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67岁的方淑华拿着两块普通豆腐站在收银台前，当收银员说出"1920元"时，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超市老板李建国面无表情地确认："没错，就是1920元。"
方淑华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明抢！两块豆腐凭什么收我1920元？"
李建国冷笑着从收银台下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方淑华，你看清楚再说话。"
当那张泛黄的纸出现在眼前时，方淑华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周三上午，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建国超市"，方淑华像往常一样提着购物袋走了进来。作为这个小区的老住户，她对这家超市并不陌生，虽然不常来，但偶尔也会买点生活用品。
今天她的购物清单很简单：一把青菜、两个西红柿、还有两块豆腐。儿子方磊昨天打电话说要回来吃饭，她准备做个麻婆豆腐。
方淑华在蔬菜区仔细挑选着，她习惯性地捏了捏西红柿的硬度，又看了看青菜的新鲜程度。最后来到豆腐柜台前，挑了两块看起来最嫩的豆腐。
"就这些了。"方淑华把东西放到收银台上，同时掏出了自己的零钱包。
收银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看起来有些紧张。她先扫了青菜和西红柿的条码，一切正常。当拿起豆腐准备扫码时，她突然停住了，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老板李建国。
李建国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滴"的一声，豆腐的条码被扫入系统。
收银员看了看屏幕，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那个...总共是1923元。"
"多少？"方淑华以为自己听错了。
"1923元。"收银员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颤抖。
方淑华立即反应过来："你搞错了吧？我就买了点青菜、西红柿和豆腐，怎么可能要这么多钱？"
这时，李建国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收银台的显示屏，然后对方淑华说："没错，就是1923元。青菜3元，西红柿8块，豆腐1920元。"
方淑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豆腐1920元？你是不是疯了？"
李建国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价格就是这样，没有错。"
"这不可能！"方淑华的声音开始颤抖，"两块豆腐最多也就四五块钱，你凭什么收我1920元？这是抢劫！"
超市里其他正在购物的顾客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豆腐1920元？真的假的？"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个中年大妈指着豆腐说："这不就是普通的豆腐吗？我刚才看标价牌也就是2块钱一块啊。"
李建国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冷冷地说："价格就是1920元，童叟无欺。"
方淑华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欺诈！我要报警！"
"报警？"李建国冷笑了一声，"你随便报。不过在报警之前，我建议你先搞清楚状况。"
"什么状况？"方淑华愤怒地质问，"就是两块豆腐，能有什么状况？"
李建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对收银员说："小王，你先去忙别的，这里我来处理。"
收银员如释重负地离开了，现场只剩下方淑华、李建国和一群围观的顾客。
"大家都来评评理！"方淑华提高了音量，"两块豆腐收我1920元，这还有天理吗？"
围观的顾客议论纷纷：
"这也太离谱了，1920元够买多少豆腐了？"
"是不是电脑系统出错了？"
"不对啊，老板说价格没错，那就不是系统问题。"
"会不会是什么特殊的豆腐？比如有机豆腐什么的？"
一个年轻人掏出手机开始录像："这事太奇葩了，我得拍下来发到网上。"
李建国看到有人拍摄，皱了皱眉头，但没有阻止。
方淑华看着围观的人群，心里既愤怒又委屈。她生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荒谬的事情。作为一个退休教师，她一向行事端正，从不占任何人便宜，也从不与人发生冲突，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方淑华盯着李建国，"如果是想讹钱，你找错人了。我一个退休老太太，哪来的1920元给你？"
李建国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方淑华，你真的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方淑华更加困惑了，"我跟你又不熟，有什么好记得的？"
"不熟？"李建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你确定不熟？"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开始猜测：
"他们是不是以前有过节？"
"看起来老板好像认识这个老太太。"
"可是老太太看起来真的不认识他啊。"
方淑华仔细打量着李建国，这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中等，相貌普通，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认识的人。
"我真的不认识你。"方淑华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建国冷笑："认错人？方淑华，住在翠湖小区6号楼302室，退休前是第三中学的语文老师，丈夫老方三年前去世，儿子方磊在外地工作。我有说错什么吗？"
方淑华听到这些准确的信息，心里一惊。这个人竟然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可她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他。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方淑华的声音开始发颤。
"我怎么知道？"李建国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我当然知道。有些事情，我记得比你清楚得多。"
围观的人群更加好奇了，大家都感觉到这里面有故事。
"我觉得你们应该报警。"一个看起来像是退休干部的老爷子说道，"如果真的是敲诈，就应该让警察来处理。"
方淑华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
"等等。"李建国突然开口阻止，"我建议你先别急着报警。"
"为什么？"方淑华停下了动作。
"因为这不是敲诈，这是...私人恩怨。"李建国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沉重。
"私人恩怨？"方淑华更加莫名其妙了，"我跟你有什么私人恩怨？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李建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方淑华激动地说，"你这个人莫名其妙的！我就是来买点菜，你非要收我1920元，还说什么私人恩怨，你到底想干什么？"
围观的人群中开始有人支持方淑华：
"我看这个老太太挺诚实的，不像是在撒谎。"
"就是，如果真有什么恩怨，她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板，你总得说个明白吧？不能这样莫名其妙地讹人啊。"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
"你看老板说话的样子，好像确实认识这个老太太。"
"而且他能说出老太太这么多详细信息，肯定不是随便编的。"
"说不定老太太年纪大了，忘记了什么事情。"
超市里的其他员工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紧张地看着这边的情况。有个年轻的收银员小声对同事说："老板今天有点不对劲，从早上开始就心神不宁的。"
方淑华看着李建国，心里越来越不安。虽然她坚持说不认识这个人，但对方显然對她了解很多，这让她感到恐惧。
"那你说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方淑华强压着内心的不安，"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真的要报警了。"
李建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那你就慢慢说！"方淑华的耐性也到了极限，"我今天倒要听听，我一个老太太怎么得罪你了！"
李建国看了看围观的人群，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在这里说出真相。
"这里人太多了。"他最终说道，"我们到办公室谈。"
"不行！"方淑华断然拒绝，"就在这里说！有这么多人在，我也不怕你耍什么花招。"
围观的群众也纷纷附和：
"就是，就在这里说，大家都给做个见证。"
"老太太说得对，这么多人在，有什么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李建国看了看坚决的方淑华，又看了看围观的人群，最终点了点头："好，那就在这里说。"
他走到收银台后面，拉了张椅子坐下，然后对方淑华说："你也坐吧。"
方淑华犹豫了一下，也拉了张椅子坐在了李建国对面。两人之间隔着收银台，围观的人群自发地围成了一个圆圈。
"现在可以说了吧？"方淑华催促道。
李建国深吸了一口气："方淑华，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三十年前的事情？"
"三十年前？"方淑华努力回忆着，"三十年前我才三十多岁，刚结婚没几年...你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吧？我们能有什么恩怨？"
听到"刚结婚没几年"这几个字，李建国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对，你是刚结婚没几年。那你还记得，你丈夫结婚前在干什么吗？"
方淑华愣了一下："我丈夫结婚前...他做生意啊，跑业务。怎么了？"
"跑业务。"李建国重复着这几个字，语气中带着讽刺，"你知道他跟谁跑业务吗？"
"这个..."方淑华有些迟疑，"他没有详细跟我说过，好像是做些小生意什么的。"
实际上，方淑华对丈夫老方婚前的经历确实了解不多。老方是个不爱多说话的人，尤其是关于自己过去的事情，总是避而不谈。方淑华当时也年轻，忙着谈恋爱，也没有深究。
"小生意？"李建国冷笑了一声，"确实是小生意。不过这个小生意，害了不少人。"
围观的人群开始更加专注地听着，大家都意识到这里面有一个复杂的故事。
方淑华感到越来越不安："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丈夫已经去世三年了，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干什么？"
"冲着你来？"李建国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我冲着你来什么？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东西？"方淑华完全摸不着头脑，"我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你的？"
李建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方淑华，你们家现在住的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房子？"方淑华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是...是三十年前买的，刚结婚的时候。怎么了？"
"三十年前。"李建国重复着这个时间，"那时候房价还不贵，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你丈夫哪来的钱买房？"
方淑华想了想："他...他说是做生意赚的钱，还有家里的一些积蓄。"
"家里的积蓄？"李建国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方淑华，你确定那是他家里的积蓄吗？"
这个问题让方淑华开始感到恐惧。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丈夫的过去确实了解得太少。三十年前她正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中，对于丈夫说的话从不怀疑。可是现在被李建国这样一问，她开始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方淑华的声音开始发颤。
李建国站了起来，在收银台后面来回踱步："方淑华，有些人做了错事，以为时间久了就可以一笔勾销。但是有些伤害，是永远不会愈合的。"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听起来好像老太太的丈夫以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是都过去三十年了，而且人都去世了，还能怎么样？"
"这个老板看起来真的很激动，估计是受了不轻的伤害。"
方淑华听着这些议论，心里越来越乱。她开始回忆丈夫老方生前的种种表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老方确实是个话很少的人，尤其是关于自己的过去，几乎从不主动提及。每次方淑华问起，他总是简单地说一句"都过去了"就转移话题。
而且，老方有时候会做噩梦，在梦中说一些奇怪的话，比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之类的。方淑华问他梦到了什么，他总是说不记得了。
还有一次，方淑华在整理衣柜的时候，发现了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老方很年轻，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她问老方这是谁，老方看了一眼就把照片拿走了，说是以前的同事，没什么重要的。
这些年来，方淑华一直以为丈夫只是性格内向，不喜欢谈论过去。可是现在看来，也许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你是说...我丈夫以前伤害过你？"方淑华小心翼翼地问。
李建国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不是伤害过我，是伤害过...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
"对，我最亲的家人。"李建国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因为你丈夫，她..."
他没有说完，但是那种痛苦的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什么。
方淑华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怎么了？"
李建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等了一辈子，等到死都没有等到一个道歉。"
这句话如同雷击一般，让方淑华整个人都震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丈夫可能曾经深深地伤害过另一个女人。
围观的人群也被这个信息震惊了，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是感情纠纷啊。"
"听起来老太太的丈夫好像以前抛弃了什么人。"
"那这个老板是来报仇的？"
"等等..."方淑华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的她，是指..."
"是指我妈妈。"李建国终于说出了关键信息，"王秀兰，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方淑华努力搜索着记忆，但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王秀兰...我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李建国冷笑，"当然不认识，因为我妈妈从来没有机会见过你。她只见过你的丈夫，老方。"
听到这里，方淑华终于明白了一些："你是说...我丈夫和你妈妈..."
"对，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感情。"李建国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重，"而且不是一般的感情。我妈妈以为他们会结婚的。"
这个信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方淑华完全愣住了。她从来不知道丈夫在遇到她之前还有过这样一段感情经历。
"可是...可是他跟我结婚了。"方淑华喃喃地说。
"对，他跟你结婚了。"李建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恨，"抛弃了我妈妈，跟你结婚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大家都为这个三十年前的爱恨情仇感到震惊。
"即使...即使是这样。"方淑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也许他们就是不合适。而且这和那1920元有什么关系？"
李建国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1920元...那是我妈妈的全部积蓄。"
"什么意思？"
"三十年前，1920元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李建国的声音开始颤抖，"那是我妈妈省吃俭用存了好几年的钱，她本来打算用这笔钱和你丈夫一起开始新生活的。"
方淑华听到这里，心里一沉："你的意思是..."
"你丈夫把这笔钱拿走了，然后消失了。"李建国一字一句地说，"他用我妈妈的钱买了房子，娶了你，开始了新生活。而我妈妈呢？她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真相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方淑华的心上。她想到了三十年前刚结婚时的那套房子，想到了丈夫当时的"创业资金"，原来竟然是这样来的。
"不...不可能的。"方淑华还在否认，"我丈夫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不是那样的人？"李建国苦笑了一声，"方淑华，你了解你的丈夫吗？你真的了解他吗？"
这个问题让方淑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她和老方结婚三十多年，生了一个儿子，一起度过了人生的大半光阴。她一直以为自己了解这个男人，可是现在看来，也许她了解的只是他想让她看到的那一面。
"你...你有什么证据吗？"方淑华试图为丈夫辩护，"你不能光凭嘴说就..."
"证据？"李建国打断了她，"当然有证据。不过在看证据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丈夫去世前，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方淑华愣了一下，她想起了老方临终前的那些日子。那时候老方已经病得很重，时常神智不清，说话也颠三倒四。
"他...他说过'对不起'。"方淑华不情愿地承认，"但是我以为他是在跟我道歉，道歉这么多年让我一个人操持家务什么的。"
李建国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对不起...他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可惜，说给了错误的人。"
"什么意思？"
"他应该对我妈妈说对不起，而不是对你。"李建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可是我妈妈已经等不到这个道歉了。"
方淑华感到一阵眩晕，她开始意识到，也许丈夫临终前的那些"对不起"，真的另有所指。
围观的人群也被这个故事深深打动了，有几个老太太甚至红了眼眶。
"那...那你妈妈现在...？"方淑华小心翼翼地问。
"五年前去世了。"李建国的声音变得异常沉重，"临死前还在念叨着那1920元，还在等着那个承诺会娶她的男人回来。"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个女人等了一辈子，等到死都没有等到一个交代，这样的人生太过悲哀。
方淑华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不知道是为了那个素未谋面的王秀兰，还是为了自己三十年的婚姻可能建立在谎言之上而伤心。
就在这时，超市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方淑华抬头看去，发现是自己的儿子方磊匆匆赶来了。
"妈，怎么回事？"方磊气喘吁吁地挤进人群，"我接到有人打电话说你在这里被人敲诈？"
看到儿子，方淑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眼泪流得更凶了："磊磊，这个人说...说你爸爸以前..."
"说我爸爸什么了？"方磊看了看李建国，然后愤怒地说，"你是谁？为什么欺负我妈妈？"
李建国看到方磊，眼神变得更加复杂。这个年轻人长得很像老方，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个男人。
"我没有欺负你妈妈。"李建国平静地说，"我只是要回属于我们家的钱。"
"什么钱？"方磊完全摸不着头脑，"我们家欠你什么钱了？"
方淑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向儿子讲述了一遍，方磊听后勃然大怒："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我爸爸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
"你爸爸不会做？"李建国冷笑，"那你告诉我，你对你父亲年轻时的经历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让方磊愣住了。确实，父亲老方很少跟家人谈论自己的过去，就连方磊这个儿子，对父亲年轻时的经历也知之甚少。
"这...这不重要。"方磊强辩道，"重要的是你现在这样做就是敲诈！我要报警！"
他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李建国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等等，磊磊。"方淑华拉住了儿子的手，"我想...我想先听听他怎么说。"
"妈，你怎么能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方磊不解地看着母亲。
方淑华擦了擦眼泪："也许...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方磊坚决否认，"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难道还不清楚吗？"
可是方淑华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她想起了丈夫生前的种种异常表现，想起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噩梦和道歉，想起了他总是避而不谈的过去。也许，真的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方磊怒视着李建国，"如果是想要钱，我告诉你，没门！"
"想要钱？"李建国被激怒了，"你以为我是为了那1920元吗？"
"那你为了什么？"
"我为了给我妈妈一个交代！"李建国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等了一辈子，临死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承诺要娶她的男人会突然消失！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积蓄会被人拿走！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要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
李建国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每一句都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你们方家过了三十年的好日子，住着用我妈妈的钱买的房子，花着我妈妈的积蓄，而我妈妈呢？她一个人拉扯着我长大，省吃俭用，从来不敢买一件新衣服！"
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方磊。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李建国说话时的那种痛苦是装不出来的。
"即使...即使你说的是真的。"方磊努力保持冷静，"那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你找我们要钱，这合理吗？"
"合理不合理，不是你说了算。"李建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父债子还？这是什么时代了？"方磊嘲讽道，"更何况我妈妈还不是债务人！"
"她不是债务人，但她是受益者。"李建国冷冷地说，"她用我妈妈的钱过了三十年的好日子，现在该还了。"
方磊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是强盗逻辑！"
"强盗逻辑？"李建国冷笑，"那你父亲当年做的事情又算什么逻辑？"
两个男人的对峙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围观的人群都感受到了这种紧张的氛围。
方淑华看着儿子和李建国的争执，心里五味杂陈。理智告诉她应该支持儿子，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问：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怎么办？
"你们想要证据是吧？"李建国突然平静下来，"好，我给你们看证据。"
他转身走向超市后面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旧皮箱回来了。
"这里面都是证据。"李建国把皮箱放在收银台上，"三十年了，我妈妈把所有的东西都保存得好好的，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等到一个说法。"
方淑华和方磊都紧张地看着那个皮箱，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李建国打开皮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些老照片、信件和文件。他先拿出了一张照片。
"你们看看这是谁。"
方淑华接过照片，瞬间就愣住了。照片上是年轻时候的老方，那时候他还不到三十岁，正值壮年。而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两人看起来很亲密，女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这是..."方淑华的手开始颤抖。
"这是我妈妈，王秀兰。"李建国指着照片上的女人说，"照片是三十一年前拍的，那时候他们正在谈恋爱。"
方磊也凑过来看照片，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照片上的男人确实是自己的父亲，而且看起来比父亲和母亲结婚时的照片还要早。
"光有照片说明不了什么。"方磊还在抗争，"谁知道这照片是哪来的？"
李建国又拿出了一封信："那这个呢？"
信封已经发黄了，上面用钢笔写着"秀兰亲启"，字迹工整，一看就是老方的笔迹。方淑华太熟悉丈夫的字迹了，这绝对不是假的。
"这是我爸爸写的？"方磊也认出了父亲的字迹。
李建国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信纸开始朗读：
"秀兰，等我回来就娶你。这1920元你先拿着，我们一起创业，一起过好日子。我保证，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能够成家了。永远爱你的，老方。"
信很短，但内容很明确。这明显是老方向王秀兰做出的承诺，而且还涉及到了那1920元。
方淑华听完信的内容，整个人都瘫软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丈夫三十年前会突然有钱买房结婚，原来那些钱是从另一个女人那里来的。
"这...这不可能..."方磊还在否认，但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
"还有这个。"李建国又拿出了一张借条，"白纸黑字，你父亲的签名。"
借条上写着："今借到王秀兰人民币1920元整，用于创业资金，三个月内归还。借款人：方建华。"
方建华就是老方的全名，这一点方淑华和方磊都很清楚。
看到借条，方磊终于无话可说了。证据确凿，他的父亲确实曾经从这个叫王秀兰的女人那里借走了1920元，而且承诺要娶她。
方淑华看着这些证据，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个春天，老方突然有了一笔钱，说要买房子结婚。当时她还觉得很奇怪，因为老方家里并不富裕，不知道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笔钱是从另一个深爱着老方的女人那里来的。而那个女人，等待了一生，等到死都没有等到承诺中的婚姻。
整个超市里陷入了沉默，只能听到方淑华低声抽泣的声音。围观的人群也被这个三十年前的爱恨情仇深深震撼了。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建国收起证据，"事实就是这样，你们方家欠我们的，不仅仅是那1920元，还有三十年的利息，还有我妈妈一生的痛苦。"
方磊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心里也开始动摇。虽然他从感情上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证据确凿，他不得不承认父亲确实做过这样的事情。
"那...那你想怎么样？"方磊问道。
"我要你们还钱。"李建国说，"1920元的本金，加上三十年的利息，一共..."
"等等。"方淑华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我想问一件事。"
"什么事？"
"你...你是..."方淑华看着李建国，内心有一个可怕的猜测。
李建国似乎明白了她想问什么，点了点头："对，我是王秀兰的儿子。也是...你丈夫的儿子。"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方淑华和方磊都彻底震惊了。
"什么？"方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你是我父亲的儿子？"
"是的。"李建国平静地说，"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低低的惊呼声，这个故事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方磊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从小到大，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独子，没想到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这个弟弟是在如此痛苦的情况下被抛弃的。
"这...这不可能。"方磊喃喃地说，"如果你真的是我父亲的儿子，他为什么要抛弃你们？"
李建国苦笑了一声："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的父亲。可惜，他已经带着这个秘密去世了。"
方淑华此时的内心五味杂陈。她想起了结婚这么多年来，老方从来不愿意要第二个孩子。每次她提起，他总是说一个就够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早就有了另一个儿子。
"那...那你妈妈..."方淑华哽咽地问。
"我妈妈一直等着他回来。"李建国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伤，"她从来没有结婚，一个人把我养大。每年过年的时候，她都会准备两副碗筷，一副给我，一副给那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这个细节让所有人都动容了，一个女人用一生的时间去等待一个不会回来的人，这是多么悲哀的一生。
"我妈妈去世前跟我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相信了你父亲的承诺。"李建国继续说道，"她说，如果当初没有把那1920元给他，也许她还能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也许还能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
方磊听到这里，终于理解了李建国的愤怒和痛苦。如果换位思考，如果自己的母亲遭受了这样的对待，他也会愤怒，也会想要讨回公道。
可是，这毕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父亲已经去世了。现在要母亲来承担这个责任，这公平吗？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超市里水泄不通。有人开始录视频上传网络，这个故事很快就在当地的社交媒体上传播开来。有人同情方淑华，认为她是无辜的受害者；也有人支持李建国，认为他有权讨回公道。
方磊再也忍不住了，他感觉自己的家庭和父亲的名誉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虽然证据确凿，但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够了！"方磊突然爆发，冲上前一把抓住李建国的衣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妈一个老太太你这样折腾她！就算我父亲真的做过那些事情，那也是他的错，关我妈什么事？"
李建国被推得后退几步，但眼中没有恐惧，反而带着一种病态的快感："想知道为什么？好啊！"他猛地甩开方磊的手，眼神变得疯狂起来。
方淑华心跳如雷，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看起来一直很克制的男人，现在终于要爆发了。
李建国转身走向收银台后面的办公室，他的脚步很急促，仿佛迫不及待要拿出什么东西。
当他重新出现时，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铁盒子。他的手在颤抖，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眼中含着泪水。
"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李建国的声音开始哽咽，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在等这一天！"
他把铁盒子重重地摔在收银台上，"砰"的一声巨响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盒盖弹开，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