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村里最穷的茶农陈大山，一夜之间开上了价值百万的迈巴赫。
豪车停在破屋前，刺眼夺目，全村哗然。
更怪的是，他家那片荒废多年的后山茶园，不知何时被粗重的铁栅栏死死围住，锁头森严。
村民们好奇、猜忌，甚至眼红愤怒。有人说他捡了宝，有人说他干了脏事。有人要砸开栅栏看个究竟，有人断言他“穷鬼”变“富贼”。
冲突爆发，铁锤砸向锁头。千钧一发之际，陈大山亮出一纸文书，震住全场。
那张纸藏着什么秘密？铁栅栏里锁着什么？穷骨头如何翻身？
1
日头很毒。陈大山蹲在他家茶地里干活，脊梁骨弯着。
长年的劳作让他的手变得特别粗糙，即使采摘过程中手指受伤，他也不会皱下眉毛。
茶篓装满嫩叶子，沉甸甸地压在他背上。
他知道这些叶子晒干卖了能换点钱，但远远不够女儿小雅在省城念大学的开销。
收工回家，陈大山在村口小卖部门口的水泥墩子上坐下歇脚，累得肺疼。
小卖部老板娘王翠芬递给他一碗凉白开。“大山，喝口水吧，天太热了。”
陈大山接过来，灌了大半碗。“谢了，翠芬。”他掏出用橡皮筋捆着的钱，仔细数起来。一块的，五毛的，皱巴巴的。一共六十七块三毛。
“哎哟，老陈，又在这儿数你那几个钢镚镚儿呢?”村里的会计李建国走过来，他是村长的小舅子，穿着半新衬衫，腰里别着皮包，刚买了包好烟点着。
陈大山没吱声，把钱卷好，攥在手心。
李建国走到他跟前，烟味儿冲鼻。
“啧，不够小雅这月的生活费吧?我说老陈，你也快五十了吧?还死守着那几垄破茶地?”
他弹弹烟灰，继续开口。
“瞧你过的什么日子?闺女上学的钱都没着落!我家那小子上个大专，我都快供不起了!你这大学的钱，砸锅卖铁都凑不上!”
陈大山低着头，盯着自己脚上那双快磨透底的解放鞋。
王翠芬听不下去了：“李会计，你话不能这么说。大山靠力气吃饭，踏实!”
“踏实?“李建国嗤笑，“踏实管屁用?钱呢?你看他那破房子!我说王寡妇，你这心操的...…”
他没说完，意思在眼神里。路边下棋的赵老三几个人嘿嘿笑了起来。
陈大山忽地站起身。他没看任何人，把钱揣进口袋，转身就走。
回到家，推开吱呀响的破木门。屋里黑黢黢，一股霉味。就一张桌子，两条长凳，柜门掉了半扇。
陈大山掀开锅盖，里面是早上剩的稀饭，漂着几根咸菜丝。他舀了一碗，闷头吃。
手机屏幕亮了。是小雅的短信：“爸，学校刚通知，这学期实验费材料费要补交，加上生活费...差不多得...8800块。我找了份家教，先挣着...您别太急。”
8800。
陈大山拿着筷子的手停住了。胃里像塞了块冰凉的石头。
他放下碗，走到墙边神龛前，里面供着他媳妇的黑白照片。他看着照片，呆呆地站着。
后来几天，村里开了会。村长张春生拿个大喇叭说：“上级有精神，要‘精准扶贫’。咱们村名额有限。”
他念了几个名单：李建国家的侄子，赵老三兄弟。
名单念完了。没有陈大山。
陈大山站在人群后头角落里。没人看他。他攥着从王翠芬那儿赊的一包盐，默默走出吵闹的村部会议室。
傍晚，天擦黑。王翠芬关了小卖部回家，路过陈大山家屋后小路。
她看见陈大山打着手电筒，正蹲在通往后山茶园的土坡上鼓捣什么。
王翠芬走近几步，躲在树后看。手电筒光扫过，看到通往后山的几个豁口，都被新安上的铁栅栏挡住了。陈大山正把最后一道锁扣死。
“大山?你这是干啥呢?”王翠芬忍不住走出来问。
陈大山一惊，手电光晃过来。看清是王翠芬，松了口气。“哦，翠芬啊。没啥，挡着点东西。”
“挡啥呀?野猪也进不了这么深的茶园……”王翠芬疑惑。
“怕人乱钻。”陈大山没多说，关掉手电筒。“不早了，你快回吧。”他扭头往回走。
王翠芬看着他背影消失，又看看阴森的铁栅栏，心里嘀咕。这段时间好像好几次晚上见他往后山去。
过了几天，王翠芬到镇上进货。在电信营业厅门口，听见陈大山在打电话，声音兴奋。
“……小雅!真的?那个……太好了!你好好弄!爸这边没问题!放心......”他后面声音压低了，王翠芬听不清。是打给他女儿小雅的。
陈大山挂了电话，脸上有点光亮，但很快眉头又锁紧了。
他四下看了眼没人，做贼似地跑开了。
昨天，下地回来路上，王翠芬还听见几个婆娘在河边洗衣服议论：
“听说了不?陈家后山那口子，被铁栅栏围死了!”
“围那烂茶山干啥?难道捡着宝了?”
“哼，穷疯了呗!怕别人偷他那几片老叶子?”
陈大山扛着锄头路过，婆娘们立刻收了声，但眼神瞟着他后背。
这天下午，太阳快落山。村里的老黄狗趴在李建国家门口打盹。
一阵低沉有力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村里从没听过这动静。
老黄狗猛地抬头。
所有人都听见了。赵老三叼着烟卷出来看。王翠芬放下账本。李建国撩开珠帘。
一辆崭新、锃亮、黑得像墨块一样的大轿车，慢悠悠地开进了村子。它在狭窄的村道上穿行，最后稳稳停在了陈大山家那扇快要散架的破木门前。
车门向上扬起。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里，陈大山从驾驶座钻了出来。他还是穿着那身半旧的蓝布衣裳。
他回身，“砰”一声关好车门，动作熟练。然后他斜靠在车身上，掏出一包皱巴巴的低档烟，抽出一根点上。
白色的烟雾升起。他抬起眼，平静地扫过路边一张张像见了鬼似的脸。
车标像三个叉子，村里人只在电视广告里见过。
李建国手里的烟头掉在地上，烫了个黑印。他嘴巴张得能塞鸡蛋。
赵老三忘了抽烟，烟卷烧到手指才“嗷”一嗓子。
王翠芬手里的圆珠笔，啪嗒掉在泥地上。
整个村子，都懵了。
2
陈大山家门口的空气凝固了。
李建国第一个回过神，几步蹿到车前，绕着看。伸手想去摸车门。
“别碰。”陈大山声音不高，但硬邦邦的。他吐出的烟圈喷在李建国面前。
李建国手僵住，脸涨红：“嘿!碰一下怎么了?金子做的啊?老陈，你这是...哪弄的车?”他凑近前挡玻璃看里面，“租的吧?一天得多少钱?”他故意大声嚷嚷。
赵老三他们围上来七嘴八舌：
“是啊大山哥，你这车...太气派了!”
“租的吧?”
“开这车啥感觉啊?”
王翠芬挤过来，看着陈大山。
陈大山把烟抽完，烟屁股丢地上用脚碾灭。回答李建国：“赚的。”
“赚的?”李建国声音尖利，“靠你那几垄茶地?就你?能赚个迈什么...啊，迈巴赫?!哄鬼呢?“
陈大山没理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机低吼一声。
李建国差点被车门扫到，往后跳。人群哗啦散开。
车子平稳倒了一下，调整方向，慢悠悠从人群让开的小道开了出去。方向是村口小店。
留下后面一堆嗡嗡的议论声。
第二天，陈大山的迈巴赫成了村里焦点。李建国憋着气，叫上村长张春生和赵老三几个，直奔后山。
到了后山脚下，那铁栅栏比远处看着还吓人。
粗铁管子焊的，一人多高，顶上削尖。豁口都用带大锁的铁门堵死。
“乖乖，搞得跟监狱似的...”赵老三咂嘴。
李建国用力晃铁门，纹丝不动。他抽出烟盒敲打栅栏，哐哐响：“陈大山!你弄这玩意儿装啥神弄啥鬼?怕人看你捡到宝了?”
张春生背着手皱眉：“大山这人，最近确实反常。突然暴富…这钱…干净吗?”他看着李建国，“回头找他说说，作为村里人，得讲清楚。搞这么大铁笼子，影响村里形象。”
过了两天，村里又出了事。
陈大山开车去镇上。村道窄，两边堆柴火垛。对面开来辆拖拉机。拖拉机后头，李建国骑着破摩托跟着。
路堵了。开拖拉机的老汉喊：“大山兄弟，你车小，能不能退退?”
陈大山看着后视镜。后面李建国的摩托堵着退路。
陈大山按了下喇叭。
李建国不动：“催啥催?没看我车在这儿堵着?“他故意不动。
陈大山方向一打，油门一点。车头贴着柴火垛过去。车身蹭着李建国摩托的反光镜，留下道浅痕，擦着边挤过去。车屁股冒烟，走了。
李建国差点被挤到沟里，气得脸绿：“陈大山!你敢刮我车?!”车没停。
张春生听说后皱眉：“太不像话了!得说说他!”
他找陈大山谈话：“大山啊，你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要注意影响...后山那栅栏怎么回事?群众意见很大。村里要考虑整体规划...”
陈大山含糊回答：“改良茶叶。怕影响。”
张春生不置可否：“凡事要光明正大嘛。”
王翠芬留心陈大山，总见他晚上出去。有一次撞见，她小声问：“大山，那后山…”
陈大山看了她一眼，似乎微微笑了一下：“快了，翠芬。”王翠芬心跳快了几拍。
这天半夜，村子睡死了。赵老三溜下床，拎着根麻绳。
白天张春生和李建国嘀咕，怕陈大山搞违法生意，叫他探底。事成给他家弄低保。
他绕到后山背阴处，踩着石头想趴栅栏上看里面。
晚上黑漆漆，风吹树叶响。赵老三有点怵。他踩上石头伸脖子望。黑乎乎一片，啥也看不清，闻到股淡淡的草药味。
他不死心，挪到旁边石头想攀栅栏顶翻过去。手指刚摸到冰凉铁管。
“哗楞楞铛啷啷啷啷!”栅栏里面很深的地方，突然响起一阵铁链子在地上拖动的刺耳声音!又沉又闷!
赵老三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滑，重重摔下来，屁股磕疼，惨叫压喉咙里。手脚并用爬起来就跑。
第二天，村里炸锅。赵老三添油加醋：“我听见了!就在里面!哗啦啦的铁链子声!那动静!里面肯定锁着啥东西!活的!贼大!陈大山养怪兽吧?”
“也可能…是偷挖宝贝!怕人进去发现!”李建国立即跟上。
张春生脸色严肃：“不行!绝对不行!有危险影响全村安全!公共安全问题!”他立刻吩咐人写通知贴在村口公告栏：要求陈大山立即开放后山供检查。否则村委会将行使管理权，采取措施!
当天晚上，村委会门口晒谷场开村民大会。几十号人都来了。李建国念完通知，人群议论开了。
“对啊!万一里面跑出来咬人怎么办?”
“就是!太不像话了!”
“开锁!让他开锁检查!”
声音冲着角落沉默的陈大山。王翠芬想说话被淹没。
张春生压手：“大家静一静!大山，群众呼声高。是对全村安危负责。你今天表个态，明天一早，带我们去后山把铁栅栏打开!要是正经搞茶叶，让大家见识见识!要是..."他没说下去。
李建国跳脚喊：“陈大山!今天必须给交代!不开门，就是心里有鬼!”
一道道目光刺向陈大山。他低垂着头，拳头在身侧攥紧，骨节发白。
3
晒谷场上火气冲天。
李建国唾沫横飞：“听见没有陈大山!今天不开门验货，休想走出这个场子!”
“对!开门!”
“不能藏着掖着!”
“啥东西跑出来谁负责?!”
王翠芬急：“别逼人太狠...”没人理。陈大山低头攥拳。
张春生说：“明天一大早，我们几个村干部，选两个村民代表，一起去后山。你负责开门。没问题大家放心，搞茶叶我们支持。”
李建国抢话：“听见没?村长的意思!明天开门!敢锁着不开，就是跟全村作对，心里有鬼!”
有人嚷：“就是!心虚!”
赵老三喊：“开门看看!不然睡觉不安稳!“
“呵…”一声极轻的冷笑从陈大山方向飘出。
场子奇异地安静一瞬。喊得凶的也闭了嘴。
陈大山抬起头。眼睛黑漆漆的。他慢慢扫视那些吼叫的脸。有人眼神躲开。
他迈步走出阴影，走到晒谷场中央，站在村长和李建国面前三步。声音不高，每个字砸在地上：“村长，你刚才说...开不了门，村里就要采取措施?”
张春生不自在，板着脸：“对!组织程序!也是为你好，澄清事实...”
“好。”陈大山打断了他。
第二天，天蒙蒙亮。一大群人涌上通往后山的小路。带头的张春生、李建国、赵老三和个“公正”老者。
后面乌泱泱看热闹的村民。王翠芬也在。
铁栅栏在晨雾里阴森。
李建国走到铁门前拍锁，铁器闷响。“喂!陈大山!开门验货了!别磨蹭!”他回头冲村长说：“不敢露面了吧!”
张春生皱眉。人群叽喳。
茶树丛里悉索。陈大山走出来。穿旧衣，脸上平静。手里没钥匙。
“大山!钥匙呢?”张春生带压迫感。
陈大山没答，走到门前，看了一眼大锁。转身背对所有人，面对茶园深处，肩膀微塌。
李建国见他动作，认定是怂了!心虚了!顿时兴奋，气焰高涨：“装！还装！昨晚装硬气，现在露馅儿了吧？！我看车是偷来的!栅栏里关的不是怪兽就是脏货！怕查出来！你这个偷鸡摸狗的‘破落户’!‘穷鬼’变‘富贼’了！”他对赵老三使眼色：“老三！砸！把他家门砸开！让大家看藏什么鬼！”
赵老三攥着把旧榔头，看看村长。张春生沉着脸没说话。
赵老三胆气一壮，冲上前，抡起榔头砸向锁和门扣连接处!“哐哐当!”金属撞击声刺耳!火星崩出!铁门一震，铁锈簌簌掉。
王翠芬惊呼：“别砸!有话好说!”
陈大山的背猛地绷直。就在赵老三第二次举起榔头——
“砸？！”陈大山猛转身，一声怒喝如雷!
全场死寂。赵老三吓哆嗦，榔头差点砸脚。
陈大山没看他。眼睛像烧着幽火，钉在张春生脸上。肩膀绷得像铁板。
他一字一顿，冷得像冰碴子：“张春生！你不是想知道迈巴赫钱哪儿来的吗？”
所有人的好奇心提到嗓子眼!
陈大山手猛地探进旧上衣内侧口袋!使劲一掏!
嗤啦!一个崭新的、印着清晰国徽图案的硬纸文件袋被扯出!在晨光下，鲜红盖章刺眼!
“就凭这个!”陈大山“唰”地高举文件袋!袋口封着红印。声音带着力量和压抑的愤怒：
“就凭这张纸！我包了整座后山！这栅栏后面，不是我陈大山的心血——是金子！是咱国家认定了的金子！有了它，这整座后山——值这个数！”
他猛地伸出右手，朝着目瞪口呆的人群，比了个笔挺的“三”！
所有人的眼睛，瞬间被陈大山高举的文件袋和他那根笔直竖着的三根手指头吸引住。
三根指头？多少钱？！三百万？三千万？！
一张什么纸能值一座山？值一辆迈巴赫？能顶得国家认证的金子？
那铁栅栏重重锁死的后山里，藏的到底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