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老李,天还没亮,不多睡会儿?”黑暗中,妻子王淑琴翻了个身,轻声嘟囔了一句。
“不行啊,得去市场抢最新鲜的鸡,店里的招牌菜可不能砸了。”
李卫民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商量的执着。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把饭店当成命根子,把炒菜当成信仰的厨子。
在食客们的称赞和自家厨房的油烟味里,李卫民以为自己的人生就会这样平凡而踏实地过下去。
但他从未想过,就在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清晨,一次再也熟悉不过的采购,一张被悄悄塞进手心的纸条,会将他卷入一场无法想象的风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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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卫民这辈子,觉得自己就是个厨子。
他的人生,好像就是围着锅台转的。
凌晨四点半,天还没亮透,整个城市还在沉睡,李卫民的生物钟就准时把他叫醒了。
他摸黑穿上衣服,动作很轻,怕吵醒身边还在熟睡的妻子王淑琴。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动静,他知道,妻子其实也醒了,只是没做声。
夫妻俩就这点默契,几十年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李卫民的老家在北方的农村,穷。
他爹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辈子没出过远门。
他小时候最深的记忆,就是饿。
那种胃里空空如也,烧得慌的感觉,刻在了骨子里。
那时候能吃上一顿饱饭,就是天大的幸福。
他娘是村里少数几个会做“大菜”的女人。
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得请他娘去掌勺。
李卫民就跟在娘的屁股后面,看她怎么把普普通通的萝卜白菜,变成一桌子香喷喷的菜肴。
火候,调味,刀工,他就是那时候耳濡目染学会的。
他觉得他娘就像个魔术师。
后来长大了,他不甘心在村里种一辈子地。
揣着几十块钱,他就跑到了城里。
没学历,没背景,只能去饭店的后厨打杂,洗碗,择菜,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但李卫民不觉得苦,因为在后厨,至少能吃饱饭。
他干活勤快,脑子也灵光,偷偷学着大师傅们炒菜。
有时候大师傅心情好,会指点他两句。
“卫民,这道菜火候要猛,油要宽。”
“那个芡汁,要薄,要亮。”
他就把这些话一句句记在心里,晚上回工棚了,拿个土豆练刀工。
攒了十年钱,加上跟亲戚朋友借的,李卫民终于盘下了个小门面。
不大,就能摆五六张桌子。
他给自己的饭店取名叫“卫民家常菜”。
卖的也都是些家常菜,辣子鸡,红烧肉,酸菜鱼。
价格实惠,份量足,味道正。
他炒菜,妻子王淑琴就在前厅招呼客人,收钱。
两口子起早贪黑,饭店的生意也慢慢红火起来。
儿子李健就是在饭店里长大的,从小闻着油烟味,听着锅碗瓢盆的交响曲。
这孩子争气,学习好,去年考上了外地的名牌大学。
这也是李卫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他常常跟客人念叨。
“我儿子,重点大学,以后出来是当工程师的。”
客人也笑着附和。
“老李,你这福气在后头呢。”
李卫民嘴上不说,心里美滋滋的。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吃的苦,都值了。
现在饭店的生意稳定了,儿子也出息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把这个小饭店一直开下去,直到自己挥不动锅铲为止。
对他来说,听着客人们吃得心满意足的赞叹声,比赚多少钱都让他舒坦。
厨房里的油烟味,就是他这辈子最熟悉,也最安心的味道。
02
早上六点,李卫民骑着他那辆半旧的电动三轮车,准时出门了。
车斗里放着几个大塑料筐,这是要去市场上货。
清晨的街道还很安静,只有零星的早点摊冒着热气。
李卫民喜欢这种感觉,整个城市好像都是他一个人的。
他的饭店虽小,但他对食材的要求却一点不含糊。
肉要新鲜的,菜要应季的,调料要正宗的。
他常说,做菜和做人一样,不能糊弄。
你糊弄客人,就是糊弄自己的良心。
今天他的主要目标,是去城西的农贸市场买鸡。
他店里的招牌菜“辣子鸡”,对鸡的要求最高。
必须是当天现杀的走地鸡,肉质紧实,有嚼劲。
那种饲料喂出来的肉鸡,他看都不看一眼。
农贸市场是这个城市最有烟火气的地方。
天刚蒙蒙亮,这里已经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卖菜的吆喝声,剁肉的“咣咣”声,活鱼在盆里扑腾的水花声,交织在一起。
空气中混合着蔬菜的清香,鱼肉的腥气,还有泥土的味道。
李卫民熟门熟路地穿过拥挤的人群。
他认识这里大部分的摊主。
“老王,今天的西红柿不错啊。”
“李老板,来啦您,今天的绝对新鲜,刚摘的。”
“给我来十斤。”
他跟摊主们打着招呼,就像老朋友一样。
这些年,他一直在这里进货,讲究的就是个信誉。
他从不乱砍价,摊主们也从不拿次货糊弄他。
穿过蔬菜区和水产区,就到了家禽区。
一股鸡鸭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
几十个铁笼子层层叠叠地堆着,里面挤满了各种各样的鸡鸭鹅。
咯咯哒的鸡叫声,嘎嘎嘎的鸭叫声,此起彼伏。
李卫民的目标很明确,径直走向最里面的一个摊位。
那个摊位的位置不太好,有点偏。
但李卫民就认准他家。
摊主姓刘,大家都叫他老刘。
老刘的摊位上,鸡的品种最全,而且他总能弄到正宗的走地鸡。
虽然价格比别家贵一点,但李卫民觉得值。
好的食材,才能做出好的味道。
这是他坚守的原则。
他的电动三轮车停在摊位不远处,他拍了拍车上的空筐子,心里盘算着今天大概需要二十只鸡。
周末生意好,辣子鸡是每桌必点的菜。
他走到老刘的摊位前,看到老刘正蹲在地上给一个笼子添水。
03
“老刘,生意兴隆啊。”
李卫民笑着打了声招呼。
蹲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他就是老刘,约莫五十岁出头,皮肤黝黑,眼神有点浑浊,看人总像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
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
“是李老板啊,你可是大主顾,快请进。”
老刘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烟熏过一样。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今天想要点什么鸡,还是跟以前一样?”
李卫民点点头。
“对,老规矩,二十只走地鸡,要精神点的。”
老刘指了指角落里的几个大笼子。
“放心,李老板,给你留着的都是最好的,保证活蹦乱跳。”
李卫民走到笼子前,仔细打量着里面的鸡。
这些鸡确实和他处的不一样,个头不大,但羽毛光亮,眼神犀利,在笼子里来回踱步,显得很有活力。
就在这时,李卫民注意到摊位的角落里,有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是个女孩,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校服,正低着头,默默地给一个水槽里换水。
这是老刘的女儿,李卫民见过几次,好像叫小雅。
她总是很沉默,不怎么说话,不像别的摊主家的孩子那样活泼。
李卫民觉得这孩子有点可怜,这么小就要在市场里帮忙。
他冲女孩笑了笑。
“小雅,又在帮爸爸干活啊。”
女孩听到声音,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她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李卫民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
她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丝惊恐,不像个孩子该有的眼神。
李卫民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小姑娘害羞内向。
老刘在一旁催促道。
“别管她,这丫头就是个闷葫芦,一天说不了三句话。”
“李老板,你看看,这批鸡怎么样?”
李卫民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笼子。
“嗯,不错,就是它们了。”
老刘听了,脸上笑开了花。
“好嘞,我这就给你抓。”
他从腰上解下一个布袋,从里面拿出一把铁钳,手法娴熟地打开笼子,一只接一只地把鸡抓出来,然后用草绳把鸡脚捆上。
女孩小雅默默地走过来,拿起一个大塑料袋,帮着把捆好的鸡装进去。
她的动作很机械,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卫民看着她的侧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孩子的脸上,没有一点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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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一共二十只,李老板,你数数。”
老刘把最后一个装满鸡的袋子递过来,额头上冒着汗。
李卫民接过来掂了掂分量,满意地点点头。
“不用说了,信得过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准备付钱。
“老规矩,一只五十,二十只一千块。”
老刘一边说着,一边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李卫民数出一沓钱递过去。
“给你,点点看。”
老刘接过钱,用沾着鸡毛的手指快速地点了一遍,然后揣进了兜里。
“没错,正好。”
他脸上堆满了笑。
“李老板,以后常来啊。”
李卫民笑着说。
“你家的鸡好,我肯定常来。”
他提起两个沉甸甸的袋子,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孩小雅突然也提起了另外两个袋子,跟了上来。
“李老板,我帮你送到车上吧。”
她的声音很小,像蚊子哼一样。
李卫民有些意外,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女孩主动跟他说话。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他客气地说道。
老刘在后面喊了一句。
“让她去,这丫头有的是力气。”
李卫民拗不过,只好由着她。
两个人一前一后,提着鸡,往李卫民的三轮车走去。
市场的过道很窄,人又多,两人走得很近。
就在经过一个卖水产的摊位,旁边人声嘈杂的时候,李卫民感觉自己的手心被轻轻地碰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缩回手,以为是无意间的触碰。
可那种感觉很奇怪,不像是皮肤的触感,倒像是有个什么小东西,硬硬的,被塞进了他的掌心。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
小雅的脸更白了,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提着袋子的手因为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走得很快,好像急于完成任务。
李卫民的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到了车边,小雅把袋子放进车斗里,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跑。
那背影,看起来像是逃跑一样。
李卫民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
他慢慢地,不动声色地,攥紧了刚才被触碰过的右手。
掌心里,确实有一个小小的,被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
他没有立刻打开看,只是默默地把那只手插进了裤子口袋里,牢牢地握着那个小纸团。
他发动三轮车,像往常一样,离开了喧闹的市场。
只是今天,他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05
电动三轮车行驶在回饭店的路上。
清晨的阳光已经穿透薄雾,洒在街道上。
路边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城市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李卫民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路上。
他右手紧紧地攥着裤袋里的那个小纸团,掌心甚至有些出汗。
刚才在市场里发生的那一幕,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
鸡贩老刘那张看起来有些阴沉的脸。
他女儿小雅那双惊恐的眼睛。
还有她塞东西时,那瞬间的、决绝的动作。
这一切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偷偷塞给他一个东西?
纸条上会写着什么?
是求助?是恶作剧?还是别的什么?
无数个念头在李卫民的脑子里盘旋。
他甚至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拉住那个女孩,问个清楚。
可是在那种人多眼杂的环境下,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
女孩那紧张的样子,说明她做这件事冒着极大的风险。
车子骑得飞快,很快就回到了“卫民家常菜”的门口。
妻子王淑琴已经把店里的卫生都打扫干净了,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
看到李卫民回来,她迎了上来。
“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卫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嗯,路上不堵车。”
他把车上的鸡和菜都卸下来,搬进后厨。
“我先把鸡处理了,你把菜择一下。”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
王淑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点点头,开始忙活起来。
后厨里只有李卫民一个人。
他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能听到自己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
他从口袋里,慢慢地,掏出了那个被手心汗水浸得有些湿润的小纸团。
纸团被折叠得很小,也很紧,看得出折叠它的人很用力。
李卫民的手指有些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地,将那张小纸条展开。
纸条不大,就是从学生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一角。
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
当李卫民的目光落在那些字上时,他的瞳孔瞬间收缩。
他的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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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种混杂着震惊、恐惧和愤怒的情绪,像巨浪一样瞬间将他吞没。
他握着纸条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张薄薄的纸,仿佛有千斤重。
下一秒,他猛地回过神来,另一只手慌乱地伸向口袋,摸索着自己的手机。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毫不犹豫地按下了110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