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沈老师，你在水里待太久了，会缺氧的。"
江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沈慧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水底潜了快一分钟。她浮出水面，大口喘息着，看到江河担忧的眼神。
"我刚才......我刚才在想什么？"她有些迷茫。
"你在发呆。"江河游到她身边，"在水里发呆很危险的，慧兰。"
他叫她名字时的语调让她心跳加速。四周的水温暖地包围着她，就像他的怀抱。
这种感觉让她迷失了方向，分不清哪里是水面，哪里是深渊。
"江河，如果一个人在水中迷路了，该怎么办？"
"看气泡。"他伸手抚过她湿润的脸颊，"气泡总是往上浮的，跟着气泡，就能找到出路。"
沈慧兰望着他的眼睛，突然意识到，她已经沉入了一个没有气泡的深渊。
在这里，上下颠倒，是非不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想不想浮上去。
"那如果......不想浮上去呢？"
江河的眸子深不见底："那就永远沉下去。"
泳池外的世界还在继续，许建国还在工厂里忙碌，女儿还在为工作奔波，而她，已经在这片温暖的水域里迷失了三十天。
她不知道的是，每一次沉沦，都让她离水面更远。
01
沈慧兰退休的那个夏天，梧桐叶正绿。
三十年的教师生涯戛然而止，她竟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清晨醒来，不必再匆忙准备去学校，这种自由反而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许建国依旧五点半起床，简单洗漱后就去工厂，晚上回来也是沉默寡言，仿佛她的退休对这个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建国，我想去学游泳。"某个黄昏，她对正在看新闻的丈夫说。
许建国头也不抬："你都五十六了，学什么游泳？"
"人家小区里组了个游泳团，都是退休的，说是可以锻炼身体。"
"随你。"他的声音平淡如水。
沈慧兰望着丈夫的后脑勺，那里已经开始稀疏。
三十年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永远只有这么几句。
她想起年轻时的自己，也曾对这个男人心跳加速过，如今却只剩下习惯性的相处。
第二天上午，她来到了小区附近的游泳馆。
游泳馆里氯气的味道很重，但沈慧兰觉得那种味道里有一种清新。
她换好泳衣，怯生生地走向浅水区，那里已经聚集了七八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
"新来的？"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主动和她打招呼，"我叫王姨，你呢？"
"沈慧兰。"
"慧兰，好名字。来，我介绍你认识教练。"
王姨指向池边一个正在指导的男人。他大约四十五岁，身材匀称，皮肤被阳光晒成健康的古铜色。
当他转过身来时，沈慧兰看到了一双温和的眼睛。
"江河，这是新学员沈慧兰。"王姨介绍道。
江河走过来，伸出手："江河，叫我江教练就行。"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沈慧兰的心莫名跳快了一拍。
"沈老师是吧？王姨说你刚退休，是老师？"江河的声音很磁性。
"中学语文老师，教了三十年书。"
"那一定很有耐心。游泳其实和教书一样，需要循序渐进。"
江河开始教她基本动作。他的手偶尔扶住她的腰，指导她的姿势，那种触碰让沈慧兰感到久违的紧张。许建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碰过她了。
"放松，别紧张。"江河在她耳边轻声说，"水是朋友，不是敌人。"
那天回家，沈慧兰发现自己在厨房里哼着歌。许建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今天挺高兴？"
"游泳挺有意思的。"她说，心里却在想着江河说话时的神情。
接下来的几天，沈慧兰每天都去游泳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那两个小时的时光。
江河是个很好的教练，总是能够发现她的进步并及时鼓励。
"慧兰，你的手臂动作今天标准多了。"
"你看，你已经能游五米了。"
这些话让她心里暖暖的，许建国从来不会注意到她的变化。
"江教练，你结婚了吗？"某天课后，王姨好奇地问。
"离了。"江河淡淡地说，"孩子跟她妈妈。"
沈慧兰在旁边听着，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她想象着江河一个人生活的样子，突然觉得他有些孤独。
"江教练，你一个人住？"她忍不住问。
"嗯，习惯了。"江河看了她一眼，"你们这些有家有口的，不懂一个人的自在。"
"也不全是自在。"沈慧兰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脸有些红。
江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没有接话。
那天晚上，许建国照例看新闻，沈慧兰坐在旁边，心里却想着江河的话。她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曾渴望过自由，渴望过不一样的生活。
"建国。"她忽然开口。
"嗯？"
"你觉得我们的生活怎么样？"
许建国终于转过头："挺好的啊，有什么不好？"
"就是觉得……有点平淡。"
"平淡有什么不好？平平淡淡才是真。"
沈慧兰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她明白，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沙发的距离。
一周后，江河主动找到沈慧兰：
"慧兰，你的基础打得不错，要不要单独练练？我下午没课。"
沈慧兰的心跳得很快："单独练？"
"对，一对一指导，进步会更快。"
那天下午，游泳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了其他人的喧闹，这里显得格外安静。江河的指导更加细致，他的手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也更长。
"慧兰，你紧张什么？"江河忽然问。
"没有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的肌肉都僵硬了。"江河的手轻抚过她的后背，"放松，信任我。"
那一刻，沈慧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融化了。
练习结束后，他们坐在池边休息。
"慧兰，你年轻时候一定很美。"江河忽然说。
沈慧兰愣了一下："什么？"
"我是说，你现在也很美，但年轻时候一定更美。"
"你别开玩笑了。"她的脸红了，"我都五十六了。"
"年龄不是问题。有些女人，越老越有味道。"江河的眼神让她心慌，"你丈夫一定很爱你。"
沈慧兰苦笑："他啊，眼里只有工厂。"
"那他真是不懂欣赏。"
这句话让沈慧兰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多少年了，没有人这样夸过她。
回家的路上，她觉得自己像踩在云端。
02
单独指导变成了常态。江河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约她下午来练习。
"你的进步很快，但还需要加强。"
"今天教你蝶泳，这个动作比较难。"
"慧兰，你有游泳的天赋。"
每一句话都让沈慧兰心花怒放。她开始精心打扮，买了新的泳衣，还偷偷染了头发。
许建国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你最近怎么这么爱打扮？"
"游泳嘛，总不能太邋遢。"她心虚地说。
"你一个老太太，打扮给谁看？"
这话刺痛了沈慧兰。她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第二天下午，她和江河的关系终于突破了界限。
那天，江河教她潜水。在水下的世界里，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朦胧。
当她从水中浮起时，江河就在她面前，两人的脸只有几寸的距离。
"慧兰……"他轻声叫她的名字。
她没有躲开，任由他的唇贴上来。
那一吻，仿佛点燃了她内心压抑已久的火焰。
"江河……"她在他怀里轻声呢喃。
"慧兰，你知道吗？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
"别说了。"她用手指堵住他的嘴唇。
那天下午，他们在游泳馆的休息室里拥抱，接吻，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沈慧兰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个美丽而危险的梦。
此后的几天，沈慧兰完全沉浸在这种新鲜的刺激中。
她开始对许建国撒谎，说游泳团增加了训练时间，说要和朋友聚会，说要去超市买东西。
许建国并没有怀疑，他信任她，就像信任这个家里的每一件家具一样。
"妈，你最近气色很好。"女儿许嘉怡周末回家时说。
"是吗？可能是游泳的缘故。"沈慧兰心虚地说。
"游泳真的这么有效果？我看你整个人都年轻了。"
沈慧兰笑而不语。她确实感觉自己年轻了，江河让她重新找回了作为女人的自信。
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许建国第一次起疑心是在一个周四的晚上。
"慧兰，你今天去游泳了？"他问。
"是啊。"
"我今天路过游泳馆，看到门口贴着通知，说周四闭馆维修。"
沈慧兰的心咯噔一下："啊，是吗？我……我和朋友去商场逛了逛。"
许建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那一晚，沈慧兰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开始意识到，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但是，她又舍不得和江河的关系。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激情。
第二天，她找到江河，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他。
"慧兰，要不我们……"江河欲言又止。
"怎么？"
"算了，没什么。"他摇摇头，"你小心点就是了。"
沈慧兰有些失望。她原本希望江河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比如让她离婚，比如和她在一起。但是江河什么都没说。
许嘉怡开始注意到母亲的异常。
"妈，你这条项链是新买的？"
"朋友送的。"沈慧兰随口说道。
"哪个朋友这么有心？"
"就是……游泳团的朋友。"
许嘉怡看了看项链，那是一条并不昂贵但很精致的银项链，不像是朋友之间会送的礼物。
"妈，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有些……不太一样。"
沈慧兰心里一紧："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你有些心神不宁的。"
"可能是退休了还不太适应吧。"
许嘉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但是，女儿的话让沈慧兰更加不安。她开始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尽管内心忐忑，沈慧兰还是无法停止和江河的关系。
他们约会的地点从游泳馆扩展到咖啡厅，电影院，甚至江河的家。
"慧兰，你后悔吗？"某天下午，江河问她。
"后悔什么？"
"后悔和我在一起。"
沈慧兰想了想："不后悔。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
"那你丈夫呢？"
"他……"沈慧兰沉默了一会儿，"他是个好人，但是……"
"但是你们之间没有爱情了。"江河替她说完。
"也许从来就没有过。"沈慧兰苦笑，"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才二十六岁，他二十八岁。那时候的爱情，现在想来更像是一种习惯。"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
这个问题让沈慧兰愣住了。她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我不知道。"
"慧兰，你值得更好的生活。"江河握住她的手，"你应该为自己活一次。"
这句话在沈慧兰心里生根发芽。她开始幻想着和江河在一起的生活，幻想着重新开始。
03
许建国的怀疑越来越重。沈慧兰的谎言开始出现漏洞，她的行为也越来越异常。
"慧兰，你手机为什么总是静音？"
"怕吵到别人游泳。"
"那你回家也不开声音？"
"习惯了。"
许建国开始留意她的手机。他发现沈慧兰经常收到短信，但总是偷偷回复，从不在他面前看。
某天晚上，沈慧兰洗澡时忘记带走手机。许建国看到屏幕亮起，显示一条短信："明天下午还是老地方。"
发信人的名字是"江教练"。
许建国的心一沉。一个教练，为什么要和学员单独约会？
第二天，他决定跟踪妻子。
许建国请了假，远远地跟在沈慧兰后面。
他看到她并没有去游泳馆，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沈慧兰在一栋老式公寓楼前停下，按了门铃。
很快，一个男人出现在楼下，正是那个游泳教练江河。
两人亲密地拥抱，然后一起上楼。
许建国觉得天旋地转。他在楼下站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十年的婚姻，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许建国决定上楼。他要亲眼看到真相，哪怕那个真相会彻底摧毁他。
他按响了江河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沈慧兰，只是，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在看到丈夫的那一刻，她的脸瞬间惨白。
"建国……"她的声音颤抖着。
许建国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里有愤怒，有失望，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悲伤。
沈慧兰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东窗事发"。她泪流满面，跌坐在地上。
江河从房间里出来，本想催促沈慧兰抓紧时间。
可谁知竟看到一个男人，等看清许建国的长相后脸色也变了，他不敢置信的询问到：
“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