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此为创意虚构作品，图片素材源自网络分享，仅供叙事需要。愿以此传递美好能量，共建和谐友善社区。
"志强...你过来..."
病床上的母亲用尽全身力气，向儿子招了招手。秋日的夕阳透过医院的窗户洒在她苍白的脸上，让这张满是皱纹的面容显得更加憔悴。
林志强放下手中的保温盒，快步走到床边："妈，您有什么事？医生说您需要多休息。"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时间不多了。"母亲艰难地转过头，看着这个陪伴了她十五年的儿子，"志强，妈有个请求..."
"您说，什么都行。"志强握住母亲冰凉的手。
"我想见见秀英...最后一面。"
志强的身体猛地一震，手不自觉地松开了。这个名字，十五年来从未在这个家中被提起过，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妈，您说什么？秀英她..."
"她和志华在一起，我知道。"母亲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十五年了，我一直想见她，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可是妈，她背叛了我们家，和志华私奔了！您怎么还..."志强的声音有些激动。
"孩子，"母亲缓缓摇头，"恨了十五年，我累了。她虽然做错了事，但也做了三年我们家的媳妇。我想在走之前，把话说清楚。"
志强沉默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就这个地址？十五年了，他们还会在那里吗？"
"试试吧。如果找不到，就算了。如果找到了..."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告诉她，我想见她。还有志华，那个傻孩子...他们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
"妈，万一他们过得很好呢？万一他们根本不想回来呢？"
母亲苦笑了一下："志强，你觉得可能吗？他们背着这样的包袱，这十五年...能过得好吗？"
志强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去找他们。但是妈，如果他们真的不愿意回来..."
"那就随他们去吧。"母亲闭上了眼睛，"我只是想在最后，尽一个长辈的责任。这个家散了十五年，也该有个了结了。"
林志强开着那辆老旧的面包车，行驶在通往县城的公路上。车窗外的景色从繁华的市区逐渐变为荒芜的农田，正如他此刻的心境——从最初的愤怒逐渐转为复杂的思绪。
十五年前的那个春天，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
当时的林家在镇上也算小有名气，父亲在工厂做主管，母亲在供销社工作，两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林志强二十八岁，经营着一家小商店，娶了邻村的李秀英为妻。秀英那年二十四岁，长得清秀动人，性格温柔贤惠，是十里八村公认的好媳妇。
小叔林志华比志强小六岁，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到镇小学当老师。他长得英俊潇洒，又有文化，是村里姑娘们心目中的金龟婿。按理说，兄弟俩一个经商一个从教，媳妇贤惠公婆慈爱，这样的家庭该是多么和睦美满。
可谁也没想到，灾难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最初的迹象很微妙。志强发现秀英总是在志华面前格外注意自己的形象，换上最好看的衣服，梳最精致的发型。而志华也总是找各种借口到哥嫂的房间里来，帮忙搬东西，或者讨论一些所谓的"教育理念"。
"志华说现在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孩子们需要更多的关爱和理解。"秀英经常这样对志强说，眼中闪烁着某种志强看不懂的光芒。
"你什么时候对教育这么感兴趣了？"志强曾经半开玩笑地问过。
"多学点总没坏处嘛，万一以后咱们也有了孩子..."秀英的话总是说到一半就停下，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起初志强并没有在意，直到那个夏日的黄昏。
那天志强从县里进货回来，比平时晚了两个小时。当他推开家门时，看到秀英和志华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说话，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更让他震惊的是，秀英居然穿着那件他从没见过的碎花裙子，是志华从县城买回来的。
"哥，你回来了！"志华慌忙站起身，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志强，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热饭。"秀英也急忙起身往厨房走，连正眼都不敢看他。
那一刻，志强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
从那以后，他开始悄悄观察。他发现秀英和志华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微笑，甚至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仿佛在传递着什么秘密的信息。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秀英对他变得越来越冷淡。以前总是缠着他说这说那的妻子，现在话越来越少，眼神也越来越游移。而每当志华出现时，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重新焕发出生机和活力。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真相大白了。
志强半夜起来上厕所，经过志华的房间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其中一个声音，赫然是秀英的。
"华，我们这样不对...万一被发现了..."
"英，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们离开这里吧，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志强他..."
"他不会真正理解你的，只有我才懂你的内心。英，跟我走吧。"
志强的手紧紧攥着门把手，指关节发白。他想冲进去，想质问他们，想狠狠地揍那个背叛自己的弟弟。可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动弹不得。
第二天清晨，志强醒来时，床边已经空了。秀英的衣服不见了，她的那只红色的皮箱也不见了。而志华的房间里，除了一张留在枕头上的纸条，什么都没有留下。
"哥，对不起。我们爱得无法自拔，请原谅我们的自私。不要来找我们，我们会在远方为你祈福。——志华"
短短几行字，却如晴天霹雳般击垮了志强的整个世界。
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镇子都在议论纷纷。林家的丑闻传遍了十里八村，有人同情，有人嘲笑，有人冷眼旁观。父母亲在巨大的羞耻中一夜衰老，母亲更是一病不起。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管教好志华..."父亲一遍遍地自责，很快就在愧疚中撒手人寰。
而志强，在经历了最初的愤怒和绝望之后，选择了沉默。他继续经营着小商店，照顾着病重的母亲，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他再也没有娶妻，也再也没有谈论过那两个人。
十五年来，志强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生意中。小商店发展成了小超市，后来又开了分店，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那个曾经温柔体贴的秀英，想起那个曾经崇拜自己的弟弟。
他们在哪里？过得好吗？还在一起吗？这些问题像毒蛇一样在他心中盘踞，却从来不敢深入思考。
现在，为了母亲，他必须去寻找答案了。
纸条上的地址指向省城南郊的一个老旧小区。志强开车在那片老式居民楼中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了具体的位置。楼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皮剥落，楼道里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他一层层地爬上去，心跳得越来越快。十五年了，他们真的还住在这里吗？如果见到了，该说什么？母亲的病情该怎么告诉他们？
五楼，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门牌号码与纸条上的完全吻合。
志强站在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他举起手，想要敲门，却又犹豫了。
十五年的恩怨，真的能在这一刻放下吗？
他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话："志强，不管怎样，她也做了三年我们家的媳妇。我想在走之前见她一面，有些话...想当面说清楚。"
志强终于下定了决心。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志强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手心渗出了冷汗。
脚步声由远及近，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谁啊？"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从门后传来，是志华。十五年过去了，声音有些苍老，但志强还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是我...志强。"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门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几秒钟后，锁链哗啦作响，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张瘦削的脸庞出现在门缝里，正是林志华。十五年的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曾经英俊的面容如今憔悴不堪，头发斑白，眼中满含着复杂的情绪——惊讶、恐惧、愧疚，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绝望。
"哥...你怎么..."志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志强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那张泛黄纸条。
"是妈让我来的。"志强平静地说道，"她病得很重，想见见秀英。"
志华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良久，他才艰难地开口："哥，你进来吧。"
门完全打开了。志强跟着志华走进了这套两居室的老房子。
房间里的家具很简陋，墙皮有些发黄，但收拾得很干净。
客厅里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几样简单的菜，还有两个盛着稀饭的碗。
"秀英在哪里？"志强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志华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卧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英，有人来看你了。"
卧室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门开了。
志强看到了她——李秀英。
那一瞬间，志强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