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十二月的寒风中，办公楼内弥漫着一股别样的燥热——那是年终奖话题点燃的躁动。
在这股热潮里，销售总监李铭宇却如坠冰窟。
三个月前，老板曾志华当着众人立下的五十万年终奖承诺，言犹在耳，可如今递到他手中的，却是一张五千元的支票。
那轻飘飘的纸片，似一记响亮的耳光，扇碎了他对承诺的信任。
李铭宇神色平静地签字离开，无人知晓，他究竟会如何反击，又能否为自己讨回公道？
01
二零二四年十二月五日，李铭宇坐在办公室里，目光穿过玻璃窗看向外面。
冬日的阳光稀薄，洒在玻璃上，没带来多少暖意。
他的手机平放在桌上，屏幕亮着，显示着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您的储蓄账户余额：126847.32元。”
看着这个数字，李铭宇的思绪飘回到了三个月前。
九月十五日，公司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气氛热烈。
曾良远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份合同，用力挥舞着。
那是华远集团的订单，价值整整两千万。
“各位，这个项目要是能拿下，咱们今年的业绩能翻三倍。”
曾良远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铭宇，这次可全靠你了。”
说着，他走到李铭宇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年终奖五十万，我肯定说到做到。”
李铭宇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在这家公司已经干了八年，从普通的销售员一步步做到销售总监。
他太了解曾良远了，这人就喜欢给员工画大饼，喜欢在大家面前说些漂亮话。
会议结束后，李铭宇便投入到工作中。
华远集团的采购总监程江海是个难对付的人，五十多岁，做事极其谨慎，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
他既要最低的价格，又要最好的质量，还得有最完善的服务。
李铭宇几乎每天都往华远集团跑。
他和程江海在会议室里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谈，一个条款一个条款地磨。
“小李，你们公司的报价还是有点高。”程江海总是皱着眉头说。
“程总，咱们产品的质量您心里有数。”李铭宇每次都耐心地回应。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无数次。李铭宇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让程江海松了口。
在这期间他察觉到公司里有些不对劲的变化。
方雪梅经常在公司待到深夜。
她是公司的财务经理，也是李铭宇的前女友。
他们半年前分了手，原因很简单，两人工作都太忙，根本没时间经营感情。
每次李铭宇加班回来，都能看到曾良远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有几次他还看到方雪梅从曾良远的办公室走出来，脸色有些发红。
李铭宇没多想，他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工作上，就想着把华远集团的订单拿下。
十一月二十八日，华远项目正式签约。
曾良远在君悦酒店订了最大的包间来庆祝。
酒桌上他又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铭宇这次立了大功，五十万年终奖，一分都不会少。”
大家都纷纷举杯祝贺。
李铭宇礼貌地笑着，举起酒杯和每个人碰杯。
其实他心里很平静，甚至有些疲惫，这个项目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
回到家后李铭宇坐在沙发上，拿出计算器开始算。
五十万年终奖加上平时的工资，他今年能存下六十多万。
他打算给父母在老家买套小房子，让他们不用再租房子住。
剩下的钱他准备明年用来创业。
一想到这个计划，李铭宇兴奋了一会儿。
十二月初李铭宇开始留意到一些细节。
方雪梅见到他时，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然，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他的目光。
曾良远对他的态度也变了，从以前的亲密变得客套起来。
最明显的是财务报表。
李铭宇有查看公司财务状况的权限，他发现华远项目的利润分类被重新调整了。
原本应该算在销售部门业绩里的收入，被分散到了其他几个部门。
这让李铭宇有些疑惑，但他没有追问。
他觉得可能是公司调整了财务策略。
十二月十五日上午，人事部通知李铭宇去领年终奖。
他走进财务室，方雪梅坐在办公桌后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递给李铭宇一个信封：“李总监，这是您的年终奖。”
李铭宇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支票。
他仔细看了看金额：五千元。
他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看错。
五千元，不是五十万，也不是五万，就是五千元。
“这金额是不是少了个零？”李铭宇语气平静地问。
方雪梅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说：“公司今年效益不太好，老板说了，大家都要一起共渡难关。”
李铭宇点了点头，在签收单上签了字，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听到方雪梅在背后小声说：“铭宇，对不起。”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02
当天晚上，李铭宇故意在公司多待了很久。
大楼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楼下值班室的保安都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偶尔传来几声呼噜声。
他走到财务部的电脑前，重新打开了财务系统。
方雪梅的密码他一直都知道，是她的生日加上名字的拼音缩写。
她曾经说过，复杂的数字她记不住，所以一直用这个简单的密码。
李铭宇输入密码，进入系统后，直接找到了华远项目的财务数据。
当他看到净利润那一栏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六百八十万，这个数字比曾良远当初预估的还要高出不少。
按照项目开始时的承诺，他不仅应该拿到五十万的年终奖，还有百分之一点五的项目提成，算下来就是三十万。
李铭宇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加起来应该是八十万。
可他现在手里只有五千块年终奖的转账记录。
他继续往下翻看账目，突然发现了一笔奇怪的支出。
咨询费一百五十万，收款方竟然是曾良远的个人账户。
李铭宇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心里五味杂程。
他想起曾良远平时总挂在嘴边的话：“铭宇，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现在看来，有福的时候，曾良远是打算一个人享了。
有难的时候，才会想起拉上他一起扛。
李铭宇关掉电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走出办公楼时，他无意间瞥了一眼地下车库。
曾良远的奔驰车还停在那里，车内的灯亮着，隐约能看到两个人影坐在里面交谈。
他认出其中一个是方雪梅。
李铭宇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停下脚步偷听他们的谈话。
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发动车子回家。
路上李铭宇的手机响了好几次，都是方雪梅打来的。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有接听，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副驾驶座上。
回到家里李铭宇坐在阳台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
他不常抽烟，只有心情特别烦躁或者复杂的时候才会抽一支。
这一夜他抽了半包烟，烟雾缭绕中，他的思绪也飘得很远。
第二天李铭宇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同事们看到他时，眼神都有些异样。
显然年终奖的事情已经在公司里传开了。
“铭宇，听说你年终奖只拿了五千？”销售部的老王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嗯，是啊。”李铭宇点点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这也太过分了！华远项目可是你一个人辛辛苦苦拿下来的。”老王愤愤不平地说。
“公司也不容易，我能理解。”李铭宇的回答让老王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李铭宇会这么平静。
整个上午李铭宇都表现得很淡定。
他处理着日常工作，回复着邮件，安排着下周的客户拜访。
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中午时分曾良远把李铭宇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铭宇，华远这个项目你功不可没啊。明年我们再接再厉，争取拿下更多的项目。”
曾良远坐在老板椅上，语气听起来很诚恳。
“谢谢曾总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李铭宇回答道。
“关于年终奖的事情，你也知道今年大环境不好，公司效益也受到了影响。明年情况好转了，我一定给你补上。”曾良远继续说道。
“我理解公司的难处，曾总不用太在意。”李铭宇点头说道。
曾良远看着李铭宇平静的表情，心里反而有些不安。
他原本以为李铭宇会抗议、会愤怒、会质问他为什么只给这么点年终奖。
可这种平静让他觉得有些不踏实。
“你是公司的老人了，要多多体谅公司的难处啊。”
曾良远又加了一句，试图进一步试探李铭宇的反应。
“我明白的，曾总。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工作了。”李铭宇站起身来说道。
“去吧去吧。”曾良远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李铭宇走出办公室后，曾良远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皱得很紧。
他总觉得李铭宇这种平静背后隐藏着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铭宇表现得更加平静了。
他每天按时上下班，认真完成工作，对同事们的同情表示感谢，对曾良远的解释也表示理解。
这种平静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感到有些不安。
大家都觉得李铭宇应该有所反应，应该争取自己的权益，至少应该表现出一些愤怒或者不满。
可他什么都没做，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十二月二十日这天，新来的销售助理刘晓宇找到了李铭宇。
她是个看起来很天真的女孩，二十六岁，刚从另一家公司跳槽过来不久。
“李总监，我有一些您可能感兴趣的信息。”刘晓宇在茶水间里小声说道，同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李铭宇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您在华远项目上被亏待了。”刘晓宇继续说道，“我无意中看到了曾总和方经理的聊天记录。”
说着她拿出手机，翻出了几张聊天记录的截图给李铭宇看。
截图上清楚地显示了曾良远和方雪梅是如何计划瞒过李铭宇，独吞项目收益的。
李铭宇看完截图后，脸上依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您打算怎么办？”刘晓宇好奇地问道。
“什么都不做。”李铭宇平静地回答道。
刘晓宇看起来有些失望：“您就这样算了？不争取一下自己的权益？”
“嗯，就这样吧。”李铭宇点点头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刘晓宇站在原地，看着李铭宇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李铭宇会这么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晚上回到家里后，李铭宇打开电脑开始整理华远项目的所有资料。
他把客户联系方式、技术规格、服务承诺、项目进度等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了下来。
同时他还备份了其他重要客户的信息以及这些年来积累的行业资源。
他知道这些资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做完这些工作后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李铭宇关掉电脑准备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方雪梅发来的短信：“铭宇，我想和你谈谈。”
李铭宇看了一眼短信内容后直接删掉了它，然后关掉了手机。
03
十二月二十一日，李铭宇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份已经写好的辞职报告，心里默默盘算着。
八年了，他把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都奉献给了这家公司，现在他觉得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年底一结束，他就打算递交这份报告，去追寻自己一直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情。
正想着手机突然在桌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是程江海的来电。
李铭宇皱了皱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迅速接起了电话。
“铭宇，出大事了。”电话那头，程江海的声音焦急而愤怒，“你们交付给我们的那个系统，现在出了严重故障，我们的生产线全停了。”
李铭宇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什么故障？具体说说。”
“设备控制模块完全失效了，技术人员检查了半天，说可能是硬件问题。”
程江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你们当初承诺的可不是这种质量，现在这样，我们损失可大了。”
李铭宇心里一沉，他知道这事儿不小，连忙说道：“程总，您别急，我这就过去看看。”
挂断电话李铭宇抓起车钥匙，匆匆下楼，驱车赶往华远集团。
一路上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断琢磨着可能的问题所在。
到了华远集团的生产车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几条价值千万的生产线全部停工，工人们或站或坐，围在设备旁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程江海脸色铁青地等在办公室里，看到李铭宇进来，立刻迎了上来：“铭宇，你看看，这可不是当初你承诺的方案。现在我们的损失已经超过三百万了，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李铭宇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设备前，开始仔细检查。
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控制系统使用的核心模块，竟然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品牌，质量明显不达标。
“程总，这个模块不是我们原定的供应商提供的。”李铭宇皱着眉头，转身对程江海说道。
“什么意思？”程江海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不是你们负责采购的吗？”
李铭宇拿出合同，仔细对比了一下，发现供应商确实被更换了。
原本的进口设备，被替换成了一家不知名厂家的产品。
“这个决定绕过了我，直接由财务部门执行的。”李铭宇解释道，“应该是方雪梅负责的。”
正说着李铭宇的手机又响了，是曾良远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只听曾良远在电话那头问道：“铭宇，华远那边怎么样了？情况严重吗？”
“很严重，需要更换全部的控制模块。”李铭宇如实回答。
“那你赶紧处理啊，千万不能让客户不满意。”曾良远的声音有些紧张，“我们可不能失去这个大客户。”
“我需要知道为什么更换供应商。”李铭宇坚持道，“这个问题不解决，我没法给客户一个满意的答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曾良远说道：“这个，这个是公司的统一决定，为了节省成本。”
李铭宇挂掉电话，心里有些生气。
他转身对程江海说道：“程总，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但需要一点时间。我得先弄清楚为什么供应商会被更换。”
“时间？”程江海一听这话，立刻站了起来，“每耽误一天，我们的损失就是几十万。你们必须立刻给出解决方案，否则我们要追究违约责任。”
回到公司李铭宇直接去了曾良远的办公室。
曾良远正在里面踱步，显得有些焦虑。
看到李铭宇进来，他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华远那边怎么说？”
“需要更换所有的控制模块，费用大概一百二十万。”李铭宇直接说道。
曾良远的脸色变了变：“这么多？公司现在资金紧张，能不能想想办法减少点费用？”
“而且华远集团威胁要向全行业通报这次事件，这对我们的声誉影响会很大。”
李铭宇继续说道，“如果处理不好，我们以后可能很难再接到大单了。”
曾良远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最后他坐下来，看着李铭宇说道：“铭宇，现在只有你能摆平这件事了。程总认识你这么多年，只相信你的话。你一定要帮公司度过这个难关。”
李铭宇看着一脸焦急的曾良远，心里却异常平静。
他说道：“老板，我现在有点私事要处理，可能没空。”
曾良远愣了一下：“什么私事比公司的生死还重要？现在公司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找房子。”李铭宇的回答让曾良远更加困惑。
“找房子？现在这个时候你找什么房子？”曾良远不解地问道。
“原本打算用年终奖买房的，现在看来得租房了。”
李铭宇说得很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年终奖可能拿不到了，我得先找个地方住。”
曾良远的脸涨红了：“铭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公司现在面临这么大的危机，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我没开玩笑。”李铭宇站起身，看着曾良远说道，“我确实要去找房子，明天就要搬家。公司的事情，我会尽力处理，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曾良远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愣。
走出办公楼，李铭宇接到了程江海的电话：“小李，考虑得怎么样了？我们给你们四十八小时的时间，如果解决不了，就启动法律程序。”
“我知道了。”李铭宇回答道，“我会尽快给出解决方案的。”
“另外，”程江海的声音变得缓和了一些，“我个人想和你谈谈，有空吗？”
“什么事？”李铭宇问道。
“当面说吧，在君悦酒店，我等你。”程江海说道。
04
君悦酒店的咖啡厅里，程江海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着。
他时不时看看手表，又望向门口。
当看到李铭宇走进来时，他马上抬手挥了挥，示意李铭宇过来坐下。
李铭宇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程江海笑着说：“小李，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些话我就直接说了。”
说完他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次的设备问题，其实我们早就察觉到了。”程江海放下咖啡杯，看着李铭宇说道。
李铭宇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早就发现了？”
“对，设备安装好之后，第一次做测试，我们就知道质量有问题。”程江海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李铭宇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们当时怎么没提出来呢？”
程江海笑了笑，解释道：“我们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后续的服务费用压低一些。说实在的，你们公司的报价确实有点高。”
李铭宇听了，心里一下子明白了。
华远集团这是故意让设备运行一段时间，等问题暴露出来，这样在后续谈判的时候就能占据主动。
“不过，”程江海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温和起来，“我个人对你还是很认可的。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很专业，做事也让人放心。”
李铭宇礼貌地笑了笑：“谢谢程总夸赞。”
“我想问你个事儿，你对你们公司以后的发展有信心不？”程江海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李铭宇。
李铭宇想了想，反问道：“程总，您怎么突然这么问呢？”
“因为我们公司正需要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程江海直言道，“你来我们公司，做供应链总监，年薪一百五十万。”
这个提议让李铭宇着实有些意外。
一百五十万的年薪，可比他现在挣的多了整整一倍还多。
他心里有些动摇，但并没有立刻答应，说道：“我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行，这种大事确实得慎重考虑。”程江海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过设备的问题还是得解决。要是你愿意来我们公司，这个问题我们内部就处理了。要是不愿意，那就只能按照合同来办了。”
李铭宇听出了程江海话里的意思，这明显是在暗示他：要么跳槽过来，要么就得承担违约责任。
李铭宇回到公司，刚走进办公区，就被曾良远叫到了办公室。
他进去一看，方雪梅也在里面，正低着头坐在一旁。
“铭宇，我知道年终奖的事儿让你心里不痛快，可现在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曾良远的语气里带着恳求，“你开个价，要多少钱你才愿意出面把这件事解决了？”
李铭宇看了看方雪梅，她还是低着头，不敢看李铭宇的眼睛。
“老板，这不是钱的事儿。”李铭宇平静地说，“这是信任的问题。之前您承诺的事情，现在都没兑现，这让我怎么还能相信您呢？”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刘晓宇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说道：“李总监，您要的华远项目财务明细我整理好了。”
说完她走到办公桌前，装作不小心把文件散落了一地。
曾良远下意识地弯腰去帮忙捡文件，就在他捡文件的时候，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那是完整的项目盈利分析，里面详细记录了他私自挪用的一百五十万咨询费。
曾良远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老板，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
李铭宇看着曾良远，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默，“华远项目一共赚了六百八十万，按照您当初的承诺，我应该拿到八十万。
可现在年终奖就给了五千，项目提成也没了。
这一百五十万的咨询费，您到底是咨询了啥呀？”
方雪梅的脸色变得煞白，曾良远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咨询怎么骗员工吗？”李铭宇继续追问道，“还是咨询怎么做假账？”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空调发出的嗡嗡声，气氛十分压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