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三点，市殡仪馆门口的包子铺依然灯火通明。
“小秦，来两个猪肉包子吧，今天的肉特别新鲜！”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刚下夜班的入殓师秦墨。
秦墨接过热腾腾的包子，准备享受这份深夜的温暖。
可当他咬下第一口时，十五年职业生涯训练出的敏锐嗅觉让他瞬间僵住了。
“这味道...”
那股熟悉的气息让他想起工作中的某些东西，绝不应该出现在食物里的东西。
01
2023年11月，深夜的市殡仪馆内，秦墨刚刚结束了一场持续整夜的工作，为一位在医院太平间存放了整整一周的老人进行遗体整容和防腐处理。
这是一项需要极大耐心和专业技能的工作，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马虎，因为这关系到死者最后的尊严和家属最后的告别。
秦墨缓慢地脱下厚重的工作服，疲惫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十五年的入殓师生涯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的肩膀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酸痛不已，手指也因为频繁接触各种化学用品而变得粗糙干燥。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异常敏锐的嗅觉，这是职业训练出来的特殊能力，能够准确辨别各种化学物质的微妙差异。
即使已经用了最好的除味剂，秦墨还是能够清晰地闻到工作服上残留的那种特殊味道，那是福尔马林、酒精和其他防腐剂混合后的复杂气味。
他在更衣室里仔细地清洗双手，用专用的肥皂反复搓洗每一个指缝，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洗完手后，秦墨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镜子里的男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一些，眼角有着明显的疲惫痕迹。
三十五岁的他已经是这个行业的资深从业者，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内心早已变得坚韧而沉默。
走出殡仪馆的大门时，冷冽的夜风迎面吹来，让秦墨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夜晚的街道静得有些诡异，路灯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偶尔有野猫从垃圾桶旁边窜过。
秦墨推出他那辆已经骑了五年的电动车，这辆车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这样的深夜。
车座有些凉，他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脚，调整好后视镜的角度。
电动车发出轻微的电流声，秦墨缓缓驶出殡仪馆的停车场，开始了回家的路程。
深夜的道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秦墨可以很轻松地保持匀速行驶，夜风吹散了他身上残留的那些工作气味。
他住的小区距离殡仪馆大约十五分钟的车程，这是他特意选择的距离，既不会太远影响上班，也不会太近让他无法彻底放松。
路过几个路口时，秦墨注意到有些夜宵摊还在营业，橘黄色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暖。
快到小区门口时，他远远就看到了赵大姐包子铺里透出的亮光，蒸笼里冒出的白色水蒸气在灯光下显得朦胧而诱人。
赵大姐的包子铺是个小门面，大概只有十几平方米，但生意一直很不错，特别是早晨上班族买早餐的时候。
秦墨经常在这里买包子当早餐或夜宵，赵大姐是个热心肠的中年妇女，对每个顾客都很热情。
02
看到秦墨骑车过来，赵大姐立刻从蒸笼前抬起头，脸上浮现出熟悉的笑容。
“小秦，又是通宵班啊？”赵大姐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上的面粉，一边关切地问道。
她的声音里带着那种特有的温暖，这让习惯了殡仪馆冷清环境的秦墨感到一丝慰藉。
“辛苦了，要不要买几个包子当夜宵？”赵大姐继续说着，已经开始准备包装袋。
“今天新到的猪肉特别新鲜，我特意挑了最好的部位来做馅！”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自豪。
秦墨把电动车停在店门口，摘下头盔，疲惫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赵姐，给我来两个猪肉包子吧。”他说话的时候还在调整呼吸，刚才骑车时的冷风让他的嗓子有些干涩。
赵大姐动作麻利地打开蒸笼，热气瞬间涌出，包子的香味也随之弥散开来。
她仔细挑选了两个最大最饱满的包子，用专用的夹子小心地夹起来放进包装袋里。
“这批猪肉是从郊区新开的批发市场进的，比以前的便宜好多呢！”赵大姐一边包装一边兴奋地说着。
“老板说是农场直供的，特别新鲜，你看这肉的颜色多红润！”她打开一个包子让秦墨看里面的肉馅。
秦墨接过还温热的包装袋，确实能感受到包子传来的温度，香味也很浓郁。
但是他敏锐的鼻子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不过此时的疲惫让他没有多想，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谢谢赵姐，我先回去了。”秦墨把包子放进电动车的储物箱里。
“慢点骑，注意安全。”赵大姐在后面关心地叮嘱着。
秦墨重新戴上头盔，启动电动车继续向小区驶去，包子的香味在储物箱里慢慢扩散。
进入小区后，他把车停在固定的停车位上，拎着包子乘电梯上楼。
电梯里包子的香味更加明显，让饥饿的秦墨不禁咽了咽口水。
走进自己的单身公寓，秦墨把包子放在茶几上，先去洗手间简单冲洗了一下。
洗脸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有些苍白。
这样的夜班对身体的损耗很大，但这就是入殓师这个职业的特点，死亡不会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来临。
洗完脸后，秦墨换上舒适的家居服，整个人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走到客厅，倒在柔软的沙发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包子的香味在客厅里弥散，混合着他刚才洗澡时沐浴露的清香，营造出一种家的温馨感觉。
秦墨的公寓装修很简单，没有太多装饰品，主要以实用为主，整体色调偏向冷淡。
客厅里最显眼的是一个大书架，上面放着很多专业书籍，大部分都是关于解剖学、防腐技术和殡葬文化的。
茶几上除了刚买的包子，还放着他平时看的一些杂志和遥控器。
电视机还关着，整个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台灯光线，营造出一种安静祥和的氛围。
秦墨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感受着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的感觉。
03
饥饿感开始在胃里蔓延，提醒他该吃点东西了，毕竟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进食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茶几上的包子，包装袋上还有一些水蒸气凝结成的小水珠。
伸手拿起其中一个包子，包子还保留着一些温度，手感很好，分量也很足。
秦墨准备张口咬下去的时候，那股之前在店里隐约感受到的异样气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的动作瞬间停顿下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鼻子微微抽动着试图辨别这种味道的来源。
作为一名有着十五年经验的入殓师，秦墨对各种气味的敏感度远超常人。
秦墨把包子拿得更靠近鼻子，仔细地闻着，这种异样的感觉变得更加明显。
那不是包子皮应该有的面粉香味，也不是猪肉的自然香气，而是......
他的职业本能开始发出警告，这种味道在他的工作环境中太熟悉了，但绝对不应该出现在食物中。
秦墨放下包子，开始仔细观察它的外观，包子皮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当他轻轻掰开包子看里面的肉馅时，心中的疑虑变得更加强烈。
肉馅的颜色确实如赵大姐所说很红润，但这种红润有些过分了，不像是新鲜猪肉应该有的自然颜色。
而且肉的纹理看起来也有些奇怪，缺少新鲜肉类应该有的那种弹性和光泽。
秦墨的专业经验告诉他，这些迹象都指向一个可能性，但他不敢确定，因为这个推测太可怕了。
他把掰开的包子放回包装袋里，决定暂时不吃，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秦墨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进来，试图清除鼻腔中残留的那种异味。
夜风吹进房间，带走了包子的香味，但残留的气息的记忆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开始回想赵大姐刚才说的话，那个新的批发市场，那个声称农场直供的老板，便宜很多的价格。
在食品行业，价格异常便宜往往意味着存在某种问题，这是一个常识。
秦墨决定把包子扔进垃圾桶，虽然他很饿，但安全第一。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秦墨从沙发上醒来，昨晚的疲惫让他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洗漱完毕后，他决定再去赵大姐的包子铺看看，心中的疑虑让他无法释怀。
骑着电动车来到包子铺，此时正是早餐时间，店里有几个顾客在排队买包子。
赵大姐看起来很忙碌，但看到秦墨还是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小秦，今天这么早？要不要再来几个包子？”她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问道。
“昨天的包子怎么样？好吃吧？肉特别香对不对？”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期待。
秦墨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想让赵大姐担心，但心中的疑虑又挥之不去。
“赵姐，你说那个批发市场在哪里？我也想去看看。”他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问道。
赵大姐毫无戒心地说出了详细地址：“在东郊的新发批发市场，曾老板的摊位，23号，肉特别便宜，质量也不错。”
“你要是去的话记得说是我介绍的，曾老板会给你优惠的。”她补充道。
秦墨点点头表示感谢，心中却有了一个计划，他要亲自去那个批发市场看看。
“我先去看看，谢谢赵姐。”他告别后离开了包子铺。
04
按照赵大姐提供的地址，秦墨骑车来到了东郊的新发批发市场。
这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农产品批发市场，各种蔬菜、肉类、水产品应有尽有。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材混合的复杂气味，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秦墨很快找到了23号摊位，曾老板的肉类批发摊。
摊位上摆放着各种猪肉，从外观看起来都很新鲜，颜色鲜红，看起来很有卖相。
曾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略胖，说话声音很大，看起来很有生意头脑。
“老板，来看看肉吧，都是新鲜的，价格绝对便宜！”曾老板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个路过的顾客。
秦墨假装是来采购的顾客，慢慢走近摊位，开始仔细观察那些肉类。
在阳光下，这些猪肉的颜色确实很鲜艳，但秦墨的专业眼光发现了一些异常。
肉的表面有一种不自然的光泽，这种光泽不像是新鲜肉类应该有的，更像是经过某种处理后的效果。
而且肉的纹理看起来也有些问题，缺少新鲜肉类应该有的那种自然弹性。
最重要的是，当他靠近这些肉类时，那股昨晚在包子里闻到的异味又出现了。
这种味道很微弱，如果不是专业训练过的嗅觉，普通人很难察觉。
但对秦墨来说，这种味道就像警报器一样刺耳，因为他太熟悉了。
“老板，这肉怎么卖？”秦墨试探性地问道。
“便宜，很便宜，比别家至少便宜三分之一！”曾老板立刻来了精神。
“这些都是农场直供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所以价格便宜。”他拍着胸脯保证道。
秦墨假装很感兴趣的样子，继续询问：“农场在哪里？我想看看货源。”
曾老板的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农场在很远的郊区，你要那么多货吗？不多的话就不用去看了。”
“我先买点试试，好的话再大量采购。”秦墨继续试探。
曾老板点点头，开始给他称肉，在称肉的过程中，秦墨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怀疑。
这些肉类确实有问题，那种化学物质的味道在称肉时变得更加明显。
付完钱后，秦墨拎着买来的肉离开了批发市场，心情变得非常沉重。
回到家后，他把买来的肉放在厨房的案板上，开始进行更仔细的检查。
用刀切开肉的断面，那种异样的气味更加浓烈，几乎让他产生了生理上的不适反应。
秦墨感到一阵恶心，胃里开始翻腾起来。
更可怕的是，这些肉已经被做成包子卖给了无数的消费者，包括他自己。
虽然昨晚他只是咬了一口就停止了，但那一口已经足够让他感到担心。
秦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这不仅仅关系到他个人的安全，还关系到无数消费者的健康。
他必须采取行动，不能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05
当天晚上，秦墨又处理了一具在医院停放多日的遗体。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疲惫和饥饿让他想起了昨晚买的另一个包子。
虽然心中有疑虑，但饥饿还是战胜了理智，他决定先尝一口再说。
毕竟也有可能是自己过度敏感了，也许只是包子店换了新的调料或者其他原因。
秦墨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剩下的那个包子，用微波炉稍微加热了一下。
包子的香味又一次弥漫在房间里，看起来确实很诱人。
他坐在沙发上，拿起包子准备品尝，心中还在为自己的多疑感到一丝愧疚。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也许赵大姐进的货确实没有问题。
包子入口的瞬间，那股熟悉而可怕的味道如潮水般涌来，比昨晚闻到的更加强烈。
秦墨的咀嚼动作瞬间停止，脸色开始发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这绝对不是正常食物应该有的味道！
十五年的职业生涯让他对这种味道有着本能的恐惧和排斥。
而现在，这种味道出现在了他的食物中，出现在了无数消费者的餐桌上。
冷汗瞬间浸透了秦墨的后背，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
胃里的翻腾感越来越强烈，那种恶心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吐出来。
他猛地站起身，冲向洗手间，开始剧烈地呕吐。
吐出来的除了刚才吃的那一口包子，还有胃液和胆汁，苦涩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
秦墨趴在马桶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惨白如纸。
脑海中开始闪现各种可怕的画面，那些他在工作中见过的场景。
想到这里，秦墨感到一阵恐惧，这不仅仅是食品安全问题，这是在谋财害命。
他挣扎着站起身，用冷水冲洗脸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像个鬼魂，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作为一个入殓师，他见过太多死亡，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恐惧。
因为这次的死亡威胁来自于日常生活中最平常的食物，来自于信任和善良。
秦墨走回客厅，看着茶几上剩下的半个包子，感到一阵恶心。
他必须立刻报警，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不能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颤抖着拿起手机，秦墨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案。”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呕吐而变得嘶哑。
“这里有食品安全问题，很严重的问题，这猪肉...这猪肉有大问题！”
电话那头传来值班民警的声音：“先生，请您详细说明是什么问题？您在哪里？”
秦墨看着手中剩下的半个包子，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着说：“我怀疑...我怀疑这些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