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明，你够狠的！”张总一拍茶几，脸色铁青。
“张总，什么意思？”我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下，示意他们也坐。
“别跟我装蒜！美佳食品的单子，被你撬走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领导和他身边的小王，心里暗自好笑：“张总，什么叫撬走？客户有选择合作伙伴的自由。”
“就你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新手，凭什么拿到美佳这种老客户？”小王在旁边插话。
“张总，你想知道美佳为什么选择我吗？”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当然想知道！”张总咬牙切齿。
“因为……”我停顿了一下，“美佳食品就是我妈的公司，她愿意把单子给谁就给谁。”
会客室里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01
两个月前，我还是腾跃广告公司的一名普通客户经理。说是普通，其实我在公司做了两年多，业绩在同事中算是不错的。但在张总眼里，我永远就是那个“还需要多学习的小李”。
张总今年39岁，人到中年正是事业上升期，但他有个毛病——喜欢抢下属的功劳。每次我谈下来的客户，到他嘴里就变成了“我带着小李一起努力的结果”，或者“多亏了我的人脉关系”。
我最恨的就是他在客户面前贬低我的那副嘴脸。明明是我一个人熬夜加班做出来的方案，他却总是说：“小李这个方案还不够成熟，我来给大家完善一下。”然后在我的基础上改几个字，就成了他的创意。
美佳食品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稳定客户，一家做休闲零食的中型企业，也就是我妈妈和爸爸开的公司。这个客户是我两年前刚入职时接手的，当时公司没人愿意跟，因为我妈（在公司里大家都叫她林总）要求特别高，而且预算不算特别大。我当时初生牛犊不怕虎，主动请缨接了下来。
两年多时间里，我和妈妈在工作上合作得很愉快。虽然她要求高，但人很好说话，每次我的创意她都会认真听，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会直接指出来，不会拐弯抹角。我们的合作从最初的单次活动，发展到后来的年度广告代理，合同金额也从十几万涨到了60万。当然，在公司里我们都保持着专业的客户经理和老板的关系。
但张总从来不知道这层关系。在他嘴里，美佳食品能成为我们的稳定客户，完全是因为他的关系维护得好。“林老板是看在我面子上才跟我们合作的，小李你要懂得感恩。”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今年三月份，美佳食品的年度合同到期，需要续约。我早就准备好了新一年的推广方案，满怀期待地等着和妈妈开会讨论。结果张总突然找到我，一脸严肃地说：“小李，美佳这个项目我来接手，你去负责其他客户。”
我当时就愣了：“为什么？我和美佳合作这么久了，他们对我的服务也很满意啊。”
张总摆了摆手：“小李，你还年轻，这种重要的客户还是我亲自来服务比较好。你要学会把机会让给更有经验的人。”
“可是……”
“没有可是。”张总打断了我的话，“这是公司的决定，你要服从。”
那天下午，我眼睁睁地看着张总带着我准备的方案，去和我妈开会。会议结束后，张总春风得意地回来了，还特意在全公司面前宣布：“美佳食品的续约谈得很顺利，林老板对我们的方案非常满意。”
我坐在工位上，看着张总在台上侃侃而谈，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那个方案从创意到执行细节，全都是我一个人熬夜做出来的，现在却成了张总的功劳。
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张总在我妈面前说的那句话：“小李还年轻，这种重要客户还是我亲自服务比较保险。他需要多学习，多积累经验。”
那一刻，我彻底决定要离开这家公司。
第二天上午，我直接走进了张总的办公室，把辞职报告放在他桌上：“张总，我要辞职。”
张总看了一眼辞职报告，冷笑了一声：“小李，你这是闹情绪？”
“不是闹情绪，是我想清楚了。”我很平静地说。
“外面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混。”张总靠在椅背上，一副老江湖的样子，“你以为美佳会跟着你走？做梦吧。林老板是看在我面子上才跟我们合作的，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我没有反驳，只是说：“那我们走着瞧。”
当天下午，我就办完了离职手续。收拾东西的时候，几个同事过来劝我：“李明，你冲动了。张总虽然有时候做事不太厚道，但这年头工作不好找，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我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忍一次是涵养，忍两次是胸怀，忍三次就是窝囊了。”
02
离职当天晚上，我回到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
妈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听我说完后，放下了遥控器：“儿子，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坐在妈妈身边，“妈，我想自己干。”
妈妈点了点头：“也好，男人总要有自己的事业。”
第二天，妈妈跟我说：“明明，美佳的广告合同下个月就到期了，我正想换家公司试试呢。”
我愣了一下。虽然我一直知道妈妈就是美佳食品的林总，但这两年来，我们在工作上都保持着专业的客户经理和老板的关系，很少在家里谈公司的事。
“妈，你直接把单子给我，别人会说闲话的。”
妈妈脸色一正：“美佳是我和你爸开的公司，我们愿意跟谁合作就跟谁合作。况且，这两年你服务得很好，我们续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有了妈妈的支持，我的创业信心大增。用积蓄在市中心租了一间80平米的办公室，简单装修后，注册了“明创广告设计有限公司”。
公司刚成立，美佳食品的60万年度广告合同就成了我的第一个客户。虽然我心里清楚这是妈妈的照顾，但我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出成绩来，不能让妈妈失望。
为了显得正式一些，我还专门和妈妈约了时间，到美佳食品的办公室去签合同。那天妈妈穿着职业装，坐在老板椅上，一副女强人的样子。我们都很默契地保持着工作中的专业态度。
“林总，感谢您对明创广告的信任。”我尽量让自己显得专业一些。
妈妈也很配合地点了点头：“李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签完合同，我心情特别好。虽然这第一笔生意来得有些取巧，但至少我的公司算是正式起步了。
那天晚上，我请妈妈和爸爸吃饭庆祝。爸爸举起酒杯：“儿子，既然决定自己干，就要拿出真本事来。你妈这个单子只能算是启动资金，以后还得靠你自己。”
“我知道的，爸。”我也举起杯子，“我会证明给大家看的。”
接下来的一周，我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美佳食品的广告策划中。虽然客户是妈妈，但我丝毫不敢马虎。我重新分析了美佳食品的品牌定位，研究了竞争对手的营销策略，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了一套完整的年度推广方案。
方案出来后，我信心满满地拿给妈妈看。妈妈看得很认真，不时地点头，最后说：“不错，比你以前在公司做的方案更用心了。看来压力真的能让人成长。”
就这样，我的创业之路算是正式开始了。虽然只有一个客户，但60万的年度合同足够维持公司一年的运营。我甚至还招了一个刚毕业的设计师小陈，准备大干一场。
但我万万没想到，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03
公司成立一个星期后的某个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和小陈讨论美佳食品的广告设计，前台突然打电话进来：“李总，有客人找您。”
“谁啊？”我正专心看着设计稿。
“腾跃广告公司的张总。”
我愣了一下，张总怎么来了？难道是想挽留我回去？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向会客室。
张总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身边还跟着我以前的同事小王。看到我进来，张总立刻站了起来。
“李明，你够狠的！”张总第一句话就让我摸不着头脑。
“张总，什么意思？”我示意他们坐下，“喝点什么？”
“别跟我装蒜！”张总一拍茶几，“美佳食品的单子，被你撬走了！”
我这才明白他的来意，心里暗自好笑，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张总，什么叫撬走？客户有选择合作伙伴的自由。”
“自由？”张总冷笑，“美佳跟我们合作两年多了，你一离职他们就换公司，这不是你搞的鬼是什么？”
小王也在旁边附和：“就是啊，李明，做人要厚道。我们好歹是老同事，你这样做不合适吧。”
我看着这两个人，心里有些想笑。张总平时在公司里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却为了一个客户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看起来还挺狼狈的。
“张总，也许是你们服务不到位，客户不满意才换的呢？”我故意刺激他。
“服务不到位？”张总气得脸都红了，“我们为了美佳这个客户，投入了多少精力你不知道？每次方案都是精心准备的，从来没有怠慢过！”
“那可不一定。”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客户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好谁坏，他们心里有数。”
小王忍不住了：“李明，你别太过分了。就你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新手，凭什么拿到美佳这种老客户？人家林老板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相信你？”
“也许是我的方案比你们的好呢？”我淡淡地说。
“不可能！”张总坚决不信，“林老板是看在我面子上才跟我们合作的。你一个外人，她怎么可能主动找你？你肯定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我看着张总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的怒火也上来了。这个人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到现在还认为客户是冲着他去的。
“张总，你的意思是我违法了？”
“我没说违法，但你这样做确实不道德！”张总指着我，“我要到工商局举报你不正当竞争！”
这时候我彻底被激怒了。我站了起来，看着张总的眼睛：“张总，你想知道美佳为什么选择我吗？”
“当然想知道！”
“因为……”我停顿了一下，“美佳食品就是我妈的公司，她愿意把单子给谁就给谁！”
话音刚落，整个会客室里瞬间安静了。张总和小王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妈？”张总结巴了，“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们俩的蠢样子，心里暗爽，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就是字面意思。美佳食品的老板娘林女士，是我妈。”
小王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不可能吧……林老板看起来才40多岁，你27啊……”
“我妈生我早，而且做生意的女人都保养得好。”我坐回椅子上，“还有什么疑问吗？”
张总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显然还在消化这个消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那……那我们之前那些会议……”
“现在想起来了？”我冷笑，“张总，你以为美佳为什么对你们那么好说话？创意平庸也能通过，预算经常超支也不计较，交期延误也没关系？”
张总的脸色越来越白。
“都是我妈看在我面子上忍着的。”我继续说，“不然以她的脾气，你们早就被炒了。”
小王小声地问：“那……那林老板为什么从来不说？”
“我妈想看看我能不能靠自己的能力立足。”我解释道，“这两年来，她一直在暗中观察我，直到我辞职创业，她才表明身份支持我。”
张总终于回过神来，但他显然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把我们公司的客户带走！这在行业里是很忌讳的事情！”
“带走？”我笑了，“张总，你搞清楚一件事，美佳从来就不是你们的客户，而是我的客户。之前她把单子给你们公司，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现在我走了，她当然不会继续跟你们合作。”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了他的话，“这就是商场，弱肉强食。你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适应市场竞争吗？现在轮到你自己了，怎么就接受不了了？”
张总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站在那里脸红脖子粗的，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恶狠狠地说：“李明，有妈妈罩着真好啊。不过你记住，市场不是你家的后院，等你离开妈妈的保护，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说完，他拉着小王头也不回地走了。
04
张总走后，我心情大好。终于把憋了两年多的怒气出了一口，感觉浑身都轻松了。小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好奇地问：“李总，刚才那个人是谁啊？看起来气得够呛。”
“我以前的老板。”我笑着说，“看不得别人过得比他好。”
“那您妈妈真的是美佳食品的老板吗？”
我点了点头：“对啊，不过你别声张，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小陈竖起拇指：“李总，您太厉害了！有这样的背景，我们公司肯定能发展得很好！”
我正准备回答，手机突然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妈妈打来的。
“明明，你马上到公司来一趟。”妈妈的语气有些严肃。
我心里咯噔一下，妈妈从来不在工作时间这么急着找我。“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你先过来再说。”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不安。妈妈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对劲，难道是出什么事了？我连忙跟小陈打了个招呼，开车赶往美佳食品公司。
美佳食品的办公楼在城西的工业园区里，是一栋五层的小楼。我以前来过几次，但都是以客户经理的身份。这次再来，心情有些复杂。
妈妈的办公室在三楼，我轻敲了敲门。
“进来。”
推开门，我看到妈妈坐在办公桌后面，表情比平时严肃了很多。办公桌上摆着几份文件，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妈，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在椅子上坐下。
妈妈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明明，我决定取消和你公司的合作。”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妈，你在开玩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