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老陈，你疯了吗？"园长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陈小云站在门外，手里抱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橘色小猫，小猫在她怀里发出微弱的叫声。她没有回答，只是望向窗外那片笼罩在秋日薄雾中的虎园。
雪玲已经七天没有进食了，她知道，如果再不做些什么，那只曾经威风凛凛的母虎就要真的死去了。
"给我一次机会。"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某种决绝的意味。
01
十月的雨下得没完没了，细密而阴冷，像是天空在无声地哭泣。陈小云踩着积水走过动物园的石径，雨水从她的雨衣帽檐上滴落，在地面上砸出一圈圈涟漪。
她已经在这座动物园工作了十二年，从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到现在的资深饲养员，见过太多动物的生老病死。但是雪玲不一样，雪玲是她见过的最特别的老虎。
雪玲到动物园的时候还是一只幼虎，那是十年前的春天，陈小云刚调到虎园工作。小雪玲浑身雪白的毛发上带着几道黑色的条纹，眼睛是琥珀色的，看起来既凶猛又美丽。园长给她起名雪玲，因为她的叫声像风铃一样清脆。
那时的雪玲充满了活力，她会在笼子里来回踱步，会对着游客威风凛凛地咆哮，会在陈小云喂食的时候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游客们都喜欢她，孩子们经常趴在栏杆上看她，大人们则忙着拍照。雪玲似乎也享受这种关注，她会故意在游客面前展示自己优美的身姿。
但是这一切都变了。
变化是从去年冬天开始的。那时动物园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雪玲被临时迁到了一个更小的笼子里。改造工程持续了三个月，机器的轰鸣声日夜不停，雪玲变得焦躁不安。等到春天工程结束，她搬回原来的地方时，整个人都变了。
她开始变得沉默，不再对游客咆哮，也不再在笼子里踱步。她总是躺在笼子的角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陈小云试图和她互动，但雪玲连头都不愿意抬一下。
起初大家以为她只是需要时间适应，但是情况越来越糟。雪玲开始挑食，然后是拒绝进食。兽医检查过了，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但她就是不肯吃东西。
陈小云每天都来看她，带着各种不同的食物，试图找到能够刺激她食欲的东西。她试过新鲜的牛肉，试过雪玲以前最爱的鸡肉，甚至试过从外地空运来的野生鱼类。但是雪玲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她只是躺在那里，偶尔喝几口水。
园长开始着急了。雪玲是动物园的招牌动物之一，她的状况直接影响着动物园的声誉。更重要的是，如果雪玲真的死了，动物园将面临动物保护组织的质疑和媒体的关注。
"我们试过所有的方法了。"兽医王大夫摇着头说，"从医学角度来看，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
"但是什么？"陈小云问。
"但是她似乎失去了活下去的意愿。"王大夫的声音很低，"动物也会得抑郁症的，特别是被长期圈养的大型动物。"
陈小云站在雨中，望着远处的虎园。透过朦胧的雨雾，她能看到雪玲的身影，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02
雨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陈小云走进虎园的时候，几个同事正在清理笼子旁边的积水。
"雪玲今天怎么样？"她问负责上午班的小张。
小张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一口东西都没碰。我把肉放在她面前，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陈小云走到笼子前，雪玲果然还是躺在老地方。她的毛发已经失去了光泽，看起来比以前瘦了很多。陈小云注意到她的呼吸很浅，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
"雪玲。"陈小云轻声呼唤。
雪玲的耳朵动了动，但没有抬头。
陈小云从包里拿出一块新鲜的牛排，那是她特意从市场上买来的，还带着血水。她把牛排放在雪玲面前，然后退后几步。
雪玲闻了闻，但还是没有动。
陈小云在笼子前站了很久，直到其他游客开始聚集过来。她不得不离开，但心里越来越沉重。
下午的时候，园长找到了她。
"陈小云，我们需要谈谈。"园长的表情很严肃，"关于雪玲的情况。"
他们在园长办公室里坐下，园长给陈小云倒了一杯茶。
"雪玲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园长说，"如果她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陈小云点点头，她当然知道。
"我们已经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园长继续说，"换食物，改变环境，增加互动，甚至请了动物心理专家来看。但是都没有用。"
"那您的意思是？"
园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也许我们应该考虑...其他的选择。"
陈小云明白他的意思。安乐死。
"不行。"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绝对不行。"
"小云，我理解你的感受，"园长的语气很温和，"我知道你和雪玲有感情。但是我们不能让她这样痛苦下去。"
"她不痛苦，她只是...她只是在等什么。"
"等什么？"
陈小云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雪玲在等什么，但她有一种直觉，雪玲还没有放弃。
当天晚上，陈小云一个人留在了动物园里。她坐在虎园旁边的长椅上，看着笼子里的雪玲。
夜很深，游客早就离开了，整个动物园都安静下来。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其他动物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陈小云想起了雪玲刚到动物园的那些日子。那时她还年轻，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她会在陈小云喂食的时候轻轻地碰她的手，会在无聊的时候对着天空咆哮，会在下雨的时候躲在笼子的角落里，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望着外面的世界。
"你那时候想什么？"陈小云轻声问，虽然知道雪玲听不到。
雪玲在笼子里动了动，但还是没有抬头。
陈小云在长椅上坐了一整夜。天快亮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那是一只小猫的叫声，从动物园的某个角落传来。
03
声音是从动物园的仓库方向传来的。陈小云循着声音走过去，发现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橘色的毛发，蜷缩在一堆旧毯子里。
小猫看起来很虚弱，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陈小云轻轻地把它抱起来，小猫在她手里发出微弱的叫声。
"你的妈妈呢？"陈小云四处张望，但没有看到母猫的踪影。
她把小猫带到了办公室，给它喂了一些牛奶。小猫贪婪地喝着，显然饿坏了。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陈小云摸着小猫的头，"你的妈妈把你丢下了吗？"
上午的时候，其他员工陆续到了。大家看到陈小云怀里的小猫，都很好奇。
"哪来的？"小张问。
"在仓库里发现的，"陈小云说，"应该是流浪猫生的。"
"这么小，没有妈妈怎么活？"
陈小云没有回答。她在想其他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她又去看了雪玲。雪玲还是躺在老地方，状态看起来更差了。陈小云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浑浊，呼吸也更加微弱。
"雪玲，"陈小云轻声说，"你还记得以前吗？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吗？"
雪玲的眼皮动了动，但没有其他反应。
陈小云在笼子前站了很久，心里有一个想法在慢慢成形。这个想法很疯狂，甚至有些危险，但她觉得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
下午的时候，她找到了兽医王大夫。
"王大夫，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让雪玲接触一些小动物，会有什么结果？"
王大夫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给她一个照顾的对象，会不会唤起她的母性本能？"
王大夫想了想："理论上是有可能的。母性本能确实是很强烈的驱动力。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雪玲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我们不知道她会怎么反应。而且，她是一只老虎，她的本能也包括捕猎。"
陈小云点点头，她明白王大夫的担心。
晚上回到家里，陈小云把小猫安置在一个纸箱里，放在客厅的角落。小猫已经比早上活跃多了，会试图爬出纸箱，会对着陈小云叫唤。
陈小云坐在沙发上看着它，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清晰。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纪录片，讲的是一只失去幼崽的母狮收养了一只小羚羊的故事。在野外，这种事情虽然罕见，但确实存在。母性本能有时候会超越种族的界限。
但是这也有巨大的风险。雪玲现在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没人知道她会怎么反应。如果她把小猫当作猎物...
陈小云不敢想下去。
但是如果不试一试，雪玲就真的要死了。
04
第二天早上，陈小云带着小猫来到了动物园。她把小猫藏在办公室里，然后去查看雪玲的情况。
雪玲的状态更差了。她几乎一动不动地躺在笼子里，连陈小云叫她的名字都没有反应。兽医王大夫正在笼子外面观察她。
"怎么样？"陈小云问。
王大夫摇了摇头："不太好。她的体征在快速下降，恐怕撑不了几天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们已经尝试了所有的医学手段，"王大夫说，"现在只能希望奇迹了。"
奇迹。陈小云想，也许她手里就有一个奇迹。
中午的时候，园长召集了所有相关人员开会，讨论雪玲的情况。
"雪玲的状况大家都看到了，"园长说，"我们必须做出决定。"
"什么决定？"陈小云问，虽然她已经知道答案。
"如果她的情况继续恶化，我们可能不得不考虑人道主义的选择。"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大家都知道园长的意思。
"给我一天时间。"陈小云突然说。
"什么？"
"给我一天时间，让我试试最后一个方法。"
园长看着她："什么方法？"
陈小云深吸了一口气："让雪玲接触一只小猫。"
会议室里爆发出了议论声。
"你疯了吗？"园长的声音很大，"那是一只老虎！"
"我知道，"陈小云说，"但是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
"这太危险了，"王大夫说，"我们不知道雪玲会怎么反应。"
"她现在已经快死了，"陈小云说，"还有什么比死亡更糟糕的吗？"
园长和其他人交换了眼神，然后说："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确定。"
"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陈小云想了想小猫，想了想雪玲，然后点了点头。
"我承担。"
园长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好吧，但是必须有安全措施。我们需要随时准备麻醉枪，一旦情况不对，立即采取行动。"
陈小云同意了。
下午的时候，她回到办公室，看着纸箱里的小猫。小猫已经完全睁开了眼睛，橘色的小脸上有一双明亮的绿眼睛。
"小家伙，"陈小云轻声说，"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小猫对着她叫了一声，好像在回答。
陈小云把小猫抱起来，感受着它小小的心脏在胸膛里跳动。她想起了雪玲刚到动物园的时候，也是这样小小的一团，充满了生命力。
也许这就是雪玲需要的。也许她需要的不是食物或者治疗，而是一个需要她照顾的生命。
05
第二天上午，陈小云把小猫带到了虎园。园长和几个员工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手里准备着麻醉枪和其他应急设备。
雪玲还是躺在笼子的角落里，看起来奄奄一息。她的眼睛几乎闭着，胸膛的起伏很微弱。
"你确定要这么做？"园长最后问了一遍。
陈小云点点头。她走到笼子前，轻轻地打开了门。
雪玲听到声音，眼皮动了动，但没有抬头。
陈小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把小猫放在了雪玲前面，距离她大约半米的地方。
小猫一落地就开始四处张望，然后发出了几声细小的叫声。
雪玲的耳朵动了动。
陈小云退后几步，和其他人一起屏住呼吸，观察着笼子里的情况。
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发生。雪玲还是躺在那里，小猫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偶尔叫几声。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园长开始显得不耐烦："也许我们应该..."
"等等。"陈小云说。
三分钟过去了。
小猫走到了雪玲的面前，开始用小爪子碰她的鼻子。
雪玲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下一刻，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眼眶瞬间泛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