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50岁的刘慧兰和所有当妈的一样,操心着26岁女儿孙晓宇的婚事。
孙晓宇带男友陈铭回家,陈铭嘴甜勤快,陈家父母也客客气气说要帮衬。
可很快换房、凑钱等要求一个接一个,压得刘慧兰喘不过气。
而且陈铭花钱大手大脚,还爱偷偷翻家里东西。
亲家见面饭上,陈家嘴上说得好听,可刘慧兰总觉得不对劲。
陈铭对孙晓宇的好,是真心的吗?
这桩眼看要成的婚事,背后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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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刘秀兰,今年刚好50岁,在咱们这儿的一所小学教语文,一教就是二十多年。
我老公孙建国在一家国企做行政工作,每天朝九晚五,日子过得规规矩矩。
我们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每个月靠着那点工资过日子,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但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我心里就挺满足。
我女儿孙晓宇今年26岁,大学学的是建筑设计专业。
她上学的时候成绩就不错,毕业后顺利进了一家设计公司上班。
这孩子工作挺努力,收入在同龄人里算是中等偏上。
她性子稳重,对我和她爸也孝顺,每次发了工资,都会给我们买些小礼物。
女儿一天天长大,她的婚事就成了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从她24岁开始,我就到处托亲戚朋友帮忙留意合适的对象。
每次跟亲戚朋友聚会,我都会忍不住念叨:“你们身边要是有合适的小伙子,可别忘了给我家晓宇介绍介绍啊。”
可介绍了不少,不是女儿觉得不合适,就是对方没看上女儿,总也没碰到那个让我和她都满意的人。
有一次我又跟女儿提起这事儿说:“晓宇,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妈托人给你介绍了好几个,你咋就没一个看上的呢?”
女儿笑着安慰我说:“妈,您就别瞎操心了,这事儿急不得。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
我心里虽然着急,但看女儿这么淡定,也只能盼着那缘分能早点来。
转机出现在前年秋天。
那天是个周末,女儿下班回来得比平时早。
我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听到门响就探出头去看。
只见女儿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眉清目秀,穿着一件干净的衬衫和牛仔裤,整个人看着挺精神。
女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拉着小伙子走到我面前说:“妈,这是陈铭。”
小伙子赶紧上前一步,微笑着说:“阿姨好,我是陈铭,经常听晓宇说起您。”
我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上下打量着陈铭,心里挺高兴。
这孩子说话客客气气,眼神也真诚,看着挺靠谱。
我又偷偷看了女儿一眼,只见她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里带着一丝羞涩和甜蜜,我心里就明白了,这孩子是真心喜欢陈铭。
02
接下来的半年里,陈铭成了家里的常客。
他每次来都特别勤快,一进门不用人招呼,就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有时候看到桌子脏了,拿起抹布就擦;要是我正在厨房忙活,他就主动过来打下手,剥个蒜、洗个菜啥的。
而且这孩子嘴还特别甜,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一个劲儿地夸我做的菜好吃:“阿姨,您这红烧鱼烧得太地道了,比我在外面饭馆吃的都香。”
“阿姨,您织的这件毛衣,花色好看,针脚也细密,晓宇穿上肯定又暖和又舒服。”
每次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都暖乎乎的,对这个孩子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孙晓宇这段时间也变化挺大。
以前她下班回来,就一头扎进自己房间,坐在书桌前画图,一画就是好几个小时,很少和我们交流。
可自从和陈铭在一起后,她一有空就和陈铭出去。
有时候去公园散散步,有时候一起去看场电影。
整个人变得活泼开朗了许多,脸上也总是挂着笑容。
五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孙晓宇坐在我身边,神情认真地说:“妈,我想和陈铭结婚。”
我一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脸上都笑开了花,一边搓着手一边说:“好啊,妈盼着这一天呢。妈就你这一个闺女,就盼着你能找个好人家,过上幸福的日子。”
我接着又问:“那啥时候去见见他爸妈呀?这结婚可不是小事,得双方家长见个面,商量商量。”
孙晓宇说:“这周日,陈铭说他父母想请咱们吃顿饭,大家认识认识。”
从那天起我就盼着周日快点到来,心里琢磨着,终于要把女婿盼到家里来了,以后家里又多了一个亲人。
见面那天我和孙建国早早地起了床,特意换上了新买的衣服。
孙建国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还问我:“我这身咋样?别给闺女丢脸。”
我笑着说:“挺好,精神着呢。”
陈铭的父母把见面地点约在了郊区一家带小院的私房菜馆。
当我们到了那里,看到那环境,心里就暗暗赞叹,这地方看着挺讲究,绿树成荫,小院里还摆着几张石桌石凳,给人一种宁静舒适的感觉。
陈铭的父亲陈伟良,大概52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说话带着一股商人的精明劲儿。
他一看到我们,就热情地迎了上来,笑着说:“亲家,早就想跟您二位见见面了!陈铭回家总跟我们念叨,说刘老师人特别好,把孙晓宇教得又懂事又能干。”
我赶紧客气地说:“哪里哪里,陈铭这孩子也不错,又勤快又懂事,晓宇跟他在一起,我们都挺放心的。”
陈铭的母亲刘丽,比我小两岁,皮肤保养得白白嫩嫩的,身上穿着一件质地很好的连衣裙,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的人。
她也微笑着跟我们打招呼,举止十分得体。
大家落座后,服务员开始上菜。
整顿饭吃得还算顺利,陈伟良很会聊天,从工作聊到生活,又聊到孩子们的未来,气氛十分融洽。
刘丽也不时地插上几句话,声音温柔,让人感觉很舒服。
我对这两位亲家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吃到一半的时候,陈伟良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说:“刘老师,既然俩孩子要结亲,那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孩子们的事,咱们做父母的得好好商量着来,争取把他们的婚事办得热热闹闹的。”
我也连忙站起身,举起杯子说:“那是自然,孩子们的幸福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咱们一起商量,把这事办好。”
可接下来陈伟良说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本轻松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03
饭桌上气氛原本还算融洽,大家边吃边聊着家常。
可当话题转到结婚的事情上,刘丽轻轻放下手里的筷子,动作不紧不慢,随后缓缓开了口:“不过啊,说到这结婚的事儿,我们家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
我和孙建国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明白,关键时刻到了,便都放下筷子,认真听她讲。
刘丽接着说:“陈铭可是我们家的独苗苗,晓宇也是你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闺女。这俩孩子要组建自己的小家庭,那肯定得办得风风光光的,基础也得打得牢牢实实的。”
孙建国连忙点头,笑着回应:“这我们完全理解,您有啥具体要求,尽管开口说。”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没怎么说话的陈伟良清了清嗓子,道:“首先就是房子的事儿。陈铭现在住的那套两居室,面积太小了,等他们结了婚,肯定不够住。得换一套三居室,地段也不能太偏,最好是学区房,以后孩子上学也方便。”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暗盘算起来。
陈铭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是他父母早年买的,面积确实不大。
可现在房价这么高,换一套三居室,少说也得两百四十万。
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想到这心里不禁一阵发愁。
刘丽见我们没吭声,又接着说:“还有就是小家庭刚开始过日子,肯定得有点启动资金。
俩孩子刚成家,手头肯定紧巴巴的。
我们合计了一下,双方家庭各出点钱,帮他们把底子垫厚实点。
我们家出十八万,你们家也出十八万,凑个三十六万。
这样他们手里宽裕些,添置点东西,或者遇到什么急事,也能应付得过来。”
听到“十八万”这个数字,我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拿稳,心里一阵紧张。
我和孙建国每个月工资加起来刚过万,这十八万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偷偷看了孙建国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陈伟良又开口了:“还有车的事儿。
陈铭现在开的那辆国产车,年头太久了,车况也不好。
等他们结了婚,小两口出门,总不能还开那辆破车吧?
得换一辆像样点的车,不用太贵,三十万左右的就行。”
我越听心里越慌,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换房子补差价,少说也得一百万,我们家要出的启动资金十八万,再加上换车三十万,这加起来都快一百四十八万了!
这么多钱,让我们上哪儿去凑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试着开了口:“这些……这些数目是不是有点……”
我的话还没说完,刘丽就笑着打断了我:“晓宇妈妈,您可别觉得多。现在谁家孩子结婚,双方父母不都得帮衬一把?
再说晓宇这么优秀,陈铭这孩子也踏实肯干。
咱们帮他们把小家的基础打好了,他们以后的日子才能过得稳稳当当的。”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没怎么说话的陈铭,轻声说道:“阿姨,要是你们觉得这些要求有点难,启动资金的数目咱们也可以再商量商量,不用这么急着定死。”
听到陈铭这么说,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心想这孩子还算明事理,知道体谅我们。
可陈伟良显然对陈铭的话不太满意,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儿子,你别替他们说话。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这基础能随便缓吗?
你看看别人家孩子成家,父母哪个不是尽力帮衬的?咱们可不能让这俩孩子比别人差吧?”
孙建国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说道:“陈哥,我们不是不想帮,确实是需要时间准备。这些钱真不是一下子就能凑齐的。”
陈伟良想了想说道:“时间可以给,但不能拖太久。我们想着明年五一就给他们办婚礼,也就是说,最晚明年开春,这些钱和东西都得准备好。”
我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从现在到明年开春,也就五个多月的时间。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够一百四十八万,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心里一阵绝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刘丽似乎还没说完,她又接着说:“还有婚礼的排场也不能小。
这俩孩子都是好孩子,婚礼可不能办得太寒酸。
酒店得选四星级以上的,每桌的标准不能低于三千五。
婚车得是一水儿的好车,摄影也得找专业的团队,这样才能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体体面面的。”
我听得脑袋都发懵了,感觉这哪是商量结婚的事,分明就是给我们下任务书!
我心里又着急又无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们。
04
从陈家回来的路上,我和孙建国一路都没吭声。
天色已经暗下来,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陈家开出的那些条件,一会儿是女儿晓宇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
“老刘,这事儿你咋想的?”
到底还是我先开了口,声音有点哑。
孙建国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实话,这条件是有点高。可一想到这是为了俩孩子以后能过好日子,好像也能理解。”
“理解?”我一下子提高了嗓门,“一百四十八万啊!咱们上哪儿去凑这么多钱?”
我心里又急又气,感觉嗓子眼儿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孙建国沉默了一会儿说:“房子差价那块,咱们先想想办法凑凑。给小家的启动资金,还有买车的钱……要不,咱们跟兄弟姐妹们张张嘴,看看能不能借点?”
我听了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我知道他是为了女儿好,可这数目实在是太大了,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孙晓宇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手指头不停地绞着衣角。
“爸,妈,我知道我提的那些条件是有点过分。”
孙晓宇的声音很小,带着点哭腔,“要不,我再跟陈铭说说,启动资金咱们少要点?”
我看着女儿那恳切的眼神,心里一下子就软了。我走到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问:“闺女,你跟妈说实话,你是真喜欢陈铭不?”
孙晓宇点了点头,眼眶红红的:“嗯,妈,我挺喜欢他的。我不想错过他。”
那一刻我下定了决心。为了女儿的幸福,再难,咱们也得试试。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家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刻不停地转了起来,就为了筹钱。
房子差价那块,我们把家里的积蓄全都拿了出来,还找银行贷了点款。
那些日子我和孙建国天天往银行跑,填表、签字、等审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给小家的启动资金,我们挨家挨户地找亲戚朋友借。
每到一家我都得陪着笑脸,说明来意,然后等着人家回应。
有的亲戚爽快地答应了,有的则面露难色,说手头紧。
不管怎样我都得一遍遍地说着感谢的话。
换车的钱,更是让我心疼不已。
我把我妈留给我的一些金首饰找了出来,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念想。
我拿着那些首饰,手都有点发抖。
最后我找了个熟人,把首饰卖了。
拿着那叠钱的时候,我心里空落落的,就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这期间陈铭倒是劝过我们几次,说启动资金可以少要点。
可每次陈伟良都会拦着他:
“儿子,你心太软了。现在要是将就了,将来小家庭启动资金不够,遇事手忙脚乱的,有你后悔的。这些都是咱们该帮衬的,一分都不能少。”
我听了这话,心里还觉得陈伟良是真心为俩孩子着想。
虽说他们提的要求是高了点,但终归是为了小家庭好啊。
可接触多了,我慢慢就发现陈家有些不对劲了。
有一次刘丽来我们家做客。
一进门她就拎着个新包,故意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这是我家老陈去深圳开会给我带的,要四万多呢。”
我看着那个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不是因为羡慕,而是觉得她这样炫耀有点过分。
还有陈伟良,每次见面都要念叨他认识哪个大老板,开什么好车。
有一次他得意洋洋地说:“前几天我跟李总吃饭,他那辆保时捷,老拉风了……”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这家人怎么就这么爱炫耀呢?
05
再就是对钱的态度,陈伟良这人挺让人捉摸不透的。
他家看着条件挺不错的,房子车子都有,可他却总爱在一些小事上占小便宜。
有次我们几家人一起出去吃饭,结账的时候,账单显示一共一千二百块。
陈伟良拿起账单,皱着眉头看了又看,然后对着服务员说:“你们这菜量比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少了不少啊,得让你们老板给我们打个折。”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次点的菜和上次一模一样,菜量根本没少,他就是想找借口少付点钱。我看了看其他人,大家脸上都有点尴尬,但也没说什么。
还有一次陈铭跟陈伟良说,他想买一个新的相机,用来记录生活。
陈伟良听了,眼睛一转立马就说:“让孙晓宇给你买啊,她是你女朋友,以后都是一家人,现在为小家添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陈铭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孙晓宇。
孙晓宇倒是没多想,很干脆地就答应了说:“行啊,你喜欢哪个型号,我回头给你买。”
可我当时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等陈铭和孙晓宇走后,我忍不住对陈伟良说:“老陈啊,你们家到现在连个启动资金都没出呢,怎么总想着让我女儿先掏钱啊?”
陈伟良听了,有点不以为然地说:“哎呀,他们小两口以后过日子,谁出钱不都一样嘛,别分那么清。”我听了,心里虽然不认同,但也没再说什么。
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有次我去陈伟良家找他商量婚礼的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他在屋里打电话,语气特别冲。
我隐约听到他说:“这批设备有点小问题,你就跟客户说没问题,能糊弄过去,他们又看不出来。”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站在门口没敢进去。
等陈伟良打完电话,我才装作刚来的样子敲了敲门。
陈伟良打开门,看到是我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我也没多问,只是心里一直犯嘀咕,觉得他这个人做事有点不地道。
进了冬天,孙晓宇和陈铭的婚礼也开始张罗起来了。
按照陈家的要求,酒席定在了市里那家带泳池的四星级酒店,每桌三千八百块,要摆三十五桌。
陈伟良的老婆刘丽,一脸得意地跟我说:“刘老师啊,我们请的客人可不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婚礼可不能失了面子。”
我听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她这话有点瞧不起人,就有点生硬地回了一句:“哦,是吗,那挺好的。”
刘丽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接着说:“到时候也让你见见世面,看看这大场面。”
我听了,心里更不舒服了,心想: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还用得着她来让我见世面?但脸上还是强装着笑了笑,没说话。
婚车是陈伟良联系的,全是奔驰,一天的费用就要七万块。
摄影团队也是他找的,说是给不少网红拍过视频,技术肯定好,要价十二万。
我算了一下,光这婚礼就得花四十多万。
再加上之前给陈铭家补房子的差价、我们家出的启动资金,还有给孙晓宇换车,我们家已经欠了一屁股债。
每次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堵得慌。
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孙晓宇看到我眼下的黑眼圈,心疼地说:“妈,您别太累了,这些事有我呢,您就别操心了。”
我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强笑着说:“没事,妈不累,只要你以后过得好,妈做什么都愿意。”
可说实话我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为了这些虚头巴脑的排场,把家里掏空,让女儿以后跟着陈铭一起还债,这样的婚姻,真的值吗?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担忧。
06
婚礼前一个月,陈铭提着行李箱搬进了我们家,说是想提前过来适应适应环境,跟未来岳父岳母多处处。
这一个月里,我跟这未来女婿接触多了,倒是对他有了些新看法。
陈铭这人长得确实挺精神,浓眉大眼的,嘴也跟抹了蜜似的,见人就笑,一口一个“阿姨”“叔叔”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可慢慢地我就发现他花钱有点没个节制。
几乎每天都有快递往家里送,他拆快递的时候那叫一个兴奋,打开一看全是些球鞋、游戏机,还有名牌手表。
我偷偷算过,就这一个月,他花在买东西上的钱就得有三万多。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就半开玩笑地说:“小铭啊,你这花钱跟流水似的,可得悠着点啊。”
他听了,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阿姨,现在这社会,男孩子就得对自己好点。再说了,晓宇也支持我,她说等以后咱们小家日子过好了,这些都不算啥。”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女儿孙晓宇,她低着头没说话,这就算是默认了。
我心里虽然有点犯嘀咕,但想着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我们老一辈的就别瞎掺和了。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有天我下班回家,刚进门就看见陈铭在客厅里打电话,语气那叫一个亲密,还压低了声音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等这事儿成了,他们家那笔启动资金一到手……”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看见我回来了,赶紧挂了电话,有点慌张地说:“阿姨,是我表哥,问我婚礼准备得咋样了。”
我勉强笑了笑说:“哦,挺好的,挺好的。”
可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
还有一次我无意间看见陈铭在孙建国(我丈夫)的书房里翻抽屉。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正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
“小铭,你干啥呢?”我问。
他支支吾吾地说:“阿姨,我找个螺丝刀修修眼镜。”
我走过去一看,抽屉里乱糟糟的,哪有螺丝刀的影子?
我心里更疑惑了,但看他那紧张的样子,也没忍心追问。
直到那天晚上,我亲眼撞见了他偷我的东西。
07
那是个周日晚上。
孙晓宇和孙建国出门看画展去了,家里只剩下我和陈铭。
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织毛衣,针脚在毛线间穿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陈铭从客房走出来,揉着眼睛说:“阿姨,我有点累了,先去客房躺会儿。”
我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织毛衣。
过了会儿,我发现毛线团不够用了,主卧的抽屉里还有一卷,便起身往主卧走。
推开主卧的门,我愣住了。
陈铭正蹲在我的衣柜前,手伸进一个旧木盒子里翻找。
那是我妈留给我的首饰盒,平时我都舍不得打开,里面装的都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他手里已经攥着几样东西,正往自己的包里塞:我妈传下来的金镯子,那是她结婚时的陪嫁;
我结婚时孙建国给我买的玉坠,我一直戴在身上;
还有我攒了好几年的金耳环,每一克都是我省吃俭用买来的。
我站在门口,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陈铭听见动静,猛地转过头,脸一下子红了,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站起来,搓着手说:“阿姨,我……我就是看这些老物件挺有意思的,想着以后给晓宇也打几件,做个参考。”
我盯着他手里的包问:“那你往包里放这些干啥?”
他眼神闪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想拿回去给我妈看看,她懂这些,让她帮着参谋参谋样式。”
我没说话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这孩子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那天晚上我没当场戳穿他,但心里已经起了疑。
从那以后我开始留意他的举动。‘
我发现他不光偷我的首饰,还拿过家里的小物件。
有一次我爸留下的那支钢笔不见了,我问他看见没,他说没注意。
可后来我在他的包里发现了那支钢笔,笔帽上还有我爸刻的字。
还有一次我攒的好茶叶少了一盒,我问他喝没喝,他说没喝。
可后来我在他房间的抽屉里看到了那盒茶叶,包装都没拆。
甚至孙建国的手表也丢过,我问他见没见过,他说没见。
可后来我在他外套口袋里摸到了那块表,表带还缠着他的钥匙扣。
每次被撞见,他都有借口,可理由越来越牵强。
我开始琢磨,他和陈家接近我们家,到底是为了啥?
真的是想和孙晓宇好好过日子吗?还是另有目的?
我决定悄悄打听陈家的情况。
我联系了以前的同事,她老公在医疗器械圈工作,对陈家的事多少知道一些。
同事在电话里说:“刘老师,这陈伟良在医疗器械圈名声可不好。他总用劣质设备充好货,欠了合作商不少钱,还被投诉过好几次。”
我听了心里一紧问:“那他公司现在咋样?”
同事叹了口气说:“还能咋样?勉强维持着呗。更让我吃惊的是,他前几年因为偷税漏税被查过,虽然最后罚款了事,但在圈子里名声可差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沉甸甸的。
我们是不是选错人了?
08
我把从邻居那儿打听来的关于陈伟良一家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孙建国。
孙建国听后,脸上满是惊讶,皱着眉头说:“不能吧?我瞅着陈伟良那模样,还挺为孩子考虑的啊。”
我心里有些烦躁,撇了撇嘴说:“说不准都是装出来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接着我压低声音,严肃地说:“而且,我发现陈铭偷咱们家东西。”
孙建国一听,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满脸不可置信地问:“偷东西?你没看错吧?”
我把那天晚上亲眼看到陈铭鬼鬼祟祟地从咱们家客厅拿走一个贵重摆件的场景,仔仔细细地跟孙建国说了一遍。
孙建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担忧地问:“那咱现在该咋办?要不要把这事儿跟孙晓宇说?”
我心里也有些纠结,犹豫了一下说:“先别着急,再等等,别弄错了。毕竟孙晓宇和陈铭的婚期越来越近了,要是冤枉了陈铭,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可嘴上虽然这么说,我心里却后悔得不行。
为了这场婚礼,咱们家又是买房又是准备启动资金,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大劲,难道最后真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
就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孙晓宇的时候,出事了。
那天晚上大家都洗漱完准备睡觉了。
陈铭在客厅接了个电话,他以为我们都回房间睡熟了,说话声音一点都没压低。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隐隐约约听到陈铭在电话里说:“你放心,等结了婚,他们家出的启动资金,还有那套房子,我都有办法弄到手……老刘两口子太单纯了,特别好骗……”
听到这些话,我脑子“嗡”的一下,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陈铭接近孙晓宇,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的。
他看上的根本不是孙晓宇这个人,而是咱们家的钱和房子。
我想起这些天陈铭的种种举动: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问咱们家有多少存款,还一个劲儿地打听启动资金凑得怎么样了,甚至有一次还拐弯抹角地问房产证放在哪儿。
当时我还天真地以为,他是想多了解了解以后小家的筹备进度,是为了他们小两口以后的日子着想。
现在回想起来,他分明就是在摸咱们家的底,为以后骗钱骗房子做准备!
想到这儿,我再也坐不住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阻止这场婚礼,不能让女儿跳进这个火坑。
09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起了床,等孙晓宇洗漱完,我把她叫到了阳台。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把这些天我发现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孙晓宇。
孙晓宇听了,先是一脸的不相信,摇了摇头说:“妈,您是不是看错了?陈铭不是那种人,他对我挺好的。”
我心里又急又气,拉着孙晓宇的手,认真地说:“闺女,妈能害你吗?妈说的都是真的。你好好想想,他是不是总问咱家的钱,还有那笔启动资金的事?”
孙晓宇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过了一会儿,脸色慢慢变了,小声说:“好像……是问过几次。他说他想知道小家的启动资金啥时候能到位,这样他好规划以后的日子。”
我接着又问:“还有,他是不是经常拿家里的东西?”
孙晓宇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有……他说他特别喜欢那些东西,想借去给朋友瞧瞧,还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见外。”
看着女儿的表情,我心里知道她开始相信我说的话了。
我轻轻地拍了拍孙晓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闺女,妈知道这些话你一时很难接受,但咱们得面对现实。陈家可能没安什么好心,咱们不能被骗了,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孙晓宇沉默了好半天,眼神有些迷茫,最后才缓缓地说:“妈,那……咱咋办?”
我想了想说:“先别声张,也别打草惊蛇。咱们再观察观察,要是真像我说的那样,就必须取消婚礼。”
孙晓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孙建国开始悄悄地收集证据。
我在客厅的茶几下面偷偷装了一个录音笔,想看看能不能再录到陈铭和那个神秘男人的通话。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趁大家都回房间了,悄悄地把录音笔拿了出来,戴上耳机开始听。
当我听清录音里的内容时,整个人都呆住了,身体止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