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基于真实社会事件改编，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文中人物姓名均为化名，部分细节经过合理的文学加工处理。
"8万8，明天之前必须到账！"
71岁的林桂花拍着桌子，声音尖锐如刀。客厅里腊八粥的香味还在弥漫，但空气却因为这句话瞬间凝固。
"姑婆，我们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苏雯的声音在颤抖，双手紧握着围裙的一角。
"没钱？林浩一个月挣多少你当我不知道？别装穷！"
老太太的眼神刀子一样锋利，扫过客厅里的9口人。
苏雯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的铁锅。
腊八粥的香味瞬间被怒火吞没，铁锅底部的热气在她手中颤抖。
"再啰嗦扣你脑袋上！"
客厅里的9口人全部愣住了。
林桂花瞪大了眼睛，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平时温顺如水的孙媳妇会拿锅威胁她。
01
腊月初一下午2点，苏雯坐在公司办公室里，手中的计算器噼啪作响。年终账目的数字在眼前跳跃，每一笔都需要精确到分。作为公司的会计师，这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屏幕上显示着"婆婆"两个字。
"喂，妈？"苏雯夹着手机，手上的笔没有停下。
"雯雯啊，跟你说个好消息，你姑婆要来咱家过腊八节了。"王秀兰的声音透着一种刻意的轻松，但苏雯听出了其中的紧张。
苏雯手中的笔停住了。姑婆，那个总是让全家人战战兢兢的老太太。
"姑婆要来？就她一个人吗？"苏雯放下笔，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哪能啊，晓敏他们一家，雅洁带着孩子，还有小宇，加起来9口人。"王秀兰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你知道的，咱家条件最好，姑婆说了，腊八节就要在咱家过。"
苏雯闭上眼睛，去年姑婆来访的场景如潮水般涌现。那个声音尖锐的老太太嫌弃她做的菜不合口味，指挥她重新洗碗："这哪叫干净？重洗！"
批评家里的装修："年轻人就知道花钱，不知道节俭。"临走时还"赏赐"了她50块钱，说是"辛苦费"，那种施舍般的语气至今还让苏雯记忆犹新。
办公室里同事们正在讨论下班后的聚餐计划，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桌面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但苏雯知道，这种平静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妈，要不今年轮流？雅洁家条件也不错..."苏雯试探性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希冀。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王秀兰的语气立刻变得严厉，"你姑婆是咱家的长辈，林浩是她看着长大的，不来咱家来哪？再说了，去年她还夸你做饭有进步呢。"
苏雯苦笑，夸？那分明是嫌弃中带着一丝勉强的认可。
"那需要准备什么？"苏雯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在心中盘算需要多少钱。
"腊八粥肯定要的，还要八样菜，图个吉利。对了，你姑婆爱吃燕窝，记得买点好的。"王秀兰开始细数，"还有海参，阿胶，这些老年人补身体的东西都要准备。"
苏雯看着桌上的工资条，月薪8000元，扣除各种保险后到手只有6800元。林浩的销售经理职位虽然月薪12000元，但除去房贷、孩子的幼儿园费用、双方父母的生活费，每个月能存下的钱并不多。
"妈，燕窝挺贵的..."苏雯试图解释。
"贵什么贵？你们两口子一个月两万多，买点燕窝怎么了？"王秀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别让姑婆觉得咱家小气。她年纪大了，就爱这一口。"
电话挂断后，苏雯呆呆地坐在办公椅上。窗外的冬日阳光依然明媚，但她的心情却像被乌云笼罩。同事小张走过来，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了苏姐？看起来不太高兴。"
"家里来客人，要准备一大桌菜。"苏雯勉强笑了笑。
"亲戚聚餐挺好的啊，过年就是要热闹。"小张不明白苏雯为什么会发愁。
苏雯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事情，外人是不会理解的。
晚上10点，苏雯回到家时，林浩已经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开门声，他头也没回地说："妈给我打电话了，姑婆要来。"
"你觉得怎么样？"苏雯脱下高跟鞋，感觉双脚都肿了。
"能怎么样？就一天，你别想太多。"林浩换了个台，依然没有看她。
苏雯走到他面前，关掉了电视。"林浩，去年姑婆来的时候你看到了，我像个保姆一样..."
"姑婆年纪大了，你多担待一下。"林浩终于看向她，但眼神有些闪躲，"她以前对我很好的。"
"对你好？"苏雯冷笑一声，"那为什么从来不在她家过节？为什么每次都是咱家出钱出力？"
林浩避开她的目光，重新打开电视。"算了，不说这个了。明天我会早点回来帮你。"
"你确定？"苏雯盯着他的侧脸，"就像去年一样，临时有'紧急会议'？"
林浩没有回答，只是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些。
卧室里，苏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城市的夜晚从不真正安静。她拿起手机，打开银行APP查看余额：18500元。
房贷每月5800元，孩子幼儿园费用每月2200元，双方父母的生活费和医药费平均每月2000元，水电煤气费、生活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点钱，要应付姑婆的挑剔，实在是捉襟见肘。
第二天是周五，苏雯请了半天假去采购。腊月初五的超市里人头攒动，每个人的购物车都满满当当。苏雯推着车子，手里拿着一张长长的清单。
腊八粥的八宝：红豆、绿豆、薏米、莲子、红枣、桂圆、花生、核桃。每样都要买2斤，确保够9个人喝几天。收银员扫描条码时，价格一个个跳出来：红豆18元，绿豆15元，薏米22元...光是八宝就花了180元。
接下来是高档补品区。燕窝一盒398元，苏雯拿起来放下，放下又拿起，犹豫了整整5分钟。想起姑婆去年的话："海参补身体，老年人要吃好的。"一斤海参680元，阿胶一盒450元。
苏雯看着这些昂贵的补品，心中计算着银行卡余额。1528元，这还没算其他的食材。
"小姐，需要帮忙吗？"售货员看她犹豫不决，主动上前询问。
"这燕窝...有便宜一点的吗？"苏雯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这已经是性价比最高的了，再便宜的质量就不敢保证了。"售货员热情地介绍，"您看，马上就要过年了，给长辈买点好的，心意最重要。"
心意。苏雯苦笑，如果心意能当钱花就好了。
最终，她还是把这些补品放进了购物车。姑婆的威严，她是见识过的。如果准备得不够周到，不仅会被当众批评，还会在家族群里被说闲话。
从超市出来，苏雯又去了菜市场。新鲜的鸡鸭鱼肉，时令蔬菜，每样都要买最好的。菜市场的老板娘是个热情的中年妇女，看苏雯买了这么多菜，忍不住问：
"小姑娘，买这么多菜，家里来客人啊？"
"来了9口人。"苏雯勉强笑了笑。
"哎呀，这得花不少钱。"老板娘一边装菜一边感叹，"现在物价这么贵，招待客人真是不容易。"
"是啊。"苏雯点点头，心中的苦涩更浓了。
鸡鸭鱼肉加上各种蔬菜，又花了800元。回家的路上，苏雯的手机又响了。
"雯雯，忘了跟你说，你姑婆说要包饺子，你再买点饺子皮和肉馅。"王秀兰的声音依然急促。
"妈，我已经买了很多菜了..."苏雯看着后备箱里满满当当的食材。
"多买点怎么了？宁可剩下也不能不够。"王秀兰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姑婆最讨厌抠门的人，千万别让她挑出毛病。"
苏雯只好又绕到另一个菜市场，买了饺子皮和肉馅。等回到家时，林浩正在客厅里打游戏。
"买这么多？"他看到苏雯搬进来的一袋袋食材，皱了皱眉。
"花了3800块。"苏雯放下最后一袋，累得直不起腰。
"有点多了吧？"林浩放下手机，走过来看。
"你觉得多？"苏雯直起身，看着他，"那你去跟你姑婆说。"
林浩没有说话，默默帮着把菜放进冰箱。他知道，面对姑婆，自己从来没有说话的勇气。
02
腊八节的前一天晚上，苏雯几乎整夜没睡。她在心中一遍遍地过着明天的流程：几点起床洗米，几点开始熬粥，各个菜什么时候下锅，怎样安排才能让9个人都满意。
凌晨4点，闹钟还没响，苏雯就自然醒了。她轻手轻脚地下床，避免吵醒还在熟睡的林浩，走进厨房开始准备。
厨房里只有抽油烟机的小灯亮着，昏黄的光线让整个空间显得安静而温馨。苏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各种豆类，一样样地清洗、浸泡。红豆需要提前泡4个小时，绿豆相对容易煮烂，莲子要去心，红枣要去核...每一样都有讲究。
熬腊八粥是个技术活，不仅要掌握火候，还要把握时间。苏雯在网上查了无数遍做法，甚至还专门请教了楼下的张大妈。老人家说："腊八粥要用小火慢熬，至少3个小时，中间要不停地搅拌，不然会糊底。"
5点整，苏雯把泡好的米和豆类放进大锅里，加入足够的水，开火。火苗在锅底跳跃，发出轻微的呼呼声。她给手机设了闹钟，每30分钟提醒一次搅拌。
趁着熬粥的间隙，苏雯开始准备其他食材。燕窝需要提前泡发，海参要去沙嘴，鸡要斩块，鱼要去鳞...每一道工序都不能马虎。
6点钟，林浩起床了，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有些愧疚地说："要不我帮你？"
"你去洗漱吧，一会儿还要去接他们。"苏雯头也没回，继续切菜。
"其实不用这么累，随便做几个菜就行了。"林浩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妻子忙碌的背影。
"随便？"苏雯停下手中的刀，转过身看着他，"你确定你姑婆会接受'随便'吗？"
林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姑婆的要求有多高，脾气有多大。
8点钟，腊八粥已经熬得香气四溢，粘稠的粥表面泛着诱人的光泽。苏雯尝了一口，甜度刚好，软糯适中。她松了口气，至少这第一道关过了。
9点半，门铃声急促地响起。苏雯赶紧擦擦手，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9个人，大包小包堆得像小山一样。林桂花站在最前面，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棉袄，手里拎着一个老式的布包，那是她永远不离身的"宝贝"。
"姑婆，您来了！"苏雯努力挤出笑容。
"嗯。"林桂花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在苏雯身上打量了一圈，"怎么这副样子？头发也不梳一下。"
苏雯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刚才在厨房忙碌，确实有些凌乱。"我马上去整理一下。"
"算了，先让我们进去吧。"林桂花大步走进客厅，其他人跟在后面。
客厅瞬间变得拥挤起来。孩子们立刻占领了沙发，熟练地拿起遥控器换台。大人们各自找地方坐下，开始聊天。行李箱、大包小包堆满了客厅的一角。
"粥熬得怎么样了？"林桂花直奔厨房，这是她的习惯，每次来都要先"检阅"一下苏雯的准备工作。
苏雯跟在后面，心情忐忑。林桂花掀开锅盖，一股香甜的蒸汽升起。她仔细看了看，皱了皱眉："颜色不对，火候不够。"
"姑婆，还有一个小时就好了。"苏雯解释道。
"一个小时？"林桂花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们都饿了，你怎么不早点起来熬？"
苏雯的手紧握成拳，但还是耐心地说："腊八粥需要慢火熬制，时间不能太短..."
"别给我找理由，就是准备不充分。"林桂花摆摆手，走向冰箱，"看看你买了什么菜。"
她打开冰箱，一样样地检查。"这鸡怎么这么小？海参呢？燕窝泡了吗？"
"都准备了，燕窝正在泡发。"苏雯一一回答。
"算你有心。"林桂花勉强点了点头，但语气依然挑剔，"记住，我不喜欢太咸的菜，也不喜欢太油腻的。年轻人口味重，老年人受不了。"
"我知道的，姑婆。"苏雯强忍着不耐烦。
中午时分，苏雯准备了一桌简单的午餐。虽然说是简单，但也有六个菜一个汤。刚把菜端上桌，要求就来了。
"苏雯，孩子不爱吃这个菜，能不能再炒个蛋？"张晓敏抱着3岁的儿子，语气理所当然。
"这汤有点咸了，能加点水吗？"李雅洁尝了一口汤，皱着眉头。
"年轻人就是不会做饭，这鱼腥味太重。"林桂花挑了一筷子鱼，摇摇头，"下次记得多放点姜去腥。"
苏雯一个人在厨房和餐厅之间穿梭，不停地加菜、换汤、调味。而其他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没有一个人主动帮忙。
下午3点，苏雯终于有了一点休息时间。她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喝了口水，感觉腰都要断了。
这时，林桂花又出现在厨房门口。"雯雯，这玻璃怎么还有水印？"她指着刚刚擦过的窗户。
苏雯抬头看了看，确实还有几个不太明显的水印。"我马上重新擦。"
"还有这地板，角落里还有灰，你没看见吗？"林桂花的声音越来越严厉。
苏雯站起身，拿起拖把重新拖地。林桂花站在一旁监督，不时指出这里不干净，那里没擦到。
"年轻人就是不仔细，做什么事都马马虎虎的。"林桂花摇着头，"我们那个年代，女人不会做家务是要被人笑话的。"
苏雯咬着牙，一句话都没说。她想起昨天晚上查看的银行余额，想起那3800元的采购费用，想起自己凌晨4点就起床忙碌...但这些在林桂花眼里，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
4点钟，林浩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苏雯在拖地，而林桂花坐在沙发上指挥。
"姑婆，您歇着就行，让苏雯忙什么？"林浩有些不忍心。
"我这是在教她，年轻人不学怎么能行？"林桂花理直气壮，"再说了，她是女主人，不应该把客人招待好吗？"
林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他走到苏雯身边，小声说："要不我来？"
"不用。"苏雯的声音很轻，但林浩听出了其中的疲惫和委屈。
5点钟，林浩又说要去公司处理紧急事务。"有个客户非要今天签合同，我必须过去一趟。"
"今天？"苏雯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很快就回来，最多两个小时。"林浩避开她的目光，拿起车钥匙就要走。
"林浩！"苏雯叫住他，声音有些颤抖，"你确定现在必须走？"
"真的很重要，这个客户..."林浩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苏雯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去年也是这样，姑婆一来，林浩就找各种理由逃避。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去吧。"
林浩走后，客厅里的气氛更加压抑。9个人的各种需求全部压在了苏雯一个人身上。孩子们要零食，大人们要茶水，林桂花要检查晚餐的准备情况...
03
傍晚6点，苏雯终于把晚餐准备好了。八个菜一个汤，按照传统的腊八节习俗。燕窝银耳汤、清蒸海参、红烧肉、白切鸡、糖醋鱼、蒜蓉青菜、麻婆豆腐、宫保鸡丁，还有那锅熬了一整天的腊八粥。
桌子摆在客厅里，因为餐厅太小坐不下9个人。苏雯把菜一盘盘端上桌，热气腾腾，香味四溢。这是她精心准备的晚餐，每个菜都经过仔细考虑，照顾到了老人和孩子的口味。
"开饭了！"苏雯喊道，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大家围坐在桌边，林桂花坐在主位，其他人按照辈分依次就座。苏雯最后坐下，发现餐具不够，又起身去拿。
"这餐饭还算凑合。"林桂花尝了几口菜，难得地点了点头。这是她今天说过的最客气的话。
"谢谢姑婆夸奖。"苏雯松了口气，一天的努力总算得到了一点认可。
孩子们开始吃饭，不时发出咀嚼的声音。大人们边吃边聊，话题从工作聊到孩子，从物价聊到房价。苏雯很少参与聊天，她在观察每个人的表情，确保菜品符合大家的口味。
"苏雯，这腊八粥熬得不错。"张晓敏喝了一口粥，笑着说道。
"是啊，比外面卖的好喝。"李雅洁也点头赞同。
听到这些夸奖，苏雯心中稍微暖了一些。至少，她的努力没有完全白费。
饭后，苏雯开始收拾餐具。其他人继续坐在客厅里聊天，没有人主动帮忙。这似乎已经成了默认的规矩：苏雯负责一切家务，其他人负责享受。
洗碗时，苏雯听到客厅里传来林桂花的声音："大家都坐好，我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苏雯停下手中的活，竖起耳朵听。
"小宇看中了一套房子，地段很好，正好缺点首付。"林桂花的声音透着兴奋。
林小宇是林桂花的孙子，25岁，刚工作两年。苏雯知道他一直想在市区买房，但以他的收入，确实有些困难。
"奶奶，那套房子真的很不错，就是差8万8的首付。"林小宇的声音响起，带着期待。
"8万8，多吉利的数字！发发发！"林桂花拍着手，"这个数字好，寓意好。"
苏雯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啊，8万8，听着就喜庆。"王秀兰附和道。
"雯雯，你过来一下。"林桂花突然喊道。
苏雯擦干手，走到客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让她感到不自在。
"雯雯，你和林浩要支持一下小宇。"林桂花看着她，语气理所当然。
"支持？"苏雯有些疑惑，"怎么支持？"
"就是那8万8的首付，你们两口子条件最好，应该帮一把。"林桂花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雯愣住了。8万8，不是8块8，也不是88块，而是8万8千元！这几乎是她和林浩大半年的积蓄。
"姑婆，8万8不是小数目..."苏雯试图解释。
"怎么？"林桂花的脸色立刻变了，"你们两口子一个月挣2万多，拿不出8万8？"
"我们还有房贷，孩子的学费..."苏雯的声音有些颤抖。
"房贷？"林桂花冷笑一声，"你们住这么好的房子，还不知足？孩子学费？私立幼儿园一个月才多少钱？"
苏雯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她没想到，林桂花对她家的财务状况如此了解，连孩子上私立幼儿园都知道。
"是啊苏雯，小宇买房是大事，咱们做长辈的应该支持。"张晓敏也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劝说。
"我们家也想帮，但是真的拿不出这么多。"李雅洁摊开手，做出无奈的表情。
"就是，雅洁家条件一般，你们家条件最好，不帮谁帮？"林桂花的话越来越直接。
苏雯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那种被群体施压的感觉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林浩回来了。
"怎么了？大家都这么严肃？"林浩看到客厅里凝重的气氛，有些疑惑。
"来得正好。"林桂花看到林浩，脸上露出了笑容，"我正在跟雯雯说小宇买房的事，需要你们支持8万8的首付。"
林浩听到这个数字，脸色立刻变了。他看了看苏雯，又看了看姑婆，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姑婆，这个数目..."林浩的声音很轻。
"怎么？你也觉得多？"林桂花的眼神变得锐利，"林浩，你忘了小时候谁照顾你的？你忘了你上大学的学费是谁出的？"
林浩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低下头，不敢看林桂花的眼睛。苏雯看着丈夫懦弱的样子，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强烈。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天之前钱要到账。"林桂花拍了拍桌子，语气不容置疑。
"姑婆，我们真的没有这么多现钱..."苏雯的声音已经带着颤抖。
"没钱？"林桂花站起身，声音尖锐，"别给我装穷！林浩一个月挣多少你当我不知道？"
"8万8，明天之前必须到账！"林桂花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像一道闪电劈下来。
苏雯感到天旋地转，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她想起凌晨4点起床熬粥，想起3800元的采购费用，想起一整天像保姆一样的忙碌，想起林浩的一次次逃避...
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爆发了。
苏雯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的铁锅。锅底还沾着腊八粥的残渣，热气在她手中颤抖。
"再啰嗦扣你脑袋上！"她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客厅里的人都愣住了。
林桂花瞪大了眼睛，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平时温顺如水的孙媳妇会拿锅威胁她。其他人也都呆若木鸡，孩子们甚至停止了吃零食。
铁锅在苏雯手中晃动，腊八粥的香味和怒火交织在空气中。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孙媳妇，而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女人。
04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电视里传来的声音还在继续播放着，但没有人关注屏幕上的内容。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举着铁锅的苏雯身上。
林桂花愣了几秒钟，然后慢慢地坐了下来。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冷笑了一声。
"怎么？还想动手？"她的声音依然尖锐，"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
苏雯的手在颤抖，铁锅的重量让她的胳膊开始酸痛，但她没有放下。愤怒让她忘记了一切，包括尊卑和后果。
"别以为你拿个锅就能吓唬住我，"林桂花继续说道，"我见过的世面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够了！"林浩终于开口了，他站起身想要阻止，"苏雯，你冷静一点。"
"冷静？"苏雯转头看着他，眼中满含泪水，"我凌晨4点起床熬粥够冷静吗？我花3800块钱买菜够冷静吗？我一个人伺候9个人够冷静吗？"
林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他知道苏雯说的都是事实，也知道自己的懦弱伤害了她。
张晓敏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李雅洁也拉着自己的女儿往后退了退。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发了苏雯的怒火。
这时，林桂花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她慢慢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发黄的信封，放在茶几上。
"丫头，收起你的锅吧。"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平静，"林浩，过来看看这个。"
林浩看到信封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姑婆，这个...您怎么还留着？"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苏雯察觉到了不对劲，举着铁锅的手松了松。她看着丈夫恐惧的表情，又看看桌上那个普通的信封，心中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害怕？"苏雯问道，铁锅在她手中慢慢放低。
林桂花看着苏雯，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想知道吗？想知道就放下锅，坐下来好好聊聊。"
苏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铁锅放回了灶台上。她感觉到，这个信封里藏着的秘密，可能比8万8更加重要。
"很好。"林桂花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了。"
苏雯坐了下来，但身体依然紧绷着。她看着那个发黄的信封，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恐惧。
"林浩，你来告诉你媳妇，这里面是什么。" 林桂花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痛人心。
林浩的手在抖，他不敢看苏雯的眼睛。"姑婆，求您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 林桂花冷笑。
她缓缓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第一样是一张泛黄的纸，看起来像是什么文件。
林桂花把信封里的东西一样样摊开在茶几上，就像展示战利品一样。每拿出一样，客厅里的气氛就凝重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