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上门报警自首,警方调查人偶厂未觉异常,警员方便时:这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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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我来自首。”

男人声音不大,但派出所敞开的大门里,所有人都听见了。

下午三点,太阳正毒,值班的民警正犯困,被这一嗓子喊得精神了。

一个干瘦的男人站在门口,身上的短袖洗得发白,领口都松了。他双手垂在裤线两边,攥着拳头,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自首?你犯啥事了?” 年轻的民警小张问。

男人嘴唇哆嗦着,没看小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坐在里面的老警察。

“我……我埋了个人。”

整个值班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老式电风扇“吱呀吱呀”的转头声。

“是被逼的,”男人补充了一句,声音更低了,“在城郊那个人偶厂,是……是他逼我干的。”



01.

男人叫王立,四十五岁,不是本地人。

他被带进审讯室,对面坐着刑警队长赵国栋和记录员小张。赵国栋四十出头,一脸沉稳,看人的眼神像把钩子。

灯光下,王立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像干裂的土地。他面前放着一杯热水,热气熏着他的脸,他却一口没喝。

“说吧,王立。埋了谁?埋在哪儿?谁逼你的?” 赵国栋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情绪。

“我……我不知道埋的是谁。” 王立的声音发颤,但眼神却很实在,“是个女的,用厚帆布裹着,什么都看不见。”

“地点呢?”

“就在人偶厂的车间里头,靠西墙那块。”

“谁逼你的?”

王立的肩膀猛地缩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是……是厂里的小刘,陈厂长的徒弟。”

这个答案让赵国栋和小张都愣了一下。

他们知道那个人偶厂。

厂长姓陈,六十好几了,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做的人偶模特,特别是给商场做橱窗展示的那种,逼真得吓人。

听说最贵的一个,卖到好几万。

陈厂长有个年轻漂亮的老婆,比他小了快三十岁,人人都说老陈有福气,夫妻俩关系好得很,整天出双入对的。

而那个徒弟小刘,二十来岁,跟着陈厂长学了好几年手艺,勤快、话少,大家都说老陈这是把自个儿的本事找着传人了。

这么几个人,怎么会跟埋尸扯上关系?

“你胡说八道什么?” 小张忍不住插嘴,“你跟小刘有仇?”

王立猛地摇头,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没仇!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穷,家里老婆有病等着钱用,一个月前才托老乡介绍去厂里打杂,搬东西,一天给一百五。我就是想挣点钱,我没想杀人啊!”

他说着,激动地把袖子往上一捋,露出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臂。

“那天晚上,厂里人都下班了。小刘突然找到我,说厂长让他处理一批废料,让我搭把手,给三百块钱。我一听给钱,就跟他去了。”

审讯室里很安静,只有王立粗重的呼吸声。

“他带我到西边的车间,那地方平时没人去,堆的都是做坏了的胳膊、大腿,黑灯瞎火的,瘆人得很。”

(回忆片段)

一个月前,王立第一次走进人偶厂。

厂子不大,院子里堆着石膏和塑料桶。车间里,一排排光着身子的人偶模特站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像活人。

“新来的?手脚麻利点,别碰坏了东西,碰坏了你赔不起。” 一个精瘦的年轻人走过来,正是小刘。他穿着一身沾满油漆的工作服,眼神里有股傲气。

王立赶紧点头哈腰,“诶,诶,我晓得。”

这时,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端着茶盘从里屋出来,身段窈窕,皮肤白得像刚出模的人偶。她把茶杯递给正在打磨一个人偶脑袋的陈厂长。

“老陈,歇会儿,喝口水。” 声音又软又甜。

“放那儿吧。” 陈厂长头也不抬,手里的砂纸搓得“沙沙”响。

女人就是厂长夫人,她看见王立,冲他笑了笑。

那笑容,让王立觉得这闷热的车间都亮堂了。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

他注意到,女人转身的时候,那个叫小刘的徒弟,手里的活儿停了,眼睛看着她,直到她进了里屋。

(回到审讯室)

“……到了地方,他就从一堆废料后面拖出那个帆布包,死沉死沉的。他说这是厂里不要的石膏模特,太重了,得打碎了埋掉,不然拉出去当垃圾都得多给钱。” 王立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当时也没多想,厂里这种断胳膊断腿的玩意儿多的是。”

“他让我挖坑,我挖了差不多半米深,他说够了。我俩抬着那个帆布包往里放的时候,我脚下一滑,帆布角开了,我看到……看到一只手,女人的手,手指甲上涂着红指甲油……”

王立说到这,浑身开始发抖,像是冷。

“我当时就吓傻了,腿都软了。我说这不是模特,这是人!小刘从腰里掏出一把刀,就是平时削石膏用的那种,顶着我,说‘你敢喊一声,下一个埋的就是你’。他说他也是被逼的,是厂长让他干的。他还说,我老婆孩子在哪儿他都知道,我要是敢报警,他就让我全家给她陪葬。”

“我害怕啊,警察同志!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敢啊!” 王立双手抱着头,声音里带着哭腔。

赵国栋和小张对视了一眼。

王立的描述太真实了,细节、情绪,都不像是编的。一个刚来一个月的临时工,跟厂长、徒弟、老板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编这么大的谎来陷害他们?

赵国栋掐灭了烟头。

“小张,带上他。我们去现场看看。”



02.

警车没拉警笛,悄悄地驶向城郊。

这片地方以前是工业区,后来工厂都搬走了,就剩下些破旧的厂房和仓库,人烟稀少。陈厂长的人偶厂就在最里面,一栋两层高的红砖小楼,墙皮都掉色了。

车里,王立缩在后座的角落,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荒草地,一言不发。

“赵队,” 小张一边开车一边说,“这事儿,您觉得真的假的?”

“三分真,七分假。或者七分真,三分假。” 赵国栋靠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陈厂长那个人,我听我爸说过,手艺是真好,人也怪。他做的那些人偶,搁在商场里,晚上保安都不敢从那儿过,太像真人了。他那个老婆,听说是外地来的,年轻漂亮,当年嫁给他的时候,好多人背后都嚼舌根,说图他钱。”

“可人家两口子过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闹过什么矛盾。” 赵国栋接了一句,“人前人后都客客气气的。”

“那这个徒弟小刘呢?”

“不太清楚,就听说挺机灵,手也巧,老陈当亲儿子一样带。”

警车在人偶厂门口停下。大铁门虚掩着,上面挂着一把生了锈的锁,没锁。

赵国栋推开车门,一股热浪夹杂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太安静了。

安静得不对劲。现在是下午四点多,正常来说,厂里应该有机器声,有人说话的声音。可现在,除了几声蝉鸣,什么都听不见。

“今天厂里休息吗?” 赵国栋问王立。

王立摇摇头,一脸茫然,“不……不知道啊,我早上没敢去,直接就……就来派出所了。”

赵国栋带着两个警员,推开铁门走了进去。小张押着王立跟在后面。

院子里空空荡荡,跟王立记忆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堆着各种原材料。一阵风吹过,一个倒在地上的塑料桶滚了两圈,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在这寂静里显得特别刺耳。

车间的门也开着。

赵国栋打了个手势,几个人放轻脚步,贴着墙根走了过去。

赵国栋站在车间门口,往里望去。

一股浓重的油漆和塑料味钻进鼻子。

车间里,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03.

车间很大,像个仓库。

一排排货架上,摆满了人偶的“零件”——光溜溜的脑袋,长短不一的手臂,姿态各异的大腿。地上也堆着很多,有的用塑料布盖着,有的就那么随意地扔着。

阳光从高处的窗户照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里,无数灰尘在飞舞。

几个警察一走进来,就感觉后背发凉。

那些人偶太逼真了。

不是商场里那种千篇一律的假人,这里的每一个,脸上的表情似乎都带着细微的差别。有的嘴角上扬,像在微笑;有的眉头微蹙,像在沉思。它们的皮肤纹理、手指关节、甚至连脚趾甲的形状,都做得跟真人一模一样。

“我的天……” 小张倒吸一口凉气,“这手艺,绝了。”

赵国栋没说话,他的目光扫过整个车间。他办了二十年案子,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今天这里,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

这里没有血腥味,没有尸臭,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双“眼睛”。

“王立,你说的西墙,是哪边?” 赵国栋问。

王立哆哆嗦嗦地指着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就……就是那儿。”

那儿堆着一堆废弃的模具和破损的人偶残肢,像个小山。

“就是这儿!那天晚上,小刘让我把这些东西搬开,就在这块水泥地上挖的坑!” 王立指着一块地面,情绪又激动起来。

赵国栋走过去,蹲下身子。

他用手敲了敲那块水泥地,发出的声音很沉实。他又拿出随身带的小手电,贴着地面照过去。

水泥地平平整整,颜色均匀,没有任何被挖开过又重新填补的痕迹。边缘和周围的地缝连接得天衣无缝,一看就是好几年的老地面了。

“赵队,没痕迹。” 另一个警员也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

王立的脸瞬间白了。“不可能!怎么会没有?我明明……我明明就在这挖的!”

“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赵国栋站起身,盯着王立的眼睛。

“没错!就是这儿!” 王立急得快哭了,“那天晚上黑,可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堆东西旁边!”

小张拉了拉赵国栋的衣角,小声说:“赵队,这人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或者吸了不该吸的东西,产生幻觉了?”

赵国栋没理他,他绕着车间走了一圈。

他走进陈厂长的办公室,里面很简单,一张桌子,一个书柜,墙上挂着几张他和一些名人的合影。桌上的茶杯还是温的,说明人离开没多久。

他又去了休息室,那是厂长夫人平时待的地方。里面有一张小床,一个梳妆台。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香味,是女人的化妆品味道。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杂志,旁边还有半杯没喝完的柠檬水。

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就像主人只是临时出去办点事,马上就会回来。

整个厂区,从车间到院子,从办公室到仓库,警察们来来回回搜了两遍。

什么都没发现。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没有搏斗痕迹,甚至连一根可疑的头发丝都没有。

陈厂长、他老婆、徒弟小刘,三个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了,电话也全都打不通。

04.

太阳开始西斜,把车间里那些人偶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个个活过来的人。

“赵队,看来是白跑一趟了。” 小张有些泄气,“这王立,八成是编故事骗咱们呢。”

赵国栋没说话,他走到车间中央,看着一个还没上色的女性人偶。那人偶的身材比例、姿态,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他突然想起了陈厂长那个漂亮老婆。

“王立,” 赵国栋转过身,“你最后一次见到厂长和他老婆,是什么时候?”

王立愣了一下,努力回想。“就是……就是埋人那天,白天的时候,我还看见厂长夫人在院子里浇花。厂长和小刘都在车间里干活。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们夫妻关系好吗?”

“好啊,人人都这么说。厂长夫人对我们这些干活的也客气,夏天还给我们买冰棍吃。” 王立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总觉得……小刘....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

“说不上来,就是怪怪的。”

线索到这里,似乎全断了。

王立的口供,除了他自己吓得半死的样子之外,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现场勘查,一无所获。三个关键人物,集体失踪。

这案子,透着一股邪门。

你说它是假的,可王立一个外地来的打工仔,图什么?他连厂长夫人叫什么名字都说不全,怎么可能编出这么一套谎话?

你说它是真的,那尸体呢?人去哪了?为什么现场处理得这么干净?干净得就像是有人故意在引导警察来,然后看他们出丑。

赵国栋心里憋着一股火。

他感觉自己被人耍了。

“赵队,收队吧?” 一个老警员走过来说,“再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了。先把这个王立带回去,再好好审审。我看他就是个骗子。”

赵国栋看着王立那张绝望而恐惧的脸,又看了看这个诡异的人偶车间。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有什么东西,就在眼皮子底下,但他没看见。

他烦躁地摆了摆手,“行,准备收队。”

05.

警员们都松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们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王立被重新铐上手铐,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一样,瘫软地靠在警车上。他知道,没人信他了。他要被当成报假案的疯子处理了。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赵国栋屁股后面的实习警员小张,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跑了过来。

“赵……赵队,我……我肚子疼,估计是中午盒饭不干净,想上个厕所。” 小张的脸都憋红了。

赵国栋正烦着呢,不耐烦地挥挥手:“厂里没厕所吗?快去快回!”

“厂里的厕所锁着,我刚才看了。” 小张指了指院子角落里一个独立的、用红砖砌的小房子,“那儿有个公用的,我去那儿解决一下。”

那是个老式的旱厕,早些年工厂区标配的那种,看着就又脏又破。

“去吧去吧,快点!”

小张如蒙大赦,夹着腿就往厕所跑。

大家都没当回事,继续收拾着现场勘查的设备。赵国栋点了根烟,想着回去该怎么写这份出警报告。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

小张连滚带爬地从那个小厕所里冲了出来。

他没提裤子,警服的裤腰带都松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白得像墙。

他跑到赵国栋面前,因为跑得太急,一口气没上来,指着厕所的方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队……赵队……”

赵国栋看他那样子,心里猛地一沉,一把扔掉烟头。“怎么了?看到鬼了?”

小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他指着厕所,终于挤出几个字。

“厕所……那个厕所……”

赵国栋皱起眉头:“厕所怎么了?有话快说!”

小张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他抓着赵国栋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

“地……地里……”

他咽了口唾沫,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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