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县城里来了一位新县令,名叫苏长青。
他没有大老爷的架子,平日里喜欢微服私访。
一个寒冬腊月,雪花纷飞,苏长青在街上走着,看到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女乞丐,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她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
苏长青心生怜悯,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仅有的三文钱,递给了她。
“拿去买点吃的吧,别饿着了。”
女乞丐抬起头,那双黯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
她没有急着接钱,而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苏长青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大人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苏长青扶起她,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消失在风雪中。
他不知道,这三文钱,不仅救了一个人,更在十年后,救了一座城,也救了他自己。
01
十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苏长青就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一待就是十年。
这十年,他就像个老黄牛,踏踏实实地耕耘着这片土地。
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衙门里的那些个“蛀虫”给清理了。
什么狗仗人势的捕头,什么吃拿卡要的师爷,他一个都没手软,全给撸了。
他自己带头,穿着布衣,下田间地头,跟老百姓一起干活。
有年发大水,河堤决口,苏长青二话不说,跳进泥水里,跟壮丁们一起扛沙袋。
他身上沾满了泥巴,脸上糊着汗水,跟个泥人似的,但他那股子劲头,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老百姓一看,这县令是真把咱们当自己人啊!
大家伙儿的心气儿,一下子就上来了,齐心协力,愣是把决口给堵上了。
他的名声,就像是那山里的清泉,哗啦啦地流遍了整个县城。
老百姓都说:“咱们县有苏青天,这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啊!”
在他的治理下,县城里那叫一个太平。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盗匪绝迹。
就连打架斗殴的,都少了一大半。
老百姓兜里有钱了,脸上有了笑容,街上到处都是叫卖声和欢声笑语。
苏长青看着这一切,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他觉得自己这十年,没白忙活。
他心里装着百姓,百姓心里也装着他。
就在这时,京城里传来了消息。
苏长青的政绩,被朝廷看中了。
他听说,调令很快就要下来了,他将要被调到更大的地方,去担任更重要的官职。
知府,甚至是巡抚,都有可能。
这消息让他喜出望外。
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做个清官,为更多的百姓做事。
现在,机会来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规划,等调令下来,要如何安排家里的琐事,要如何向百姓们告别。
他以为,未来的路,将是一马平川,平步青云。
他以为,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荣誉。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满心欢喜地等着调令的时候,一场无声无息的风暴,正朝着这座平静的县城,席卷而来。
02
苏长青正坐在衙门里,跟师爷商量着县里的春耕事宜。
他手里端着茶碗,时不时地喝一口,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
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哭喊声。
一个中年女人,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泥水,哭得稀里哗啦地冲了进来。
“大老爷,我家男人投井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苏长青放下茶碗,皱了皱眉:“起来说话,出了什么事?”
“我家男人……我家男人投井了!”女人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
苏长青心里一动,投井?
他以为是夫妻吵架,男人一时想不开。
这种事儿,他处理过不少。
他耐心地安慰了几句,让捕快去处理。
然而,还没过一个时辰,又一个女人冲了进来,同样是哭天抢地:“大老爷,我家男人也投井了!”
苏长青的眉头,一下子就锁紧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那女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怎么回事?再说一遍!”
女人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跟前一个报案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下苏长青可坐不住了。
他立刻派了手底下最得力的捕快,去现场勘察。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报案的女人络绎不绝。
她们像疯了一样,冲进衙门,哭喊着,哀求着,说她们的男人都投井了。
傍晚时分,苏长青让师爷统计了一下,他看着那张纸条,心都凉了半截。
上面赫然写着:一天之内,七人投井毙命!
苏长青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这可是天大的案子!
他知道,如果处理不好,别说升迁了,就是他的乌纱帽,也得保不住。
他感觉自己的仕途之路,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堵死了。
他亲自带着师爷,前往案发现场。
井水冰冷,尸体一具具地打捞上来,那一张张死不瞑目的脸,都带着一股子惊恐。
苏长青亲自检查了尸体,发现这些死者,都是青壮年,平日里在城里做些力气活,家庭美满,没有自杀的理由。
他们的身上,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他心里凉透了。
这绝对不是自杀,而是谋杀。
但凶手是谁?
作案动机是什么?
他一头雾水。
他感到自己被困在了一片迷雾里,找不到方向。
03
苏长青回到县衙,连夜召开会议。
“都说说,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线索?”他的声音很低沉,但透着一股子火气。
捕快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大人,我们走访了所有的家属,都说他们男人是自己跳下去的。
没有任何人看到凶手,也没有任何证据。”一个捕快小声地说道。
苏长青心里一堵,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踢出去。
“自己跳下去的?你信吗?
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怎么可能自己跳下去?”
捕快们不敢吭声,他们也觉得奇怪,但找不到证据,他们又能怎么办?
苏长青带着师爷,日夜不休地调查。
他们走访了所有死者的家属,询问了所有的邻里。
然而,三天过去了,毫无线索。
所有的证词,都像是被事先安排好的一样,没有任何破绽。
苏长青的眉头,锁得像个疙瘩。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
就在这时,又一个噩耗传来:又有八人投井毙命!
这下,整个县城都炸锅了。
百姓们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一到晚上,街上就没人了,家家户户都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
县令无能,鬼魅作祟的流言,开始在城里疯传。
苏长青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如果再找不到凶手,他的仕途就完了,甚至连乌纱帽都保不住。
他看着自己办公室里那堆积如山的卷宗,感到一阵眩晕。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他看着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心里一片茫然。
他这十年,拼死拼活地为百姓做事,到头来,却要栽在这件事上吗?
04
就在苏长青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女人来到了县衙。
她没有哭闹,也没有喊冤,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
捕快拦住她,问她有什么事。
“我有办法解决这桩案子。”她的声音平静,但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自信。
捕快一听,觉得她是疯子,想把她赶走。
就在这时,苏长青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了她。
他看着那个女人,感到一阵熟悉。
她虽然衣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她的眉目清秀,眼神里,没有乞丐的卑微,只有一种沉稳和自信。
苏长青的心,猛地一跳。
他突然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冬日。
他看着她那双眼睛,心里涌起一股热流。
“你……你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人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
“大人,十年了,这三文钱,您还记得吗?”
苏长青的心,豁然开朗。
他怎么会忘记?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雪夜,那个跪在地上磕头的女人。
他走上前,激动地看着她,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有什么办法?”
女人将手中的三文钱递给苏长青,说道:“大人,这三文钱,是您的。
我只是来报恩的。
我知道凶手是谁。”
苏长青的心,猛地一颤。
他看着手里的三文钱,感到一阵眩晕。
他没想到,这三文钱,竟然在十年后,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看着女人,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希望。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救星。
05
“你快说!凶手是谁?!”苏长青急切地问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大人,我有一个要求。
如果您答应了,我便告诉您凶手是谁。”
苏长青毫不犹豫地说道:“你说!
只要能抓住凶手,我什么都答应!”
女人看着苏长青,那双清澈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
她一字一句地说完。
苏长青的脸色,顿时大变。
他的手,猛地一抖,手里的铜钱差点掉在地上。
“这……这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