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瑞郡王杨瀚喜欢在一夜欢愉后,留下女子小衣作为战利品,寄卖于拍卖行。
前世,表妹的小衣出现在拍卖会上,她哭着求裴安淮帮她写状纸,说要告倒那个畜生。
多番劝阻未果,升堂当日,我悄悄给裴安淮下了迷药,让他误了时辰,错过了替表妹辩护的机会。
最终表妹因诬告被打残双腿,又因受不了议论服毒自尽。
人人都说,是我害怕权贵,生生害了一条性命。
裴安淮却没有怪我,只道是命运使然,却在大婚前夜,亲手将我迷晕送到杨瀚榻上。
一夜过后,杨瀚死在我身旁,而我成了让他牡丹花下死的贱妇。
“若不是你,媛儿不会心死自尽,你担心惹祸上身,却让媛儿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你和杨翰那个畜生都该死!”
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记恨着我。
再睁眼,我回到表妹跪求裴安淮那一日。
这一次,我一定成全裴安淮好好为他那满口谎言的表妹辩护。
1
红绸掀开,一件藕粉色女子小衣出现在拍卖台上。
众人一阵戏谑,表情却没有任何的震惊,反倒只有好奇。
瑞郡王杨瀚乃是长公主之子,被他玩弄过的女子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有世家贵女。
比起讨论杨瀚的罪行,他们更好奇的是眼前这小衣又是哪家千金的闺中之物。
这等私密之物,上头虽然没写名字,可对女子而言却是奇耻大辱。
贵女们可以不惜花费万金,派人将小衣拍回。
那些无权无势的,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衣被一群无耻青年争来夺去。
“看啊,那小衣上的海棠绣得栩栩如生,这小娘子定是个手巧的。”
“若是无人想拍,我可就上了,拿回去做个枕套,就当是美人在怀了~”
耳边嘈杂的议论声萦绕在我耳畔,让我不禁皱了皱眉。
一道身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用身躯挡住小衣。
宋媛发髻松散,哭得梨花带雨,整个人憔悴不已。
“求求你们别看了,那是…是我的小衣。”
“掌柜,等我筹够了钱,我一定会来将它买走的,能否请您暂时收起来?”
众人一片哗然,拍卖小衣也不是第一次了,还从未见过有女子站出来当众认领自己的小衣的。
宋媛瞥见了我,踉跄着朝我和裴安淮冲了出来。
“表哥,苏小姐,你们帮帮我好吗?瑞郡王他…他强迫了我,还如此羞辱于我。”
“表哥,你是京中最有名的讼师,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周围瞬间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身上。
裴安淮心疼地将她扶了起来,“表妹莫着急,你缓缓说来,我等讼师的职责便是惩恶扬善,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前世宋媛也是如此“高调”地跑了出来。
无论从动机还是目的来分析,她都不像是一个受害者的角色。
即便她确实想为诸多被祸害的女子计,也完全没必要在拍卖会上现眼。
这举动更像是迫不及待要让事态发酵……
2
宋媛怯怯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为难地开口:
“这…表哥,我知道你和苏小姐即将成婚,这个关头本不应该麻烦你们的,若是苏小姐不愿……”
话还没说完,裴安淮便紧张地将宋媛护在身后。
他眉头紧锁,看我的目光充满了失望与鄙夷,甚至比前世多了一丝怨恨。
“苏晚璃,你也是女子,该明白清白对于女子而言有多重要,更何况,你还是个女讼师,怎能因对方是权贵便退缩,还有没有半点讼师的风骨?”
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讥诮。
在所有人眼中,包括我自己也认为,我和裴安淮是金童玉女,能够成为一对人人称颂的讼师夫妇。
所以即便是知道裴安淮有个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的表妹,我依旧期盼着有他的未来。
宋媛是裴安淮母亲的娘家侄女,自小寄养在裴家。
我与裴安淮定亲第一日,他向我再三保证自己只把宋媛当作妹妹对待。
前世的我信了,只当他是护妹心切,才没能发现宋媛指证杨瀚的供词有诸多破绽。
直到他设计我与杨瀚,亲手将我送进狱中。
人头落地那一刻,他却穿着一袭红衣跪在宋媛墓前,诉说自己对宋媛的情谊。
我才知道,原来娶我,不过是他父亲的意愿,他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宋媛一人。
“苏讼师可是我们上京的天才女讼师,遇到穷苦之人,还愿意一文不收为穷苦百姓站上公堂,没想到也怕那瑞郡王啊……”
“这有何稀奇,瑞郡王背后可是长公主,那是圣上的亲姐姐,谁敢动长公主的儿子!”
宋媛哭得更加绝望,顺势朝我扑了过来。
我眼疾手快,立马将她扶住,脸上适时露出惊慌与为难。
“宋姑娘,你先起来,此事关系重大,瑞郡王他毕竟是皇亲国戚,若无确实证据,即便裴郎有再大的本事,都帮不了你啊!”
闻言,宋媛惊讶地看着我,瞬间止住了泪水。
就连裴安淮也是满脸愕然,刚想说出口的话一时间全噎在了嗓子眼,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毕竟当时我是苦口婆心劝他谨慎考虑,莫要被人蒙蔽当枪使。
裴安淮当场发怒,指责我心存妒忌,对宋媛有偏见,这才执意阻止他帮宋媛。
就这样,我从上京有名的女状师变成了小肚鸡肠,以个人偏见决定是否结案的恶毒状师,名声一落千丈。
“晚璃,你这是同意我帮媛儿表妹了?”
我轻叹一口气,柔声道:
“那是自然,宋姑娘自小便养在裴家,这情分便是我这个未婚妻都比不得,现下出了这般大的事,你又怎能袖手旁观。”
裴安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莫名复杂。
“这次算你还有些良心,待我为表妹讨回公道,我们的婚事便照常进行。”
甩下这句话后,他便带着宋媛先行回府。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嘴角勾了勾。
看来,他也和我一样,重活了一次……
可宋媛要的,从来都不是“公道”,而是长公主府的妥协。
3
回到裴府,裴母迫不及待将我叫到了正厅。
我刚踏进门,一只茶盏便朝我扔了过来,差点砸在我额头上。
“苏晚璃,媛儿是安淮的表妹,将来便也是你的表妹,她出了事,你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我抬眸看向裴母,眼神冷得可怕。
“伯母觉得,我该做什么?”
裴母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脸色也白了几分,嘴上却仍是振振有辞:
“媛儿的事说到底是女子的事,安淮一个男子,若是站在公堂上讨论这种事,未免不太合适。”
“依我看,还是你出面比较合适。”
我淡淡扫了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裴安淮,心下了然。
裴安淮这是生怕我动什么手脚,也怕斗不过长公主府,这是想推我上去当冤大头呢。
我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便喝了起来,不紧不慢地看向他,从袖中拿出一封家书。
“不巧,阿爹来了信,说家中有丧让我回去一趟,明日一早我便得动身回江南。”
前世阿爹听说裴安淮要为宋媛出头,担心会波及到我,立马给我来信称家中有丧,想将我支开。
可我担心裴安淮出事,硬是没体会到阿爹的苦心,坚持留在上京。
没想到最后把自己给作死了。
裴安淮将信将疑接过信纸,无奈地皱了皱眉。
“真是晦气!关键时刻靠不上你,也罢,安淮一个人也能为媛儿正名。”
裴母不满地看着我,满眼嫌弃,心疼地拍了拍宋媛的手。
旋即又看向我,理直气壮地开口:
“安淮他爹既看好你当裴家媳妇,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媛儿如今失了清白,再许人家也不现实,我有意让安淮娶媛儿进门。还有,媛儿无依无靠,府中下人难免看轻她,进门后她为妻,你为妾。”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裴父只是个五品小吏,勉强算得上是个官宦之家,他们凭什么觉得我非嫁到他们家不可?
贴身侍女兰珂忍不住为我说话,“裴夫人,我家小姐还没进门,您就要贬妻为妾,好歹我们苏家也是……”
话还没说完,裴母身边的侍女便上手给了兰珂两巴掌。
“贱婢,夫人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裴母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苏家?一个江南商户罢了,好人家的姑娘怎会出来抛头露面当状师?”
“也就我家老爷心善,看在曾经苏家救过他的份上,委屈了我家安淮,让安淮和你定亲。媛儿家中若非获罪,她也该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千金,比你的出身可要好得多!”
裴安淮点点头,满脸深情地盯着宋媛。
见我不说话,他走到我身侧,在我耳边轻语:
“苏晚璃,这是你上辈子欠媛儿的,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此退婚。”
可还没等我做出回应,一旁的宋媛却先慌了神,紧张得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不!我不能嫁给表哥!”
4
裴母的脸立马垮了下来,裴安淮更是一脸错愕地看着宋媛。
“表妹…你不愿嫁我为妻?”
宋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收敛起情绪,苍白地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表哥这样清风霁月的好儿郎,我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怎能厚颜嫁给表哥……”
裴母面色稍霁,宋媛自小养在她身边,在她心中,宋媛就像是亲闺女一般。
虽然如今失了清白,可她为人乖巧,又和自己一条心,比起苏晚璃,她宁可让宋媛当自己的儿媳。
大不了日后,她做主,让苏晚璃生下裴家长孙养在宋媛膝下就是了。
长孙之母,也不算辱没了苏晚璃。
“媛儿不必担心闲言碎语,你只管安心嫁给安淮,瑞郡王强迫于你,那是他失德,安淮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便是真的告不倒那瑞郡王,我和老爷商量商量,你和安淮去别处过日子便是。”
裴母推心置腹地为宋媛打算好了一切。
可宋媛面色却更加苍白,只是笑着搪塞了过去。
“姨母,眼下我无心想这些,待事情了结后再说吧。”
裴母捂嘴轻笑,只当她是害羞,也不再追问。
次日一早,我收拾好了一切准备离京。
让我意外的是,裴安淮竟亲自为我送行。
“晚璃,你去一趟江南也好,顺便散散心,不必着急赶回来。”
“这一次媛儿定会安然无恙,我们也不会走到那番境地,对吗?”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从他眼中,我第一次看出了紧张。
可惜,我不再是那个无条件跟在他身后的女子了。
我勾起一抹微笑,把手中的锦囊扔到他怀里。
一句话都没说便放下了车帘,吩咐车夫出发。
他愣在原地,看着锦囊中的玉佩久久无法回神。
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如今我还给他,我们之间再无牵绊。
出城后,我没有去江南,而是去了长公主的封地康郡。
宋媛虽自轻自贱,但瑞郡王杨瀚的罪行更是令人发指。
杨瀚及冠之前,一直生活在母亲的封地。
康郡,定有我想拿到的“证据”。
升堂那日,我马不停蹄日夜赶路,终于在升堂前赶回了上京。
裴安淮慷慨陈词,当堂陈述杨瀚侵害宋媛的过程,宋媛跪在堂下,一张小脸哭得通红,眼神却不时瞥向杨瀚。
而杨瀚一身锦袍,神态倨傲,毫不畏惧地与州府对峙,身旁还站着长公主府的亲卫。
“瑞郡王无视女子意愿,害了诸多女子,更是故意羞辱她们,有悖伦常,还望州府大人为她们主持公道!”
杨瀚冷嗤一声,重重地拍了拍裴安淮的背,“我瞧着裴讼师也是浪得虚名,光靠一张嘴皮子说,没有任何证据就空口污蔑本郡王吗?”
“不错,本郡王确实喜女色,可那都是你情我愿,并不存在你说的强迫,你说本郡王侵害诸多女子,那人呢?她们可有出来作证?”
裴安淮面色瞬间暗了下来,这几日他走遍了上京,可无一人愿意出来作证,他也是实在没法子。
“我表妹宋媛便是受害者之一!表妹,你别怕,把他怎么胁迫你的,当着州府大人的面一一说出来。”
没想到下一秒宋媛却跪了下来。
“州府大人恕罪,瑞郡王从未强迫民女,是…是裴讼师逼迫民女诬告瑞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