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签字！马上签字！"
银行经理将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桌上，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可是，我真的没有借过这笔钱......"男人的声音在颤抖。
"没借过？"银行经理冷笑一声，"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你的名字，还有你的手印。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男人低头看着那份文件，上面确实有他的签名，但金额却让他头皮发麻——三千万。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借过这么多钱！"
"发誓？"旁边一个年轻人站起来，眼神轻蔑，"赵叔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现在想赖账，是不是太晚了？"
男人抬起头，震惊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小东？你怎么......"
"我爸说得对，有些人就是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年轻人整理了一下西装，"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我们就法庭见吧。"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01
永安市的秋天总是来得特别早。赵文强站在自家物流公司的仓库门口，看着工人们忙碌地装卸货物，心里盘算着这个月的收入。
"老赵！"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赵文强回头一看，是多年的发小郭海波。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后来各自忙碌，但感情一直很深。
"海波？你怎么来了？"赵文强有些意外。
郭海波的脸色很差，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他拉着赵文强走到角落里："文强，我遇到大麻烦了。"
"怎么了？"
"我在城东那个工程项目，资金链断了。"郭海波的声音有些颤抖，"上游的款项收不回来，下游的材料商和工人都在催债。"
赵文强皱起眉头："欠了多少？"
"三百万。"
这个数字让赵文强倒吸了一口凉气。三百万，对于他这样的小老板来说，几乎是全部身家。
"债主说了，如果这周内还不上钱，就要去法院告我。"郭海波的眼睛红了，"文强，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一旦被告上法庭，我这辈子就完了。"
赵文强沉默了。他了解郭海波，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做事冲动，但绝对不是那种会赖账的人。现在遇到困难，肯定是真的没办法了。
"你先别急，让我想想办法。"
郭海波抓住赵文强的手："文强，我知道这个数目很大，但我真的没有其他人可以求了。我发誓，等我缓过这口气，一定加倍还你。"
赵文强看着发小焦急的样子，心里一软。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当天晚上，赵文强回到家里，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方玲。
"什么？三百万？"方玲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你疯了吗？那可是我们的全部积蓄！"
"玲玲，海波是真的遇到困难了。"
"困难？谁家没有困难？"方玲气得直发抖，"你想过没有，万一他还不上怎么办？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吗？"
赵文强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我知道这个决定很冒险，但海波不是外人，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兄弟？兄弟能当饭吃吗？"方玲的眼泪掉了下来，"文强，你想想我们的孩子，想想这个家。"
两人争论了很久，最后方玲妥协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但你记住，这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一定要让他写个借条。"
第二天，赵文强开始四处筹钱。他把公司的两辆货车卖了，又把市中心的那套房子拿去银行抵押贷款。
"老赵，你这是干什么？"公司的老会计不解地问，"咱们公司正是上升期，你把车都卖了，以后怎么做生意？"
"老张，你别管了，我有急用。"
一周之内，赵文强东拼西凑，终于凑够了三百万。当他把这笔钱交到郭海波手里时，郭海波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文强，我郭海波这辈子欠你的。"郭海波郑重地写下借条，"五年，给我五年时间，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别说这些了，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再说。"
02
郭海波拿着钱还清了债务后，决定离开永安市去南方发展。临走前，他再次向赵文强保证："文强，你等着我的好消息。我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还你的钱。"
赵文强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郭海波走后，赵文强的日子变得异常艰难。为了还银行贷款，他每天凌晨四点就起床，亲自开车送货。原本雇佣的司机被辞退了，能省一分是一分。
"老板，你这样不行啊。"公司里的老员工看不下去了，"你这样累垮了，公司怎么办？"
"没事，我年轻，扛得住。"赵文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搬运货物。
方玲看着丈夫日渐消瘦的身影，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但事已至此，她只能默默支持。每天凌晨，她都会起来给赵文强准备早餐，晚上无论多晚，都会等他回来。
"文强，海波有消息吗？"方玲小心翼翼地问。
"上个月通过一次电话，说在广州那边找到了新的项目，正在起步阶段。"
"那就好，希望他能早点成功。"
时间一天天过去，赵文强咬牙坚持着。公司的业务因为缺少运输工具，流失了不少客户。但他从不抱怨，只是更加努力地工作。
每个月还贷款的日子，是赵文强最煎熬的时候。有几次实在周转不开，他不得不去借高利贷应急。
"老赵，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朋友劝他，"要不你去找郭海波，让他先还一部分？"
赵文强摇摇头："他刚起步，哪有钱？再说了，做人要讲信用，说好五年就是五年。"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赵文强和郭海波的联系越来越少，从一开始的每月一次，到后来的几个月一次。每次通话，郭海波都说生意刚有起色，让赵文强再等等。
"文强，我在这边认识了一个大老板，他准备投资我的项目。等项目成功了，我第一个还你的钱。"
"不急，你先把生意做好。"
可是渐渐地，郭海波连电话都不接了。赵文强发的信息，也常常石沉大海。
方玲终于忍不住了："这个郭海波，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们？"
"别乱想，可能是太忙了。"赵文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开始有些不安。
五年的期限很快就到了。赵文强尝试联系郭海波，电话已经变成了空号。他托人打听，得到的消息都很模糊，只知道郭海波在南方混得不错，具体在哪里，做什么生意，没人知道。
"我就说这个人靠不住！"方玲气得直掉泪，"三百万啊，我们的血汗钱就这么打了水漂？"
赵文强坐在桌前，看着那张已经泛黄的借条，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愿意相信，那个曾经称兄道弟的人，会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03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赵文强终于还清了所有的银行贷款，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虽然这些年过得辛苦，但他从未放弃过。物流公司在他的苦心经营下，慢慢有了起色。
一天早上，赵文强照例翻看报纸，突然被财经版的一篇报道吸引了。标题是《房地产新贵郭海波：从负债累累到身家过亿》。
配图上的人，正是消失多年的郭海波。照片里的他西装革履，意气风发，与当年那个焦头烂额的样子判若两人。
赵文强的手有些颤抖。原来这些年，郭海波不是没有成功，而是成功得让人难以想象。报道里详细介绍了他如何在南方白手起家，如何抓住机遇，如何一步步成为地产大亨。
"文强，你在看什么？"方玲走过来，看到报纸上的内容，脸色一下子变了，"是他？郭海波？"
赵文强点点头，指着报道里的一行字："你看，这里写着他的公司地址，就在省城。"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找他要钱啊！"方玲激动地说，"他现在这么有钱，三百万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赵文强沉思了一会儿："我明天就去省城。"
第二天一早，赵文强开车前往省城。郭海波的公司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整整占了一栋写字楼的三层。
"先生，请问您找谁？"前台小姐礼貌地问。
"我找你们郭董事长，我是他的老朋友。"
"不好意思，郭董事长的行程都是预约制的。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但你可以告诉他，永安的赵文强来了。"
前台小姐为难地看着他："先生，没有预约我们真的不能......"
"算了。"赵文强转身要走，却看到大厅里挂着的公司高管照片。郭海波的照片挂在最中间，旁边还有其他几位副总的照片。
赵文强记下了其中一位副总的名字，出去后通过朋友的关系，辗转联系上了这位副总的秘书。
"赵先生是吧？郭董确实很忙，不过既然您是他的老朋友，我可以帮您安排一下。下周二下午三点，郭董有半小时的空档。"
赵文强连声道谢。这一周的等待，对他来说格外漫长。方玲每天都会问："定下来了吗？他会见你吗？"
"会的，已经约好了。"
可是赵文强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郭海波真的想还钱，为什么这么多年音讯全无？如果他真的把自己当兄弟，为什么发达了也不联系？
终于到了约定的日子。赵文强特意穿上了最好的衣服，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郭海波的公司。
"赵先生，郭董在会议室等您。"秘书领着他走进一间豪华的会议室。
郭海波坐在真皮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走进来。
"文强，好久不见。"郭海波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跟一个普通的客户打招呼。
"是啊，十年了。"赵文强在他对面坐下，"海波，你现在发展得真好。"
"还行吧，运气不错。"郭海波看了看手表，"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这种疏离的态度让赵文强心里一凉，但他还是拿出了那张借条："海波，当年的三百万......"
郭海波瞥了一眼借条，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文强，都是老朋友了，提钱多伤感情。"
"海波，我不是来讨债的。只是我老婆最近查出了病，需要做手术，手术费挺贵的......"
"哦？嫂子生病了？"郭海波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那确实应该早点治疗。这样吧，我让秘书给你安排一家好医院。"
"海波，我是说......"
"文强，"郭海波打断了他，"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当年的事，我心里有数。但是你也要理解，现在公司这么大，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赵文强愣住了："什么意思？"
郭海波站起身："我还有个会要开。这样吧，有什么事你跟我秘书说，她会转达给我的。"
说完，他就要往外走。赵文强急忙站起来："海波，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年要不是我帮你，你能有今天？"
郭海波停下脚步，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赵文强，做人不要太贪心。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赵文强来到郭海波的公司，前台说董事长出差了。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一个年轻人叫住了他。
"你就是赵文强？"年轻人打量着他，眼神轻蔑。
"你是？"
"我是郭晓东，郭海波的儿子。"年轻人冷笑一声，"你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去找你。"
赵文强心中一喜："你爸跟你提过我？那300万的事......"
"300万？"郭晓东打断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赵叔叔，你是不是记错了？你欠我们家的是3000万，这些年的利息还没算呢。"
04
赵文强愣在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郭晓东在说什么。他接过那叠文件，手指微微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那是一份投资协议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