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十一点，苏琴推开方华的房门，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母子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十八年来从未消散的敌意。
"明天就要结婚了。"苏琴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关你什么事。"方华头也不抬，继续整理着明天要穿的西装。
苏琴将纸袋重重地砸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些钱你拿着。"
方华愣住了，缓缓转过身。纸袋里露出成沓的红色钞票，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想干什么？"方华的语气充满了警惕和厌恶。
"你必须拿着！"苏琴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还有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手都在发抖。
01.
方华永远忘不了十二岁那年，苏琴第一次踏进这个家门时的情景。那时父亲方建在妻子去世两年后决定再婚，苏琴带着自己七岁的女儿苏雯雯一起搬了进来。
"华华，以后苏阿姨就是你的新妈妈了。"父亲蹲下身子，试图让方华接受这个新的家庭成员。
方华怯生生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人，她长得很漂亮，说话也很温柔，甚至还给他带了一盒巧克力。
"华华真乖，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苏琴温和地摸着方华的头，眼中满含慈爱。
可这种温和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
第一次露出真面目是在一个周末的早上。方华起床晚了，苏琴正在厨房做早餐。他走到餐桌前，发现只有两碗稀粥，还有一小碟咸菜。
"妈妈，我的早餐呢？"方华疑惑地问道。
苏琴头也不回："你起这么晚，还想吃什么早餐？自己去厨房找点剩菜吃吧。"
方华愣住了，看向正在吃着香喷喷煎蛋的苏雯雯。小女孩得意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建哥还没起呢，你别吵醒他。"苏琴冷冷地瞟了方华一眼，"以后早上七点起床，过时不候。"
从那天开始，方华就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苏琴对待两个孩子的差别待遇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同样是孩子，苏雯雯的房间装修得公主一般，粉色的墙纸，漂亮的窗帘，满屋子的毛绒玩具。而方华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张破旧的书桌，什么都没有。
"妈妈，我也想要个玩具。"有一次方华忍不住开口。
"要什么玩具？你是男孩子，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苏琴不耐烦地挥挥手，"雯雯还小，需要玩具哄着。你都十二岁了，还不懂事？"
而转眼间，苏雯雯又要买新裙子了，苏琴二话不说就掏钱。
更让方华难以忍受的是苏琴对他学习成绩的苛刻要求。苏雯雯考试考了八十分，苏琴会高兴地亲吻她的脸颊，还奖励她一顿肯德基。而方华考了九十五分，苏琴却黑着脸问："怎么不是一百分？这五分丢在哪里了？"
"我已经很努力了..."方华委屈地低下头。
"努力？别人家的孩子都能考满分，你就不能？"苏琴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我看你就是不用心，天天想着玩！"
说着，她一把夺过方华手中的漫画书，当着他的面撕成碎片。
"以后不准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好好学习！"
方华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喜欢的漫画变成一地碎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来。
02.
随着年龄的增长，苏琴对方华的苛待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过分。
十四岁那年冬天，方华感冒发烧，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苏琴给苏雯雯买了进口的感冒药，还煮了营养丰富的鸡汤。而对方华，她只是扔给他两片最便宜的退烧药。
"吃了药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呢。"苏琴冷漠地说道。
"我还是很难受..."方华虚弱地呻吟着。
"装什么病？我看你就是想逃学！"苏琴毫不同情，"男孩子要坚强，这点小病算什么？"
而同样发烧的苏雯雯，苏琴却抱在怀里哄了一整夜，还请假陪她去医院输液。
经济上的差别对待更是触目惊心。苏雯雯要买什么，苏琴从来不问价格，而方华连买个文具盒都要苦苦哀求。
"妈妈，我的书包破了，能给我买个新的吗？"方华小心翼翼地开口。
苏琴瞟了一眼他那个已经开了好几个洞的书包："破了就破了，又不影响装书。你们班其他孩子都用这么好的书包吗？"
"他们都有新书包..."
"那是别人家有钱，我们家没那个条件。"苏琴说得理直气壮，可转眼就给苏雯雯买了一个粉色的公主书包。
最让方华愤怒的是苏琴在外人面前的虚伪表演。每当有客人来家里，苏琴总是表现得慈母一般。
"华华真是个好孩子，学习成绩那么好，又懂事。"她当着客人的面夸奖方华，还故意摸摸他的头。
客人们都夸她是个好继母，苏琴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可一旦客人走了，她立刻变了脸。
"刚才那杯茶你怎么端的？差点洒到李阿姨身上，真是丢人！"苏琴劈头盖脸地骂道，"以后客人来了你就老实待在房间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方华委屈得想哭，可他知道哭也没用，苏琴只会说他矫情。
更可恶的是，苏琴经常故意在方华的同学面前羞辱他。有一次，几个同学来家里和方华一起做作业，苏琴突然冲进房间。
"方华，家里少了五十块钱，是不是你拿的？"她大声质问道。
"我没有拿！"方华急忙否认。
"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家里就我们几个人，雯雯还小，不可能偷钱。"苏琴铁青着脸，"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拿去买零食了？"
同学们都愣住了，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方华。方华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真的没有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还敢狡辩？我等会儿告诉你爸爸，看他怎么收拾你！"苏琴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同学们交头接耳，不久就都找借口离开了。从那以后，很少有同学愿意到方华家里来玩。
事后方华才知道，那五十块钱根本就没有丢，苏琴只是故意要羞辱他。
03.
父亲方建在这一切中扮演着最令方华失望的角色。他不是不知道苏琴对方华的苛待，可每次方华试图向他求助时，他总是选择站在苏琴一边。
"爸爸，苏阿姨她总是偏心雯雯，对我很不好。"十五岁的方华终于忍不住向父亲诉苦。
方建叹了口气："华华，你要理解苏阿姨的不容易。她带着孩子嫁给我，已经很不容易了。雯雯是女孩子，需要多照顾一些。你是男孩子，要懂事一些。"
"可是她对我真的很过分..."方华眼中含着泪水。
"别胡说八道！"方建突然提高了声音，"苏阿姨对你已经很好了，你还想怎样？要是没有她，这个家早就散了！"
方华彻底失望了。原来在父亲心中，自己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更让方华愤怒的是，每当苏琴做得太过分时，方建不仅不制止，还会帮腔。
有一次，方华因为数学考试只考了九十二分，苏琴罚他整个周末不许出房间，连饭都不给吃。方华饿得头昏眼花，偷偷跑到厨房想找点吃的，被苏琴发现了。
"你还敢偷吃？看来罚得还不够重！"苏琴气得浑身发抖。
正好方建下班回来，看到这个情景。方华以为父亲会帮自己说话，没想到方建却说："华华，你怎么能这样？苏阿姨罚你是为了你好，你应该接受教训，而不是偷吃！"
"爸爸，我真的很饿..."方华哀求道。
"饿一顿不会死人，记住这个教训，下次考试一定要考好！"方建冷冷地说道。
那一刻，方华彻底死心了。他明白，在这个家里，自己永远是个多余的人。
苏琴的虐待还体现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吃饭时，她给苏雯雯盛得满满的，给方华只盛半碗，还要数落："小孩子吃那么多干什么？容易积食。"
洗澡时，苏雯雯可以洗半个小时的热水澡，而方华只能洗五分钟的冷水澡。"男孩子皮实，洗冷水澡身体好。"这是苏琴的理由。
买衣服时，苏雯雯的衣柜里塞满了漂亮的新衣服，而方华只能穿同学们淘汰下来的旧衣服。"能穿就行，要那么好看干什么？"
最过分的是，苏琴还会故意破坏方华的东西。有一次，方华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一个小收音机，晚上偷偷听音乐。苏琴发现后，二话不说就把收音机摔在地上。
"晚上不好好睡觉，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恶狠狠地说道，"影响学习的东西，统统不许有！"
方华看着一地的碎片，心如刀绞。那个收音机是他省吃俭用攒了三个月的钱买的，对他来说珍贵无比。
04.
进入青春期后，方华开始反抗苏琴的苛待，可每一次反抗都换来更严厉的惩罚。
十七岁那年，方华第一次公开和苏琴对抗。那天，苏琴又在客人面前羞辱他，说他不懂礼貌，不会做人。方华终于忍无可忍，当着客人的面大声说道：
"够了！我受够了你的虚伪！"
客人们都愣住了，苏琴的脸瞬间变得铁青。等客人走后，她把方华叫到房间里，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你敢当着外人的面顶撞我？你还有没有家教？"苏琴怒不可遏。
"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家人！"方华捂着脸，眼中满含愤怒和委屈。
"我没把你当家人？我吃的用的哪样亏待你了？你爸爸娶了我，你才有现在的生活！"苏琴越说越激动，"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送孤儿院了！"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方华的心。原来在苏琴眼中，自己就是个累赘，是她的恩赐才能留在这个家。
从那以后，苏琴对方华的态度更加恶劣。她开始限制方华的零花钱，每个月只给他二十块钱，而苏雯雯每个月有三百块钱的零花钱。
"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要学会节约。"苏琴理直气壮地说道。
可她给苏雯雯买化妆品、买名牌衣服的时候，从来不提节约二字。
最让方华愤怒的是高考前夕发生的事情。那时方华正在紧张复习，苏琴却故意在他房间外面大声看电视，还让苏雯雯在客厅里练钢琴。
"能不能小声一点？我在复习功课。"方华忍无可忍地走出房间。
"这是我们家，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苏琴头也不抬，"你要是嫌吵，可以去图书馆学习。"
"这也是我的家..."方华小声嘀咕。
"你的家？"苏琴冷笑一声，"这房子是我和你爸爸买的，你一分钱没出过，凭什么说是你的家？"
那一刻，方华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在苏琴眼中，自己只是个寄居在别人家的外人。
更过分的是，就在高考前一周，苏琴"不小心"把方华的复习资料全部弄湿了。
"对不起啊，我刚才拖地，不小心溅到了。"苏琴假惺惺地道歉，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方华看着那些泡在水里的珍贵资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那些资料是他花了几个月时间整理的，现在全毁了。
"没关系，反正你也用不着这些资料，凭你的成绩，考个专科就不错了。"苏琴阴阳怪气地说道。
可最终，方华还是凭借顽强的意志力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当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时，苏琴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05.
大学四年，方华过得异常艰难。苏琴虽然答应给他付学费，但每次都要他写下欠条。
"这钱不是白给你的，毕业后要连本带利还给家里。"苏琴冷冷地说道，"利息按银行利率算。"
而苏雯雯上的是昂贵的私立学校，苏琴从来不提什么欠条和利息。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也为了早日摆脱苏琴的控制，方华在大学期间拼命打工。他做过家教，送过外卖，在餐厅刷过盘子，只要能赚钱的工作他都做过。
同宿舍的同学都不理解："你家里条件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打工？"
方华苦笑着摇摇头，他无法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处境。在外人眼中，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关爱他的继母，他没有理由诉苦。
大三那年，方华遇到了现在的女友韩雪莉。韩雪莉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家境殷实，对方华很好。可方华从来不敢带她回家，也不敢让她了解自己的家庭情况。
"华华，我们交往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的家人？"韩雪莉温柔地问道。
"不用了，我家里人比较传统，不喜欢见外人。"方华慌忙找借口。
"可我们都要订婚了，总不能连面都不见吧？"韩雪莉有些不解。
方华只能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他不敢让韩雪莉看到苏琴的真面目，更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在家里的卑微地位。
毕业后，方华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开始了独立的生活。他发誓再也不要苏琴的一分钱，再也不要看她的脸色。
可苏琴却不放过他。她经常打电话催要那些"欠款"。
"你现在有工作了，该还钱了吧？"苏琴在电话里说道，"加上利息，一共十五万。"
"我知道，我会还的。"方华咬牙承诺。
为了早日还清这笔钱，方华过着极其节俭的生活。他租住在城郊的地下室里，每天吃泡面和白粥，把所有的钱都存起来。
韩雪莉心疼他的辛苦："华华，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你的工资不少，完全可以过得好一些。"
"我想早点攒钱买房结婚。"方华不敢说实话。
"买房的事不用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韩雪莉温柔地安慰他。
可方华心里清楚，只有还清了那笔钱，他才能真正摆脱苏琴的控制，才能心安理得地和韩雪莉结婚。
经过三年的努力，方华终于攒够了钱。当他把十五万块钱还给苏琴时，苏琴的脸上没有任何感激之色。
"这是你应该还的。"她冷冷地收下钱，"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方华如释重负，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女人的控制了。
06.
今年年初，方华和韩雪莉订婚了。韩雪莉的父母对方华很满意，只是对他不愿意介绍家人这件事有些不解。
"华华，订婚的时候你家里一个人都没来，这样不太好吧？"韩雪莉的母亲委婉地表达了不满，"结婚的时候，你的家人总要来参加婚礼吧？"
方华硬着头皮答应了。他知道这件事避免不了，韩雪莉的家人一定要见到他的家人，否则这门亲事就成不了。
当他打电话通知苏琴要结婚的消息时，苏琴在电话里冷笑：
"结婚？你有钱办婚礼吗？"
"我自己有钱。"方华冷冷回应。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就别指望我们帮忙。"苏琴刻薄地说道，"不过结婚是大事，我们做长辈的还是要参加的。可千万别让我们在女方家人面前丢脸。"
方华知道苏琴这话的意思。她要来参加婚礼，但绝不会给他任何帮助，甚至可能会在关键时刻给他难堪。
果然，在婚纱店试婚纱的时候，苏琴和苏雯雯一起来了。看到韩雪莉穿着昂贵的婚纱，苏琴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套婚纱要多少钱？"她问店员。
"这套是我们店里的高端定制款，八万八。"店员热情介绍。
苏琴的脸色更难看了："八万八？就这破布料，居然要这么多钱？"
韩雪莉有些尴尬，方华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妈，这是我们自己掏钱买的，不用您操心。"方华咬牙说道。
"我当然不用操心，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苏琴阴阳怪气地说道，"就是觉得太浪费了，结婚一天就穿一次，值得花这么多钱吗？"
店员和其他顾客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韩雪莉的脸涨得通红。
"雪莉配得上最好的。"方华坚决地说道。
苏琴冷笑一声："配得上？她配得上，你配得上吗？"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方华的心，也让韩雪莉彻底明白了方华家庭的复杂情况。
试完婚纱回家后，韩雪莉拉着方华的手："华华，你的继母为什么对你这么刻薄？"
方华苦笑着摇摇头："从小就这样，习惯了。"
"可她也太过分了..."韩雪莉心疼地说道。
"算了，明天结婚以后，我们就不用再看她的脸色了。"方华安慰道。
可他心里明白，苏琴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明天的婚礼上，她肯定还会找机会羞辱他。
就在方华忐忑不安地准备着明天的婚礼时，苏琴突然深夜来到他的房间，手里拿着那个装满钞票的纸袋。
方华看着桌上的钱和苏琴颤抖的手，心中涌起巨大的困惑和愤怒。这个女人苛待了他十八年，现在突然给他钱，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我不需要你的钱，更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方华愤怒地推开纸袋。
苏琴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她颤抖着将那张纸条硬塞到方华手中。"你看看这个再说..."
方华本想撕掉纸条，但看到苏琴从未有过的脆弱表情，还是缓缓展开了。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字迹娟秀却透着深深的颤抖。
这四个字，让方华瞬间石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