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好，是程明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凌晨一点半。
“表姐？”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是周芸，我的表姐，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嗯，是我。”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紧张。
01
我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五次。
第一次响起的时候，我正在做梦，梦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迷路了。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但是没有去接。第三次、第四次，我都选择了忽略。直到第五次，我才不耐烦地抓起手机。
电话号码有些眼熟，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程明吗？”
那个声音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但是我还是能够认出来。
“表姐？”
“嗯，是我。”
周芸的声音和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以前她说话总是很有底气，声音清脆，像是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现在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疲惫，还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情绪。
“这么晚了，怎么了？”我坐起身来，看了看窗外。外面的路灯昏黄，整个世界都安静得有些诡异。
“我...我想和你聊聊。”
“现在？”
“嗯，现在。”
我感到有些困惑。周芸不是那种会在深夜打电话的人。她从小就很有条理，生活规律，即使是有什么急事，她也会选择在合适的时间处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找你聊聊。”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强装镇定的感觉。我能够感受到她在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但是这种努力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你还好吗？”
“嗯，还好。”
“表姐，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能够听到她在深呼吸，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
“什么麻烦？”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算了，电话里说不清楚。”
“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周芸的语气让我觉得事情可能比她说的要严重。
“当然可以。什么时候？”
“明天...不，今天下午吧。”
“好的，在哪里见？”
“就在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的那个公园吧。”
我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公园。那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里面有一个小湖，还有一些老式的游乐设施。我们很久没有去过那里了。
“几点？”
“三点怎么样？”
“好的，三点见。”
“程明...”
“嗯？”
“谢谢你。”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感激，但是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我挂掉电话之后，躺在床上睡不着了。周芸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那种疲惫和不安让我感到担心。我试图回想上一次和她见面是什么时候，但是我发现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到了公园。
这个公园变化不大，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小湖的水有些浑浊，湖边的柳树长得更高了。以前的那些游乐设施还在，但是看起来有些破旧。
我坐在湖边的一个长椅上，回想着和周芸的往事。
周芸比我大三岁，是我姑姑的女儿。小时候，我们两家住得很近，几乎每天都会在一起玩。她总是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我，教我骑自行车，教我游泳，还会在我被别的孩子欺负的时候保护我。
那时候的周芸很活泼，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她会带着我去探索公园的每一个角落，会和我一起搭建树屋，会在夏天的晚上和我一起看星星。她总是那么有活力，那么有自信，仿佛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到的。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少。
初中的时候，我们都忙于学业，见面的次数减少了。高中的时候，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虽然还会在节假日见面，但是话题变得越来越少。上大学之后，我们几乎只有在春节的时候才会见面，而且每次见面都很匆忙。
我工作之后，我们的联系就更少了。偶尔会在家族聚会上见面，但是都是简单的问候，没有深入的交流。我们彼此都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圈，似乎不再需要对方的陪伴。
我记得上次见面是在去年春节的时候。那时候周芸刚刚生了孩子，看起来很幸福。她和她的丈夫坐在一起，抱着孩子，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我们简单地聊了几句，她告诉我她在一家私企工作，生活很稳定。
那时候的她看起来很好，我没有理由担心她。
02
三点的时候，我看到了周芸的身影。她从公园的另一个入口走过来，步伐有些缓慢。我站起身来，朝她走过去。
当我们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我发现她变了很多。
她瘦了，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里有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疲惫。她的头发有些乱，衣服虽然整洁，但是能够看出来她没有像以前那样仔细打理自己。
“程明。”她叫了我的名字，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表姐。”我回应道，心里有些难受。
我们坐在了湖边的长椅上，就像小时候一样。但是现在的气氛和以前完全不同。以前我们坐在这里的时候，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会笑会闹，会计划各种有趣的事情。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好吗？”我问道。
“还好。”她的回答很简单，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她在撒谎。
“孩子怎么样？”
“很好，已经上小学了。”
“工作呢？”
她停顿了一下，“也还好。”
我们陷入了沉默。我能够感受到她有话要说，但是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表姐，你昨天晚上说有些麻烦......”
“没什么大事。”她打断了我，“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算了，不重要。”
但是我能够看出来，对她来说，这件事情很重要。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指有些发白。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表姐，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是马上又移开了视线。
“你现在工作怎么样？”她问道，似乎想要转移话题。
“还不错。”我回答道，“在一家咨询公司做项目经理。”
“那你一定认识很多人吧？”
“还好，工作关系认识一些。”
“那你......”她又停下了。
我开始意识到，她可能需要我的帮助。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她不好意思开口。
“表姐，你是不是需要我帮什么忙？”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羞愧，还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东西。
“我......”
“没关系，你说吧。”
“我可能需要你帮我联系一些人。”
“什么人？”
“律师，或者是其他能够帮忙的人。”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如果她需要律师，那么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发生什么事了？”
“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在公司遇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我......”她看着湖水，“我可能...可能会被起诉。”
听到“起诉”这个词，我的心跳加快了。
“被起诉？为什么？”
周芸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我能够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是工作上的事情。”她的声音很小，“我...我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我不小心...删除了一些重要的文件。”
“删除了文件？”
“嗯，那些文件很重要，公司因为这个损失了很多钱。”
我试图理解她的话。在现在这个时代，即使是删除了文件，也应该有备份，不至于造成太大的损失。除非...
“这些文件有备份吗？”
“没有。”她的声音更小了，“我应该做备份的，但是我忘了。”
“你忘了？”
“嗯，当时太忙了，我以为...我以为没什么问题。”
我感到有些困惑。周芸从小就很细心，很有条理，她不是那种会忘记重要事情的人。
“表姐，你能具体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一种恐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慢慢说，我会帮你的。”
“你...你真的会帮我吗？”
“当然会。”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是马上又变得复杂起来。
“程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是的，但是我们是一家人。”
“但是我...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表姐，你以前帮了我很多。”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那也是真的。”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请你帮忙。”
“你当然有资格。”
“但是......”
“没有但是。”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我能够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她需要帮助，但是她不好意思开口。她觉得我们已经疏远了，她没有权利请我帮忙。
03
“表姐，你说你可能会被起诉，那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公司已经在找律师了。”
“那你呢？你有律师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
“我...我不知道该找谁。”
“你应该尽快找一个律师。”
“我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找。”
我意识到，她可能不仅仅是不知道该怎么找律师的问题。她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没有找。
“表姐，找律师需要钱，你......”
“我有钱。”她快速地说道，“我不是因为钱的问题。”
“那是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该信任谁。”
“什么意思？”
“我怕找到的律师不好，或者...或者他们不愿意帮我。”
我开始理解她的困境。她需要帮助，但是她不知道该相信谁。她觉得自己已经和外界隔离了很久，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表姐，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联系？”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为什么不知道？”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突然打电话给你，让你帮忙，我觉得......”
“觉得什么？”
“我觉得我没有这个权利。”
我的心里很难受。她是我的表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怎么会觉得没有权利请我帮忙？
“表姐，我们是一家人，你当然有权利请我帮忙。”
“但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那又怎么样？”
“我觉得...我觉得我们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亲近了。”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因为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我觉得我已经不是你生活中重要的人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的疏远不仅仅是因为距离和时间，还因为我们都错误地认为对方不再需要自己。
“表姐，你永远都是我生活中重要的人。”
“真的吗？”
“真的。”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是马上又暗淡下去。
“但是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什么时候？”
“小时候，你教我很多东西，保护我，照顾我。”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也是真的。”
“但是现在呢？现在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想了想，“你可以让我有机会报答你。”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情绪。
“程明，你不需要报答我什么。”
“但是我想。”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表姐，因为你对我很重要。”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我能够感受到她的情绪在变化，她似乎在重新评估我们的关系。
“表姐，你说你遇到了麻烦，那你现在最需要什么帮助？”
她想了想，“我需要一个好的律师。”
“还有呢？”
“我需要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可以帮你。”
“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当然愿意。”
“但是......”
“没有但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我告诉你详细情况。”
我们在公园里又坐了一会儿，但是周芸始终没有说出事情的详细情况。
“表姐，我们换个地方聊吧。”我提议道，“找个安静的地方，你可以慢慢说。”
“好的。”
04
我们离开了公园，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这是一家不太起眼的小店，客人不多，环境很安静。我们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你想喝什么？”我问道。
“随便吧。”
我点了两杯咖啡，然后坐下来看着周芸。她的状态比在公园里的时候好了一些，但是我还是能够感受到她的紧张。
“现在你可以详细说说了吗？”
她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没有马上开口。她看着桌上的咖啡杯，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在一家贸易公司工作。”她开始说道，“主要负责和客户的沟通。”
“嗯。”
“前段时间，我们公司接了一个很大的订单，是和一家国外的公司合作。”
“什么样的订单？”
“出口一批电子产品。”
“你在这个项目中负责什么？”
“我负责和客户的沟通，还有一些文件的管理。”
我注意到她说到“文件管理”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删除文件的事情，是在这个项目中发生的吗？”
“嗯。”
“你能说说具体是什么文件吗？”
她停顿了一下，“是一些合同和报关单。”
“合同和报关单？”
“嗯，那些文件很重要，没有它们，货物就不能顺利出口。”
“但是合同和报关单应该有很多份备份吧？”
“应该有，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删除的是原始文件，而且......”
她又停下了。
“而且什么？”
“而且我当时正在整理电脑上的文件，不小心把资料也删除了。”
我感到有些困惑。即使是删除了电脑上的文件，也应该能够恢复，或者公司应该有其他的备份。
“公司没有其他的备份吗？”
“有一些，但是不完整。”
“不完整？”
“嗯，一些关键的文件丢失了。”
“什么关键文件？”
“一些...一些证明产品质量的文件。”
我开始感觉到事情可能比她说的要复杂。
“表姐，你说的这些文件，真的只是因为你的失误丢失的吗？”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一种恐惧。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其他的原因？”
“没有，就是我的失误。”
“但是你刚才说的情况，听起来不太合理。”
“什么不合理？”
“现在的公司都会有完善的备份系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失误就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她低下了头，“可能...可能是我们公司的备份系统不够完善。”
“表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没有。”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
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她在隐瞒什么。她的回答太快了，而且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表姐，你说公司要起诉你，那他们具体是怎么说的？”
“他们说我的失误造成了公司的损失，要我承担责任。”
“承担什么责任？”
“赔偿损失。”
“多少钱？”
“很多。”
“具体多少？”
“我...我不确定。”
“不确定？”
“他们还在计算。”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要起诉你？”
“我的主管告诉我的。”
“你的主管怎么说的？”
“他说公司的法务部门正在准备相关的文件。”
“他有没有说你可以做什么？”
“他说我应该找一个律师。”
“那你为什么不找？”
“我...我不知道该找谁。”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我能够感受到她在努力保持镇静，但是她显然很害怕。
“表姐，你说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大概...大概五个月前。”
“五个月前？”
“嗯。”
“那为什么现在才联系我？”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我一直在想办法自己解决。”
“你想了什么办法？”
“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文件的备份，或者...或者想办法重新获得那些文件。”
“结果呢？”
“没有成功。”
我能够想象她这半年是怎么过的。她一个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试图寻找解决办法，但是没有成功。
05
“表姐，你为什么不早点联系我？”
“我...我不好意思。”
“为什么不好意思？”
“因为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突然联系你，让你帮忙，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
“我觉得我没有这个权利。”
“表姐，你说过这个了。”
“但是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为什么现在又联系我了？”
“因为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绝望。我能够感受到她的无助和恐惧。
“表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记得。”
“那时候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会找我帮忙吗？”
“会。”
“现在也是一样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
“哪里不同？”
“我们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那又怎么样？”
“我觉得...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活，你也不知道我的生活。”
我意识到，我们的疏远确实造成了一些问题。我们都错误地认为对方不再关心自己，所以遇到困难的时候不敢寻求帮助。
“表姐，虽然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但是我一直都关心你。”
“真的吗？”
“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
“为什么？”
“我觉得你可能很忙，不想被打扰。”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都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源。我们都关心对方，但是都错误地认为对方不需要自己的关心。
“表姐，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要再这样了。”
“什么意思？”
“我们要经常联系，不要再让距离成为隔阂。”
“好的。”
“现在，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了。”
“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当然愿意。”
“但是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
“你不需要帮我什么，你只需要让我有机会帮助你。”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是马上又变得复杂起来。
“程明，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如果我告诉你的情况和实际情况有一些不同，你会怎么想？”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