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滚！你这只瘟猫！”
王立勇一脚踹在食盆上，陶瓷盆“哐当”一声翻滚出去，几粒猫粮撒得满地都是。
墙角那只瘦骨嶙峋的黄狸花猫，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弓起了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一双碧绿的眼睛在昏暗的楼道里，闪着幽冷的光。
它身后，一只刚出生没几天的小猫崽，细声细气地“喵喵”叫着，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王立勇厌恶地啧了一声，眼神如同淬了冰。
他最近心烦得很，工作不顺，孩子夜哭，老婆的抱怨更是火上浇油。
这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野猫，还有它生下的一窝小崽子，成了他新的怒火宣泄口。
01.
王立勇住的是老式居民楼，楼道里堆满了各家各户的杂物，阴暗潮湿，总有一股散不去的霉味。
大约半个月前，这只黄狸花老猫拖家带口地出现在楼道里。
起初，王立勇的妻子李梅还觉得可怜，偶尔会把剩饭剩菜放在门口。
王立勇对此嗤之以鼻，他天生不喜欢这些带毛的畜生，尤其是猫，总觉得它们眼神诡异，叫声瘆人。
“迟早把它们都扔出去。”
王立勇不止一次这样说过。
李梅只是叹气，不敢多言。
他们的孩子刚满三个月，正是闹腾的时候。
王立勇脾气不好，一点小事就能点燃他的怒火。
她不想因为几只野猫，让家里的气氛更加紧张。
老猫似乎也察觉到了王立勇的厌恶，总是尽量避开他。
但楼道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
小猫们一天天长大，开始好奇地探索这个世界，有时候会跑到王立勇家门口，用稚嫩的爪子扒拉防盗门。
这无疑是在挑战王立勇的底线。
他开始故意在老猫面前踢打那些纸箱、塑料瓶，声音搞得震天响，试图把它们吓跑。
老猫只是默默地把小猫们叼回角落，用身体护住它们，那双绿眼睛里的光，似乎更冷了。
楼道里的灯坏了一个，忽明忽暗，更添了几分阴森。
02.
矛盾在一点点积累。
王立勇发现阳台上晾晒的腊肉少了一块。
虽然没有证据，他一口咬定是那只老猫叼走的。
“除了它还有谁？这楼里就数它最馋！”
他对着李梅吼道。
李梅小声辩解：“它那么小，怎么叼得动那么大块腊肉？”
“小？它那是成精了！”
王立勇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告诉你，再让我看见它靠近咱们家，我打断它的腿！”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在楼道里回荡。
角落里，老猫警惕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
那几天，王立勇下班回家，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
楼道里明明空无一物，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让他脊背发凉。
他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半夜总被一些细微的声响惊醒。
是风声？
还是老鼠？
或者……是哪只猫？
他甚至觉得，家里的奶粉也消耗得特别快。
李梅解释说是孩子食量大了，但他总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偷偷分享他儿子的口粮。
这种猜疑和烦躁，像一根不断收紧的绳索，勒得他喘不过气。
03.
金钱的压力也让王立勇更加暴躁。
孩子的奶粉、尿不湿，哪一样不是开销？
单位效益不好，奖金也泡了汤。
他每天回家，看到账单就头疼。
那天，电费单来了，比上个月多出不少。
“怎么用了这么多电？”
王立勇把单子拍在桌上。
李梅正在给孩子喂奶，小声说：“可能是空调开多了吧，天热。”
“天热？我看是有人故意浪费！”
王立勇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咱们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吗？大手大脚！”
他的目光扫过门口，看到一只小猫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又是这些畜生！”
王立勇心头的邪火瞬间找到了突破口。
他几步冲到门口，那小猫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
但它太小了，动作远没有成年猫那么敏捷。
王立勇一把抓住了小猫的后颈，小猫发出凄厉的惨叫。
“让你偷东西！让你浪费我水电！”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
老猫从角落里闪电般冲了出来，对着王立勇的脚踝就想扑咬。
“滚开！”
王立勇另一只脚狠狠踢了过去，正中老猫的肚子。
老猫闷哼一声，滚到了一边，但很快又爬起来，呲着牙，发出绝望而愤怒的嘶吼。
04.
冲突彻底爆发在一个阴沉的下午。
王立勇因为工作上的失误被领导痛骂一顿，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他回到家，楼道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他看到，那只黄狸花老猫正守在角落里，警惕地望着他。
在它身下，几只小猫崽挤作一团。
其中一只，似乎比其他的更瘦小，蔫蔫地趴着。
王立勇的目光落在那只最瘦小的小猫身上，一个恶毒的念头突然从心底升起。
他要给这些畜生一个教训，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他一步步走过去，老猫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喉咙里的低吼声如同破裂的风箱。
“畜生，看你还敢不敢待在这里。”
王立勇冷笑着，突然弯腰，伸手就去抓那只最瘦弱的小猫。
老猫疯了一样扑上来，尖锐的爪子划向他的手臂。
“找死！”
王立勇怒吼一声，粗暴地甩开老猫，手上还是被抓出了几道血痕。
他抓住了那只小猫，小猫在他手中惊恐地挣扎，发出微弱而凄惨的叫声。
老猫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不断地发出哀求般的呜咽，又带着绝望的愤怒。
它一次次试图冲上来，但都被王立勇毫不留情地踢开。
“你看好了。”
王立勇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小猫，当着老猫的面，狠狠地朝着坚硬的水泥地摔了下去。
“啪！”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闷响。
小猫细弱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两下，然后彻底不动了。
一小滩暗红色的血迹，慢慢从它身下渗出来。
楼道里死一般寂静。
老猫僵住了，它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小猫尸体，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看向王立勇。
那双碧绿的眼睛里，所有的光都熄灭了，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墨汁般的怨毒。
他没有叫，没有嘶吼，只是死死地盯着王立勇，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
王立勇被那眼神看得心里一寒，但嘴上却更加强硬：“看什么看！这就是下场！再不滚，下一个就是你！”
他转身进了家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防盗门，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隔绝在外。
05.
从那天起，楼道似乎安静了许多。
老猫带着剩下的小猫不知去了哪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王立勇为此得意了好几天，觉得耳根终于清净了。
但一种莫名的寒意，却开始悄悄在他心底蔓延。
他总觉得家里有什么不对劲。
明明关好的窗户，夜里会自己打开一道缝，阴冷的风灌进来，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给孩子冲好的奶粉，放在桌上，一转眼的功夫，就少了一些，像是被什么小动物偷偷舔舐过。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有时会在婴儿床边，看到一些细小的、泥泞的爪印，像是猫爪，却又比他见过的任何猫爪都要小一些，也更深一些。
他问李梅，李梅也是一脸茫然，说从未见过。
王立勇开始失眠，一闭上眼，就能看到老猫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
他甚至会梦到那只被他摔死的小猫，它浑身是血地爬到他的床边，用细细的声音问他：“为什么……要杀我……”
他越来越肯定，是那只老猫在报复。
这天，李梅带着孩子回娘家住几天，家里只剩下王立勇一个人。
傍晚时分，他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透。
屋子里异常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单调的“滴答”声。
他揉了揉眼睛，起身想去开灯，却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今天下午出门买烟，回来时因为接了个电话，好像……好像忘记关大门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大门口，发现防盗门果然虚掩着，露出一条不小的缝隙。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探头往外看。
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那盏忽明忽暗的灯，闪烁着诡异的光。
他稍微松了口气，准备关门。
就在这时，他想起了婴儿房。
李梅走之前，特意叮嘱他，婴儿房的门一定要关好，怕有蚊虫进去。
他记得自己是关了的。
但是……万一呢？
王立勇的心猛地一沉，他快步走向婴儿房。
房间门紧闭着，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深吸一口气，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冷汗。
他颤抖着伸出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轻轻一拧。
“咔哒。”
门开了。
王立勇推开门，朝里面望去。
他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