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早市上的"冻梨"和家里的"滚刀肉"
东北的冬天，哈气成霜，早市上的人都裹得像熊瞎子。
我送完崽子去学校，就爱往早市钻——不为别的，就想躲开家里那窝"吸血虫"。
媳妇王丽娜，工资不到三千，却天天惦记着万象城的驴牌包；岳父岳母更绝，把自己房子租出去，揣着租金给闺女买香水，转头骂我抽十块钱的烟是败家。那天我兜里就剩五毛钢镚，王丽娜还指着我鼻子骂："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挣这点钱还敢喘气？"
早市尽头新来个卖菜的，穿件破棉袄，棉裤腰勒到胳肢窝，大鼻涕冻成冰碴子，指甲缝里全是泥。
但架不住人俊，卸了棉袄准是个俏——这是我作为男人的直觉。她卖菜利索，称完土豆给我抹了两毛零头，见我拎着鱼，又塞把香菜："大哥，新来的，照顾照顾。" 冬天的香菜金贵，我要给钱，她手一挡："几毛钱的事，下次多来就行。"
娘们
这股敞亮劲儿，比家里那窝算计精强百倍。往后一年，我天天往她摊前凑，听她喊"大哥"，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突然有天，菜摊空了。我跟丢了魂似的，转遍整个早市，连她掉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找着。王丽娜见我魂不守舍，又骂："死鬼，是不是看上哪个了？"我没理她，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块肉。
二、奶茶店里的"变身记"
入夏那天，王丽娜拽着我逛远大，说要给她爹挑生日礼物。她在楼上试一万八的西装，我在楼下奶茶店猫着——一杯奶茶三十八，够我买五斤鸡蛋，我哪舍得。缩在角落玩手机，服务员那眼神，跟看要饭的似的。 "大哥，挪挪呗，插个电。" 女声脆生生的，带着股子野劲儿。
我抬头，嚯，白T恤配超短牛仔裤，头发顺得能滑滑梯，两条腿白得晃眼。这姑娘一低头充电，头发扫过我脸，香得我心尖发颤。我这人怂，见了漂亮姑娘就脸红，赶紧低头装死。
"大哥！是我啊！" 姑娘摇我胳膊，劲儿真大，捏得我骨头疼。我抬头，这眉眼眼熟，可怎么也对不上号。 "傻样儿，卖菜的！" 我跟被雷劈了似的，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这哪是早市上那个揣着鼻涕的"大妈"？分明是个水灵灵的俏妹子！
她见我发愣，咯咯笑："冬天穿得跟狗熊似的，不然冻成冰棍了。" "你...你咋不卖菜了？" "我弟考上北京的大学啦！"她眼里闪着光，"卖菜攒够学费，这就准备走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冒头的火苗要灭。她却指着菜单："大哥，我请你喝奶茶，之前你照顾我生意。"我想抢着付钱，一摸兜，早上被王丽娜搜得比脸还干净。 "别抠搜的，"她拍我肩膀，"就当送我践行。"
两杯珍珠奶茶端上来，她吸着奶茶说："我叫小菜，你就叫我菜儿就行。"我跟她聊早市的趣事，说她冬天冻得直搓手，她笑得直拍桌子，引来周围人侧目。
王丽娜的电话突然打过来，我吓得差点把奶茶泼了。 "死哪去了？赶紧滚上来付钱！" 小菜眼尖，朝我摆手："快去吧，加个微信，回头聊。"我手忙脚乱扫了码，像逃命似的跑上楼，心里却揣着只兔子，扑通扑通跳。
三、饺子馆里的"烧心酒"
王丽娜买了条两千块的皮带，见我魂不守舍，阴阳怪气："刚才跟哪个聊天呢？"我嘴硬："老同学，碰巧遇上。"她撇撇嘴，把购物袋往我怀里一塞："下周跟我去香港，我闺蜜她们都去。"
我差点背过气去："咱家啥条件你不知道？" "不知道挣钱就知道省钱！"她嗓门拔高，"我爸妈说了，当初真是瞎了眼，让我嫁你这么个！"
岳父岳母在旁边帮腔："丽娜跟着你没享过福，去趟香港怎么了？" 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那天晚上，我没回家，在单位宿舍翻来覆去，点开小菜的微信。
她头像是蹲在菜摊前的背影，签名写着："姐弟俩，往前闯。"
我发了条消息："走了吗？想请你吃个饭。" 秒回："没呢，明天吧，我请你，你挣钱不容易。"
第二天傍晚下着小雨，单位对面的饺子馆，小菜推门进来，牛仔裤湿了半截，头发贴在脸上，却笑得灿烂。她一坐下就喊："老板，两盘酸菜馅，再来十瓶哈啤！" "你能喝？"我吓一跳。
"卖菜时跟批发商练出来的！"她拧开瓶盖，"哥，你跟嫂子是不是不顺心？"
我像开了闸的洪水，把家里的糟心事全倒了出来：王丽娜的挥霍，岳父母的刻薄，我藏私房钱被发现时的打骂...说到最后，眼泪吧嗒吧嗒掉。 小菜"啪"地拍桌子："这日子能过？换我早掀桌子了！"她举杯："哥，为你解气，干了！"
十瓶啤酒下肚，我晕乎乎的，她眼睛却亮得很。老板催打烊，她抢着付了钱，我要抢，她反手把我胳膊拧得生疼："跟我客气啥！" 雨还没停，她往家走，说打车贵。
我鬼使神差地说："我送你。" 我俩踩着水洼，从单位聊到早市，从她爹妈走得早聊到供弟弟念书的难处。
她抹了把脸："哥，我其实羡慕你，好歹有个家。"我心里发酸，这哪叫家，分明是炼狱。
到了她租的楼下，她说："上去坐坐？喝口热水。"我犹豫着，她拽着我就往上走："放心，我不啃人。" 合租房很小，另一个房间没人。
她刚开灯，就拿毛巾给我擦头发。
灯光昏黄，她的脸离我很近，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我脑子一热，抓住她的手。
她没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