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我在非洲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
电话里女儿晓薇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但张慧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挂断电话后，她盯着手机屏幕发呆，这已经是女儿嫁到非洲的第15个年头了。
15年来，女儿从未回过家，连父亲去世时都没能赶回来送最后一程。
每次提到回国，女儿总是说工作忙、路费贵、孩子小，理由一个接一个。
张慧芳心里清楚，女儿是在躲着什么，或者说，是在躲着她。
"老张，我决定了，明年我就退休，到时候去非洲看看晓薇。"她对着丈夫的遗像说道。
窗外的夕阳西下，把整个房间染成金黄色，就像当年女儿出嫁时穿的那件礼服。
01
2008年春天，23岁的张晓薇执意要嫁给一个非洲来的留学生。那个叫王大伟的男孩皮肤黝黑，中文说得磕磕绊绊，但眼神清澈真诚。
"妈，我爱他，这就够了。"晓薇紧紧握着大伟的手，眼神里满是坚定。
张慧芳怎么也想不通，女儿从小就是她的骄傲，大学毕业后在银行工作，条件这么好，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一个非洲男孩。"你想清楚了，嫁到非洲去，以后想回来可就难了。"
"妈，您别总是这样想问题，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我随时都能回来看您。"晓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婚礼办得很简单，张慧芳和老张都没有笑容。看着女儿挽着大伟的胳膊，她心里五味杂陈。
新婚夫妇要去非洲定居，大伟在那边有一份工程师的工作，收入不错，前景也好。
"晓薇，你真的决定了？"张慧芳最后问了一遍。
"妈，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女儿的回答让她心里一阵刺痛。
送别的那天，张慧芳哭得稀里哗啦。她紧紧抱着女儿，舍不得松手。
"妈，我会经常给您打电话的，您别哭了。"晓薇的眼圈也红了，但她努力保持着坚强。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张慧芳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飞走了。从此以后，女儿就要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生活了。
老张拍拍她的肩膀："孩子有自己的选择，我们做父母的只能祝福。"
02
头两年，晓薇的电话还算频繁，每个星期都会打一次，聊聊那边的生活，说说工作的事情。她告诉父母，非洲的阳光很好，大伟对她很好，她在那边教中文，收入也不错。
"妈，您听，这是非洲的鸟叫声，特别好听。"电话里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但张慧芳总觉得女儿的声音里缺少了什么。以前的晓薇说话时总是充满活力，现在却显得有些疲惫。
"晓薇，你真的过得好吗？"她忍不住问道。
"妈，我当然过得好，您就别担心了。"女儿的语气有些急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张慧芳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2010年，晓薇怀孕了。张慧芳激动得一夜没睡，第二天就开始准备给未来的外孙买衣服。
"妈，您别买太多，邮寄很麻烦的。"晓薇在电话里说。
"那我去非洲陪你坐月子吧，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孩子，多不容易啊。"张慧芳满怀期待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晓薇才开口："妈，不用了，大伟会照顾我的，您在家好好的就行。"
孩子出生后，张慧芳连一张清晰的照片都没收到。每次要求视频通话，女儿总是说网络不好，信号不稳定。
"妈，等孩子大一点，我带他回国看您。"这句话，晓薇说了无数遍。
03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儿的电话越来越少，从每周一次变成每月一次，后来甚至两三个月才打一次。每次通话时间也越来越短，匆匆说几句就挂断了。
"妈，我这边工作很忙，就不多聊了。"成了晓薇的口头禅。
张慧芳开始学会上网，想通过网络了解非洲的情况。她看到了很多关于非洲的报道，有些让她担心得睡不着觉。
"老张，你说晓薇在那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她经常这样问丈夫。
"她不愿意说，我们也不能强迫她。"老张总是这样回答，但张慧芳看得出来，他也很担心。
2015年，老张突然心脏病发作，被送到医院抢救。
张慧芳第一时间给女儿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晓薇，你爸爸住院了，情况很严重，你能不能回来看看？"
"妈，我...我这边走不开，您先照顾好爸爸，我想办法筹钱。"女儿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要钱，我要你回来！"张慧芳哭着喊道。
"妈，您别这样，我真的走不开，我会想办法的。"女儿也哭了。
老张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最终还是没能挺过来。张慧芳守在病床前，听着丈夫最后的话。
"慧芳，别怪晓薇，她肯定有她的难处。"老张握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不舍。
04
父亲的葬礼上，张慧芳一个人忙前忙后。邻居们都在议论，说她女儿不孝顺，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不见。
"亲家母，晓薇怎么没回来？"大伟的父母专门从老家赶来，也觉得奇怪。
"她在非洲走不开。"张慧芳强忍着眼泪，为女儿找着借口。
但她心里清楚，女儿这次真的伤了她的心。
葬礼结束后，晓薇打来了电话。"妈，对不起，我没能回来送爸爸最后一程。"
"你爸爸走的时候还在为你说话，说你肯定有你的难处。"张慧芳的声音很平静，但这种平静比愤怒更让人心碎。
"妈，我真的..."晓薇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算了，人都已经走了，说什么都没用了。"张慧芳挂断了电话。
从那以后，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疏远。晓薇的电话变得更少，每次通话都很尴尬。
张慧芳开始怀疑，也许女儿真的不在乎这个家了。
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想起女儿小时候的样子。那个撒娇的小女孩，那个会为她画画的晓薇，真的变成了这样的陌生人吗？
"晓薇，你到底怎么了？"她对着女儿的照片自言自语。
05
2023年春天，张慧芳正式退休了。她决定用退休金去非洲看女儿，不管女儿愿不愿意。
"妈，您别来了，这边条件不好，您年纪大了，受不了的。"晓薇在电话里极力阻止。
"我已经买好机票了，下个月就到。"张慧芳的语气很坚决。
"妈，您怎么这么固执？我说了这边不方便！"女儿的声音有些急躁。
"不方便什么？我是你妈，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有什么不方便的？"张慧芳也有些生气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晓薇才说："那...那您一定要提前通知我，我去机场接您。"
办理护照和签证的过程很复杂，张慧芳跑了很多趟，但她咬牙坚持下来了。邻居们都说她疯了，这么大年纪还要去非洲。
"我女儿在那边，我不去看看她，我心里不踏实。"张慧芳这样回答。
出发前一天，她收拾好行李，里面装满了给女儿和外孙的礼物。她还特意准备了一些中药，担心女儿在那边身体不好。
"晓薇，妈妈来了。"她对着女儿的照片说道。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张慧芳的心情既忐忑又激动。15年了，她终于要见到女儿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真相。
06
经过20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张慧芳终于到达了肯尼亚的内罗毕机场。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人群中寻找女儿的身影。
"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张慧芳转过头，看到了久违的女儿。
15年过去了，晓薇变化很大。她的皮肤被非洲的阳光晒得黝黑，人也消瘦了很多，但眼神依然清澈。
"晓薇！"张慧芳紧紧抱住女儿，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妈，您瘦了。"晓薇也哭了，母女俩在机场抱头痛哭。
周围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她们都不在乎。
从机场到家的路上，张慧芳发现这里的基础设施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虽然比不上国内的大城市，但也算得上繁华。
"妈，我们家就在前面。"晓薇指着远处的一栋小楼说道。
车子停在一个小院子前，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看起来很温馨。大伟迎了出来，比15年前成熟了很多，但笑容依然真诚。
"妈，您终于来了。"他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
一个10岁左右的混血男孩躲在大伟身后，好奇地看着这个从中国来的奶奶。"外婆好。"他用标准的中文说道。
张慧芳的心都要融化了，这就是她的外孙，长得既像晓薇又像大伟。
07
晚饭很丰盛，晓薇准备了很多张慧芳爱吃的菜。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其乐融融。
"妈，您尝尝这个，这是我自己种的青菜。"晓薇给母亲夹菜。
"晓薇，你在这边过得真的好吗？"张慧芳忍不住问道。
"妈，我过得很好，您看，我们有房子，有车，孩子也很健康。"晓薇笑着说。
但张慧芳注意到，女儿的笑容有些勉强。她还发现，晓薇的手上有很多老茧，显然是经常做重活留下的。
"晓薇，你的手怎么这么粗糙？"她心疼地握着女儿的手。
"妈，在这边生活，什么都要自己动手。"晓薇轻描淡写地说。
张慧芳想问更多，但看到女儿脸上的疲惫，她忍住了。
晚上，外孙拉着奶奶看他的画。"外婆，这是我画的中国，妈妈说那里是我们的故乡。"
"你想去中国看看吗？"张慧芳问道。
"想！妈妈说等我长大了就带我去。"孩子的眼睛里闪着光。
张慧芳看向女儿，晓薇正在收拾碗筷，避开了她的目光。
夜深了，张慧芳躺在女儿为她准备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总觉得女儿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隔壁房间传来晓薇和大伟的低声交谈，但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08
第二天，晓薇带着母亲在附近转了转。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但也不像张慧芳想象的那么贫穷。
"妈，您看，这里的风景多美。"晓薇指着远处的山脉说道。
"晓薇，你告诉妈妈实话，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张慧芳终于忍不住问道。
晓薇的笑容僵住了，她沉默了很久才说："妈，我...我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连你爸爸去世都不回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张慧芳的声音有些颤抖。
"妈，您别问了，我真的不想说。"晓薇转过身，不愿意面对母亲。
下午，张慧芳在院子里和外孙玩耍，无意中听到邻居们在议论什么。虽然她听不懂当地的语言，但从他们的表情和手势，她感觉到了某种同情。
"外婆，您想知道什么吗？"外孙用中文问道。
"他们在说什么？"张慧芳指着邻居们。
"他们说妈妈很坚强，一个人承担了很多。"孩子天真地说道。
张慧芳心里一紧，女儿到底承担了什么？她开始仔细观察女儿的生活，发现了很多异常。
晓薇每天都要出门很久，说是去工作，但具体做什么她从来不说。
第三天晚上，张慧芳终于忍不住了。她看着女儿憔悴的面容，心疼得直掉眼泪。
"晓薇，你告诉妈妈，这15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宁可让妈妈以为你不孝顺，也不愿意回家？"她紧紧握着女儿的手。
晓薇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终于准备说出这15年来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09
"妈，我不是不想回家，我是不能回家。"晓薇哭着说道。
"什么叫不能回家？你是我女儿，哪里不能回家？"张慧芳急切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