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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清晨,我跟着父母回到了阔别二十年的老宅。
父亲的手在颤抖,母亲脸色惨白。
"儿子,今天的事,你什么都别问。"父亲沉声说道。
我看着他们手里的铁锹和麻袋,心里涌起一阵寒意。
可当我们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她穿着二十年前的花布衫,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
"爸,妈,你们终于回来了。"
那一刻,我的父母瘫软在地。
01
二十年前,我刚满十岁。
那时候,我们一家住在城郊的老宅里。
父亲在镇上的木材厂上班,母亲在家务农。
哥哥李明比我大十岁,刚从部队退伍回来。
他带回来一个姑娘,叫小芳。
"爸,妈,这是小芳,我想娶她。"哥哥红着脸说。
小芳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说话温柔。
但父母的脸色却很难看。
"不行!"父亲一拍桌子,"我们李家不能要这样的儿媳妇!"
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生气。
小芳明明很好,她会给我做好吃的糖葫芦,还会讲故事哄我睡觉。
哥哥和父母大吵了一架。
最后,他还是坚持娶了小芳。
婚礼办得很简单,父母全程黑着脸。
村里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
"听说那姑娘来历不明。"
"李老汉不同意这门亲事。"
"可怜了李明,被迷了心窍。"
狐狸精
我不懂什么叫,只知道嫂子对我很好。
狐狸精
她每天都会给我做早饭,帮我洗衣服。
哥哥在外面打工,一个月才回来一次。
家里就剩下我们四个人。
父母对嫂子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有时候,我半夜醒来,会听到父母在房间里小声争吵。
"那个女人不对劲。"母亲压低声音说。
"我查过了,她的身份是假的。"父亲回应。
"要不要告诉明儿?"
"不行,他被迷惑太深了。"
我躲在被子里,心里害怕极了。
嫂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02
那年冬天特别冷。
哥哥已经两个月没回家了。
嫂子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小军,你要当叔叔了。"她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
我高兴地跳了起来。
但父母的表情却更加阴沉。
有一天晚上,我被一阵争吵声惊醒。
"你到底是谁?"父亲的声音很大。
"爸,我就是小芳啊。"嫂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别装了!我已经查清楚了,真正的陈小芳三年前就死了!"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悄悄推开房门,我看到客厅里的一幕。
父母站在一边,嫂子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我...我可以解释..."嫂子的声音颤抖着。
"不用解释了!"母亲尖叫道,"你这个冒牌货!你到底想干什么?"
嫂子突然跪了下来。
"爸,妈,求求你们,看在孩子的份上..."
"孩子?谁知道是不是明儿的种!"父亲冷笑。
那一夜,争吵持续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嫂子不见了。
父母告诉我,嫂子回娘家了。
但我分明看到,地窖的门被重新上了锁。
而且是一把我从未见过的大铁锁。
"爸,嫂子真的回娘家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父亲的脸色一变:"小孩子别多问!"
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父母经常深夜下地窖。
有时候,我隐约能听到地下传来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哭泣。
我想去看看,但地窖的门始终紧锁着。
一个星期后,哥哥回来了。
"小芳呢?"他进门就问。
"回娘家了。"母亲平静地说。
"回娘家?她娘家在哪?"哥哥皱眉。
"她说她妈病了,急着回去。"父亲接话。
哥哥的表情很奇怪。
他掏出手机,拨了好几个电话。
"她电话关机了。"他喃喃自语。
那天晚上,哥哥喝了很多酒。
"爸,妈,小芳到底去哪了?"他红着眼睛问。
"我们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本来就来历不明!"父亲怒道。
"她怀着我的孩子!"哥哥大吼。
"孩子?"母亲冷笑,"你怎么确定是你的?"
哥哥愣住了。
随后,他疯了一样冲向地窖。
但父亲拦住了他。
"别发疯了!她已经走了!"
"我不信!"哥哥挣扎着。
父亲一个耳光扇过去:"清醒点!那个女人是个骗子!"
03
接下来的日子里,哥哥像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去找嫂子,整天借酒消愁。
有一天,他喝醉了,抱着我哭。
"小军,你嫂子真的不是坏人。"
"她只是...只是身世可怜。"
"什么意思?"我问。
哥哥摇摇头,又喝了一大口酒。
"她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后来...后来她顶替了一个死去女孩的身份。"
"她只是想有个正常的生活。"
我震惊地看着哥哥。
原来父母说的都是真的。
嫂子真的是冒牌的。
"可是哥,她骗了你啊。"我说。
"骗我?"哥哥苦笑,"她什么都没骗我。"
"她告诉过我她的身世,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她这个人。"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爱情。
但父母显然不这么想。
他们开始张罗着给哥哥介绍新的对象。
哥哥每次都拒绝。
"我要等小芳回来。"他固执地说。
时间一天天过去。
嫂子始终没有出现。
地窖的门依然紧锁着。
有一次,我趁父母不在,想撬开锁看看。
但刚碰到锁,就被母亲发现了。
"你想干什么?"她厉声问。
"我...我就是好奇。"我结巴道。
母亲的脸色变得很可怕。
"小军,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记住,永远不要去碰那个地窖。"
她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靠近地窖。
但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嫂子真的回娘家了吗?
为什么地窖要锁得那么紧?
为什么父母深夜还要下去?
三个月后,一个消息彻底改变了一切。
派出所的人来了。
"我们接到举报,说陈小芳失踪了。"警察说。
父母的脸色瞬间变白。
"她回娘家了。"父亲强作镇定。
"她是孤儿,哪来的娘家?"警察反问。
哥哥这时候冲了出来。
"警察同志,我妻子确实失踪了!"
"明儿!"父亲怒吼。
但哥哥不理他,继续说道:
"她怀着孕,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
警察开始在家里搜查。
当他们走向地窖时,父母彻底慌了。
"那里什么都没有!"母亲尖叫。
但警察还是撬开了锁。
地窖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警察打着手电下去了。
很快,他们上来了。
"下面确实什么都没有。"警察说。
我看到父母明显松了口气。
但哥哥不死心,他也冲下地窖。
过了很久,他才上来。
脸色苍白如纸。
"有...有血迹。"他颤声说。
警察又下去仔细检查。
这次,他们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
"墙上有抓痕。"
"地上有干涸的血迹。"
"看起来有人在这里待过。"
父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但由于没有找到人,警察也只能先回去。
临走前,他们警告道:
"如果陈小芳真的出事了,你们脱不了干系。"
04
警察走后,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哥哥整夜整夜地不睡觉,就坐在地窖门口。
"小芳,你在哪里?"他喃喃自语。
父母则开始收拾东西。
"我们得离开这里。"父亲说。
"为什么?"我问。
"这地方不吉利。"母亲回答。
但我知道,他们在害怕。
害怕什么呢?
一个星期后,我们搬家了。
搬到了市里的一套小房子。
临走前,父亲用水泥彻底封死了地窖。
"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下去了。"他自言自语。
哥哥想阻止,但被父亲打了一顿。
"够了!那个女人死了!"父亲咆哮。
"死了?"哥哥瞪大眼睛,"你们杀了她?"
"不是我们!"母亲尖叫,"是她自己!"
"她自己?"
母亲捂住嘴,不再说话。
但这句话已经暴露了太多。
嫂子真的在地窖里。
而且...可能已经死了。
搬家那天,哥哥没有跟我们走。
他说要留下来等小芳。
父母没有勉强他。
或许,他们也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到了新家,我经常做噩梦。
梦见嫂子在地窖里哭泣。
梦见她挺着大肚子,绝望地抓着墙壁。
梦见她在黑暗中慢慢死去。
我不敢告诉父母这些梦。
他们已经够煎熬的了。
母亲经常半夜惊醒,嘴里念叨着:
"对不起,对不起..."
父亲则整夜整夜地抽烟。
有一次,我听到他对母亲说:
"也许我们做错了。"
"错了?"母亲歇斯底里,"那个女人是个骗子!"
"可她怀着明儿的孩子..."
"那又怎样?她欺骗了我们!"
他们的争吵越来越频繁。
而我,则在恐惧和愧疚中度过每一天。
如果那天我坚持打开地窖...
如果我告诉了警察真相...
嫂子是不是就不会死?
时间慢慢流逝。
我们再也没有回过老宅。
哥哥也断了联系。
听说他疯了,整天在老宅附近徘徊。
说什么能听到小芳的声音。
村里人都说老宅闹鬼。
说深夜能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
父母听到这些传言,脸色更加难看。
"都是谣言。"他们说。
但我知道,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个地窖里,埋藏着一个可怕的秘密。
一个让他们余生都无法安宁的秘密。
二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我长大了,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孩子。
但那个噩梦般的冬天,始终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上。
父母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母亲得了老年痴呆,经常把我认成哥哥。
"明儿,小芳回来了吗?"她问。
每次听到这个问题,我的心都会狠狠地抽搐。
父亲的情况也不好,他得了肺癌。
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
就在这时,他做了一个决定。
"儿子,我们回老宅一趟吧。"
"回去干什么?"我问。
父亲沉默了很久。
"有些事情,该做个了结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
二十年了,那个秘密一直折磨着他们。
现在,他想在死前解脱。
"爸,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劝道。
"不行。"父亲摇头,"我不能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
"小芳...她需要一个安葬。"
我的心猛地一跳。
父亲终于承认了。
嫂子真的死在了地窖里。
"爸,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亲闭上眼睛,老泪纵横。
"我们把她关在地窖里,想等她生下孩子再放她走。"
"可是...可是..."
他说不下去了。
但我已经明白了。
嫂子死在了地窖里。
连同肚子里的孩子。
"哥哥知道吗?"我问。
"他猜到了,所以恨我们。"父亲苦笑。
原来,这就是哥哥二十年不回家的原因。
他无法原谅杀死妻儿的父母。
第二天,我们踏上了回乡的路。
母亲坐在轮椅上,神志不清。
父亲拄着拐杖,步履蹒跚。
我跟在后面,心情复杂。
老宅还在,但已经破败不堪。
院子里长满了荒草。
房顶也塌了一半。
唯一完好的,是那扇铁门。
二十年的风雨,没能侵蚀它分毫。
父亲掏出钥匙,手抖得厉害。
"爸,让我来吧。"我接过钥匙。
就在我准备开门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句消失了二十年的声音,
身后的爸妈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脸色惨白,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嘴里呜呜的发出声音,似乎是在拼尽全力的说些什么但又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