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我想做网店,现在电子商务很火。”浩然第一次开口要钱。
陈建设毫不犹豫地给了儿子五千块钱。
三个月后,网店倒闭了。
“妈,我想学化妆,以后可以开工作室。”静雯也开始要钱。
十五年过去了,双胞胎儿女还在家里啃老。
“咱们这样下去真的会被他们拖死。”王秀华在病床上哭着说。
陈建设和王秀华趁着孩子们睡觉,逃回了农村老家。
五年后,陈建设突发脑血栓住院。
王秀华别无选择,只能回到阔别已久的城市。
她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手里拿着钥匙。
五年了,房子里会是什么样子? 钥匙转动,门慢慢打开...
01
陈建设和王秀华结婚二十八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女逼得离家出走。
2008年的秋天,双胞胎陈浩然和陈静雯大学毕业回家。那时候金融危机刚刚开始,工作不好找,两个孩子说要在家休整一段时间。陈建设和王秀华当然同意,儿女刚毕业,需要时间适应社会。想当年,他们自己也是这样从学校走向社会的,知道这个过程不容易。
浩然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在学校时成绩不错,还拿过奖学金,总是跟父母说将来要做大事。他经常在电话里跟父母描述互联网的前景,说什么马云、马化腾都是这样起家的。回家后,他每天坐在电脑前,说是在研究创业项目,房间里总是传出键盘敲击的声音。静雯学的是艺术设计,性格比较内向,在学校时就不太爱社交,说现在的工作都不合适,要等等看。她总是抱怨那些设计公司要求太高,工资太低,不如在家慢慢寻找机会。
陈建设那时候刚从纺织厂下岗两年,在一家超市做保安。那份工作说起来轻松,实际上每天站十个小时,双腿经常肿胀。王秀华没有正式工作,偶尔去菜市场帮人卖菜赚点零花钱。一家四口的开支全靠陈建设每个月两千多块钱的工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爸,我想做网店,现在电子商务很火。”浩然第一次开口要钱时,陈建设没有犹豫。儿子说得头头是道,还给他看了很多成功的案例,说只要有启动资金,很快就能回本。
五千块钱,是陈建设半年的积蓄。他把钱给了儿子,心想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总比在家闲着强。王秀华虽然心疼钱,但也支持丈夫的决定。
三个月后,网店倒闭了。浩然说是因为没有流动资金,货源也有问题,还抱怨电商平台的规则太复杂。陈建设看着儿子沮丧的样子,也不忍心责备,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年轻人总要经历一些挫折。”
“妈,我想学化妆,以后可以开工作室。”静雯也开始要钱。她说现在化妆师很吃香,特别是新娘妆,一单就能赚好几百。
王秀华东拼西凑给女儿报了化妆班。三千块钱,对这个家庭来说不是小数目。她甚至把自己的金耳环当掉了,那是结婚时陈建设买给她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孩子在家里越住越习惯。浩然白天睡觉,晚上玩游戏,房间里总是传出游戏音效声。静雯每天看电视剧,偶尔画画,但画完的作品都堆在角落里积灰。他们说自己在寻找机会,在等待合适的工作,但实际上已经适应了这种不用承担责任的生活。
2010年,陈建设开始做两份工作。白天在超市当保安,晚上给小区送牛奶。每天凌晨四点起床,晚上十点才回家。冬天的时候,送牛奶特别辛苦,手脚经常冻得发麻。王秀华也开始正式在菜市场工作,每天起早贪黑,手上满是冻疮。
“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在家里待着,你们不觉得丢人吗?”邻居张大妈有时候会这样说。她的儿子早就结婚生子,在外地打工,每个月还会寄钱回来。
王秀华总是陪着笑脸解释:“孩子们有想法,不想随便找个工作。”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邻居们背地里都在议论,说她家的孩子是废物。
2012年,浩然迷上了炒股。他说股市是最快致富的途径,只要有本金就能翻倍赚钱。他每天盯着电脑屏幕上红红绿绿的数字,嘴里念叨着什么大盘、K线图。陈建设把家里仅有的一万块存款给了儿子,那是他们计划用来装修房子的钱。
三个月后,一万块钱全部亏光。浩然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好像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这次是意外,我已经总结了经验。”浩然说,语气里还带着不甘心。
静雯也开始网购,信用卡刷爆了好几次。每次快递员来送货,她都像过节一样开心。化妆品、衣服、包包,房间里堆得满满当当。每次还不上钱时,就哭着找母亲。
“妈,我只是买了些必需品,你看别人家的女孩子都穿得那么好。”静雯边哭边说,眼泪掉在那些精美的包装盒上。
王秀华开始偷偷向亲戚朋友借钱。她对外人说是老公身体不好,需要看病。实际上,钱都用来填补孩子们的窟窿。她记得每一笔借款,心里默默计算着什么时候能还清。
2015年,陈建设的腰椎间盘突出严重了,不能再做重体力工作。医生说是长期劳累导致的,建议他多休息。他只能在超市做白班保安,收入减少了一半。家里的经济状况更加紧张了。
“爸,你身体不好就在家休息吧,我会照顾家里的。”浩然这样说,继续每天睡到下午才起床。他说这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抬,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
静雯则开始抱怨家里的条件太差:“你看人家小丽的父母,给她买了车,还在市中心买了房子。”她翻着朋友圈,满脸羡慕地看着同学们的照片。
王秀华听了这话,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想给孩子们更好的生活,可是能力有限。她有时候会躲在厨房里偷偷流泪,不敢让家人看见。
2016年,浩然开始买彩票,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研究各种号码组合,还买了好几本彩票预测的书。他把父母的养老钱全部拿去买彩票,每期都买,连续买了半年,一分钱都没中。
“这次真的是意外,下次肯定能中。”他依旧这样说,好像中彩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静雯则迷上了各种美容产品和课程,花钱如流水。什么面膜、精华、护肤品,每样都要买最贵的。她说女人要爱自己,要投资自己,这些都是必需品。
陈建设和王秀华开始出现分歧。陈建设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王秀华却总是心软。
“他们还年轻,我们再帮帮他们。”王秀华每次都这样说。她总觉得是自己没给孩子们更好的条件,心里充满愧疚。
02
2017年冬天,王秀华因为长期劳累和精神压力,开始出现心脏问题。医生说需要休息,不能再干重活。她瞒着家人,继续在菜市场工作。每天回家都要在楼下缓一会儿,等心跳平稳了再上楼。
浩然和静雯对母亲的身体状况视而不见。他们还是每天睡到很晚,还是继续要钱花钱。王秀华有时候咳嗽得厉害,他们也只是随口问一句“妈你感冒了吗”,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小区里的邻居们开始指指点点。有人说陈建设夫妇太溺爱孩子,有人说这两个孩子没救了。
“你们家的孩子都三十了,还不出去工作,像什么样子。”邻居们的话越来越直接,有些人甚至当着王秀华的面说。
王秀华每次听到这些话,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开始尽量避开邻居,买菜都挑人少的时候去。
2018年春节前的一个晚上,彻底的爆发终于来了。
浩然知道比特币的事情,要求父母卖掉房子给他投资。他说比特币已经跌到底了,现在正是抄底的好时机。
“爸妈,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比特币肯定会涨的。咱们把房子卖了,赚到钱再买更好的房子。”浩然语气坚定,好像这是世界上最合理的事情。
陈建设第一次对儿子发火:“你疯了吗?这是咱们唯一的房子!”他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连邻居都能听见。
静雯看到同学在朋友圈里晒豪车和名牌包,回家就大哭大闹。她把手机摔在沙发上,哭得撕心裂肺。
“为什么别人的父母那么有钱,我的父母这么没用?我都不好意思见同学了!”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王秀华心里。
王秀华听到女儿这样说,心脏猛地一痛,当场晕倒在地。
医院里,王秀华躺在病床上,眼泪不停地流。陈建设坐在床边,两个人都不说话。病房里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
“老陈,我们这样下去真的会被他们拖死。”王秀华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我知道。”陈建设握住妻子的手,手心里都是汗。
“可是他们是我们的孩子啊。”
“我也知道。”
出院后,两个孩子并没有任何改变。浩然继续要钱投资,静雯继续抱怨父母无能。他们似乎觉得父母为他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母亲住院这件事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2018年2月的一个夜晚,陈建设和王秀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们趁着孩子们都睡着了,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王秀华在餐桌上留了一张纸条:“爸妈回老家了,你们自己照顾自己。房子水电费自己交,冰箱里有菜。”她写这张纸条的时候,手在发抖。
凌晨四点的火车站,人很少。陈建设和王秀华坐在候车室里,都没有说话。王秀华紧紧抱着一个旧布包,里面装着她舍不得丢掉的照片。
“我们这样做对吗?”王秀华问。
“不知道。”陈建设说。
火车慢慢驶出车站,驶向他们很久没有回过的农村老家。
老家的房子已经空了很多年,墙皮有些脱落,院子里长满了野草。门锁都生锈了,钥匙插进去转了好几下才打开。陈建设和王秀华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收拾房子,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
没有了孩子们的经济压力,生活突然轻松了很多。陈建设帮村里人修修电器,王秀华种菜养鸡。钱虽然不多,但够他们两个人花。晚上的时候,他们坐在院子里看星星,这是多少年来第一次这样安静地坐着。
起初,浩然和静雯每天都会打电话。他们在电话里哭诉,说父母太绝情,说他们在城里活不下去。电话里传来他们慌乱的声音,说房子断电了,不知道怎么交费。
“妈,你们快回来吧,我们知道错了。”静雯在电话里哭,声音听起来很无助。
“爸,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你们别丢下我们。”浩然也这样说,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
陈建设和王秀华心软过,差点就回去了。但他们想起过去的十年,想起那些无休止的索取和抱怨,就坚持了下来。
“等你们真的能自立了,我们再说。”陈建设在电话里说,说完就挂了电话。
慢慢地,电话越来越少。到了2019年,孩子们几乎不再主动联系了。
五年时间过得很快。陈建设和王秀华在农村的生活平静而充实。他们会想念孩子,特别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但每当想要回去看看时,就会想起过去的痛苦,想起那种被掏空的感觉。
“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王秀华有时候会这样说。
2023年7月的一个早晨,陈建设突然倒在地上。村里的医生说是脑血栓,需要马上送到大医院。
王秀华坐在救护车里,握着丈夫的手,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他们必须回城了。
城里的医生说陈建设的情况还算稳定,但需要住院观察。王秀华在医院陪了三天,然后想起了那个已经五年没有回过的家。
她站在楼下,看着那栋熟悉的居民楼。五年了,楼外墙重新粉刷过,颜色比以前亮了一些。小区里种了新的花草,看起来比以前漂亮了。
电梯里,王秀华的手有些发抖。她不知道会看到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想象着房子里可能的样子:也许一片狼藉,也许已经空无一人。
六楼,左边第二户。王秀华掏出钥匙,手抖得几乎插不进锁孔。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五年前离开时的情景。
咔哒一声,门开了。
王秀华如遭雷击一般,动弹不得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