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雨萱，你冷静点，咱们有话好说。”李俊杰拉着我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紧张。
我甩开他的手，盯着售楼处桌子上那份被我撕成两半的购房合同，心跳得厉害：“好说？你妈刚才说什么来着？”
王淑华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冷笑一声：“我说什么了？我只是提个建议，把豪豪的名字也加上去。”
“建议？”我的声音都在抖，“我拿出二十万买房，你要加你小儿子的名字，这叫建议？”
“那现在合同撕了，谁掏钱？”王淑华站起身，看着我说，“没有你那二十万，我们买什么房？”
售楼处里安静得可怕，销售小姐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握着拳头，这一刻突然明白，有些人把你的付出看成理所当然，把你的善良当成好欺负。
01
三个月前，我和李俊杰决定买房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都很好。
我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月薪八千，李俊杰是程序员，月薪一万二。我们结婚两年了，一直租房住，房租每个月两千五，加上水电费，一个月要三千左右。
看着每个月交给房东的钱，我就心疼。这些钱如果用来还房贷多好，至少房子是自己的。
“萱萱，你真厉害，工作六年就存了二十万。”李俊杰看着我递给他的银行卡，眼神里满是不好意思，“我只能拿出四万，剩下的都靠你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咱们是夫妻，我的钱就是咱们的钱。”
这二十万真的不容易。我前四年每个月硬挤出三千存起来，后两年加薪后每个月存四千。别的女孩子买包买衣服，我穿的都是打折货，化妆品用的是便宜牌子。
为了存钱，我连早饭都是自己在家做。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煮个鸡蛋，烤两片面包，泡杯牛奶，就是一顿早餐。中午在公司食堂吃，一顿饭十二块钱，我总是点最便宜的菜。
晚上回家自己做饭，去菜市场总是挑快收摊的时候去，那时候菜便宜。有时候为了省十几块钱，我会在不同的摊位之间比价格。
周末的时候，同事约我去逛街，我总是说有事。其实哪有什么事，就是不想花钱。看到喜欢的衣服，我就拍张照片，回家在网上找同款的便宜货。
有一次，我看中一件大衣，商场里卖八百，网上同款只要两百。虽然质量差一点，但能穿就行。我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李俊杰的收入虽然有一万二，但是他工作时间短，每个月还要给婆婆王淑华两千块生活费。去年王淑华住院做胆囊手术，前前后后又花了几万，所以他的积蓄真的有限。
我们看房看了三个月，跑遍了半个城市。最后看中了市中心一套八十万的两居室，首付二十四万，贷款五十六万，月供三千。
房子在七楼，南北通透，客厅挺大的，卧室也够用。最重要的是地段好，楼下就是地铁站，李俊杰上班坐三站就到了，我坐五站也能到公司。
小区环境也不错，有小花园，有健身器材，还有幼儿园，以后有孩子了很方便。
最让我满意的是王淑华的态度。她全程陪我们看房，每次都很支持。
第一次去看房，王淑华就很认真。她不但看房子，还问物业费多少，停车费多少，甚至连垃圾清运时间都问了。
“萱萱真能干，这么年轻就存了这么多钱。”王淑华拉着我的手，笑得眯起了眼睛，“以后这房子主要就是你们小两口的，我和他爸不住。”
“妈，您说什么呢，这是咱们的家。”我连忙说。
“哎呀，你看这孩子多懂事。”王淑华对李俊杰说，“你娶到萱萱是你的福气，以后要好好对人家。”
看房的时候，王淑华还主动帮我们讲价。她对售楼小姐说：“我儿媳妇买房，能不能便宜点？”
虽然最后没便宜多少，但我心里暖暖的，觉得婆婆真的把我当自己人。
那天看房回来，王淑华还特意买了我爱吃的红烧肉。“萱萱爱吃肉，以后咱家要经常做。”她一边炒菜一边说，“女孩子在外面工作不容易，在家里就要吃好点。”
李俊杰的弟弟李俊豪那时候刚从外地回来，在市里的大超市当理货员，月薪四千。他交了个女朋友叫赵晓慧，在商场当导购，月薪三千。
李俊豪人挺老实的，每次见到我都很有礼貌：“嫂子这么支持咱们家，我得好好工作，不能给哥哥丢脸。我在超市好好干，说不定以后还能升主管。”
赵晓慧也经常夸我：“嫂子真厉害，我什么时候能存这么多钱啊。不过也是，你工资高，我们这点工资，除了生活费就没剩多少了。”
“慢慢来，我也是一点一点存的。”我安慰她，“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嫂子人真好，从来不嫌弃我们穷。”赵晓慧握着我的手说，“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努力。”
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嫁对了家庭。虽然经济条件一般，但是家人和睦，互相体谅，这就够了。
每次吃饭的时候，王淑华总是给我夹菜：“萱萱工作累，多吃点。”李俊杰也很体贴，总是抢着洗碗。李俊豪和赵晓慧也经常帮忙做家务，一家人其乐融融。
签合同的前一天晚上，王淑华特意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庆祝。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冬瓜汤，还特意买了瓶红酒。
“明天就要签合同了，萱萱辛苦了。”王淑华给我倒酒，“以后有了自己的房子，生活就更有奔头了。”
“是啊，想想都激动。”李俊杰举起酒杯，“敬我们未来的新家！”
“敬萱萱！”李俊豪也举杯，“没有嫂子就没有这个家。”
赵晓慧也跟举杯。
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动，觉得这个家庭很温暖。
02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们如约来到售楼处。我特意穿了件红色的衣服，觉得这是个好日子，应该穿得喜庆一点。
售楼处装修得很豪华，大理石地面，水晶吊灯，墙上挂着各种荣誉证书。销售经理小张早就在VIP室等我们了。
“陈女士，李先生，恭喜你们！”小张笑着迎接我们，“所有手续都准备好了，今天签完合同就可以等着收房了。”
VIP室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桌上摆着合同和各种文件，还有一束鲜花。
“这是我们送给新业主的小礼物。”小张指着鲜花说，“祝你们新居快乐！”
我心情特别好，觉得一切都很完美。
小张打开合同，开始一条一条念：“购房人：李俊杰、陈雨萱，房屋地址：翠湖花园7栋2单元701室，房屋总价八十万，首付二十四万，贷款五十六万...”
就在小张念到一半的时候，王淑华突然开口了：“等等，小张，能不能把我小儿子的名字也加上？”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愣在那里，以为自己听错了。李俊杰也傻了，手里的笔停在半空中。
小张愣了一下，然后职业性地笑笑：“当然可以，不过需要重新制作购房合同。如果是三人共同购房，需要明确各自的出资比例和产权份额，还需要您小儿子本人到场签字。”
“不用那么麻烦，他今天有事来不了。”王淑华摆摆手，“就是加个名字，下次补签就行。”
她转向我，脸上还是那副笑容：“萱萱，你看怎么样？反正都是一家人，写谁的名字不都一样？”
我盯着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要凝固了：“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王淑华轻描淡写地说，“豪豪也快要结婚了，总不能让人家姑娘住租房吧。你们住这个房子，顺便把豪豪的名字加上，以后他结婚也有面子。”
我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站稳：“怎么一样？这钱是我出的，凭什么加他的名字？”
“萱萱，话不能这么说。”王淑华脸色开始变冷，“豪豪是外人吗？一家人别分那么清楚。”
小张在旁边看着我们，表情越来越尴尬：“各位，要不你们先商量一下？我去外面等等。”
“不用出去。”我站起来，声音有点抖，“我想问清楚，他为什么不出钱却要加名字？”
“豪豪现在工资低，哪有钱出？”王淑华理所当然地说，“你工资高，条件好，帮帮弟弟怎么了？再说了，房子你也住，又不是白给别人。”
“帮忙？”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出二十万，他不出一分钱，却要加名字，这叫帮忙？”
李俊杰终于开口了，但声音很小：“妈，这事咱们回去再商量好不好？萱萱，你也别激动...”
“有什么好商量的？”王淑华打断了他，“今天不加名字就别买了，我不同意。”
我转头看着李俊杰，眼里满是失望：“你什么态度？你到底站哪边？”
李俊杰看看我，又看看王淑华，支支吾吾：“要不...要不再商量商量？这事太突然了...”
我彻底怒了。我攒了六年的钱，省吃俭用，就为了有个家，结果在最关键的时候，我的丈夫居然不站在我这边。
“商量什么？商量怎么把我当傻子耍？”我一把抓起桌上的合同，用力撕成两半。
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VIP室里格外刺耳。小张吓了一跳，连忙说：“陈女士，您别激动...”
“那就别买了！”我把撕碎的合同扔在桌上。
王淑华脸色铁青，冷笑一声：“撕了就撕了，那现在谁掏钱？没有你那二十万，我们买什么房？”
“正因为是我的钱，所以我说了算！”我指着她说，“我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谁就不给谁！”
“钱是你的没错，但你也得为这个家想想！”王淑华也站起来，“豪豪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凭什么这么自私？”
“我自私？”我气得浑身发抖，“我拿出全部积蓄买房，还要无偿给别人加名字，我自私？”
小张想劝架：“各位，消消气，有什么事慢慢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拿起包就要走，“李俊杰，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你到底支持谁？”
李俊杰想拉我：“萱萱，你别冲动...”
“别碰我！”我甩开他的手，“你要么现在表态支持我，要么我们就离婚！”
说完这话，我转身就往门外走。李俊杰追出来，但我已经上了出租车。
“师傅，开车。”我对司机说，声音都哑了。
透过车窗，我看到李俊杰站在售楼处门口，王淑华也出来了，正在跟他说什么。但我已经不想回头了。
03
回到家后，我直接进了卧室，把门锁上。李俊杰在外面敲门：“萱萱，开门，我们谈谈。”
我不理他。
“萱萱，你听我解释，妈也不是故意的...”
我还是不理他。
就这样，我和李俊杰开始了冷战。他睡客厅，我睡卧室，三天没说过一句话。
李俊杰试着跟我说话，我都当没听见。他给我发短信，我也不回。他买了我爱吃的巧克力放在茶几上，我看都不看一眼。
第三天晚上，我听到李俊杰在客厅打电话。
“妈，萱萱还在生气，怎么办？”他压低声音说。
我贴着门听。
“她会想通的，女人都爱闹情绪。”王淑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哄哄她，买点她喜欢的东西。”
“可是她现在根本不理我。”李俊杰很无奈。
“那就让她冷静几天，急什么？”王淑华说，“反正房子还在那里，又跑不了。”
第四天，王淑华主动上门了，还带着李俊豪。
她一进门就笑眯眯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萱萱，妈给你炖了鸡汤，趁热喝。”
李俊豪也很诚恳地道歉：“嫂子，都是我不好，让家里为难了。我也不知道妈要提这个事，真的对不起。”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现在知道不好了？”
“萱萱，消消气。”王淑华坐在沙发上，“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没别的意思。”
“为了这个家好？”我冷笑，“怎么个好法？”
“就是觉得...一家人嘛，互相帮助。”王淑华说得很含糊，“豪豪也快结婚了，有个房子名额，对象家里也放心。”
我仔细观察着王淑华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接下来几天，我开始留心观察家里的情况。
我发现王淑华和李俊豪经常私下通电话，一看到我就立马挂掉。有一次我故意走近，听到王淑华在说：“那个事情别急，再等等。”
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等？
更奇怪的是，赵晓慧最近来得特别频繁，而且对房子的事表现得异常关心。
有一天，我回家发现她在客厅里拿着尺子量尺寸。
“你在干什么？”我问她。
“啊？”赵晓慧被吓了一跳，赶紧把尺子藏起来，“我...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客厅有多大。”
“你量这些干什么？”
“就是好奇嘛，想象一下以后买房的时候可以参考。”赵晓慧脸有点红，“嫂子，你别多想。”
但是我总觉得她的理由很牵强。一个租房住的人，有必要这么仔细地量别人家的房子吗？
还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赵晓慧在打电话：“那个房子挺不错的，位置好，户型也好...”
她在跟谁说我们的房子？
我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计划什么。
有一天，我偷偷查看了李俊杰的手机。我发现他有个叫“家庭群”的微信群，成员有王淑华、李俊杰、李俊豪，但是没有我。
这个发现让我很震惊。我们都要结婚两年了，为什么家庭群里没有我？
群里的聊天记录大部分都被删了，只剩下一些很普通的对话。但有几条消息让我在意：
王淑华：“那个事情等等再说，先别着急。”
李俊豪：“知道了妈，我会注意的。”
李俊杰：“萱萱最近情绪不好，我们小心点。”
他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我装作想和好的样子，主动跟王淑华聊天。
“妈，豪豪和晓慧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试探性地问。
“还早呢，得先有房子才行。”王淑华说，“现在哪个女孩子结婚不要求有房子？”
“那豪豪什么时候能买得起房？”
王淑华眼神闪躲：“这个...慢慢来吧，总会有办法的。”
“光靠他那点工资，要存到什么时候？”我继续追问。
“年轻人嘛，办法总比困难多。”王淑华的回答很含糊。
我越来越觉得她在隐瞒什么。
04
转机出现在一周后。
那天我下班回家，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看到赵晓慧在跟一个中年女人说话。我听到她说：“...那个房子特别好，七楼，南北通透...”
我躲在一旁偷听。
“真的吗？那太好了。”中年女人说，“你们什么时候能住进去？”
“快了，应该很快就能办下来。”赵晓慧说得很兴奋。
什么意思？她们什么时候能住进去？那不是我和李俊杰的房子吗？
我赶紧拿出手机录音，但她们已经说完了。
回家后，我更加留心观察。
第二天，我无意中看到赵晓慧的朋友圈，她发了一张房产证样本的照片。仔细一看，配的户型图竟然就是我们要买的那套房子。
配文写着：“马上就要有自己的房子了，好激动！期待早日拿到钥匙！”
我截图保存，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她为什么要发这样的朋友圈？那房子明明是我和李俊杰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决定跟踪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第三天，我请了假，偷偷跟在王淑华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