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根据真实社会事件改编，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妈，我查到分数了，677分！"晚上10点，18岁的李明轩拿着手机，兴奋地对母亲王慧报告着这个足以冲击清华北大的好消息。
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中，亲戚朋友的祝贺电话接连不断。可谁也没想到，就在当晚凌晨2点，这个优秀的孩子却选择了自我了断。
床头柜上，放着一封厚厚的遗书。
当王慧颤抖着双手，一字一句读完那封遗书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抱着遗书泣不成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夜空...
01
早晨5点30分，天还没亮，王慧就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这是她十几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每天比儿子早起两个小时，为他准备营养丰富的早餐。
破旧的厨房里，王慧熟练地打开煤气灶，开始煎鸡蛋。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还在睡觉的儿子。厨房的瓷砖已经发黄，墙角还有几处渗水的痕迹，但王慧总是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看着锅里慢慢成型的煎蛋，王慧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些年来，无论多苦多累，她都坚持给儿子做早餐。鸡蛋、牛奶、面包，虽然简单，但营养够了。
王慧的手上满是老茧，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天在纺织厂工作时沾上的棉絮。
她在纺织厂已经工作了13年，从明轩5岁那年离婚后就一直在那里。每天8小时站在流水线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月薪只有3000多块。除去房租、生活费，剩下的钱全部用在了明轩的教育上。
"明轩，起床吃饭了。"王慧轻敲儿子的房门，声音温柔得像春风。
李明轩从房间里走出来，个子有一米八，但身材很瘦，看起来有些单薄。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清澈明亮，但最近王慧总觉得儿子的眼神里少了些什么。
"妈，您怎么又起这么早？多睡会儿不好吗？"明轩接过母亲递来的牛奶，语气里带着心疼。
他知道母亲为了他有多辛苦。每天晚上王慧都要到9点才下班，回来后还要洗衣服、收拾房间，经常忙到半夜。
"不累，看着你好好读书，妈心里比什么都高兴。"王慧笑着说，眼角的皱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明显。
她今年才42岁，但看起来像50多岁的人。
这些年的操劳让她过早地衰老了，头发里已经有了不少白丝，但她从来不舍得去理发店染发。每当有人夸明轩懂事、成绩好，王慧就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妈，等我考上大学，找到好工作，一定好好孝敬您。"明轩认真地说。
王慧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傻孩子，你能健健康康的，好好学习，妈就满足了。"
邻居李大妈经常羡慕地对王慧说："你这儿子真争气，我家那小子整天就知道玩游戏，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你看人家明轩，从小就懂事，成绩又好，将来肯定有出息。"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王慧心里就特别自豪。是啊，明轩从来不让她操心。从小学到高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同学都说他是考清华北大的料。更重要的是，明轩从来不攀比，不要求买名牌衣服和昂贵的电子产品，总是说家里条件不好，要节省开支。
"妈，我上学去了。"明轩背起那个已经用了三年的旧书包，准备出门。
书包的拉链已经有些松动，一角还有个小破洞，但明轩从来没抱怨过。王慧曾经提出要给他买个新的，但明轩说这个还能用，不用浪费钱。
"路上小心，中午我给你送饭。"王慧站在门口，目送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她不知道的是，明轩走出小区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沉重。他的脚步变得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在向地狱走去。
在上学的路上，明轩会经过一条小巷。每当走到这里，他都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眼神警惕地四处张望，生怕遇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明轩知道，今天又将是煎熬的一天。但他必须坚持，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
02
时间进入高三最后一个月，整个年级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教室里贴满了倒计时标语，走廊上随处可见埋头苦读的学生。每个人都在为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做最后的冲刺。
王慧为了更好地照顾儿子，特意向厂里请了一个月的假。虽然这意味着要损失一个月的工资，但她觉得值得。这是明轩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刻，作为母亲，她必须全力支持。
"明轩这段时间怎么样？学习状态还好吗？"班主任张老师在家访时关切地询问。
张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性，教学经验丰富，对学生很负责。她注意到明轩最近的一些变化，所以特意来家里了解情况。
"挺好的，就是回来得比较晚。他说要在学校自习到很晚，有时候8点多才到家。"王慧如实回答。
张老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明轩这孩子一直很用功，成绩也很稳定。不过最近我发现他话少了很多，上课时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下课也不太和同学交流。"
"可能是考前紧张吧？毕竟压力这么大。"王慧有些担心地说。
"也有可能。不过你们在家要多关注他的情绪变化，有什么问题及时和学校沟通。"张老师叮嘱道。
送走张老师后，王慧心里开始有些不安。最近几个月，她确实感觉儿子变化很大，但她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考前焦虑。
以前明轩回家后总是和她聊学校的事情，会说今天上了什么课，老师讲了什么有趣的内容，哪个同学又考了好成绩。现在却很少主动说话，问起学校的情况，也只是简单回答几句就回房间了。
更让王慧担心的是，明轩的衣服经常出现破损，而且总是在奇怪的地方。
"明轩，你这校服怎么又破了？"有一天晚上，王慧拿着儿子的校服，发现袖子上有个不小的口子，看起来像是被人撕扯造成的。
"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教室的桌角了。"明轩随口解释，但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
"这桌角也太锋利了吧？怎么会撕成这样？"王慧仔细查看破损的地方，发现撕口的形状很不规则，更像是人为造成的。
"可能是钉子什么的吧，我也没注意。"明轩的解释有些牵强。
还有一次，王慧发现明轩的脸上有淤青。
"明轩，你脸上怎么了？"王慧心疼地摸着儿子脸上的青紫。
"昨天和同学打篮球，不小心被球砸到了。"明轩轻描淡写地说。
"打篮球能砸成这样？看起来挺重的。"王慧仔细观察，发现淤青的形状不像是球砸的，更像是拳头的印记。
"男孩子嘛，总是磕磕碰碰的，没事。"明轩不想多说，匆忙回到房间。
王慧虽然心存疑虑，但看到儿子成绩依然优秀，也就没有深究。她以为这些都是正常的青春期表现，毕竟学习压力这么大，孩子可能比较焦躁。
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明轩的手机。
深夜时分，明轩的手机经常响起。每次铃声一响，明轩就会立刻接起，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人听到。
"明轩，这么晚了谁给你打电话？"有一天晚上11点多，王慧听到儿子房间传来电话声。
"同学问作业。"明轩匆忙接起电话，但王慧明显听出那不是在讨论学习问题的语气。
明轩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甚至有些害怕。王慧隐约听到明轩在说"我知道了"、"对不起"、"明天一定"这样的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恐惧和无奈。
"作业问题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而且这个点了，正常学生都应该睡觉了。"王慧心里嘀咕。
类似的深夜电话经常出现，有时候一晚上能响好几次。每次明轩都会快速接起，然后压低声音说话，通话时间通常不长，但明轩的情绪明显会受到影响。
挂完电话后，明轩往往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王慧能听到焦躁的脚步声。有时候还能听到明轩在房间里叹气，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这孩子最近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王慧心里越来越不安，但又不敢直接问。
她担心给儿子增加压力，毕竟高考在即，任何额外的干扰都可能影响发挥。而且明轩的成绩一直很稳定，老师也说他是重点大学的苗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母亲的直觉告诉她，明轩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
03
高考前一天晚上，王慧特意去菜市场买了明轩最爱吃的红烧肉，还买了一只土鸡煲汤。虽然这些菜对她来说有些奢侈，但这是儿子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不能吝啬。
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香味，王慧忙碌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暖。她一边炒菜一边想着明天的安排：几点叫明轩起床，早餐准备什么，送他到考场要带什么...
"妈，这么丰盛啊？"明轩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餐桌上的几道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明天就要高考了，给你补补身体。来，快坐下吃饭。"王慧盛了一碗鸡汤递给儿子。
明轩接过碗，手有些颤抖。这个细节没有逃过王慧的眼睛。
"明轩，你紧张吗？"王慧坐在儿子对面，温柔地问道。
明轩放下筷子，沉默了很久。王慧看到儿子的眼圈有些发红，仿佛在努力控制着什么情绪。
"妈，我..."明轩开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别憋在心里。"王慧鼓励道，她伸手轻抚着儿子的头发。
明轩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痛苦："妈，您这些年为了我，真的很辛苦。"
"傻孩子，说什么呢。只要你好好的，妈再苦再累都值得。"王慧的眼角也有些湿润。
"妈，如果...如果我考上大学，您一定要为我高兴，好吗？不管发生什么，您都要记住，我是爱您的。"明轩突然说出这句话，语气里带着一种奇怪的恳求，仿佛在交代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慧愣了一下，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正常的考前对话："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考上大学，妈肯定高兴啊。你是妈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妈，我想抱抱您。"明轩突然站起来，紧紧抱住了母亲。
王慧感觉到儿子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仿佛明轩想要把所有的话都通过这个拥抱传达给母亲。
"明轩，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王慧有些担心。
"没事，就是突然想到这些年您的不容易。"明轩松开母亲，努力露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
吃饭的时候，明轩很安静，偶尔抬头看看母亲，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眷恋和不舍。王慧几次想开口问什么，但又怕影响儿子的情绪。
"妈，明天考试您就别送我了，我自己去就行。"明轩突然说道。
"怎么行？这么重要的日子，妈必须送你。"王慧坚持道。
"真的没必要，您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明轩的语气有些哽咽。
"不行，必须送。这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妈怎么能不送你？"王慧的态度很坚决。
明轩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没再坚持。但王慧注意到，儿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苦。
那天晚上，王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儿子今天的表现让她感到不安，那句"一定要为我高兴"和那个紧紧的拥抱，都不像是正常的考前对话。
更让她担心的是，明轩房间里的灯亮了整夜。透过门缝，王慧能看到儿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偶尔还能听到翻纸的声音，仿佛在写什么东西。
"这孩子在干什么？不睡觉明天怎么考试？"王慧几次想去敲门，但又怕打扰儿子。
凌晨3点多，明轩的房间终于安静下来。王慧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但她总觉得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04
23日，高考成绩查询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一天对于所有高考生和家长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三年的努力即将见分晓。王慧从早上6点就开始坐立不安，手机不离手，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次时间。
"还有4个小时才能查分呢，您着什么急？"明轩看着母亲焦躁的样子，反而显得很平静。
"我怎么能不急？这关系到你的前途啊！"王慧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比明轩还要紧张。
奇怪的是，明轩倒是显得异常冷静。他坐在沙发上看书，仿佛这一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这种反常的平静让王慧更加不安。
"明轩，你真的不紧张吗？"王慧忍不住再次询问。
"紧张也没用，分数已经定了。"明轩淡淡地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王慧觉得儿子的反应有些奇怪，正常情况下，面对这么重要的时刻，哪个孩子能做到如此平静？
下午的时候，陆续有邻居来王慧家，大家都想第一时间知道明轩的成绩。李大妈、张阿姨，还有楼下的王叔叔，都在客厅里等着。
"明轩这孩子平时成绩就好，这次肯定能考个好分数。"李大妈信心满满地说。
"是啊，我们这栋楼就出了明轩这么一个大学生，光宗耀祖啊！"张阿姨也跟着附和。
面对邻居们的夸奖，明轩只是礼貌地笑笑，但王慧注意到，儿子的笑容看起来很勉强，眼神中甚至有一丝疲惫。
晚上8点，离查分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王慧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她来回检查明轩的准考证号，生怕等会儿输错了。
"妈，您别这么紧张，坐下休息一会儿。"明轩看着母亲焦虑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我怎么能不紧张？这可是决定你一生的时刻啊！"王慧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晚上10点整，查分系统准时开放。客厅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个决定命运的时刻。
王慧的手因为紧张而发抖，反倒是明轩很镇定地拿起手机，输入了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
屏幕上显示"查询中"，这短短几秒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妈，我查到分数了。"明轩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多少分？快说啊！"王慧急切地问道，周围的邻居也都伸长了脖子。
"677分。"明轩淡淡地说出这个数字。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钟，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677分！天哪！"王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是677分？让我看看！"李大妈激动地冲过来。
明轩把手机递给众人，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李明轩，总分677分。语文132，数学145，英语142，理综258。
"明轩！我的好儿子！"王慧激动得眼泪直流，紧紧抱住儿子。
677分，这是一个足以让全家狂欢的成绩！清华北大随便挑！这个分数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连明轩平时最好的成绩都没有这么高。
邻居们纷纷围过来祝贺，客厅里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明轩真是太争气了！这成绩全市都排得上名次！"
"王慧啊，你这下可以享福了，儿子这么有出息！"
"清华北大随便选，前途无量啊！"
赞美声此起彼伏，王慧听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立刻拿起电话，要给所有的亲戚朋友报喜。
"李大妈，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明轩考了677分！"
"大姐，明轩考上清华了！677分！"
"小王，我儿子考了677分，你说说看，清华好还是北大好？"
电话一个接一个，王慧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但她还是兴奋得停不下来。这是她人生中最高兴的时刻，十几年的辛苦总算有了回报。
然而，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中，明轩却显得格外安静。
他坐在客厅的角落里，看着兴奋的母亲和邻居们，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有些空洞，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悲伤。
"明轩，你怎么不开心一点？这么好的成绩呢！"李大妈注意到了明轩的异常。
"挺开心的。"明轩勉强笑了笑，但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开心是装出来的。
王慧也注意到了儿子的异常表现。按理说，取得这样的好成绩，明轩应该比任何人都高兴才对，为什么反而显得这么平静，甚至有些沮丧？
"明轩，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慧走到儿子身边，关切地问道。
"没有，就是有点累。"明轩摇摇头。
王慧以为儿子可能是太累了，毕竟高考刚结束不久，而且今天的情绪波动这么大，疲惫是正常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明轩心中此刻五味杂陈。这个677分的好成绩，对别人来说是通往美好未来的钥匙，但对他来说，却像是一把刺向心脏的利剑。
05
晚上11点多，客人们才陆续离开，客厅终于安静下来。
王慧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她拉着明轩的手，眼中满含着激动的泪水："明轩，妈真的太高兴了！677分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可以去全国最好的大学，将来有最好的前途！"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规划着儿子的未来："清华的计算机专业很好，北大的金融也不错。你觉得你想学什么？不管学什么，以后找工作都不用愁了。等你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妈就可以享福了..."
明轩静静地听着母亲的话，心中却像刀割一样痛苦。他看着母亲满脸的笑容和眼中的希望，知道这可能是母亲最后一次为他感到如此骄傲了。
"妈，您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明轩轻声说道。
"我哪里睡得着啊？太兴奋了！"王慧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明轩，你知道吗？妈刚才激动得想哭。这些年的苦总算没白吃！"
"妈..."明轩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王慧看着儿子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什么，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今天确实有点累。"明轩站起身，准备回房间。
"好好好，你快去休息。明天我们再好好庆祝！我要请全家人吃饭，好好庆祝一下！"王慧满脸笑容地说。
明轩点了点头，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在房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收拾客厅的母亲。
在客厅的灯光下，母亲的身影显得格外温暖。她正在收拾茶杯和果盘，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容，偶尔还会自言自语地说："677分，真是太好了..."
"妈。"明轩轻声叫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眷恋。
"怎么了？"王慧抬起头，看向儿子。
明轩凝视着母亲的脸，想要把这个画面永远记在心里："没什么，就是...谢谢您这些年为我做的一切。我爱您。"
这句话说得很轻，但王慧还是听到了。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傻孩子，跟妈说什么谢谢。妈也爱你。"
明轩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房间里，明轩靠在门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听到母亲说爱他了。
客厅里，王慧还在兴奋地收拾着，脑子里全是对儿子未来的美好憧憬。她已经开始计划着明天要买什么菜庆祝，要请哪些亲戚朋友，要怎么感谢那些一直关心明轩的老师和邻居。
凌晨1点多，王慧终于收拾完客厅，但她还是兴奋得睡不着。她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回想着今天的一切：677分，清华北大，美好的未来...
这时，她听到明轩房间里传来窸窣声，像是在翻东西，又像是在写字。她以为儿子可能在整理高中的资料，或者在写日记记录这个重要的日子，心里更加欣慰。
"这孩子，这么晚了还不睡，是不是也太兴奋了？"王慧心想，但她没有去打扰儿子。
房间里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偶尔还能听到翻纸的声音。王慧猜测明轩可能在写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感谢信，也许是对未来的规划。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明轩的房间突然完全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不安。王慧竖起耳朵仔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以为儿子终于睡着了，也就放心地准备睡觉。但不知道为什么，王慧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一种说不出的预感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起明轩今天的种种异常表现：查分时的过度平静、取得好成绩后的勉强笑容、最后那句充满不舍的"谢谢您"...这些细节串联起来，让王慧感到一丝不安。
"应该是我想多了吧？明轩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应该比任何人都高兴才对。"王慧努力说服自己，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凌晨2点，王慧实在睡不着，决定去看看儿子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王慧轻手轻脚地走到明轩的房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里很安静，床头的小台灯还亮着，在昏黄的灯光下，明轩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明轩？"王慧轻声叫道，没有回应。
她以为儿子睡得很深，正准备关灯离开，但走近一看，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明轩的脸色异常苍白，呼吸几乎察觉不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的药瓶，还有一封厚厚的信。
"明轩！明轩！"王慧冲过去摇儿子的身体，但明轩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王慧瞬间瘫坐在地上，她颤抖着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那封信。信封上用明轩熟悉的字迹写着："妈妈亲启"。
这是一封遗书，一封厚得不正常的遗书。
王慧的眼泪瞬间涌出，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677分的好成绩会换来这样的结果？儿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这封遗书里又写了什么？
王慧颤抖着双手，慢慢展开那封遗书。密密麻麻的字迹，是儿子熟悉的笔迹，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进她的心里。
她的眼睛越睁越大，手越抖越厉害。遗书一页一页翻过，王慧的脸色从苍白变成惨白，最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读完最后一个字，王慧彻底崩溃了，抱着遗书泣不成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夜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