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伟站在昏暗的出租屋里,手里的馒头硬得像石头,可他咬下去,眼里却闪着光。
“爹娘还等着我呢,总得熬出头!”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倔强。
从小山村到大城市,他背着一家人的希望,风里来雨里去送快递,从没喊过苦。
“王哥,这单快点,客户急着要!”同事远远喊,他咧嘴一笑,“马上到!”
烈日晒得脸通红,寒风吹得手发僵,他攥着200多件快递,穿梭街巷,只为多攒几块钱。
夜深了,他回到小屋,咸菜下肚,心里却暖暖的,想着接爹娘来看病。
可生活像块磨盘,压得他喘不过气。那天,他路过老旧小区,一声尖叫刺破耳膜——“救命!”
他扔下车就冲了过去,满腔热血,却不知,这一步将他推向无尽深渊……
01
王大伟打小就出生在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山村。
那里山高路陡,田地稀少,庄稼收成一年到头也就够糊口。
他爹娘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天天起早贪黑干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年复一年,爹的咳嗽越来越重,娘的腿脚也落下了毛病,走几步就得歇一歇。
家里欠了一屁股债,连借钱的亲戚都开始躲着他们。
王大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一个小娃娃,能干啥呢?
初中没念完,他就不上了,书本再好,也填不饱肚子。
他攥着拳头跟自己说,总有一天得闯出一条路,改变这穷命。
带着这股劲儿,他收拾了个破布包,告别爹娘,头也不回地去了大城市。
到了城里,王大伟找了份快递员的活儿。
这活儿苦是苦,可好歹能挣点钱,他咬咬牙就干上了。
每天早上,天还没亮,他就得爬起来,骑着那辆旧电动车出门。
城市里车水马龙,他穿来穿去,满身是汗也顾不上擦。
“王哥,这单得快点,客户等着用!”
同事远远喊他,王大伟回头咧嘴一笑,喊回去:
“放心,马上到!”
他腿脚麻利,一天下来能送200多件快递。
太阳毒的时候,晒得他脸通红,汗水淌进眼里刺得疼。
冬天风大,他裹着薄棉袄,手冻得跟冰块似的,还是得抓紧送。
晚上回到出租屋,那屋子小得转不开身,黑乎乎的,连盏好灯都没有。
他往床上一躺,浑身酸疼,可脑子里想的还是爹娘的病。
为了省钱,他舍不得吃好的。
一个硬邦邦的馒头,配点咸菜,就能对付一顿。
有时候饿得胃咕咕叫,他也忍着,咬咬牙就过去了。
“大伟,咋不买点热乎饭吃?”
房东大婶路过,看他啃馒头,心疼地问。
“没事,省点钱好给我爹娘看病。”
王大伟笑笑,声音里透着倔强。
他心里有个盼头,攒够了钱,就把爹娘接过来。
城里的医院好,兴许能治好他们的病。
他算过,一天能攒几十块,一个月下来也有千把块。
可这点钱,离看病还差得远,他只能拼命多干活。
送快递这行不容易,客户啥样儿的都有。
有的笑眯眯接了货,还会说声谢谢。
可也有人鸡蛋里挑骨头,嫌他送得慢,劈头盖脸一顿骂。
有一次,一个大叔收了包裹,当着他面摔在地上。
“这么慢,我要投诉你!”
大叔吼得嗓门老大,王大伟低头捡起包裹。
“对不住,下回我一定快点。”
他憋着气,硬是挤出个笑脸。
他心里苦,可不敢顶嘴,怕丢了这份活儿。
风里来雨里去,他从没歇过一天。
快递站的老板都夸他,这小伙子能吃苦,干活麻利。
“大伟啊,你这样下去,肯定有出息!”
老板拍着他肩膀,笑呵呵地说。
“借您吉言,我就是想多挣点钱。”
王大伟挠挠头,腼腆地回了一句。
同事们也喜欢他,觉得这人实在。
有回下大雨,站里缺人手,他二话不说就顶上。
衣服湿透了,他抖抖身上的水,继续跑单。
“大伟,你咋不歇歇啊?”
同事小李递给他一瓶水,忍不住问。
“没事,干完这单再说。”
他接过水,咕咚喝了一口,又冲进雨里。
他不爱说自己的苦,谁问他家里咋样,他都笑笑带过。
可大家伙儿心里清楚,这小伙子背着多大的担子。
同事们都知道,王大伟虽然家境不好,但为人踏实可靠,从不抱怨生活的艰难。
02
那是个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夏日傍晚。
王大伟骑着电动车,车后厢塞满了快递,汗水顺着额头淌下来。
他刚送完一单,手上还攥着签收单,准备拐进下一个小区。
老旧小区里巷子窄,路灯昏黄,空气里飘着一股潮乎乎的味道。
他哼着小曲儿,打算赶紧干完活回去歇歇。
突然,一声尖利的喊叫刺破了傍晚的安静。
“救命!放开我!”
王大伟猛地刹住车,循声望去。
不远处,一个年轻女子被一个壮汉拽着胳膊,拼命往后缩。
女子头发散乱,满脸惊慌,眼泪都挂在脸上。
那男人个头不小,满身酒气,嘴里骂骂咧咧,手上使着蛮力。
王大伟脑子一热,啥也没多想,把车往路边一靠就冲了过去。
“喂!你干啥呢?放开她!”
他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急。
男人转过头,醉醺醺的眼睛瞪着他,凶巴巴地吼
“关你啥事?滚一边去!”
王大伟没搭话,直接上前一把推开男人。
女子趁机挣脱,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男人被推得晃了两步,火气更大了,嘴里骂着脏话就扑了过来。
“找死是吧?我弄死你!”
男人挥着拳头,朝王大伟脸上招呼。
王大伟身子灵活,侧身一闪,躲了过去。
他平时送快递跑得多,腿脚利索,跟男人周旋起来。
巷子里动静不小,周围的窗户陆陆续续亮起了灯。
几个居民探出头来看热闹,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下来帮忙。
“哎呀,打起来了,快报警吧!”
一个大婶站在阳台上喊,可手里的手机迟迟没拨出去。
王大伟瞅了一眼,心想靠不上别人,只能自己顶住。
男人力气大,拳头呼呼带风,王大伟边躲边找机会还手。
扭打中,他抓到男人胳膊,用力一拧,想把他按住。
可男人突然一挣,从腰后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去死吧!”
男人咬着牙,挥刀就刺了过来。
王大伟眼疾手快,往旁边一跳,可还是慢了半拍。
刀锋划过他胳膊,撕开一道口子,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捂着伤口,疼得倒吸凉气,可没工夫喊疼。
男人见血更疯了,又举着刀冲上来。
“我看你还能跑哪儿去!”
男人咧着嘴,笑得狰狞。
王大伟咬紧牙关,趁男人扑过来时,猛地抓住他握刀的手。
两人力气撞一块儿,扭成一团,匕首在半空晃来晃去。
混乱中,王大伟拼了命一推,匕首不知咋的就扎进了男人肩膀。
“啊——!”
男人惨叫一声,捂着肩膀摔在地上,血染红了衣服。
王大伟喘着粗气,愣在原地,手还抖着。
他低头一看,地上男人疼得直哼哼,匕首掉在一边。
女子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谢谢你……”
她声音发颤,眼泪汪汪地连声道谢。
王大伟摆摆手,喘着气说:
“没事,别怕,已经没事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议论声嗡嗡响起来。
“这小伙子真行,敢跟坏人动手!”
一个大叔竖起大拇指,语气里满是佩服。
“是啊,换我可不敢上,太吓人了!”
旁边一个大姐抱着胳膊,点头附和。
有人开始拍手,有人夸他胆子大,巷子里热闹得像过节。
女子站起身,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眼睛红红的。
可王大伟却没笑,目光落在地上那男人身上。
男人捂着肩膀,疼得满头大汗,嘴里还在低声咒骂。
血从他指缝里渗出来,混着地上的灰,显得触目惊心。
王大伟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可他顾不上疼。
他心里乱糟糟的,刚才还想着救人,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他攥紧拳头,眉头皱得死紧。
女子感激地看着王大伟,连连道谢,周围群众也纷纷对王大伟的行为表示称赞,可王大伟望着受伤的男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03
巷子里的骚乱还没散尽,警笛声就由远及近响了起来。
王大伟站在原地,胳膊上的血还在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他喘着粗气,脑子里乱成一团,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神。
围观的群众自动让开一条路,两名警察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一个警察扫了一眼现场,语气硬邦邦地问。
“我……我没事,是他要伤害她。”
王大伟指了指地上的男人,声音有点发抖。
他抹了把汗,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他说自己是送快递路过,听见呼救才冲上来救人。
他还说那男人掏了刀,他是为了自保才动的手。
“警官,我没想伤人,真的是没办法。”
王大伟低着头,手指攥得发白。
他满心以为,警察听了会明白,他这是做好事。
可没想到,那个刚被救的女子突然变了脸。
她站直了身子,瞟了王大伟一眼,声音冷了下来。
“不是这样的!是他先动的手,那男的是我朋友。”
女子指着王大伟,语气斩钉截铁。
王大伟愣住了,像是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
“你说啥?我救了你,你咋能这么说?”
他瞪大眼睛,急得声音都大了。
地上的男人也哼哼唧唧地开了口,捂着肩膀喊:
“对!是他挑衅我,我就是正当防卫!”
两人一唱一和,把黑的说成白的。
王大伟气得胸口发闷,指着他们喊:
“你们胡说!我明明是救人,刀还是他的!”
可警察皱着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没啥表情。
“行了,别吵了,有话去局里说。”
另一个警察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王大伟还想解释,可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刚才夸他勇敢的那些人,现在都不吭声了。
他看看四周,一个人影都没站出来帮他说话。
快递车就停在路边,上面的监控早就坏了,根本录不了证据。
警察简单问了几句,把他和那对男女都带回了派出所。
到了局里,王大伟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手还被铐着。
他胳膊上的伤口随便包了下,疼得钻心,可他顾不上。
他一遍遍跟警察讲,自己是见义勇为,不是故意伤人。
可那女子一口咬定,他是主动挑事,还说自己吓坏了。
男人也添油加醋,说王大伟上来就动手,他是被逼的。
“警官,你们得信我啊,我真是好心救人!”
王大伟急得额头冒汗,嗓子都喊哑了。
警察翻着笔录,淡淡地说:
“没证人没证据,光靠你一张嘴,咋证明?”
王大伟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他怎么也没想到,救人反倒救出个祸来。
调查来调查去,警方最后认定他是故意伤害。
拘留所的铁门咣当一声关上,王大伟被锁了进去。
里面冷冰冰的,墙上满是划痕,空气里一股怪味。
他缩在角落里,盯着地板,脑子里全是刚才的事。
他想着爹娘,想着那点辛苦攒的钱,心像被刀剜一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人来帮他说话。
他盼着有人能查清真相,可希望一点点没了。
“凭啥好人没好报啊?”
他靠着墙,低声嘀咕,眼圈红了。
十五天后,法院下了判决,他得拘留,还得赔那男的医药费。
那天出庭,他站在被告席上,低着头听法官念。
“王大伟,涉嫌故意伤害,拘留十五日,赔偿三千元。”
法官的声音冷冰冰,像锤子砸在他心上。
他攥紧拳头,手背青筋凸起,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出了法庭,天阴沉沉的,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他想不通,自己拼了命救人,怎么就落得这下场。
那三千块是他攒了多久的血汗钱,现在全打了水漂。
他抬头看看天,眼里满是不甘,可又能咋办呢?
04
十五天的拘留像一场漫长的噩梦,终于熬到了头。
王大伟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出租屋的门,脚刚迈进去就愣住了。
屋里乱得像被野狗刨过,桌椅歪七扭八,地上满是碎纸片。
他心头一紧,赶紧翻箱倒柜,找那藏在床底的铁盒子。
“不可能……不可能没了!”
他低声嘀咕,手抖着掏出空荡荡的盒子。
那里面是他攒了一年的血汗钱,五千多块,全没了。
他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响,像是天塌了一样。
这钱是他打算寄给爹娘治病的,如今一分不剩。
他咬着牙,红着眼四处打听,找邻居问情况。
隔壁卖菜的大妈压低声音,偷偷告诉他:
“大伟啊,那天我瞧见几个生面孔,鬼鬼祟祟进了你屋。”
“谁?他们长啥样?”
王大伟急得抓住大妈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
大妈吓了一跳,摆摆手说:
“我也不认识,就是听他们提了啥‘赵虎’的名字。”
赵虎?王大伟脑子里闪过那个男人的脸,心像被针扎了。
他又问了几个街坊,拼凑出点消息。
原来是赵虎的几个狐朋狗友,趁他被拘留,撬门进来偷了钱。
不仅如此,他们还撂下狠话
“让他别多管闲事,不然有他好看!”
王大伟气得胸口发闷,拳头攥得咯吱响。
他想冲去找赵虎算账,可一想到爹娘和儿子,又硬生生忍住了。
爹娘还等着他寄钱治病,儿子才六岁,咋能没他这个爹?
他狠狠捶了下墙,疼得龇牙咧嘴,可心里的火烧得更旺。
“这口气,我咽不下!”
他咬着牙,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低吼。
日子还得过,他咬咬牙,重新拿起快递单子跑活儿。
可厄运像影子似的,总甩不掉。
那天傍晚,他刚送完一单,手机响了,是儿子学校的老师。
“王先生,你快来一趟,小宝在学校出事了!”
老师声音急得都发颤。
王大伟心一沉,扔下车就往学校赶。
到了学校,小宝缩在办公室角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他低着头,小手攥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宝,咋了?谁欺负你了?”
王大伟蹲下身,轻轻捧着儿子的脸,心疼得像刀割。
小宝抽抽搭搭地说:
“爹……他们打我,还说让我告诉你,别再闹了,不然……”
“不然啥?谁干的?”
王大伟声音压得低,眼睛里冒出火。
小宝哆嗦了一下,小声说:
“他们说……说是我不听话,还说了啥赵虎哥的事。”
王大伟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
他抱紧儿子,拍着他的背,嘴里安慰着
“没事,爹在这,谁也不敢动你。”
可他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沉得喘不过气。
他送小宝回家,路上问了老师,才知道是几个高年级的孩子。
那些孩子背后有人撑腰,专挑小宝下手,还威胁他闭嘴。
王大伟越想越气,手攥得指节发白。
回到家,他把小宝哄睡着,自己坐在床边发呆。
屋里黑乎乎的,只有窗外路灯透进一点光。
他低头看看手上的老茧,想起爹娘的病,想起丢的钱。
再想想儿子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他心里的火烧得更猛了。
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像头困兽。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欺人太甚!”
他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可他也知道,冲动没用,得想个法子。
他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可一闭眼,脑海里全是小宝的哭声和赵虎那张嚣张的脸。
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疼得他更清醒。
王大伟看着儿子委屈的模样,拳头紧握,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05
王大伟坐在出租屋的破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儿子被欺负的事像根刺,扎在他心口,疼得他睡不着。
他决定不能再忍了,得找证据,把自己的冤屈洗干净。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黑眼圈,骑上电动车出门。
他去了事发的老旧小区,挨家挨户敲门问。
“大爷,您那天晚上在不在家?有没有看见啥?”
他站在一个老大爷门口,低声下气地问。
老大爷眯着眼,摆摆手说
“那天太晚了,我睡得早,没瞧见啥。”
王大伟谢了又谢,转身又敲下一家门。
可问了一圈,十个有九个都摇头。
“小伙子,别问了,谁敢管这闲事啊?”
一个大妈探出头,小声劝他。
王大伟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问。
终于,一个拄拐的老头给了他点希望。
老头把他拉到角落,压低声音说
“那天我听见动静,从窗户瞅了一眼,有个年轻人拿手机拍了。”
“真的?那人长啥样?在哪儿能找到他?”
王大伟眼睛一亮,急忙追问。
老头摇摇头,叹口气
“不认识,就看见个背影,瘦瘦高高的。”
王大伟心里燃起一点火苗,谢过老头就跑出去找。
他跑遍了小区附近的街巷,逢人就问有没有瘦高个的年轻人。
可这城市太大,人海茫茫,哪那么容易找?
他站在路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淌下来。
“总得有个盼头,不能就这么认了!”
他攥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可现实像盆冷水,泼得他透心凉。
赵虎那边也没闲着,三天两头派人来骚扰他。
有回送快递,半路被两个混混拦住,推了他一把。
“姓王的,别瞎折腾,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混混瞪着眼,恶狠狠地警告。
王大伟低头不吭声,等他们走了才敢抬头。
还有一回,他回家晚了,门上被泼了红油漆。
油漆淌下来,像血似的,刺得他眼疼。
他拿抹布擦了半宿,手都磨红了,心里更堵得慌。
“他们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他蹲在地上,低声咒骂。
日子一天天过去,找证据的事没啥进展。
他晚上睡不着,干脆坐在窗边抽烟。
烟雾呛得他咳嗽,可他还是猛吸了一口。
他想着那天的巷子,想着女子的谎话,想着赵虎的嚣张。
每想一遍,心里的恨就多一分。
他掐灭烟头,站起来在屋里转圈。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嗡嗡响起来。
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他皱着眉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姓王的,识相点,不然你的家人……”
对方没说完就挂了,留下一串冷笑。
王大伟盯着手机,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他想起爹娘,想起小宝那张哭肿的脸。
“威胁我家人?你们真当我好欺负!”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冷风吹进来。
外面的夜黑得像墨,路灯孤零零地亮着。
他盯着远处,眼神一点点变冷。
那股恨意像野草,疯长得压都压不住。
他攥着手机,手背上青筋凸起,像要爆开。
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全是这些天受的屈辱。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得厉害。
“我得让他们付出代价,一个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