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根据真实家庭故事改编，为保护当事人隐私，人物姓名均为化名。
"妈，您就是太固执了！"
"我固执？我这辈子为了你们付出了什么，你知道吗？"
"付出？您老是拿这个说事！"
87岁的母亲躺在病床上，突然艰难地抬起手，颤抖着指向门口："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60岁的张教授愣在原地，这一刻他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双腿发软，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01
1987年春天，张志华刚刚从师范学院毕业，被分配到市里的重点中学教书。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满怀着教书育人的理想，也对自己的教育理念充满信心。
"志华，你回来了。"母亲王桂花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地说道。
"妈，我和小丽商量好了，等我们结婚生了孩子，一定要让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张志华放下公文包，兴奋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父亲张国庆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什么最好的教育？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是想得太多。"
"爸，您不懂，现在时代不同了。"
张志华有些不耐烦，"我们要用科学的方法教育孩子，不能再像你们那一代一样，动不动就打骂。"
王桂花擦了擦手，转过身来："我们怎么教育你的？你看看你现在，大学毕业，当老师，这不都是我们教出来的吗？"
"那是因为时代造就的，不是你们的功劳。"张志华的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张国庆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我说的是事实啊。"
张志华丝毫不让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你们那套老思想。"
这场争吵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以张志华摔门而出结束。
那一刻，他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他们家庭和睦的最后一个春天。
1989年，张志华的儿子张浩出生了。
小家伙白白胖胖，聪明可爱，成了全家的宝贝。
但是，关于孩子教育的分歧也随之而来。
"你们不要总是抱着孩子，这样会惯坏他的。"张志华看着婆婆王桂花抱着儿子，皱着眉头说道。
"孩子才几个月，抱抱怎么了？"王桂花不以为然。
"妈，您不懂，现在讲究科学育儿。"
张志华的妻子刘小丽也站在丈夫这边，"书上说，要让孩子学会独立。"
"什么书？"王桂花有些生气了，"我养了三个孩子，哪个不好好的？"
张国庆在一旁插嘴："志华，你妈说得对。孩子小的时候就要多疼爱，长大了才知道感恩。"
"感恩？"
张志华冷笑一声，"爸，您这思想太落后了。现在讲究的是培养孩子的独立人格，不是让孩子变成感恩的机器。"
这话彻底激怒了张国庆。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张志华："你这个不孝子！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读书，你现在翅膀硬了，就看不起我们了？"
"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们了？我只是不认同你们的教育方式。"
张志华也提高了声音，"现在是1989年，不是1959年！"
"行，你有本事，你自己带孩子！"王桂花抱着孙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从那天起，张志华和妻子搬出了父母家，租了一套小房子。
临走时，张志华对父亲说："爸，我们的观念不同，分开住对大家都好。"
张国庆看着儿子，眼中满是失望："志华，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张志华头也不回地走了。
搬出去的头几个月，张志华确实感觉很轻松。
没有了父母的唠叨，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教育孩子。
他给张浩买了很多早教书籍，制定了详细的教育计划。
但是，问题很快就出现了。
"小丽，你看，浩浩又发烧了。"张志华抱着儿子，焦急地说道。
刘小丽也慌了："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
"应该去，但是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张志华看着手表，"要是妈在就好了，她有经验。"
话一出口，张志华就后悔了。但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
"我们自己想办法。"他咬着牙说道。
那一夜，夫妻俩几乎没有合眼。张浩的烧一直没有退，哭声更是让人心疼。
天亮后，他们匆忙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着凉了。"
医生检查后说道，"你们是新手父母吧？孩子生病很正常，不要太紧张。"
回家的路上，刘小丽忍不住说："志华，要不我们回去吧？爸妈毕竟有经验。"
"不行。"张志华摇头，"我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坚持下去。"
但是，生活的压力让他们越来越吃力。
张志华要上班，刘小丽要照顾孩子，两个人都疲惫不堪。
更要命的是，张浩经常生病，每次都让他们手忙脚乱。
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张浩两岁的时候。
孩子突然高烧不退，还开始抽搐。张志华抱着儿子冲向医院，一路上心如刀割。
"医生，我儿子怎么了？"张志华声音都在颤抖。
"孩子是高热惊厥，现在情况稳定了。"
医生说道，"但是你们作为父母，应该多学习一些育儿知识。"
在医院守了一夜后，张志华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候，他想到了父母。如果他们在，也许就不会这么慌乱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低头。
02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张浩已经上了小学。
这孩子确实聪明，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但是性格却越来越孤僻。
"浩浩，爷爷奶奶打电话了，想你了。"刘小丽对儿子说道。
张浩抬起头，疑惑地问："为什么爷爷奶奶不来看我？"
张志华和刘小丽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爸爸在工作，没有时间。"张志华随口说道。
"那为什么我们不去看爷爷奶奶？"张浩继续问。
"因为...因为爷爷奶奶也很忙。"刘小丽勉强笑着说。
张浩虽然年纪小，但是他能感觉到大人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他开始变得沉默，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了。
1995年春节，张志华一家三口在自己的小家里过年。
电视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但是屋子里的气氛却很冷清。
"爸爸，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爷爷奶奶陪着过年，我们没有？"张浩突然问道。
张志华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看了看妻子，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浩浩，爷爷奶奶很爱你，只是...只是大人之间有一些事情。"刘小丽抱着儿子，眼睛有些湿润。
"是因为爸爸和爷爷奶奶吵架了吗？"张浩问道。
这个问题让张志华无法回答。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花。
那一刻，他想起了小时候过年的情景。
父母总是会准备很多好吃的，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而现在，他的儿子却要承受这种分离的痛苦。
但是，他还是没有低头。
2000年，张志华被提升为副校长。
事业上的成功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开始在教育界有了一些名气，经常被邀请到各地讲课。
"张校长，您的教育理念很先进啊。"一位同行称赞道。
"教育就是要与时俱进，不能墨守成规。"张志华自信地说道。
但是，回到家里，他面对的却是一个越来越叛逆的儿子。
"爸，我不想学钢琴了。"已经上初中的张浩对父亲说道。
"为什么？你学得很好啊。"张志华皱着眉头。
"我不喜欢，我想学吉他。"张浩倔强地说道。
"吉他有什么用？钢琴才是正统的音乐教育。"张志华坚持己见。
"你总是这样！"
张浩突然爆发了，"你从来不问我喜欢什么，只会按照你的想法来！"
"我这是为了你好！"张志华也提高了声音，"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爷爷奶奶？他们吃过的盐不是比你还多吗？"张浩的话让张志华愣住了。
屋子里安静了很久。张志华看着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锐了？
2005年，张浩考上了大学。
临走前，他对父亲说："爸，我想去看看爷爷奶奶。"
"你..."张志华欲言又止。
"我已经长大了，有权利做自己的选择。"张浩坚定地说道。
那天，张浩独自去了爷爷奶奶家。当王桂花看到多年未见的孙子时，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浩浩，你长这么高了！"王桂花颤抖着抚摸孙子的脸。
"奶奶，我想您了。"张浩也哭了。
从那天起，张浩经常去看望爷爷奶奶。但是，他从来不在张志华面前提起这件事。
2010年，张志华被任命为校长。这是他人生的巅峰时刻，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爸，我要结婚了。"张浩打电话告诉父亲。
"什么？你才大学毕业两年，怎么这么着急？"张志华吃惊地问。
"我已经想好了，小雨很好，我们很相爱。"张浩说道。
"你带她回来，我们见见。"张志华说。
"好的，但是我也要带她去见爷爷奶奶。"张浩说道。
张志华沉默了。这么多年来，儿子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父母。
婚礼那天，张志华看着儿子和儿媳妇，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应该也很想参加孙子的婚礼吧。
但是，他还是没有主动联系他们。
2015年，张志华的孙女出生了。小家伙很可爱，一出生就成了全家的宝贝。
"爸，我想让爷爷奶奶也看看小宝。"张浩抱着女儿说道。
"你决定吧。"张志华淡淡地说道。
那天，张浩带着妻子和女儿去了爷爷奶奶家。当王桂花看到曾孙女时，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孩子真漂亮，像她奶奶。"王桂花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
"妈，您要小心点。"张浩的妻子小雨说道。
"我知道的，我抱过三个孩子呢。"王桂花笑着说道。
张国庆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慈爱："这孩子有福气，四世同堂啊。"
但是，张志华并不知道这些。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03
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全社会都在关注老年人的健康问题，张志华也开始担心父母的身体。
"小丽，你说爸妈他们怎么样了？"张志华试探性地问妻子。
"你想知道的话，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刘小丽说道。
"算了，浩浩会照顾他们的。"张志华摇了摇头。
但是，他的心里其实很不平静。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告诉自己，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怀疑了。
特别是看到同事们和父母的关心，他更加感到孤独。
"张校长，我妈又住院了，我得请假照顾她。"办公室的老师对他说。
"去吧，家里的事要紧。"张志华点头同意。
但是，他心里却在想：如果自己的父母生病了，会有人照顾吗？
2021年春节，张志华一家三口又是在自己家里过年。但是这次，气氛更加沉重了。
"爸，爷爷的身体不太好。"张浩突然说道。
张志华的心猛地一紧："怎么了？"
"医生说是心脏有问题，需要经常检查。"张浩看着父亲，"您要不要去看看？"
张志华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你们照顾就行了。"
但是，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每天晚上，他都会想起父亲的身体，想起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
2022年的一天，张志华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您是张志华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我是，您是？"张志华疑惑地问。
"我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护士，您的父亲张国庆昨天晚上突然发病，现在在医院。"
张志华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什么？他怎么了？"
"具体情况您还是来医院看看吧。"护士说道。
张志华匆忙赶到医院，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老人家看起来很虚弱，但是意识还算清醒。
"爸。"张志华站在病床前，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国庆看了儿子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你来干什么？"
"我...我听说您生病了。"张志华的声音有些颤抖。
"哼，现在知道关心了？"张国庆冷哼一声。
病房里的气氛很尴尬。张志华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爸，您好好养病，我...我会来看您的。"张志华最后说道。
"不用了，我死了你也不会在乎的。"张国庆闭上了眼睛。
张志华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他站在病床前，看着苍老的父亲，心中五味杂陈。
从医院回来后，张志华一直心神不宁。
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教他骑自行车的情景，想起了父亲送他上学的背影，想起了父亲为了供他读书而起早贪黑的样子。
但是，他还是没有低头。
2023年夏天，张志华被诊断出患了轻度抑郁症。医生告诉他，这可能和长期的心理压力有关。
"张校长，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心理医生问道。
"没什么，就是工作压力大。"张志华不愿意多说。
"您和家人的关系怎么样？"医生继续问。
"还行吧。"张志华回答得很敷衍。
但是，医生的话让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
他60岁了，事业有成，但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空虚？为什么感觉这么孤独？
那天晚上，张志华失眠了。他看着天花板，想起了这些年来和父母的关系。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是，他还是没有行动。
2024年春天，张志华接到了张浩的电话。
"爸，奶奶摔倒了，现在在医院。"张浩的声音很焦急。
"什么？严重吗？"张志华坐不住了。
"医生说是骨折，需要手术。"张浩说道。
张志华挂了电话，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他想起了母亲年轻时的样子，想起了母亲为他做的一切。
那天下午，张志华请了假，去了医院。当他看到病床上的母亲时，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情感。
母亲老了，真的老了。曾经那个为了家庭操劳的女人，现在变得如此脆弱。
"妈。"张志华轻声叫道。
王桂花听到声音，慢慢转过头。当她看到儿子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王桂花的声音很虚弱。
"我听说您摔倒了。"张志华走到病床前。
"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王桂花转过头去。
张志华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说自己很担心，想说自己很后悔，但是这些话就是说不出口。
"妈，您好好养病，我会来看您的。"张志华最后说道。
"不用了，我有浩浩照顾就够了。"王桂花闭上了眼睛。
从医院回来后，张志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开始频繁地失眠，工作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志华，你最近怎么了？"刘小丽担心地问。
"我...我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张志华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你是说爸妈？"刘小丽问道。
张志华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对的。但是现在，我开始怀疑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和他们好好谈谈？"刘小丽说道。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志华摇了摇头。
刘小丽看着丈夫，心中也很复杂。她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其实很痛苦。
2024年11月，张志华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张先生，您的母亲病情恶化了，您最好来一趟。"护士的声音很严肃。
张志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匆忙赶到医院，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老人家看起来很虚弱，呼吸也很困难。
"妈，您怎么样？"张志华走到病床前。
王桂花看了儿子一眼，然后艰难地说道："志华，你...你过来。"
张志华俯下身子，贴近母亲。
"妈，您说。"
王桂花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我快不行了。"
"您别这么说，您会好起来的。"张志华的眼泪流了出来。
"志华，这么多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王桂花问道。
张志华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看着母亲苍老的面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过了什么。
"妈，我..."张志华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王桂花突然用尽全力，抓住了儿子的手："志华，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
每天晚上，我都会想，我的儿子今天过得好不好？他累不累？他开心不开心？"
张志华的眼泪更加汹涌了。他握着母亲的手，感受着那种久违的温暖。
"妈，我..."
"你不用说什么，妈都明白。"王桂花的声音越来越弱，"妈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妈都爱你。"
张志华彻底崩溃了。他趴在病床上，哭得像个孩子。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就在这时，王桂花突然说出了一句话，这句话让张志华的整个世界都改变了。
她虚弱地说："志华，妈这辈子...最希望听到的...就是你能对妈说一句..."
话说到一半，老人家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医生和护士匆忙围了过来。
"请家属先出去一下。"医生说道。
张志华被推出了病房，他站在走廊里，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母亲刚才的话。
母亲最希望听到的是什么？是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对父母说过的那个词...
就在抢救室的红灯亮起的那一刻，张志华突然明白了母亲想要听到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词，但却是他这60年来从未对父母说过的。
他想起了母亲深夜为他缝补衣服的身影，想起了父亲为了他的学费而节衣缩食的样子，想起了无数个他生病时父母焦急的面容...
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那个词。
从来没有。
抢救室里传来了医生紧急的声音，张志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家属，病人的情况很危险，你们有什么话要说的话，最好现在就说。"
张志华冲进了病房，看到母亲虚弱地躺在那里，氧气面罩盖着她的脸。
他握住母亲的手，俯下身子，就在这时，母亲突然睁开了眼睛，用尽全力摘下氧气面罩，颤抖着说：
"志华...妈想听你说..."
张志华的喉咙哽咽了，他张开嘴，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