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为什么不能取,这是我辛辛苦苦攒了20年的硬币!”
李桂珍的嗓门在银行大厅里炸开,拎着红色塑料桶的手,颤得厉害,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衫,脚上是补了又补的布鞋,头发花白,神情倔强。地上滚了一地的硬币,在冷光灯下叮当作响。
“我每天省十块钱,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敢生病,攒到今天,就为了老了不拖累别人,你现在告诉我——这钱不能换?”
李桂珍的眼里闪着泪光,声音倔强又委屈,而柜台后的年轻职员一脸为难,只低声回了句:“李阿姨,不是不能取,是……系统不接收这批硬币了。”
李桂珍怔住了,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话,二十年,她靠这桶硬币过活,如今,她却被一句“系统不认”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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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珍的家在王庄乡,离县城二十多里,骑三轮车要一个小时,住在一间低矮的土砖房内,屋里没有电视,只有一台掉漆的旧收音机。
李桂珍坐在门口,把手里十个一元钱的硬币,码得整整齐齐,然后走进里屋,从木柜底下拖出一个铁皮罐子,把这十枚硬币一枚一枚投进去。
“咣当……咣当……”
硬币掉下去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屋里尤其清晰,她做这个动作,已经做了二十年,从丈夫病死的第二年起,她就开始存这十块钱,不管刮风下雨,几乎从没断过。
最早,这些硬币是给儿子攒学费的,那时候她常念叨:“咱儿子要是能考上大学,我就把罐子砸开,给他交学费。”
可命运不给她机会,家里贫困,儿子非但没考上大学,还初中毕业就去了广东打工,头两年还寄点钱回来,后来就只剩下电话,她舍不得花儿子的钱,每回换做硬币存起来,还说:“娘手头不紧,钱攒着呢,等你娶媳妇的时候好用。”
可是,悲剧接二连三降临,那年冬天,她接到一个广东的电话,派出所通知她去认尸体——儿子骑摩托车被泥头车撞了,肇事司机当场逃逸,尸体在沟里冻了两天。
那天晚上,她抱着儿子冰冷僵硬的尸体,一边流泪一边发抖,嘴里念叨着:“儿子啊,娘舍不得你……娘还攒着钱,给你娶媳妇啊,你不能就这么走啊……”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儿子都不会回来了,她开始为自己养老存钱,把那个铁皮罐子拖出来,用绳子一圈一圈勒紧,勒得双手通红、皮肉磨破,她如今只有这个了,只有勒得越紧,到时候她老了就不用求人。
有年,那旧罐子铁皮太薄,开始生锈,换过一次罐子,是她侄子李小涛帮她换的。
小涛从镇上打工回来,说他收了点硬币不方便,李桂珍不是爱存硬币吗?顺手把硬币都送给李桂珍,李桂珍当时觉得自己没亏,都是钱,咣当咣当地投进去,反倒听得安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桂珍慢慢老了,这些年她不敢摔跤,不敢生病,不敢住院,干活的时候戴护腰,下雨也不让自己淋,她常想,要是哪天自己真倒下了,叫不上人,起码还有点钱留在炕头,能请人帮自己抬去火葬场。
她不爱哭,也不多说,可每次摸到罐子的边沿,心头就暖一下,直到这次病了三天,站不起来,去村诊所吊了两瓶水,医生嫌硬币不方便收纳,叫她去换一点整钱,她才忽然害怕起来:“我老了……真得去换点纸币留着。”
于是她咬了咬牙,把罐子从床底下拖出来,洗了洗外皮,装进布袋,打了一辆拖拉机,颠了两个小时来到银行。
“这二十年,没吃过一顿饱饭,没买过一件新衣裳,就等着这点钱换成纸币,过个安心年。”她想银行是“国家开的”,应该最讲理,自己这点坚持会被人尊重,可她没想到,柜台后面的人,只是低头翻了一下登记本,冷冷地说:“这不合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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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早,天还没全亮,李桂珍就起了,不止一次幻想过,这只罐子交出去的画面:银行里头的人会诧异、会钦佩,甚至感动,说她是咱这年代最会过日子的人;她再把钱换成纸币,小心装进牛皮信封,藏在炕头红布包里,心里也就安了。
可现实不是那样的,到了县城银行门口,里面宽敞明亮,柜台后坐着三个穿制服的小姑娘,白白净净,其中一个叫王悦的小姑娘,昨天刚调到这家支行,正在低头整理文件,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铁皮罐子,像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犹豫着迎了出来,“大妈,您是来办业务的吗?”
“嗯……我、我存钱。”李桂珍小声说,声音有些颤。
王悦点点头,“那您跟我进来吧。”
进了大厅,李桂珍小心地把罐子放到柜台上,眼睛盯着王悦的手,紧张得都不敢眨眼:“我这些年存的,全是硬币,麻烦你们换成纸币,能不能麻烦清点一下?”
王悦打开罐子,一股铁锈味扑鼻而来,里面是满满一罐子硬币,这得有好几十斤重,王悦的动作顿住了,本能地看向旁边的40多岁的男主管,主管眉头一皱,声音不冷不热:“这些不能收。”
“为、为什么?”李桂珍一慌,差点没站稳,“这、这都是我存的……十块十块的,攒了二十年了。”
主管板着脸,“我们不是不收钱,是你这数量太大,要预约,得走清点程序,按重量收手续费。”
李桂珍一愣,“我不知道要预约……那能不能现在就点?我赶早来了,就是想今天办好。”
主管摇头,“不行。再说了,这些钱来源也不好验证,说不定还有假币。”
“假……假币?”李桂珍脸一下白了,“不可能!我天天投的,全是真钱啊,怎么会是假……”
“我们又不清楚你这二十年换了多少次币。”主管声音一冷,“再说了,这年头,谁还用罐子存钱?”
李桂珍的嘴唇动了动,想解释,却一句都说不出口,她本来是抱着几十年的心血来的,结果被当成骗子、小丑、笑话,她努力挺直腰背,“那你们现在点也行,我、我掏手续费。”
主管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你知道手续费多少吗?一公斤六块钱,你这罐子至少十几公斤,不合算的。”
李桂珍哽住了,拽着罐子的手紧了又紧,“不合算?我不合算?……我这是命啊……”
她声音抖了,眼眶红了:“我这十块十块攒了二十年,没吃过肉,没买过衣服,就是为了哪天生病了能用,不求人……你们怎么能说不合算……”
王悦站在柜台后,一直看着李桂珍,忽然觉得胸口发堵,眼前这位老人,不像是闹事的,更不像是骗子,李桂珍那种努力活着,又悄悄不被人看见的委屈,仿佛就是王悦每次路过乡下时,看到的那些老人的背影——佝偻、落寞,又顽固得让人心疼。
王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听见主管低声说了一句:“别多管闲事。”王悦只好咽了下去,眼眶酸酸的。
李桂珍一只手死死抱着罐子,站在那里良久,“真没想到啊……国家开的银行,也能拒收老百姓的真钱。”
她喃喃完这一句转身走了,王悦盯着她的背影,好久都没动,李桂珍只是想换点钱,在死前靠自己活下去而已,怎么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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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珍拖着那只沉重的铁皮罐子,蹒跚走在王庄乡回村的公路上,拐进村头时,天已经偏西,一进村口,她就听见了闲言碎语:“桂珍回来了?听说今天去县里银行,换钱没换成,谁家一辈子存硬币啊?不是抠,就是傻。”
“哎呀,你是不知道,前些年她儿子死了,她就变了……这十几年,看见一毛钱都能捡回去藏着。”
“我听她那侄子李小涛说了,那罐子里头,说不定不少还是假币。”
这些话像针一样,一根一根扎进李桂珍耳朵里,李桂珍把罐子拽得更紧了,路边几个妇女看见她,讪笑着打招呼:“哟,桂珍婶,这大热天还往外跑啊?你这罐子,是真有十万啊?”
“还不是怕死了没人抬她。”
“哈哈,也对,这年头儿子靠不住,钱才是亲人。”
李桂珍脚步一顿,快步往自己屋子走,门一关,整间屋子暗下来,她把罐子放到炕沿,整个人像塌了一样开始发抖。
整整二十年的希望,在那句“不合流程”里被捏碎,然后被人一脚踢出来,李桂珍越想越心酸,忽然一把拍在罐子上:“你算什么命根子啊?存你做什么!你能换命吗?”
她倒在炕上,望着天花板,心里一团乱麻,傍晚,李小涛来了:“婶——你今天不是去银行了么?咋样?”
李小涛一脸人精的笑,手里还提了两瓶啤酒,看起来像是来“探望”的,李桂珍看了他一眼,没出声,李小涛没看见她脸色,自顾自坐下,还咧嘴笑道:“婶,我早就跟你说了吧,银行现在不认这些玩意儿,你早该把罐子拿给我去兑,能换点就是点,可你非要一枚一枚攒。”
“你哪时候说过,银行不认这些玩意儿?”李桂珍声音低,却一下堵住李小涛,李小涛尴尬一笑:“哎呀我那意思是……你这罐子几十年了嘛,保不齐里头混进了些……假币……”
李桂珍一下站了起来:“假币?!”
“婶,我只是随便说说!”李小涛赶紧起身摆手,“也许是你自己分辨不清,从别人那收了假币回来,你自己算一算,不就知道了!”
李桂珍
眼圈一下红了,嘴唇颤抖着,“不会吧!不会吧!这是我的命根子,是我老了不求人的一点骨气!”
李小涛这下也有点慌了,“婶你别激动,我们去银行查一查,不就行了吗?”
屋外天彻底黑了,灶台透进来的余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屋子里一阵死寂,过了好一会儿,李桂珍才缓缓坐下,让李小涛别再来她家,李小涛嘴巴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悻悻地走了。
李桂珍抱着那只铁皮罐子,坐了一夜,心里只剩一句话:“我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非要查出这是不是假币。”
第二天一早,李桂珍又来了银行,旁边那个穿着时尚的女客户,跟朋友小声笑着:“真的假的啊?这都能拿着罐子来取钱……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李桂珍听得清清楚楚,但她没吭声,只是双手死死按住那个罐子,王悦低头站在柜台后,手指绞着笔帽,心里很乱,虽然她才刚来这个支行,但她知道,银行不鼓励收大批量硬币,清点过程太耗人力、风险高、还容易背责任。
但她也明白,这些硬币是李桂珍一枚一枚存了几十年,那不只是钱,更是命,她犹豫再三,还是走出柜台,小声问:“李姨,您能不能……给我看看里面那些币?”
李桂珍抬头,眼圈发红,沙哑着声音说:“能啊,我又没干坏事,你要看就看。”
李桂珍当着众人面打开罐盖,把一把硬币倒在托盘里,顿时托盘银光一片,叮当作响,里面夹杂着几枚尺寸不同、颜色发暗的硬币,王悦皱了眉,她捏起一枚,翻了翻,脸色微变:“这是……仿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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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珍一愣,嘴唇哆嗦着:“啥?”
“这个不是央行发行的币种,您可能……被人换零钱的时候,换错了。”王悦语气尽量柔和。
李桂珍想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可能是那几年,小涛回来,说他跑货车收了点散钱,兑不开,让我帮他换些真币,我想着是一家人……”
王悦听到“换零钱”三个字,脑子嗡了一下,她以前干过银行清点员,知道市面上仿币、游戏币混在一堆零钱里,常有人“调包”,李姨恐怕,是被自己人坑了。
李桂珍得知李小涛把假币给了她,她忽然一巴掌“啪”地拍在柜台上,吓了王悦一跳,“他竟敢把假钱给我?!”
“我天天节省着过日子,咸菜吃了一冬天,冬天不敢点电热毯,夏天舍不得买蚊香……我攒的钱他敢掺假?!”
李桂珍嘴唇开始颤抖,眼眶里的泪憋不住,终于滚落下来,哆嗦着站起身,要去找李小涛算账,王悦咬着牙拦住了她,她看李桂珍如此可怜,丧夫丧子,好不容易攒了一笔养老钱,还被亲侄子骗了,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她决得帮一帮李桂珍。
其实银行是可以受理大额硬币换兑的,但要走“非现金预约渠道”,必须提前一天报备,总行那边才能派人分流支援。
不过流程复杂,成本高,大多数网店压根不想做这活儿,王悦为了帮李桂珍,偷偷写了张纸条,叫李桂珍明早九点再来一趟,她亲自帮李桂珍操作一次。
李桂珍盯着这纸条看了好久,这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觉得罐子里除了硬币,可能还装了一点点温情。
到了与王悦约定的时间,李桂珍准时到了,银行清点室里,哗啦啦的硬币声不绝于耳,清点工作已经进行了快两个小时,王悦在成堆的硬币里翻拣、筛选、分类,真币、伪币、游戏币,按种类分装在不同的塑料袋里。
李桂珍坐在角落,眼神死死盯着那堆钱,就像看着自己的命根子一样,她以为这些钱,不论多少,至少有一半是真的,但不久后,王悦忽然叫了一声:“怎么又是游戏币?”
“这些不是我小时候那种投币游戏机的币吗?”
“假的也太多了……这罐子里怕是有好几千枚不对劲的。”
李桂珍一下子怔住了,耳朵嗡嗡响,几千枚都不对劲,王悦是不是看错了,好好再看一遍。
王悦看着假币堆越来越多,忍不住低声道:“这不对劲啊……这种数量,肯定不是误放几枚那么简单。”
“李大娘,我再问一句……这钱,是您一个人存的吗?有没有别人碰过?”
王悦的声音虽轻,却像一根针,扎进李桂珍心口最隐秘的地方,她唯一的儿子都死了,就剩一个李小涛,李小涛每隔十天半个月就来看她一次,每次见她都笑嘻嘻说:“婶子,你这破罐子就别存钱了,等你老了,我照顾你,就当我亲妈一样!”
李桂珍那时把李小涛当亲儿子,从来没想过李小涛会骗她,可当王悦把一枚游戏币递到她眼前说:“大娘,这批里面,不光有游戏币,还有很多仿制币,一摸就觉得轻、颜色发灰……不像偶尔混进去,更像是长期故意换的。”她还是绝望了。
“他……他是我亲侄子啊,怎么能这么对我?!”李桂珍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捂着脸,眼泪像开了闸一样涌了出来,“我以为他是帮我,我以为是亲人啊……他怎么能数年如一日,骗我好不容易存的一些养老钱!”
整个清点室安静了,王悦也红了眼眶,轻轻蹲下身,握住了李桂珍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大娘别怕,我们会帮您查清楚这些的,真币我们会照办。假的……也得有个交代。”
李桂珍哽咽着点头,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既然李小涛骗了我的钱,那我就要知道他究竟骗了多少,有多少是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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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珍把罐子重新抱到柜台边,咬着牙坐了下来,王悦没再多问什么,帮李桂珍清点到底有多少真币,几台机器轮番上阵,王悦清点得头晕眼花,仍不敢马虎,半个小时过去,王悦终于拿到了清点结果,但她盯着那张打印出的清单,眼神几乎僵住,一排数字赫然写着:有效真币总计:153.7元。
王悦不敢相信,又核对了一遍,没错还是这个数字,二十年,七千多个日日夜夜,李桂珍省吃俭用、靠一枚一枚硬币攒下的希望,真币只有一百五十三块七。
“大娘……清点完了。”王悦蹲下来,眼眶泛红,把清单交到李桂珍手上,李桂珍看到那个数字,空气安静了一瞬,接着“咚”的一声响,李桂珍晃了晃,头猛地撞在了椅子边缘,身体往后倒去。
“李大娘!”王悦大惊失色,连忙抱住她瘦小的身体,眼泪当场就下来了,一小时后,县人民医院急诊科,李桂珍输上了液,额角缠着纱布,脸色灰白,眼窝深陷,看上去像是老了三十岁。
王悦守在床边,一边不停按着手机联系值班民警:“那个叫李小涛的侄子……是他骗了李大娘的钱,麻烦尽快带过来,这是诈骗倾向行为,我们银行也会报备。”
不久后,李小涛被带到了医院门口,他一进病房,嘴里还嘀咕着:“婶你这是干嘛啊?就那几枚币而已,用得着报警啊?”
王悦猛地站起,冷冷看了李小涛一眼,李桂珍这时也睁开了眼,声音虚弱:“小涛,我问你一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些年,你到底骗了我多少真钱?
李小涛挠了挠头,不敢看李桂珍的眼睛:“我也没记着……就是偶尔拿游戏币换点真币玩,婶反正你喜欢存钱,也不花……”
几把
李桂珍死死盯着他:“偶尔?我这20年来,不往高了说,起码存了七八万真币,但一查,真币只剩一百五十三块七毛,你告诉我,这只是偶尔?”
“你小时候吃不上饭,是我给你煮的红薯饭!我对你那么好,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不是图我那点钱?”
病房里安静了一秒,李小涛忽然低下头,脸色一变,不再笑嘻嘻,神情突然严肃起来,盯着李桂珍,一字一顿坦白:“婶,事到如今,我只好承认,你的那些钱,就是我存心拿假币换走的。”
话音刚落,李桂珍身子陡然一震,手中握着的搪瓷杯“啪”地掉到地上,滚了几圈,水洒了一地,她睁大眼睛盯着李小涛,像是没听懂,又像是无法相信自己听见的:“……你、你说啥?”
“是我换的。”李小涛咬着牙,眼神坚定,没再过多辩解,李桂珍扶着病床的栏杆缓缓站起来,一只手死死抓着床头的钢架,身子因为愤怒而颤抖得厉害:“那是我存了二十年的钱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能干出这种事!”
这也是李小涛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眼圈瞬间就红了,胸口剧烈起伏,将李桂珍扶稳,十分认真问了李桂珍一句话:“婶,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换你罐子里的钱,是贪财或者拿去乱花?”
李桂珍一愣,难道……不是?
李小涛突然嘴角露出笑意,像是嘲讽,又像是……委屈,“婶,你以为我骗你这些硬币,真的是为了我自己?你真这么想?”李小涛说完,轻轻笑了一下,随后转头看向窗外,眼神变得幽深,而李桂珍一动不动坐着,觉得这屋子瞬间变得闷热,呼吸也开始困难,心头只剩下一个念头:李小涛到底瞒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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