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厂妹自述:青春没有售价,我却把自己卖给了流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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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王小花,今年十八岁,刚从湖南老家的山沟里出来。堂姐在东莞的电子厂干了三年,过年回家时穿的那件红色羽绒服让我眼红了好久。她说厂里包吃包住,一个月能拿两千八。我没读完高中,家里弟弟要上学,爹在工地上摔断了腿,娘一个人种那几亩地根本不够用。

堂姐走后的第三天,我收拾了一个编织袋的衣服,揣着娘塞给我的三百块钱和一张写着她电话号码的纸条,坐上了去东莞的大巴。车上全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姑娘,有的已经去过好几次,叽叽喳喳说着流水线上的事。我抱着编织袋坐在最后一排,车窗外的山越来越矮,最后变成了我从来没见过的平坦。

招工的中介是个精瘦的广东男人,说白话时像在吵架。他看了我的身份证,用圆珠笔在表格上打了个勾。"流水线,包住不包吃,月薪两千二,试用期三个月。"他没抬头,"干不干?"

我愣了一下,和堂姐说的不一样。但后面还有十几个姑娘在排队,我点了点头。

宿舍是八人间,铁架床漆成蓝色,已经掉得斑斑驳驳。我的下铺是个四川姑娘,正在往墙上贴明星海报。她看了我一眼,"新来的?我叫李梅。"

我嗯了一声,把编织袋塞到床底下。床垫很薄,能感觉到下面铁条的轮廓。李梅递给我一包辣条,"吃点?明天开始干活,有你受的。"

第二天早上六点,尖锐的哨声响彻走廊。我跟着其他人迷迷糊糊地排队,在食堂领了一个馒头和一碗白粥。粥稀得能照见人脸,我学着李梅往里倒了半包榨菜。

车间比我想象的大得多,十几条流水线像长蛇一样排列。我被分到插件组,负责把电子元件插进电路板的孔里。线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戳着我的肩膀,"一天十二小时,每小时必须完成三百件。做不完就加班,没加班费。"

前两个小时我的手指还算灵活,但到中午时已经僵硬得像木头。元件边缘很锋利,我的食指和中指各划了一道口子。线长经过时我举起手,"能不能给个创可贴?"

她皱眉看了一眼,"小伤别耽误产量。"然后冲着整个生产线喊,"中午休息半小时,吃饭!"

食堂的菜五块钱一份,肥肉片炒青椒,油浮在表面。李梅坐到我旁边,从兜里掏出半瓶老干妈,"拌着吃。"她看了看我的手,"晚上回去我给你贴创可贴,我带了。"

下午的工作更难熬。我的腰开始发酸,不得不时不时挺直一下。线长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来,我赶紧低下头。到第七个小时,我的眼前开始发花,手指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旁边的广西妹子小声说:"想休息就去厕所,最多五分钟。"

我忍到第八小时才举手。厕所隔间里,我坐在马桶上揉着膝盖,发现牛仔裤的膝盖处已经磨得发亮。回来时线长站在我的工位前,"去了八分钟,今天多做四十件补回来。"

晚上九点下班时,我的手指肿得像胡萝卜。李梅拉着我去小卖部,花三块钱买了两个创可贴和一瓶冰水。"把手指泡水里,"她说,"我第一个月也这样。"

宿舍里其他人陆续回来,有人一进门就瘫在床上。上铺的江西姑娘在哭,说今天被罚了五十块,因为打瞌睡漏装了二十个元件。李梅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包瓜子分给大家,"哭有什么用,明天还不是要继续。"

第二周我学会了偷懒的技巧。趁线长不注意时把脚从工装鞋里抽出来活动脚趾,在每次去厕所的路上多磨蹭二十秒,喝水时故意呛到可以多咳嗽一会儿。产量不能少,但至少能让身体稍微好过点。

第一个月发工资那天,我排了四十分钟队,领到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千九百六十块,扣了住宿费和水电费。我给家里寄了一千五,自己留了四百。晚上李梅带我去工业区外面的小店,花二十五块钱买了一条牛仔裤。"厂服太磨腿了,"她说,"穿自己的舒服些。"

第二个月开始,我的手指长了茧,不再那么容易划伤。我甚至能在工作时想些别的事情,比如家里现在该收稻子了,或者弟弟有没有好好上学。线长还是每天骂人,但骂我的次数少了。有一次我超额完成了产量,她难得地点头,"还行。"

李梅和我越来越熟。她比我大两岁,已经在这干了十个月。周末不加班时,我们走去三公里外的商业街,只看不买。有次她在美特斯邦威的橱窗前站了很久,盯着一条标价199的连衣裙。"下个月发工资就买,"她说,"我生日穿。"

第三个月底,厂里接了大订单,要求所有人每天加班四小时。我的工作时间变成了早七点到晚十一点,中间只有两次各半小时的休息。第八天晚上,我正在插一个特别小的元件,突然眼前一黑,额头撞在了流水线上。

醒来时我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厂医给我倒了杯糖水。"低血糖,"他说,"休息半小时回去上班。"李梅偷偷塞给我一块巧克力,"吃下去,不然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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