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她死在直播间里。
一口“蛇肉”咬到一半，脑袋就歪了，滚烫的火锅还在咕噜咕噜冒泡，弹幕却满屏刷着“吃相真香”“再来一块大的”。
没人下播，也没人报警。
直到邻居在院子里发现她倒在塑料椅上，嘴角还挂着没咽完的那团肉。
医院抢救无效，警方介入，尸检启动。
一刀切下去，法医的脸色——变了。
他愣了整整五秒，才颤着声音说出一句：
“这不是……蛇。”
可更诡异的，是那笔直播收入的提现时间——她人都已经死了，钱却在死后，被转走了。
而那只背后伸出的手，至今还在网络里活动。
1.
秦美芬四十出头，在广西下面的一个小山村提起她，没人不摇头：“哎，就是那个胖寡妇。”
身高不到一米六，体重两百多斤，走路呼哧带喘，坐下时椅子都要吱一声。
丈夫三年前在砖厂出事故死了，儿子外出打工，两年没回。日子空落得像屋后晒谷场，风一吹就起尘。
她识字不多，却也学会了刷视频。
那年冬天，手机上刷到一个男主播，网名叫“山哥一直在”。
头像是山水墨画，从不露脸，只发些低沉的语音短句：
“你胖得好看，是富态。”
“你吃饭的样子特别温柔。”
“你应该让更多人看到你。”
那天她手里的筷子都掉了，呆了几秒，猛地把视频点了个赞。
之后整整一个星期，她每天都守着山哥的更新。
只要他一发视频，她就第一时间点开，点赞、评论，语音私信一条接一条地发：
“山哥你好，我是广西人，我也很喜欢吃饭。”
“我以前不会直播，但我也想试试看。”
“我丈夫去世了好多年，家里就我一个人。”
“你那边是不是也下雨了？”
她发得很真，像一个对着门口碎念的女人，语气小心，又带点期待。
第五天深夜，山哥回了她一句语音：
“你人挺实在的，说话像我以前认识的人。”
就是这一句话，让她彻底沦陷。
第二天，她连早饭都顾不上，蹲在灶台边回语音：“那你加我好友吧？我不烦人，只想有个人听我说话。”
山哥回：“行，加你。”
他们就这样互加了好友，开始每天聊天。
她给他发自己炒菜的视频，炸酱、炒豆豉、煎鱼，他总回复简单一句：
“香。”
“会过日子。”
“你这样挺好。”
她一边听他语音，一边笑，笑得满脸褶子都皱在一块。
没人夸她“挺好”，只有这个从没露过脸的“山哥”。
那天晚上，她换上了一件红底碎花的布衫，在镜子前左右看了半天，甚至还抹了点平时不舍得用的护肤霜。
她第一次打开直播。
灶台边，三脚架是儿子留下的旧货，用胶带粘在墙上，背景是一面掉了漆的白墙。
她煮了一碗泡面，加一根腊肠，轻轻说：“今天吃点辣的，山哥喜欢。”
直播间没人说话，她也不紧张，自己咬一口泡面，吸得香，眼睛都笑弯了。
直播到一半，屏幕一闪，“山哥”进来了。
她激动得差点呛住，连忙对着镜头鞠了一躬：“山哥你在看吗？我吃给你看哦。”
他没留言，只点了个赞。
可那一个赞，像在她心上盖了个章。
从那天起，她每天都对着镜头吃饭，笑得特别真。
她说：“今天吃了你说的老干妈炒饭。”
她说：“我养的鸡下蛋了，明天做蛋羹给你看看。”
她从没真正见过山哥，但她信他。
信他的语音不是假的，信他真觉得她“挺好”。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在谈恋爱。
哪怕这个恋爱，是看不见脸的那种。
2.
她后来直播次数越来越多，观众也慢慢积累起来。
那天，她想冲一波热度，特意去镇上市场买了一大盆泡椒猪皮，还有三根辣肠、一大碗米饭。
回到家，她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把手机支好，围裙系得整整齐齐，桌上摆好碗筷，还特意夹了几根青椒放在碟子边。
直播间一开，她就笑着说：
“今天挑战农家辣皮火拼夜，这是我第一次吃这么多辣，宝贝们给山哥看看我行不行！”
弹幕很快炸开：
“这猪皮一大盆！”
“这要是吃完得洗肠了吧？”
“她笑得真狠，看起来像是不要命了。”
卧槽
她夹起第一口泡椒猪皮时，脸上的肉在颤，手都轻轻抖了一下。
那泡椒是自己腌的，十几天前泡的整坛，颜色透亮、味冲鼻子。
她一口塞了三条进嘴里，边嚼边说：“好吃，山哥最爱我吃这个。”
观众开始刷礼物，刷评论。
她胃里一阵灼烧，但还是笑着往嘴里塞。
吃到第十五口时，她开始流汗，汗珠从额头滴到碗里，手却没停。
“阿姨你脸红了！”
“别吃了，真的不行就停下！”
有人在弹幕上劝她，但更多人刷的是：
“加油啊！”
“吃完火箭就来了！”
“你要是真能干掉这盆，关注直接三千！”
她咬着牙笑了笑：“才吃一半呢。”
可坐在那儿的人，背后衣服早已经湿透，嘴唇发紫，眼圈泛红，手指都开始发麻。
她却还在吃，一边嚼，一边朝镜头竖起大拇指：
“山哥，给你看看我多争气。”
那晚直播结束，她第一次看到平台通知——【您收到的打赏为332.5元】。
她手指都有点抖，点开提现功能，钱到账的那一刻，她激动得整晚没睡。
第二天一早，她就把那332块5转给了山哥，备注写着：
“我赚的第一笔钱，想先给你。”
山哥回了一句：“干得不错。”
短短四个字，她看了三遍，眼泪就掉下来。
她觉得这就是两个人一起奋斗的感觉。
虽然他从不说“喜欢”，也不提“见面”，但他总在，她只要点开语音消息，听见他那低沉温和的声音，心就像锅里的汤——滚烫，却稳。
她后来又陆续赚了五百多，一笔笔全给了他。
“哥你不是要买新手机嘛，我这点不多，先拿着。”
“等我粉丝涨到一万，我就给你买摩托。”
她像个初恋的少女，用土得掉渣的方式，认真地把自己赔了进去。
直播成了她每天最重要的事。
灶台前，她像个演员，围裙整洁、菜摆整齐，手机支好，咔哒一下开始表演。
每一口吃进去的辣酱、肉皮、泡面、鸡蛋，都是她给山哥的表忠。
而每一条留言、每一个点赞，都是她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幻想。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恋爱。
但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哪怕这幸福，只活在手机那一端。
3.
可热度并不是每天都有。
过了那场“辣皮火拼夜”之后，她本以为直播间会越来越旺，结果却越来越冷清。
她吃得更拼了，炸串、肥肠、油炸牛筋丸，连夜市小摊的招牌辣料都照着做。
她每天都留言对山哥说：“哥，我最近很努力，可人越来越少。”
山哥语音回得越来越短，态度也不像从前那样温和：
“你得搞点新东西。”
“吃辣大家都吃，不稀奇。”
她有点慌，赶紧问：“那你说我还能吃什么？”
山哥语音里顿了几秒，说：“我给你想办法。”
几天后，她收到山哥发来的一条短视频，是一条女主播的直播剪辑，标题是：《乡村美女吃蛇肉火锅，真实反应吓疯观众！》
视频里，那女孩面容精致，夹起蛇肉蘸料时，眼角含泪，弹幕和礼物疯狂涌动。
点赞数十几万，评论全在刷“太狠了”、“真敢吃”。
她盯着手机看了整整三遍，脸色一点点变了。
当天晚上，山哥发来一条语音：
“你看到了吧？现在大家就爱看这种。”
“我有朋友是搞野味渠道的，给你寄一点蛇肉。”
“剧毒是不可能的，有点微毒，但煮熟了完全没事。”
她听完，一时没说话。
蛇肉？毒的？
她以前光是看见蛇皮都要绕道走，如今让她直播吃进嘴里？
她迟迟没回复。
山哥那边却没再说什么，头像一整天都灰着，语音不再回，连她晚上发去的饭菜照片也没点开。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打开手机，看到山哥转发了一条别人主播的视频，标题是：
“不拼就下播，这年头，谁还怕点蛇毒？”
那一刻，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是不怕，而是怕他不再理她。
她咬了咬牙，回了三个字：
“我吃。”
山哥那边回得很快：
“行，我这边安排寄了，一两天就到。你放心，渠道正规，绝对安全。”
她盯着那条语音听了好几遍。
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在她脸上，那张胖胖的脸微微泛着红，像刚被火锅蒸过。
她没有再多问。
只是转身去厨房，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锅底洗了两遍，柴火也添满了。
她不确定自己想不想吃那蛇。
但她确定的是——山哥又开始理她了。
4.
两天后，快递到了。
快递箱用粗布封着，贴着“生鲜冷链”的标签，但表面没写发件人，只是一串乱码数字。
她拿刀片小心割开胶带，里面是一个冰袋保温箱，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湿冷的腥味冲了出来。
她愣住了。
塑料袋里，是一整条处理好的黑色蛇肉，已经切段，蛇皮黏着血线，肉质发黑发紫，像泡过药酒那种颜色。
那气味……不像鱼，不像鸡，更不像什么“正常食材”。
她一手捏着袋子，一手扶墙，差点呕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山哥发来的语音：
“就是这个，银纹小竹蛇，野生的，稀罕。”
“你只管煮熟了吃，吃之前喝点高度酒就行。”
“你直播的时候说‘是山哥寄的’，观众爱听这种。”
她喉咙发紧，点开那条语音反复听了几遍，最后轻轻回了句：
“我怕我吃不完……”
山哥没立刻回复。
过了两个小时，他只回了一句：“那你看着办吧，我就这一次帮你。”
她手指轻轻划过屏幕，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就这一次”——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她心口。
她没再回。
她下定了决心。
下午三点，她开始准备直播。
她把直播间搬到了屋外的灶台边，天还没黑，阳光斜照在老砖灶上，她摆上木桌，铺了条红布，把砂锅放在中间。
蛇肉提前腌过，加了花椒、干辣椒、姜片，红油铺了一层，像是用来掩盖什么。
柴火点起来，锅咕嘟咕嘟地响，热气混着腥味钻进她鼻腔，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但还是硬着头皮坐下来。
直播开场前，她对着镜头练习了一遍笑容。
第一遍，脸僵着。
第二遍，眼神飘。
第三遍，她终于勉强挤出了那种“又辣又期待”的表情。
她轻声说：“今天给大家带来特别的……蛇肉火锅，是山哥特地给我寄来的。”
说完，她愣了一下，突然又低下头，像在自我确认似的，小声重复了一遍：“是他寄来的。”
她没注意到，锅边那蛇肉已经开始翻滚，皮像开水泡过的胶皮，边角卷起一圈，露出白色筋络。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甜腥味，不像食物，更像什么东西……被误放进了厨房。
但她没有停下。
镜头已经架好，弹幕开始滚动。
火光映在她的脸上，那张曾经无数次对着山哥笑的脸，如今安静地坐在灶前，像一张罩了油光的纸，等着那口锅里的东西，成为她人生的最后一顿“表演”。
直播开始了。
镜头一打开，她照例先笑：“今天这锅火锅，山哥给的……是我第一次吃蛇肉，大家陪我看看，味道到底怎么样。”
她拿起一块已经煮软的蛇肉，小心地夹起来。那块肉表皮微卷，颜色乌黑发亮，像是某种不属于厨房的东西。
她强忍着内心的排斥，对着镜头晃了晃：“看，肉很嫩哦。”
弹幕瞬间炸了：
“她真吃？”
“这颜色也太怪了吧？”
“我赌她吐出来。”
“别演了，快吃一口！”
卧槽
她闭了闭眼，咬牙把蛇肉塞进嘴里。
一入口，是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不是辣，不是腥，是一种粘腻的“苦香”，像腐草晒干后泡进火锅底料里的味道。
她脸色瞬间变了，但还是硬撑着咀嚼。
“有点……香。”她说这句话时，声音都发颤了。
弹幕刷屏：
“她快哭了！”
“山哥牛啊，居然真敢寄！”
“她脸都红了，是真的辣还是……”
“求求你别吃了，我怕你出事！”
她喝了口水，又夹起第二块。
锅里的蛇肉越煮越烂，颜色却越来越黑，油水上浮，混着碎辣椒像浮着一层污油。
她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嘴角也在抽。
但她还是笑着说：“再来点……山哥看着呢。”
第四块下肚时，她突然猛地咳嗽了一下，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弹幕愣住了。
她伸手撑住桌子，手背上的青筋鼓起，身体轻轻发抖，像胃部在痉挛，她死死咬住下唇，试图压住呕意。
“阿姨你还好吗？”
“脸色不对啊！”
“她是不是中毒了？！”
“关播吧！快叫人！！”
她想说话，但刚张嘴，一股黏糊糊的液体从嘴角涌出，是褐色的，混着泡沫。
她的眼睛开始泛红，鼻翼剧烈抖动，像在忍受极痛的灼烧。
她想按掉直播，但手指已经开始僵硬，手机在桌边微微晃动，直播间的画面也随之抖动。
忽然，一声低哑的“咕——”声从她喉咙深处挤出，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翻滚。
她倒下去的那一刻，刚好脸贴着锅边，烫得一声响。
手机镜头猛地朝下偏了一些，直播间的观众只看到：
那锅蛇肉还在咕嘟咕嘟地翻腾着，油面上浮起一层灰白色的泡沫，像是某种异物在融化。
弹幕最后刷出的几行字是：
“她是不是……死了？”
“蛇肉不会有毒吧？”
“山哥人呢？她喊的那个人呢？！！”
直播定格了，手机掉落，画面一黑。
再点进去，就是“直播已结束”。
但那一锅蛇肉的画面，很多人至今忘不了。
5.
她倒下去前，直播间已经超过十万人在线。
礼物的特效掩盖整个屏幕。
手机掉落，
虽然画面黑了，但有人迅速录了屏，有人截图发了微博，也有人在平台评论区疯狂留言。
半小时内，话题迅速登上热搜——
乡村女主播直播吃蛇疑似猝死
广西女子为情吃蛇火锅身亡
邻居阿娟是第一个发现她倒在灶台旁的人。
她原本是来借蒜的，结果刚走进院子，就闻到一股奇怪的焦味和一阵刺鼻腥气，像什么东西腐了又烧糊了。
“美芬？”她喊了一声没人答应，推开厨房门，就看见秦美芬半边脸贴在灶台边，身体冰冷僵硬，嘴角还流着一丝黑褐色的液体。
锅里的火已经灭了，但蛇肉仍在锅里泡着，颜色几乎全黑。
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手机拨了急救。
医院全力抢救，最终还是宣告——呼吸心跳停止，死亡时间推定为约2小时前。
医生很快报了警。
“可能是食物中毒，但食材来源不明，死亡前还有剧烈抽搐。”院方说。
当天傍晚，值班警察联系到了她儿子——林小强。
他在福建打工，电话那头听完后愣了三十秒。
“你们说……她直播吃蛇，然后死了？”
“是的，现在需要你回来处理遗体，并签署尸检同意书。”
他搭了14小时的车，一路回到老家。
在太平间外签字的时候，他手抖得厉害。
“她……她到底图啥啊？”他低声骂了一句，却又自己哽住了。
“尸体情况不太对。”法医说，“我们初步排除了常见毒性食材，但她胃里那批肉……需要确切分解。”
6月22日早上，尸检正式开始。
法医解剖中心的灯一盏盏亮起，冷白光洒满整间操作室，四面封闭的空间被消毒水和甲醛味笼罩，像一个被真空封闭的外壳。
秦美芬的遗体躺在不锈钢手术台上，身上已清洗干净，白布掀到胸口处，只剩那尚未解剖的腹部。
“切腹，从胃部开始。”主刀法医李东川戴上手套，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
这是一起疑似“食物中毒”致死的案子，但医院的诊断前后矛盾，肝肾毒性反应严重，却查不出是哪种常见毒素。他得亲自来开这个刀。
助手点头，将金属托盘摆到他手边，同时调整高架灯的角度。
李东川低头，手起刀落，第一刀从腹正中线切入，沿着胃部方向缓缓划开。皮肤和脂肪层很厚，泛着淡黄油质，随着刀口展开，淡淡的血水渗了出来。
空气里多了一股油腥味，像是长时间未清理的肉汤锅底。
“继续，打开腹膜。”
第二层切开时，肠管翻滚出来，颜色偏灰，腹腔内已有轻度胀气，说明死后时间已超过36小时。
“找到胃，切开。”
助手接过刀具，小心地切开胃壁的最外层肌肉。
下一秒，一股腥臭猛地喷出，像腐坏动物内脏混着焦油味、盐酸味，冲得所有人眼睛都酸了。
站在一旁的年轻实习医生下意识捂住口鼻，差点干呕出来：“什么味……”
李东川没有抬头，只是凝神望着胃内容物。
那里面，一块深紫偏黑的肉组织蜷缩在胃液里，表面有明显被热油煮过的痕迹，但中心组织未熟，仍保留完整肌层，甚至还有未完全脱落的皮膜。
“这是什么？”助手凑上前问。
“蛇肉。”另一个实习生脱口而出。
“不。”李东川眉头一蹙，没再解释。他用镊子小心夹起那块肉段，转到灯下。
肌肉纹理清晰可见——并不像常见蛇类的环状排列，而是一种断裂式纵纹，并带有轻微的横向黏连。
“这肌束不对。”他喃喃自语。
又夹起第二块，略大，边缘模糊，带有一层像是胎膜的物质。
他忽然停住了，镊子悬在空中，缓缓转动那块组织，声音低得近乎呢喃：
“这是……胎组织？不对，这不是蛇应该有的卵黄管残留。”
他蹙着眉头，从手边拉来一本厚重的解剖图谱，“把灯再打下来一点。”
助手看见他开始翻找哺乳类肌肉构造那一章，忍不住问：“李法医，您是怀疑……”
李东川没有回答，只是沉着脸，将那肉块在图册上比对，指节紧握，背后已是一层冷汗。
几秒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镊子，像是在强压某种情绪。
“这不是蛇……”
他话还没说完，眼睛猛地睁大，喉咙像卡住了。
“这……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