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花500块租个悬崖厕所？你脑子被山风吹傻了吧！」
1997年3月的黄山风景区管理处，烟雾缭绕。
景区主任赵国强叼着红塔山，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洗白了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笑出声。
王建军低着头，死死盯着桌上那份承包合同。
合同上写着：莲花峰西侧悬崖公厕管理权，承包期五年，年租金500元。
「王师傅，你想清楚了？」
赵国强弹了弹烟灰。
「那破厕所建在悬崖边上，一年用不了三次。
游客都嫌远，宁愿憋着下山也不去。
你承包了准备喝西北风？」
王建军抬起头，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样深。
四十二岁的他刚从黄山纺织厂下岗，老婆天天逼着他找工作。
昨天晚上又是一顿河东狮吼：「别人下岗都去摆摊做生意，你倒好，整天在家躺尸！」
「赵主任，我签了。」
王建军咬着牙，在合同上按下手印。
签完字，王建军走出办公室，迎面就是黄山的春风。
他站在管理处门口，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莲花峰。
那里有他承包的厕所，还有他不知道的命运。
赵国强在窗户后面摇头：「这憨货，五百块钱打水漂了。」
王建军不知道，26年后，他的手机会被全球富豪打爆。
现在这个厕所住一晚的价格，比他当年十年工资还高。
01
1997年4月1日，愚人节。
王建军背着铺盖卷，手里拎着脸盆和暖水瓶，第一次走向他承包的悬崖公厕。
这条路有多难走？
从景区入口到莲花峰西侧，正常游客要走两个小时。
但王建军走的不是游客路线，而是一条几乎贴着悬崖边的羊肠小道。
一边是刀削般的石壁，一边是万丈深渊。
走了一个半小时，王建军终于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公厕。
「我的妈呀！」
王建军差点把脸盆掉下悬崖。
这哪里是厕所，简直就是个危楼。
青砖砌成的小房子只有十平米，屋顶的瓦片掉了一半。
门板歪歪斜斜，用铁丝勉强拴着。
最要命的是，整个厕所就搭在悬崖边上，三面都是悬空的。
推开门，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
里面有两个蹲坑，已经堵得不成样子。
墙上贴着文革时期的标语，字迹模糊不清。
唯一的窗户没有玻璃，山风呼呼往里灌。
王建军放下行李，坐在门槛上点了根烟。
脚下就是云海翻滚，远山如黛。
这风景确实不错，可谁会为了上厕所跑这么远？
第一天晚上，王建军就体验了什么叫「云中孤独」。
山风像鬼哭狼嚎，整个厕所摇摇晃晃。
他躺在自己搭的木板床上，听着外面的响声，一夜没敢合眼。
第二天，王建军开始干正事——通厕所。
两个蹲坑堵得死死的，他只能用长竹竿一点点往下捅。
捅了半天，竹竿断了，粪便喷了他一身。
「这是什么鬼工作！」
王建军骂着，继续捅。
一个星期过去了，王建军总共见到三个游客。
第一个是个摄影师，来拍日出的，看到厕所惊讶地说：「这地方还有厕所？」
用完之后扔下十块钱就走了。
第二个是个道士模样的老头，穿着灰布道袍，须发皆白。
老道士进厕所前，居然对着门拱了拱手。
王建军觉得奇怪，问他：「道长，这厕所有什么特别吗？」
老道士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然后飘然而去。
第三个是个迷路的大学生，哭丧着脸说找不到下山的路。
王建军好心给他指路，还泡了壶茶。
大学生走的时候说：「师傅，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吗？」
王建军想了想：「习惯了。」
一个月后，妻子李红梅带着十二岁的女儿王小云上山看他。
李红梅一路上都在抱怨：「好端端的不在家待着，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看到厕所的时候，李红梅彻底爆发了。
「王建军！你疯了吗？」
李红梅指着摇摇晃晃的厕所，声音都变了调。
「我嫁给你十五年，没想到你最后要和厕所过一辈子！」
女儿王小云站在一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看着满身泥土、胡子拉碴的父亲，第一次觉得丢人。
「红梅，你听我说...」
王建军想解释，但话刚说一半，就被妻子打断了。
「我不听！」
李红梅拉着女儿就要走。
「要么跟我们回家，要么就跟这破厕所过一辈子！」
王建军看着妻子和女儿的背影，心里像刀割一样。
但他没有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破厕所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一年后，李红梅正式提出离婚。
她带着女儿搬到了县城，在一家服装店上班。
离婚那天，她对王建军说：「我等了你一年，你还是选择了那个破厕所。」
王建军签完字，回到悬崖上。
一个人的厕所，显得更加冷清。
但奇怪的是，从那以后，王建军在清理粪池的时候，总是听到下面有奇怪的回声。
每次用铁锹敲击池底，都会传来空洞的「咚咚」声。
好像下面是空的。
2002年的一个雪夜，王建军躺在床上听着风声，突然想起了那个道士的话。
「天机不可泄露。」
这破厕所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决定挖开粪池看看。
02
2003年春天，王小云上初三了。
班主任给全班布置了一篇作文：《我的爸爸》。
王小云坐在课桌前，咬着笔头发呆。
别的同学都在写「我爸爸是工程师」、「我爸爸是老师」，她能写什么？
我爸爸是厕所管理员？
最后，她还是写了。
题目就叫《我的厕所爸爸》。
「我的爸爸是个怪人。
他放着好好的工厂工人不当，偏要去承包一个悬崖上的厕所。
妈妈说他脑子有病，同学们也笑话我。
可是我知道，爸爸不是坏人。
他只是和别人不一样...」
作文一交上去，全班都炸锅了。
同学们传着看，一边看一边笑。
「王小云，你爸爸真的管厕所？」
「哈哈，厕所管理员的女儿！」
「以后叫你厕所公主！」
王小云红着脸跑出教室，躲在厕所里哭了一节课。
这件事传到了王建军耳朵里。
他一个人坐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云海，心里难受得要命。
女儿因为他受委屈，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他真的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不是因为生活困难，这几年他已经摸索出了一些门道。
除了收厕所费，他还在附近搭了个小棚子，卖点茶水和干粮。
一些摄影师和探险爱好者会专门上来，一住就是好几天。
收入虽然不多，但也够生活了。
真正让他无法离开的，是那个越来越神秘的粪池。
从2002年开始，王建军就在偷偷挖粪池。
每天夜里，他就拿着手电筒和小铁锹，一点一点往下挖。
粪池下面确实是空的，而且空间还不小。
挖到第三年，王建军挖出了第一件东西：一个青铜的门环。
门环很古老，上面有复杂的花纹，还刻着他看不懂的字。
2005年夏天，一场台风袭击了黄山。
那天晚上，风雨大得吓人，王建军躲在厕所里瑟瑟发抖。
突然，一声巨响，厕所的一面墙坍塌了。
天亮之后，王建军去查看损失。
坍塌的墙后面，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洞口有一人多高，宽度能容两人并排通过。
最惊人的是，洞口的门框是用整块青石雕刻的，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号。
王建军拿着手电筒进去看了看。
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深度至少有十几米。
洞壁很平整，明显经过人工修整。
在洞的最深处，有一个石台，台子上放着几个破损的陶罐。
「这是古墓吗？」
王建军的心怦怦直跳。
他马上上报了文物局。
一个星期后，文物局来了三个专家。
为首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姓陈，自称是省考古队的副队长。
陈副队长带着两个助手，在洞里研究了整整一天。
最后得出结论：「这是明代的一个炼丹洞，没什么文物价值。
那些陶罐都是普通的炼丹器具，不值钱。」
但陈副队长临走前，特别叮嘱王建军：「虽然没有文物价值，但这个洞要保持原貌，不得随意改造。
这是文物局的要求。」
王建军觉得奇怪：既然没有价值，为什么不让改造？
2008年，女儿王小云考上了黄山师范学院。
开学前，她最后一次上山看父亲。
父女俩坐在悬崖边，看着夕阳西下。
「爸，你后悔吗？」
王小云问。
「后悔什么？」
王建军反问。
「后悔选择这个厕所，后悔和妈妈离婚。」
王建军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说：「小云，爸爸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对还是错。
但是这个地方，有种力量在吸引着我。
也许是上天的安排。」
「什么力量？」
王建军指了指身后的洞口：「也许和那个洞有关。」
王小云看着父亲，发现他这些年变了很多。
不仅仅是外表变得沧桑，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以前的王建军是个普通的工人，现在的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临走前，王小云对父亲说：「爸，如果你真的找到了什么宝贝，记得第一个告诉我。」
王建军笑了：「好，爸爸答应你。」
送走女儿后，王建军回到洞里。
他在石台前点了三支香，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
「不管你们是谁，既然让我遇到了这个地方，我一定会好好守护的。」
从那天起，王建军每天都会到洞里上香。
他隐隐感觉到，这个洞里藏着什么秘密。
而这个秘密，迟早会改变他的命运。
03
2009年，王建军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改造厕所。
不是简单的修修补补，而是彻底重建。
他要把这个破厕所变成世界上最特别的厕所。
「王师傅，你脑子真的坏了？」
景区的工人老张摇着头。
「好好的厕所不用，非要搞什么鬼。」
王建军没理他，而是拿出了自己画的设计图。
这几年，王建军没事就去县城的图书馆看书。
建筑学、风水学、道教文化，什么都看。
他还自学了CAD制图，在一台二手电脑上画设计图。
设计图上的厕所完全不一样了。
整个建筑呈八卦形状，正好把那个炼丹洞包围在中间。
厕所的三面都是落地玻璃，可以360度观赏云海。
最牛的是，他要在厕所顶部建一个观景台，取名「云中茅房」。
「你这是厕所还是景点？」
老张看着设计图，目瞪口呆。
「既是厕所，也是景点。」
王建军一本正经地说。
「以后游客上厕所的时候，可以欣赏黄山美景。
这叫人文关怀。」
说干就干。
王建军花光了这些年的积蓄，从山下买来水泥、钢筋、玻璃。
一个人背着材料往山上搬，一趟趟地运。
最难的是那些大块的钢化玻璃。
一块玻璃重达一百公斤，王建军找了八个壮汉才抬上山。
抬到一半，其中一个壮汉腿软了，差点把玻璃摔下悬崖。
「王老板，你这钱花得真是冤枉。」
壮汉擦着汗说。
「谁会跑这么远来看厕所？」
建造过程中，王建军遇到了无数困难。
最大的困难是景区管理处的阻挠。
新来的主任叫刘华，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他看到王建军在改造厕所，立马下了停工令。
「王建军！」
刘华拿着红头文件，在厕所门口大声喊。
「你私自改造公共设施，严重违反了景区管理条例！
马上停工！」
王建军从脚手架上下来，浑身都是泥。
「刘主任，合同上写得清楚，我有改造权。」
「改造是可以，但要申报！」
刘华把文件摔在地上。
「你这算什么改造？简直是胡搞！」
为了这事，王建军跑了三十多趟管理处。
每次都是吃闭门羹。
最后还是老主任赵国强帮忙，才让他继续施工。
「老王，你这么搞下去，迟早要出事。」
赵国强私下里劝他。
「现在上头查得严，一点违规都不行。」
王建军坚持己见：「赵叔，我这不是胡搞。
我有预感，这个厕所将来一定会火。」
2010年春天，「云中茅房」初具雏形。
远远看去，像一朵盛开在悬崖上的莲花。
落地玻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观景台高高耸立。
第一个游客是个台湾来的摄影师。
他原本是来拍日出的，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奇特的厕所。
「天哪！」
摄影师拿着相机狂拍。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厕所！」
他在微博上发了几张照片，配文：「黄山发现世界最美厕所，悬崖上的艺术品！」
微博一发出，立马被转发了上万次。
网友们都惊呆了：「这真的是厕所？」「比我家客厅还漂亮！」「跪求坐标！」
王建军突然火了。
各种媒体蜂拥而至，要采访这个「厕所疯子」。
但景区管理处不干了。
刘华带着一帮人上山，要罚款封门。
「王建军！你看你干的好事！」
刘华指着围观的记者。
「媒体都报道了，你这是给景区抹黑！」
「我怎么抹黑了？」
王建军不服气。
「我这是在给景区做宣传！」
「什么宣传？」
刘华气得脸通红。
「你把厕所搞得这么张扬，游客都来看厕所，不看风景了！
这还叫景区吗？」
最后，景区给王建军罚了五万块钱。
理由是「私自改变公共设施用途」。
王建军交了罚款，心里却不后悔。
因为他发现，自从厕所火了之后，每天都有游客专门上来参观。
有些人甚至不是来上厕所的，纯粹是来拍照的。
一个月后，女儿王小云放暑假回来。
看到父亲的「杰作」，她彻底震惊了。
「爸，这真的是厕所？」
王小云站在观景台上，看着脚下的云海。
「这比五星级酒店的景观房还漂亮！」
王建军笑了：「怎么样，你老爸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吧？」
「但是...」
王小云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改造厕所？」
王建军指了指脚下的炼丹洞：「为了保护它。」
这些年，王建军一直在研究那个炼丹洞。
他发现洞壁上的符号不是随便刻的，而是有规律的。
这些符号排列组合，像是某种文字。
2012年，王建军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他在洞的最深处，发现了一面完整的石壁。
石壁上密密麻麻刻着字，总共有三千多字。
经过对照，他确定这是一部完整的炼丹经书。
「这是《黄帝九鼎神丹经》！」
王建军激动得手都在抖。
他查遍了资料，发现这部经书在历史上确有记载，但早已失传。
想不到竟然完整地保存在这个小小的山洞里。
王建军用了三年时间，把整部经书抄录下来。
一边抄，一边研究。
虽然很多地方看不懂，但他隐隐感觉到，这不是一般的炼丹书。
里面记载的，可能是真正的修炼秘法。
2015年，王小云大学毕业了。
她没有听从父亲的建议当老师，而是去了上海一家投资公司工作。
临走前，她来到悬崖上最后看一次父亲。
「爸，我要去上海了。」
王小云抱着父亲，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傻丫头，爸爸不是一个人。」
王建军拍拍女儿的背。
「这里有你爷爷的灵魂在陪着我。」
「爷爷？」
王小云不解。
「爷爷不是护林员吗？和这个洞有什么关系？」
王建军沉默了。
关于父亲的身份，他一直没有告诉女儿真相。
现在也许是时候了。
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有些秘密，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04
2016年国庆节，王小云带着男朋友回来了。
不，准确地说，是带着老板回来了。
她的男朋友叫田中一郎，是个日本人，也是她所在投资公司的总经理。
田中一郎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金边眼镜，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对王建军说：「王桑，久仰大名。」
王建军觉得不对劲。
女儿在电话里只说要带男朋友回来见见，没说还有别的目的。
但看田中一郎的表情，明显不是来认门的。
果然，吃完饭后，田中一郎掏出了一份合同。
「王桑，我们公司对您的厕所很感兴趣。」
田中一郎推了推眼镜。
「我们愿意出价五百万人民币，收购您的经营权。」
王建军看了看合同，又看了看女儿。
王小云低着头，不敢和父亲对视。
「小云，这是你的意思？」
王建军的声音很平静，但王小云听出了里面的愤怒。
「爸，你听我解释...」
王小云抬起头，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田中先生的公司专门开发特色旅游项目。
他们在日本已经成功运营了好几个类似的景点。
如果把厕所卖给他们，您可以拿到五百万，还能继续在这里工作...」
「继续工作？」
王建军打断了女儿的话。
「给日本人打工？」
「爸，您别这么想。」
王小云急了。
「现在是全球化时代，哪有什么国界？
田中先生他们是正当商人，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王建军站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就是那个炼丹洞的入口。
田中一郎似乎看出了王建军的顾虑，开口说道：「王桑，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您放心，我们不会改变这里的文化特色。
相反，我们会投入更多资金，把这里打造成世界级的旅游景点。」
「世界级？」
王建军转过身，盯着田中一郎。
「你们对这个地方了解多少？」
「我们做过详细的调查。」
田中一郎拿出一个文件夹。
「这里不仅有独特的悬崖厕所，还有一个古代的炼丹洞。
据我们了解，洞里还保存着完整的炼丹文献。
这些都是非常珍贵的文化遗产...」
王建军心里一惊。
田中一郎怎么知道洞里有文献？
这些年，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经书的存在。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王建军的声音有些发抖。
田中一郎笑了：「王桑，您以为当年文物局的专家是白来的吗？
其中有一位专家，现在是我们公司的顾问。
他早就告诉我们，这里藏着《黄帝九鼎神丹经》的完整版本。」
王建军如遭雷击。
原来那个姓陈的副队长是内鬼！
难怪当年说没有文物价值，原来是在做局！
「爸，您别激动。」
王小云看出了父亲的异常。
「就算洞里真的有什么古书，那也应该交给国家保护。
个人是保护不了的...」
「交给国家？」
王建军冷笑。
「还是交给日本人？」
「爸！」
王小云急了。
「您怎么能这么说？田中先生他们是正当商人！
而且，五百万对您来说不是小数目。
您一个人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图什么？」
「图什么？」
王建军走到那个破旧的粪勺前，一把抄起来。
「我图的是你爷爷的遗志！」
「我爷爷？」
王小云愣住了。
「我爷爷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王建军举着粪勺，眼睛通红：「你爷爷当年在这里...」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因为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建军，这个秘密只能传给王家的男丁。
女儿将来要嫁人的，不能知道。」
但现在，女儿竟然要把祖宗的东西卖给外国人！
「爷爷根本不是护林员！」
王建军终于爆发了。
「他是...」
「他是什么？」
王小云追问。
就在这时，田中一郎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用日语说了几句。
挂了电话后，他对王建军说：「王桑，我的时间有限。
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王建军看着田中一郎，心里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他想起了父亲讲过的抗日故事，想起了祖上传下来的训诫。
「滚！」
王建军指着门口。
「带着你的合同滚出去！」
田中一郎愣了一下，然后摘下眼镜，露出了真实的表情。
那是一种冷漠和轻蔑。
「王桑，您这样的反应我很失望。」
田中一郎收起合同。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其他办法。」
「什么意思？」
王建军觉得不妙。
「我们已经和景区管理处达成了初步协议。」
田中一郎重新戴上眼镜。
「如果您不同意转让，他们会以违法建筑为由，强制拆除您的厕所。
到时候，您什么都得不到。」
王建军明白了。
这是一个早就布好的局。
女儿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王小云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
「田中，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问男朋友。
田中一郎没有回答她，而是对王建军说：「王桑，我们日本财团对中国的道教文化非常感兴趣。
《黄帝九鼎神丹经》如果落在合适的人手里，可以发挥更大的价值。
而不是埋没在这个荒山野岭里。」
「什么叫合适的人？」
王建军咬牙切齿。
「当然是有实力保护和开发的人。」
田中一郎坦然地说。
「我们可以把它翻译成各种语言，让全世界都了解中国古代的智慧。
这难道不好吗？」
就在这时，王小云突然尖叫起来：「爷爷根本不是护林员！他是...」
她想起了什么，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