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依然会在某个雷雨夜惊醒，脑海中浮现那个白衣女人的身影。
她站在水库边，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可她的眼神却那么熟悉，那么令人心碎。
最让我无法释怀的是，当我后来查阅资料时，竟然发现了一个让我彻夜难眠的真相……
01
1993年夏天，我刚从师范学校毕业，被分配到青山镇的卫生院当护士。
我叫张立军，当时23岁，家住在距离镇上8公里的柳河村。
每天上下班都要骑自行车走一段山路，路过一个叫白鹭水库的地方。
说起这个水库，在我们当地挺有名的。它是十年前修建的，主要用于灌溉和防洪。
水库不算大，但很深，周围环境很美，春天时白鹭成群，因此得名。
我在卫生院的工作还算轻松，主要负责给病人打针、量体温、换药什么的。
院长王叔叔是我父亲的老朋友，对我也很照顾。
“立军，你刚工作，要多学东西，争取早日转正。”王院长经常这样叮嘱我，“现在正式编制不好拿，你得表现得更好才行。”
我很珍惜这份工作，每天都早早到医院，晚上也经常主动加班。
家里人都为我高兴，特别是母亲，逢人就说她儿子当了“医生”。
那时候我已经有了女朋友，是隔壁村的小学老师，叫林美华。
我们相处了两年多，感情很好，准备等我工作稳定了就结婚。
美华长得很漂亮，性格温柔，村里很多小伙子都追过她，但她选择了我。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每天下班后最期待的就是去看她。
那是1993年8月的一个傍晚，我值完夜班准备回家休息。
刚走到医院门口，王院长就叫住了我。
“立军，等一下，今晚县里要来检查，所有人都要留下开会。”王院长看起来很紧张，“你也别走了，大家一起商量怎么应对。”
我只好回到医院。这种临时会议在我们那个年代很常见，领导一个电话，下面的人就得配合。
会议从晚上七点开始，一直开到十点多才结束。
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而且乌云密布，看起来要下雨了。
“立军，这么晚了，要不你住医院吧？”同事小李建议，“看这天气，等会儿肯定要下大雨。”
“不用了，我要回家一趟。”我摆摆手，“家里老母亲一个人，我不放心。”
其实我更想的是去看看美华。
白天太忙没时间过去，只能晚上去她那里坐坐。
02
我推着自行车出了医院，沿着熟悉的路往家走。
刚开始还有几个同事和我同路，大家一边走一边聊天，倒也不觉得害怕。
到了岔路口，同事们各自分散了，就剩我一个人。
夜色很浓，农村没有路灯，只能靠着微弱的月光看路。
好在这条路我走了几个月，已经很熟悉了。
走了大概20分钟，开始有零星的雨点落下来。
我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在大雨来临之前赶到美华那里。
就在这时，我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起初我以为是风声，但仔细一听，好像是有人在说话。在这么偏僻的山路上，这个时间谁会在这里？
我停下自行车，竖起耳朵仔细听。
声音确实像是有人在对话，而且听起来是一男一女。
“奇怪了，这里除了我，应该没有别人才对。”我自言自语。
我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声音越来越清楚了，确实是有人在争吵。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疲惫。
“我不相信！我们之间明明......”女人的话被一声惊雷打断了。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开始密集地落下来。
我赶紧找了棵路边的大树躲雨，同时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在闪电的照亮下，我看到前方大概50米处，真的有两个人影。
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一个穿深色衣服的男人，他们似乎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但这个地方根本没有房子，他们从哪里来的？又为什么要在这种天气下在路边争吵？
更奇怪的是，虽然雨越下越大，但他们似乎完全不在意，依然站在那里对峙。
03
雨越下越大，我在树下也躲不了多久。
但前方那两个人的争吵让我很好奇，也有些担心。
万一他们发生什么冲突怎么办？
虽然我一个人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应该确认一下情况。
我深吸一口气，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你们好！需要帮忙吗？”我大声喊道。
但那两个人影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依然在那里对峙。我走得更近了一些，想看清楚他们的面孔。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我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女人的侧脸。
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那个女人，竟然和美华长得一模一样！
不，不只是长得像，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同样的瓜子脸，同样的长发，甚至连身材都完全一致。
但这怎么可能？美华现在应该在家里，而且她今天穿的是蓝色的裙子，不是白色的。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但再次闪电时，我确认那就是美华的脸！
“美华？美华！”我激动地喊着她的名字，开始往那边跑。
但很奇怪，无论我怎么跑，都感觉距离他们越来越远。而且他们似乎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
突然，那个男人转过身来。在闪电的瞬间，我看清了他的脸。
我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个男人，竟然是我自己！
04
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那个和美华争吵的男人，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面容，都和我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就站在这里，怎么前面还有一个“我”？
我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疼痛告诉我这不是梦。可眼前的景象完全违背了常理。
就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那个“我”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我更加震惊的动作——他猛地推了那个“美华”一把！
“不要！”我拼命大喊，想要阻止这一切。
但我的声音仿佛被雨声淹没了，他们依然听不见。
那个“美华”被推得踉跄后退，看起来马上就要摔倒了。
而那个“我”没有去扶她，反而转身就走。
“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我的！”那个“美华”在后面拼命地喊。
但那个“我”头也不回，很快就消失在雨夜中。
剩下那个“美华”一个人站在原地，看起来非常绝望。她慢慢地往白鹭水库的方向走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水库那么深，她该不会想不开吧？
我拼命地往前跑，想要阻止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都跑不快。
“美华！不要做傻事！”我声嘶力竭地喊着。
那个“美华”在水库边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这时又是一道闪电，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表情。
那是一种绝望中带着怨恨的神情，让人看了心里发冷。
然后，她对着我笑了笑，纵身跳进了水库！
“不——！”我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吼叫。
05
就在这时，我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自行车压在我的腿上，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那棵大树旁边。
我挣扎着站起来，往水库方向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雨水打在水面上激起的涟漪。
刚才看到的那一切，是幻觉吗？
我拍了拍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刚才的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害怕。
特别是那个绝望的眼神，和最后那个诡异的笑容，让我浑身发冷。
我不敢再在这里停留，赶紧推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跑。雨虽然还在下，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一路上，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画面。
那个“我”为什么要推“美华”？他们为什么要争吵？而“美华”最后为什么要跳水？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回到家时，我已经湿透了。母亲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
“立军，怎么淋成这样？快去换衣服，别感冒了。”母亲一边拿毛巾给我擦头发，一边心疼地说。
“妈，我没事。”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就是雨下得太突然了。”
但我心里根本平静不下来。
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让我坐立不安。
“立军，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母亲担心地看着我。
“可能是有点累了，我先去休息一下。”我说。
但躺在床上，我根本睡不着。
那个绝望的眼神，那个诡异的笑容，还有那声“扑通”的落水声，不断在我耳边回响。
第二天一早，我就骑车去找美华。
我必须确认她是否安全。
06
我来到美华家时，她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样子，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立军！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美华惊喜地跑过来，“昨天晚上下那么大雨，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我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真实的体温。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美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昨晚看到的告诉她。
毕竟这件事太奇怪了，我需要有人帮我分析一下。
“美华，我问你个事。昨天晚上八点到十一点之间，你都在做什么？”
“在家啊，先是帮妈妈做饭，然后改作业，大概十点就睡了。”美华奇怪地看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一直都在家里，没有出去过？”我追问。
“没有啊，下那么大雨，我出去干什么？”美华更加疑惑了，“立军，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昨晚的经历详细地告诉了美华。她听完后，脸色变得很严肃。
“立军，你说的这些...听起来确实很奇怪。”美华沉思了一会儿，“但我确实一晚上都在家里，我妈妈可以证明。”
“那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我苦恼地抓着头发。
“会不会是你太累了，产生了幻觉？”美华安慰我说，“你最近工作压力那么大，又经常加班，精神高度紧张，看错东西也不奇怪。”
我想想也是，也许真的是我神经过敏了。
“而且，”美华继续说，“就算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也不是我们能解释的。你就当作了一个噩梦，别再想了。”
美华的话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也许她说得对，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意识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07
过了几天，我去镇上的邮局寄信，遇到了在水库管理所工作的老王。
老王五十多岁，是个很健谈的人。看到我，他主动打招呼。
“立军，最近工作怎么样？”老王笑着问。
“还行，老王叔，您那边有什么新鲜事吗？”我随口问道。
“别提了，最近晚上老有人往水库那边跑，搞得我们很头疼。”老王皱着眉头说。
我的心突然跳快了：“什么人？”
“不知道，可能是一些年轻人吧。”老王说，“特别是下雨的晚上，总有人在水库边徘徊。我们去查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发现。”
“有没有出什么事？”我紧张地问。
“暂时没有，但我们很担心。万一有人想不开跳水了，那就麻烦了。”老王叹了口气，“你说现在的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
老王的话让我想起了那个雨夜的画面。难道真的有人在水库边出现过？
“老王叔，您知道这个水库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我试探性地问。
老王想了想：“特殊的事情？你是指什么？”
“比如说...有没有人在这里出过意外？”
老王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我赶紧解释。
老王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别人，才压低声音对我说：“其实，这个水库确实出过事。”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什么事？”
“大概五年前吧，有一对情侣在这里吵架，女的一时想不开就跳水了。”老王说，“男的吓坏了，赶紧报警。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捞不上来了。”
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后来呢？”
“后来那个男的精神受了很大刺激，没过多久就离开了这里，再也没回来过。”老王摇摇头，“那个女孩子挺可惜的，才二十多岁，长得还很漂亮。”
“您还记得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吗？”我颤抖着问。
老王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瓜子脸，大眼睛，头发很长。对了，她好像是小学老师，叫什么...林什么华来着...”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差点站不稳。
林什么华？难道是林美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