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家庭不是避风港，而是修罗场"这句话在某些时刻显得格外真实。许多人表面上维持着和睦的亲情关系，实际上却隐藏着深深的伤痕和矛盾。尤其是在春节这样的传统节日，当所有人被迫聚在一起时，那些平日里被掩盖的问题往往会集中爆发。我要讲述的，正是发生在一个除夕夜的故事，关于尊严、选择和真正的家的含义。
大年三十的夜晚，本该是万家团圆的时刻。我和妻子小雨回到她母亲家过年，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电视里播放着春晚，看似一片和谐。
然而，这和谐的表象下，却暗藏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小雨的继父赵大海，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从我们到达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阴沉着脸。他一边喝着酒，一边不时地用挑剔的眼光扫视我和小雨，仿佛我们是什么碍眼的东西。
"小雨，你妈说你们打算明年要孩子？"赵大海突然开口，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
"嗯，是有这个打算。"小雨轻声回答，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她母亲，似乎在寻求支持。
"哼，就你们那个小房子，连自己住都挤，还要孩子？"赵大海嘲讽地说，"还不如住到我们这来，省得花冤枉钱租房子。"
我感到小雨在桌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心微微出汗。我知道她不喜欢继父对我们生活的干涉，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她不想引起冲突。
"叔叔，我们的房子虽小，但住两个人足够了。再说，我们打算再攒一年，明年看看能不能换个大点的。"我尽量平和地回应。
"攒一年？就你那点工资？"赵大海冷笑道，"小雨，我说过多少次，让你男人来我公司上班，保证比他现在挣得多。可你就是不听，非要跟着他吃苦。"
小雨的脸色变了，她放下筷子，声音有些发抖："继父，我们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想靠自己的努力..."
"靠自己？"赵大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我这些年对你们母女的照顾，你能有今天？你能嫁出去？"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小雨的母亲王阿姨脸色苍白，轻声劝道："老赵，别在过年的时候说这些..."
"我怎么不能说？"赵大海的声音更大了，"我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养，结果呢？嫁人后连面都难见一次，现在好不容易回来过年，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小雨的眼圈红了，但她强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来："继父，我很感谢您这些年对我和妈妈的照顾。但我已经成年了，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选择？你有什么资格选择？"赵大海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威胁性地盯着小雨，"你知道我为你们家付出了多少吗？当年要不是我，你妈早就被债主逼得跳楼了！"
我感到小雨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但她依然坚定地抬起头："那是您和我妈之间的事。我感谢您，但不代表我要一辈子听您的。"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赵大海的怒火。他绕过桌子，冲到小雨面前，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小雨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大海。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小雨和赵大海之间，紧紧抓住了他举起的手。
"够了！"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管您是谁，都没有权利打我的妻子。"
赵大海显然没料到我会反抗，愣了一下，随即怒吼道："滚开！这是我家，我教训我女儿，轮不到你插嘴！"
"她不是您的女儿，她是我的妻子。"我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你敢！"赵大海挣脱我的手，眼睛里布满血丝，"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们要是敢离开，就别想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小雨的母亲此时慌了，上前拉住赵大海："老赵，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好好说..."
"闭嘴！"赵大海一把推开她，"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受这种气吗？你女儿从小就不把我当回事，现在还带个软蛋女婿回来挑衅我！"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轻轻扶起小雨："我们走。"
小雨的脸颊还在发烫，但她点了点头，跟着我站了起来。
"你们敢走试试！"赵大海挡在门口，"走了就别再回来！小雨，你妈这些年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你就这样对她？"
小雨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的母亲。王阿姨脸上写满了纠结和痛苦，但她最终轻声说道："小雨，你们先回去吧。你继父喝多了，等他酒醒了我再跟他好好说。"
"妈..."小雨的声音哽咽了。
"没事的，妈没事。"王阿姨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
我拉着小雨的手，快步走向卧室收拾行李。赵大海在身后不停地咒骂，但我们充耳不闻。十分钟后，我们拖着行李箱站在了门口。
"走了就别回来！忘恩负义的东西！"赵大海靠在沙发上，举着酒杯大声吼道。
小雨看了母亲最后一眼，转身走出了门。我跟在她身后，轻轻关上门，隔绝了身后的谩骂声。
外面下着小雪，空气寒冷刺骨。我们站在楼下，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大年三十的晚上，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也没有出租车。
"老公，对不起..."小雨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在寒风中很快就在脸上结成了冰。
我紧紧抱住她："别说对不起，你没有错。我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那晚，我们拖着行李箱在寒风中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了我们租住的小公寓。打开门的那一刻，小雨终于崩溃了，扑在我怀里大声哭泣。
我轻抚着她的背，心里充满了对赵大海的愤怒，也对小雨母亲的处境感到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我们这个小家的珍视。这个虽然简陋但充满爱的小窝，是我们真正的避风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