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都是那个黑人害的，妈，你都68岁了！还和黑人网恋，活该！”
68岁的林蓉被女儿骂得愣在原地，脸色有些发白：“你小点声，医院走廊那么多人。”
“我还嫌丢人呢！”李晓彤气得眼眶发红，“你都68岁了，还跟黑人视频、汇款，最后还把人接到家里来住，伺候吃伺候穿，你现在腰疼得下不了床，还不都是因为他？”
“我就是做个饭，拖个地，没什么的……”林蓉小声争辩，声音却在飘，底气不足。
但李晓彤根本不听，气呼呼地站在病房门口，手机还在手上攥着，刚刚才查出那男人全名叫史蒂夫，是某直播平台上的“情感导师”，过去一年换了六个国家，跟好几个亚洲女人有过来往记录。
“你是第几个被骗的，你知道吗？”
这时，医生走了过来，手上捏着检查报告，刚要开口，却对上林蓉的眼神，她微微摇了下头，悄悄对医生挤出一个笑：“我的病，先别跟我女儿说，等她走了，我一个人过去找你。”
李晓彤敏锐地察觉到不对，追着问：“怎么了？妈，你腰疼成这样，不会是骨头出问题了吧？”
“没事，小毛病。”林蓉轻描淡写地摆摆手，像是不在意，但额角那道冷汗悄悄滑了下来，她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几个月前，凌晨翻身时，背后那股酸疼就不正常，可她不敢来医院，也没告诉任何人，只要不去查，就还能再撑一段；只要人站得起来，脸面就还能撑住——尤其在女儿面前。
“林阿姨……”医生压低声音，“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得的是——”
“我说了。”林蓉打断医生，“别告诉她，好吗？”
林蓉的眼神恳求而倔强，像一个不肯低头的老兵，紧紧守着自己最后一块领地，医生看着她，嘴角动了动，可他终究是医生，本着为病人生命负责的原则，还是当着李晓彤的面说出来，而李晓彤听到母亲得的病不是腰痛这么简单，当场愣住……
林蓉从六十岁那年退休之后，生活就变得很安静，一个人住在老旧小区两居室里，屋里电视总是开着，但没人陪她说话，她懒得一个人做饭，经常拿泡面凑合。
她不打牌，也不打麻将，连楼下那些每天扯着嗓子跳广场舞的老太太，她都避着走，她有点怕被人问东问西，尤其怕别人提到“老伴哪去了”、“女儿怎么不来看你”。
其实，林蓉离婚多年，前夫早就另组家庭，那边的孙子都读初中了，女儿李晓彤是她唯一的亲人，但也不常联系，李晓彤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圈子忙得很，偶尔发来一条信息：“妈，最近还好吧？”她回一句“挺好”，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但有时候也会觉得孤独，直到有一天，她刷短视频，无聊地点进了一个直播间，生活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直播画面里坐着个皮肤黝黑的非洲男人，穿得整整齐齐，说话慢慢的，还带点口音，普通话讲得不太标准，但能听懂，他看到有人点进他的直播间，就咧嘴笑，冲着镜头点头。
林蓉随手发了一句：“晚上好。”
他竟然看见了，笑着回了句：“你好，美女。”
林蓉都这么大了，还有人喊她美女，她心头一动，有点发热，从这之后，她每天都点进这个黑人的直播间，有时候黑人在里面唱歌，有时候讲他老家的事，慢慢地，两个人开始私信聊天，黑人很有耐心，总是问林蓉今天吃什么、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人陪着说话。
林蓉年轻时也谈过恋爱，但从来没遇到过，像这个黑人一样，那么细致的男人，她开始期待黑人的消息，早上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看他有没有留言。
聊得熟了以后，林蓉知道了这个黑人叫“史蒂夫”，有时候史蒂夫忙着直播，一整天都不回她私信，她就盯着聊天框发呆，心里发慌，直到屏幕一亮，史蒂夫发来一张自拍，配上一句：“刚下播，今天说了太多感情的事，有点想你了。”
林蓉心头一跳，像被什么点了一下，从那天起，她不再把史蒂夫当外人，她也始说些肉麻的话：“我也想你，好想好想你，想到骨头都酥了”，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脸烧得发烫，可又忍不住继续说下去。
林蓉没想到，68岁的人了，心跳还会这么快，可史蒂夫就是有办法，拼命让她的心跳更快，隔三差五发来一条语音，声音低低的，像贴在耳边说话：“宝贝，你是不是又偷懒没吃饭？饿坏了怎么办？来，到我怀里，我喂你。”、“老婆，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我一定天天抱着你睡。”
林蓉听着那一条条语音，脸腾地一下红了，红得发烫，连脖子都烧了起来，她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试图掐断这份羞耻，可一回想起史蒂夫低沉的嗓音喊他“宝贝”、“老婆”，她的心跟蚂蚁爬一样痒痒的，手又控制不住地翻过手机，一遍一遍反复听。
语音一响，史蒂夫就跟站在她背后说话一样，她脸红得不像话，耳根都要冒烟，她去照镜子，看到桃花满面的自己，觉得自己不是68岁，而是16岁。
那天晚上，林蓉反反复复听完那几条语音，心口一直跳个不停，不久史蒂夫又发来一句语音，说现在天气慢慢转凉，他从非洲来格外怕冷，要是能抱住林蓉取暖，抱一整夜都不够。
林蓉听完这段语音，脸滚烫，耳根发麻，呼吸都乱了几拍，她不敢点回复，却又怕他等久了不高兴，想了半天，只发了一句：“你要是真的来北方，也可以来家里坐一坐。”
林蓉心里是想史蒂夫来她家住一住，她带史蒂夫去旅游，但为了这句话听起来不那么轻浮，她只说“坐一坐”，没想到，史蒂夫隔了不到三十秒就回了：“真的吗？你不嫌我烦，我明天就坐高铁过去。”
林蓉愣住了，手机差点没拿稳，她下意识想说“太快了”，但话打到一半，又全删了，改成“快来吧，我等你。”
那一夜，林蓉翻来覆去没睡着，凌晨三点，把洗手间擦了一遍，又把客厅那张地毯洗了，冰箱里的剩菜也都倒了，只想让史蒂夫看到一个“干净得体的家”。
第二天下午，史蒂夫到了小区楼下，林蓉几乎是跑下楼的，她站在单元门口，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人群中，拎着个旅行包，笑得一脸憨气，史蒂夫跟视频里有些不同，真人更黑，手指更修长，性格更火热，一见到林蓉，就笑着把头贴近林蓉：“宝贝，我快累死了，还好见到你，你比照片上还年轻漂亮。”
正说着，楼道口就传来脚步声，对门的老张头，看到一个黑人紧紧搂着林蓉，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哟……大白天这是干啥……林蓉这个外国人是谁？”
林蓉身子一紧，尴尬地点了下头：“朋友，远方的。”
“哦哦——远方的。”老张头笑得意味深长，转身进门前还嘟囔了一句，“这年头真是啥事儿都有。”
两分钟后，楼下又传来两个大妈的声音：
“你看见没？林蓉带了个黑人回来，高头大马的，腰都搂上了！”
“她都快70了吧？还整这一出？”
“哎，寡着太久了，难免……不过也太不讲究了，万一惹出病，咱楼可别上新闻。”
林蓉脚步顿住了，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知道这些声音会越来越多，也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但她还是拉开了门，让史蒂夫走进屋里。
史蒂夫留来了之后，林蓉屋里突然热闹起来，阳台晾着男人的衬衫、袜子，还有一条肥大的的四角篮球裤，林蓉第一次收这些衣服时，手指碰到布料，竟然一抖，她跟自己说没事，就是帮个忙，可每天起床看到洗手间的牙刷杯里，安安稳稳地插着两只牙刷，刷头还和刷头靠在一起，她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有时候，史蒂夫洗完澡出来，头发滴着水，身上只围了条浴巾，边擦边喊她：“老婆，我的T恤在哪儿？能帮我拿一下吗？”
史蒂夫那一句老婆，喊得他们跟真结婚了一样，林蓉就做好当老婆的责任，熟练地去衣柜里帮史蒂夫拿出他的T恤，拿好T恤，手指碰到史蒂夫湿漉漉的指尖，她的心跳一下漏了半拍，赶紧转身走开，背后却传来史蒂夫低低的笑声：“你是不是害羞了？”
随着史蒂夫越住越久，外面的谣言越来越多，李晓彤都听到了这些，有人说林蓉跟她找了个黑人继父，而且这个继父还比林蓉小二十多岁，吓得李小彤马上来看林蓉，李晓彤进门的时候，林蓉正与史蒂夫抱在一起看电视，林蓉一愣，李晓彤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都要问问你，你在家里藏了什么男人？”李晓彤冷着脸，眼睛往屋里一扫，就停在了沙发上的那个身影上，史蒂夫抬头看了李晓彤一眼，一瞬间空气都僵住了。
史蒂夫为了打破僵局，笑着站起来，走到李晓彤面前握手：“你好，我是阿蓉的……朋友。”
“你别碰我。”李晓彤一把甩开史蒂夫的手，盯着林蓉，“你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你让他住你家？！”
林蓉想拉她，“晓彤，你别这么说——”
“我不这么说，那你让我怎么说？你都六十几岁了！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吗？他们都说你吃惯了馒头，改吃洋快餐，带了个黑人后生仔回来同居！”
林蓉脸一下白了，李晓彤接着说：“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他就是图你免费做饭洗衣服，图你那点退休金，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别说了！”林蓉突然喊了一句，吓着了李晓彤，也吓了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静了很多：“史蒂夫没骗我，也没要我的钱，他一个人在中国也不容易，我就是……让他住几天。”
李晓彤冷笑了一声：“几天？都3个月了，你把自己当成谁？女主人？还是他老婆？”
史蒂夫在一旁插不上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脸上勉强挂着礼貌的笑，眼里却藏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你不是说你腰疼吗，就是因为天天伺候他！他在沙发上躺着打游戏，你在厨房里一站站一个小时，你自己觉得不委屈？”
林蓉咬了咬牙，没说话。
“你要是赶他走，我明天就带你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李晓彤说完，也不等林蓉回应，转身就走，门“砰”地关上了，屋里又安静下来，林蓉站在原地，脸上一片苍白，腰又有点疼了，史蒂夫犹豫了一下，走过来伸手想扶她，“你的腰还好吗？”
林蓉坐下来休息，好一会儿，腰才不疼，抬头看了史蒂夫一眼，眼神里掺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东西：“我没事，你忙你自己的吧，我休息一下就好。”
林蓉说完，史蒂夫转身就回到沙发继续打游戏、看电视，林蓉用手捶着腰，他像是没看见一样，也不关心林蓉，林蓉忽然觉得，最开始再甜蜜的两个人，时间久了也会平淡。
林蓉这个腰疼，也就最近一个月的事，从后腰蔓延到胯下，再顺着腿根隐隐发麻，刚开始史蒂夫还给她揉腰，手掌刚贴上去的时候，她整个人僵了一下：“史蒂夫，你别揉了……不合适。”
史蒂夫笑着说：“你是我女人，哪儿不合适？”
林蓉脸腾地红了，低下头不说话，那天晚上，腰还是疼得厉害，连翻身都小心翼翼，她看着身边的史蒂夫，突然心里有个声音在轻轻敲她：“不会是……怀了吧？”
她猛地坐起身，觉得这个念头太荒唐，她六十八了，怎么可能？可转念一想，万一老蚌生珠呢，她咬咬牙，还是去了医院检查，不过没告诉李晓彤，自己一个人去的。
到了医院，林蓉跟医生说她最近腰痛，希望查查妇科和骨骼，医生便让她先抽血、做B超，她有些不安，脑子里一直在打鼓：万一……真有了呢？
两个小时后，医生拿着报告皱起眉头，林蓉急忙问怎么了，医生看了一眼林蓉，又看报告：“你最近有没有恶心、呕吐、胸痛？”
林蓉耳朵轰地一声响，她是过来人，一听就大概明白了医生什么意思，医生叹口气：“你这指标……初步判断，有怀孕可能，只是怀孕时间段，建议等几天复查，看宫腔有没有变化。”
林蓉一把抢过报告，手发着抖，眼睛盯着那几个关键词：HCG升高、雌激素偏高、孕激素阳性，这三项指标看上去就是怀孕，先不说将来怎么面对左邻右舍，就李晓彤那暴脾气，回去之后该怎么跟她说呢？
回家后，林蓉把那张诊断报告收进枕头底下，也没告诉史蒂夫，那晚她躺在枕头上面，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回想：我要当妈了。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当妈，但还是第一次怀上史蒂夫的宝宝，她非常激动，又怕自己搞错，就在手机上搜“68岁怀孕可能性”，看了几个新闻，看到有的人七十多还能生，她就觉得自己肯定怀了史蒂夫的孩子，腰疼就是这么来的，于是开始忌口，不喝凉茶，不吃隔夜菜，每天早上起来先摸肚子，再按着视频学孕妇瑜伽动作。
史蒂夫看她动作古怪，有时还笑她：“你最近怎么这么讲究？连咸菜都不吃了。”
她没回话，只是笑着，想等肚子再大一点，去拍张B超再告诉他，然后拿着B超结果，看史蒂夫脸上诧异又高兴的表情，那一刻，她已经脑补了好多遍，但问题是，三周过去了，腰越来越疼，肚子却一点没动静。
有一天夜里，她翻身时，腰像被刀劈了一下，疼得直冒冷汗，她咬着牙，蜷着身子躺了一个小时，她想，这是高龄孕妇的正常反应，还是自己太操劳害得，她翻起身来去洗把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猛然察觉：自己怎么越来越虚？
脸色暗沉，手背浮肿，眼窝发青，腿上还开始隐隐抽筋，她看见自己这张干瘪的脸，忽然一阵恍惚，她有没有可能不是怀孕，而是得了其他怪病，才把自己折磨成只剩骷髅架的模样，第二天一早，她不瞒了，叫李晓彤去带她看病。
李晓彤来的时候，史蒂夫不在家，说是隔壁城市请他直播，他一大早就离开了，就剩下站都站不起来的林蓉，扶着腰一点一点去开门。
李晓彤发现林蓉开个门，都满头大汗，连忙扶着她坐下：“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林蓉强装镇定：“最近睡得不好。”
李晓彤看了眼林蓉卧室，发现她买了很多婴儿纸尿裤，神经一下紧绷起来：“你该不是怀了吧？”
林蓉手一抖，瓷碗“哐”摔在地上摔碎了：“我去看了医生，HCG确实有点升高，不过我还不确定。”
“确定什么？你都六十几岁了！”李晓彤几乎要拍桌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李晓彤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林蓉腰疼得直发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后面的话忍住了，扶林蓉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妈，你听我一句劝，你哪是怀孕？我怀疑……你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
林蓉皱眉：“你别乌鸦嘴。”
李晓彤从包里拿出几张打印纸，放在她面前，“我查了一下你那个男朋友，他从前年在北京做情感直播，还搞过陪聊社群，你知道这个陪聊社群是聊什么的吗，都是聊些不正常的东西，之前被封过号。”
林蓉的手抖了一下，她想说那都过去了，史蒂夫对我不一样，可李晓彤接下来的话，让她一下把这些话憋进肚子里。
“妈，还有——史蒂夫私生活不洁净，之前跟好几个不同的女人合租，还勾引过有夫之妇，闹得人家老公报警，他才换了城市。”
林蓉大脑一片空白，她再不去医院做检查，万一感染了艾滋病，恐怕这条命都没了，赶紧收起东西去更大的医院做全身检查。
到了医院，林蓉挂了综合内科和妇科双号，抽了血、做了影像，医生看了她一眼，说：“我们这次先做全面一点，您的情况不太典型。”
B超时，林蓉咬牙躺在床上，忍着冷气扫过腹部的刺痛，做完检查出来，她扶着腰艰难下床，鞋都无法弯下腰去穿，累得坐在椅子上直喘，李晓彤在一旁陪着，帮她穿好鞋扶她下床，林蓉感到愧疚，在自己最需要人的时候，还是李晓彤陪在身边，谁都不知道，三个月前，她们母女俩差点为了一个男人决裂。
一个小时后，医生终于叫好：“林蓉，进来一下。”
林蓉站起来，李晓彤搀着她走进去，医生坐在桌后，手里拿着一沓刚出的检验报告，“林蓉，你之前说你可能怀孕？”
林蓉点头：“上次不是在这家医院查的，说HCG升高。”
医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我看了你上次的检查报告，HCG的确偏高，但结合本次检查结果，我们初步判断——你不是怀孕。”
“什么，那……那我又是得了什么病？”
面对林蓉的这个问题，医生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转开话题：“具体不好说，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你腰痛才是这次就诊的主要问题吧？”
“是。”林蓉点头。
“我们刚给你拍了腰椎和腹部的X光，影像上……有些不典型。”医生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可以看得出来，你身体有过一些应激反应，像是手术之后的修复性痕迹，报告里暂时归类为‘不明结构性改变’。”
旁边的李晓彤突然皱眉：“什么意思？我妈动过手术？”
医生看了林蓉一眼，问：“您最近三个月，有做过腰腹部相关的手术吗？”
林蓉一脸诧异，她这三个月除了腰痛，连感冒都没有，完全没有做手术的必要性，而且手术这么大的事，她如果做过，不可能没有一点记忆。
李晓彤也说，林蓉做手术，肯定会告诉她，但她这三个月都没听林蓉提起过，上次去见她，家里也没做手术要吃的康复药，医生是不是检查错了。
医生停了两秒，低头把报告递给李晓彤：“你们要是不放心，我再会诊一下，建议你们挂个肾内或免疫科，查得更清楚些。”
“肾内？免疫？”李晓彤眉毛立起来，“你是怀疑……病毒感染吗？”
医生轻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现在不好下结论。”
“哎哟哎哟，我腰疼，疼得快受不了了，女儿快救救我！”林蓉突然腰疼得厉害，再查不清病因，都快疼死了，李晓彤也跟着着急，一把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把上面的布料都抓得变形了，“你就直说吧，她跟一个黑人同居了三个月，是不是感染了艾滋病？”
医生看了李晓彤一眼，神情有些不悦：“我目前没有证据支持艾滋病这个判断，你还是早点带你妈去做我刚才说的检查。”
“但我妈脸色一直这么差，体力急剧下降，腰疼得站不起来……你要是我，你不怀疑？”
医生蹙紧了眉头，神情带点急促：“少啰嗦，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叫你做的检查，你一个没做，你要是想你妈一直疼下去，你就尽情浪费时间。”
“唉！”李晓彤深深叹了口气，没再多问一句废话，带着林蓉去了做医生刚才说的检查，林蓉虚得几乎走不动，靠李晓彤一路搀着，她不知道身体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慢慢榨干她，但她知道，自己的“怀孕”梦，是真做不下去了。
等他们做完，天已经黑了，林蓉靠着墙闭眼休息，李晓彤守着窗口等报告，过了几分钟，纸张哗哗地从机器口吐出来，李晓彤拿去给医生，医生低头翻了几页，起初，他的表情平静，但当他翻到中段某一页时，动作忽然停住，整个人愣了一秒，他又翻回去，确认了一行数据，再低头看了核磁附图，却手指微微一抖，眼神一变，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林蓉正好睁开眼，看见医生表情变了，连忙问怎么了。
医生抬头，看了林蓉一眼，又看了看李晓彤，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这个结果……你们自己先看一下。”
李晓彤接过检查报告，低头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先是皱眉，然后眼神一怔，整个人僵住，像从椅子上半抬起又硬生生坐回去。
林蓉偏头看着李晓彤，声音低下去：“是怀孕……还是艾滋？”
李晓彤紧紧捏着那份报告，眼睛死死盯着那行字，过了几秒，才挤出一句：“都不是……是别的。”
林蓉内心一咯噔，不是怀孕也不是艾滋，那还能是什么怪病，她猛地伸手抢过报告，用指尖把揉皱的纸张一点点抚平，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字，一行行往下扫，当她看到李晓彤刚才停留的那一行时，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下，瞳孔骤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手指发抖地捏紧纸角，嘴唇开合了几下，哑声吐出一句：“什么……我得的根本就不是病，却比得病还可怕100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