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早知如此,当初不如不中这个奖!”
屋子里,李大壮颤抖着手拿着那张彩票,泪流不止。
一周前,李大壮买彩票中了大奖,整整一千万,他算过了,税后可以拿到800万。这对于一个普通职工来说,是他忙碌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可欣喜过后,烦恼也随之而来,李大壮一家因彩票中奖的事,被频频打扰,烦不胜烦。就在兑奖当日,一个神秘电话拨打过来,让李大壮当场僵硬,崩溃痛哭……
01.
汽修厂的宿舍楼就在维修车间的后方,砖墙剥落,屋顶瓦片斑驳,屋内摆设简单,一张铁皮床、一张老旧书桌、一盏昏黄的吊灯,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味与潮湿味。
李大壮正坐在桌前,弓着腰,手里攥着一张褶皱的彩票,眼睛贴得极近,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
“02,08,13,27,35……”
他声音极轻,几乎像在低声念咒。
墙上的老式电视正在播出彩票开奖信息,主持人声音平稳地报出每一组数字。李大壮眼睛紧盯着屏幕,一只手死死地握着彩票,另一只手颤抖着一一对照。每读出一个号码,他的肩膀便跟着轻轻一颤,压抑着心底迸发的情绪。
最后一组号码念出的一瞬,李大壮愣了两秒,而后猛地将彩票举到眼前,双眼瞪得几乎要跳出眼眶,再迅速低头重新核对一遍,再一遍。
“全、全中了?”他声音沙哑,嘴唇发白,瞪大眼睛盯着那张薄薄的纸。
他僵坐着,像石化了一般,片刻后才缓缓站起身,椅子“吱呀”一声向后滑动,他低头看着自己握着彩票的手,手指竟微微颤抖,不由自主地张开再攥紧。
整整一千万!
李大壮今年四十岁,是汽修厂里的一名普通职工,整天和车底盘打交道,钻来钻去,灰头土脸,身上的工服经常油污斑斑,从早上八点干到晚上八点,一天到头忙得脚不沾地,回到宿舍倒头便睡,日子过得紧巴巴,没什么盼头。
他儿子李博正读高二,成绩还不错,一心想考重点大学,可家里的条件实在有限,除了他这点死工资,家里另一份收入就靠妻子周梅在菜市场卖菜,一斤一斤地抠着算,挣得辛苦,花得更小心。一家人住在城郊边的一套老式自建房里,墙面泛黄,家具陈旧,连电视都是十年前的老款,能看几个台就算不错。
李大壮没什么爱好,他唯一的消遣,就是每月花工资后拐进汽修厂门口的彩票站,花个十块二十块买上几注彩票,也没指望真能中大奖。
三天前的傍晚,他和厂里的董强收工后一起走出车间,身上沾着一股浓烈的机油味儿,手上黑泥斑斑,刚想去对面的早点摊吃碗面,董强忽然提议:“走啊,我今日感觉好,咱俩去买张彩票呗,说不定就走运了。”
李大壮瞅了他一眼,答道:“也行。”
他们并排走到彩票站,灯光昏黄,一位年近五十的女店主坐在柜台后面,正低头记账。董强先选了一组号码,李大壮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填了一张五注的彩票,花了二十块,付款的时候他还有点肉疼,嘟囔着:“这钱我能吃两顿饭了。”
“就你还心疼这点儿钱?”董强笑着拍他肩膀,“说不定今晚你就发了。”
李大壮摇头不语,把彩票叠好收进上衣口袋里,转身进了面馆,两人边吃边闲聊,说到儿子最近的模拟考试,李大壮一边吹着面条一边感慨:“要是真中了奖,第一件事就是换个房子,条件好些,让儿子能安心学习。”
可那也只是说说而已,李大壮没想到,自己真的能中奖!
看着眼前的彩票,他的胸腔剧烈起伏,整张脸涨得通红,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眼神里满是难以抑制的狂喜。李大壮快速吸了一口气,深怕自己是看错了,甚至从床头的书堆里翻出笔和纸,将中奖号码一一写下,再次比照,确认无误。
“中了一千万,中了一千万……”
他转过身,一下坐回床沿,脑子飞速运转起来。
先得换辆车,不,一次换两辆,一辆留给自己,一辆给梅子,她每天风吹日晒地在市场上站着。开车就能省力省事多了;然后把家里那套老破小卖掉,置换市区新房,大三居带电梯的,采光好、格局方正。商铺也得弄两间,自己一间做点小生意,租一间出去收租。剩下的,全部存银行,儿子以后上大学、买房、成家立业,这些钱足够他一辈子无忧。
李大壮想得热烈,心里已经筑起了金碧辉煌的高楼。
不过,很快,他警觉起来。
“这事得藏住。”他低声自语,语气里多了几分清醒,“奖金还没到手,不能声张,得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一切尘埃落定再说。”
他稳住心神,小心地将彩票包好,用两层塑料袋包住,再夹进一本工具手册里,小心地压在枕头底下。做完这些,他才掏出手机,按下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周梅的声音在另一头传来:“老公,怎么了?你这大晚上的……”
“梅子。”李大壮压低声音,眼神微闪,“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喊。”
“你吓我一跳,出啥事了?”
“我中奖了。”他说得小心翼翼,像怕被风吹跑,“彩票,中了。中了一千万!”
对面明显一愣,接着是一声压低的惊呼:“你说,你说多少?”
“一千万,整整一千万。”李大壮咽了口唾沫,语速加快,“我刚对完的号,电视上播的,跟我买的这组,一模一样。我对了三遍,没错。”
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阵细碎的哭声,周梅显然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她语气哽咽:“真的?你没看错吧?”
“绝对没错!”李大壮声音变得坚定,“我们翻身了,梅子,真的翻身了。”
“兑奖还有时间,咱得低调。”李大壮语气沉下来,“你听我说,这几天你别跟任何人提,我也不说,咱装得像以前一样,奖金到手后再说其他的。”
挂断电话后,李大壮望着黑沉沉的天花板,一时间竟再难合眼。
他心里太激动了,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想笑,却又怕声音太大;他想喊,却又怕惊动隔壁工友;他只能咬着嘴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次日,天刚蒙蒙亮,他就从床上爬起来,按部就班地穿上沾满机油的蓝色工服,洗了把脸,装作若无其事地朝厂区走去。他想得很清楚,日子还得照常过,哪怕心里翻江倒海,也得板着脸不露声色。
可当他推开维修车间的铁门,准备走向自己工位时,刚踏进门,忽然就感觉不太对劲。
02.
汽修厂的车间里空气闷热,混合着机油、铁屑与橡胶的气味,日光灯在天花板上闪着微弱的白光。
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那些平日一见他就打招呼的同事,这会儿竟一边干活一边频频朝他这边看过来,有的眉梢眼角带着笑意,有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嘴角频频翘起,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李大壮心头一紧,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望向四周,眼神中带着一丝警觉和不安。
这时,一个穿着灰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肩膀微驼,脸上带着熟悉的笑意。他叫余天,车间里的老员工,干了十多年,平日里跟李大壮关系不错,常一起吃饭喝酒,说话也不带弯子。
“哟,大壮,”余天一把拍在他肩膀上,笑容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调侃,“中了大奖的人怎么不笑啊?一千万呐,换我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
李大壮原本还在疑惑厂里这气氛为何如此怪异,这时听了余天的话,脸色顿时变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猛地从脚底冒上来,额头瞬间冒出细密冷汗,他张了张嘴,声音颤抖:“你、你说什么?”
余天哈哈一笑,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还装啊?你昨天晚上在宿舍走廊上打电话,跟你老婆说中了一千万,结果隔壁小林听得一清二楚,转头就传开了,现在整个车间都知道了。”
李大壮呼吸一滞,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手指本能地捏紧,心跳“咚咚咚”地跳得厉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站在那里,冷汗直冒。
“我、我.....”他嘴唇动了动,干涩地解释道,“我也是运气好,凑巧而已。”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语调高扬,透着说不清的意味:“哎呀李哥,这可是咱俩一起买的彩票呀,我就一分没中,你这一下成了百万富翁,哦不,是千万富翁啊。”
李大壮猛地一回头,正看见董强嘴里叼着根烟,一边踱步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李哥,你中这么大个奖,我们都跟着高兴啊!”董强咧嘴一笑,声音越说越大,刻意扬起来,“咱们一起买的彩票,你中一千万,怎么着也该请咱们这帮兄弟吃顿饭吧?毕竟都在一个车间,有福同享嘛,你说是不是?”
话音一落,四周原本还假装专注干活的工友们顿时笑了起来,纷纷起哄。
“对啊李哥!该请客!”
“就算不分奖金,吃顿饭总不过分吧?”
“都中了,还藏着掖着干嘛?咱又不是外人!”
连平日里跟李大壮话都说不上几句的两个小伙子也凑上前来,笑嘻嘻地说:“李哥,咱们就是图个高兴,宵夜就行,火锅也中,哈哈。”
李大壮被这一群人围在中间,一时间只觉得脸上发热,额角青筋微跳,想开口拒绝却又找不到借口。他看向余天,心中尚存一丝期待,可余天却笑着拍他后背:“你可是我们这里的老员工了,中一次奖不容易,这顿饭不请说不过去啊。”
李大壮心里顿时像是被人塞了块冰,凉得刺骨,只好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嘴角微微抽动:“行,晚上一起吃顿饭。”
这一句刚说出口,四周便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声,大家像是早已等着这句话一般,纷纷开始热烈讨论:“吃啥好?烤鱼?火锅?还是大排档?”
董强吐出烟头,笑着提议:“李哥现在可不是普通人,得上档次的,咱去最贵的酒店,那家望江楼大酒楼,包间宽敞,服务周到,菜也不差。”
余天在一旁拍手附和:“对对,就那家,我媳妇去年过生日去了一次,贵是贵,可李哥这种身份,去哪刚好。”
李大壮强笑着没吭声,心头却开始隐隐发堵。
中午的时候,汽修厂的老板也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这事,特意走到车间,远远地喊了一声:“李大壮!”
李大壮一听心头一跳,急忙过去,嘴角强扯着笑:“老板,有事?”
老板斜倚在门边,手里夹着一根烟,嘴角含笑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像是在打量,又像是试探,语气意味深长:“我干汽修干了这么多年,也没你这一下子挣得多。中了一千万,不错,真不错啊。”
李大壮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喉头发干,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运气好,都是瞎蒙的。”
老板点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像刀子划过一样,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你现在是有钱人了啊,可别忘了兄弟们。”
李大壮低下头,脸色苍白如纸,虽然中奖了,可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到了晚上,大家如约而至地去了那家位于市中心的望江楼高档酒店。酒店金碧辉煌,门前车来车往,电动旋转门后是一整排穿西装的服务员,工友们个个精神抖擞,像是头一回进这种地方,董强走在最前头,仿佛他才是请客的人。
一行人落座后,菜谱一翻开,立刻有人叫道:“点最贵的!反正有李哥兜底!”
董强笑着招呼:“鲍鱼、龙虾、烤全羊,红酒、洋酒,来一轮!”
李大壮坐在主位,听着周围点菜声此起彼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僵硬,心头却越来越沉重。
“这、这是不是点太多了?”他忍不住低声说,“奖金还没发呢,我怕不够……”
董强一边倒酒一边大咧咧地笑:“哎呀李哥,你就别装了!你那点存款都比我们工资多十倍,奖金肯定会发的,先用点钱请客不过分吧?”
余天也跟着点头:“就是,先垫一下嘛,这不算啥。”
李大壮嘴角抽动着,心里一阵刺痛、
一阵香味扑鼻而来,那是一道清蒸海参,端上来的时候服务员恭敬地介绍着产地与做法,可李大壮盯着那只泛着光泽的瓷盘,却感觉胃里泛酸,嘴里发苦。
03.
这一顿饭吃得热闹非凡,觥筹交错、笑声震天,可账单出来的那一刻,李大壮脸上的血色却慢慢褪了下去。
八万零三百七十五块。
服务员将账单轻轻放在桌角时,他本能地伸手接过,眼睛定格在数字上,整个人仿佛被灌了铅,动也不动。
“李哥,愣着干什么?你刷卡吧,咱们去隔壁唱K。”董强笑着起身,拍拍他肩膀。
李大壮强笑着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早已汗湿的钱包,取出银行卡递给服务员,手心微微发抖,可当POS机发出“余额不足”的提示音时,周围一瞬安静。
李大壮嘴角抽动了两下,低声对服务员说:“等一下,我转账补一点。”
他走到角落,拨通了周梅的电话,语气低沉:“梅子,给我转点钱,我卡里不够。”
“你干嘛?”电话那头周梅声音充满了疑惑,丈夫那张卡里也有两万块应急钱,怎么突然还要找她转钱?得知李大壮汽修厂的人吃饭,而且一顿吃了八万的时候,周梅的语气陡然拔高,压着怒火,“奖金还没到手,你就敢刷卡吃八万块的饭?”
李大壮脸皮微微抽搐,嗓音干涩:“我没办法,消息传开了,不请不行,都是一个厂的,不想闹僵。”
周梅冷笑:“不在那干了还怕他们?你以为他们是跟你交情深?大壮,他们就是看你中了奖,故意敲你一顿!”
李大壮没有接话,只是叹了口气,苦笑:“都这样了,吃一顿就吃一顿吧。”
周梅骂了一句,最终还是转了钱过来。他凑齐账款,付清,转身回到大厅,看到那帮人正吆五喝六地准备下一场活动,心中泛起寒意。
晚上,李大壮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搭公交车回了家。
屋里亮着灯,饭菜的香味混着熟悉的气息,弥漫在小小的屋子里,他进门后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喘口气,随即拿出手机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怎么了,李大壮?”
“老板,我打算不干了。”李大壮语气平静,却也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家里有点事,准备辞职。”
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老板一声笑:“也是,你发达了嘛,中了一千万,自然瞧不上我们这些工地上的小活了。”
李大壮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嘴唇。
“不过我说句实在话,大壮,我这些年可没亏待过你吧?你儿子上学请假我批,你有事早退我睁只眼闭只眼,咱说句实在的,现在厂里不景气,你中了奖,不如借点钱出来给我周转一下?不多,就五十万。”
李大壮闻言眼神一沉,语气冷了几分:“老板,真不好意思,我这边钱还没到账,而且这些笔钱我都有计划了,真不方便借。”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嗤笑:“呵,有钱就翻脸不认人,你这种人,留再多钱也守不住,早晚败光。”
电话挂断,李大壮愣坐原地,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脸上神情僵硬,眼角肌肉抽搐着。他靠在沙发背上,一股无形的怒火堵在胸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夜深,李大壮躺在床上,刚闭眼不久,手机突然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是堂哥打来的。
“大壮啊,听说你中了彩票?恭喜啊,我家那边的老房子也该翻新了,借我点钱呗,几十万就行,我这边手紧。”
李大壮愣了一下,干涩地回道:“堂哥,你说什么呢?我手头真没钱。”
堂哥立马换了语气,冷笑道:“还瞒我?你中了一千万,全家都知道了,你还说没钱?咱们是亲戚,你藏着掖着干嘛?”
李大壮攥着手机,脸色苍白,咬牙问道:“哥,你从哪知道的?”
电话那头笑了几声:“你儿子李博在学校说的,我儿子也在那个学校,一说全班都知道了。”
李大壮僵在原地,旁边的周梅也瞪大了眼,脸上写满懊悔,支吾道:“我没给别人说,就给博子说了,就想让孩子高兴高兴……”
李大壮闭上眼,一阵烦躁袭来,直言无钱借给堂哥,对方闻言,悻悻地挂断电话。
此后几天,李大壮的手机几乎成了炸弹,铃声不停,各种电话源源不断,有的是远房亲戚,有的是从未联络的熟人,还有说是保险公司、理财顾问的,一口一个“李哥”,语气热情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李哥,给小侄子投份保险吧,不贵,一年才五万。”
“你这钱放银行太可惜,我这边有个好项目,稳赚不赔。”
电话打不通,干脆有人直接上门拜访。亲戚、邻居、以前点头之交的老同学都找上门来,带着礼物、笑脸、贺词,甚至有人直接坐在沙发上就开口要钱,话说得冠冕堂皇:“你拒绝就是不够朋友了,咱们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李大壮疲惫不堪,整日愁眉不展,出门得遮头遮脸,家里门窗紧闭。
得把奖金拿到钱,然后换个地方生活。
李大壮揉着头,面色憔悴,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04.
兑奖这天,天还没完全亮,李大壮便早早起了床。
他站在卧室的落地镜前,仔细检查着自己的着装,将帽檐压低、口罩戴紧,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戴上墨镜,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连熟人站面前都未必能认得出来,这才满意。
临走的时候,李大壮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妻儿,安慰二人:“你们放心,等我领完奖金后,就带你们换个地方住。”
外头晨雾尚未散尽,街道冷清,车辆稀疏,出租车上的广播咿咿呀呀地播放着早间新闻。李大壮坐在后座,双手紧握着那只装有彩票和身份证的小信封,手心里全是汗。他没让司机直接送到兑奖中心正门,而是在前一站提前下车,拐了一个小弯才绕进兑奖大楼,动作谨慎至极。
兑奖大厅并不喧哗,人并不多,地板光洁,玻璃窗擦得一尘不染,窗台上摆着两盆长势正盛的绿萝,绿意盎然。李大壮站在接待台前,努力让自己镇定,然而额头那层细汗出卖了他的紧张。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来兑奖的吗?”一位穿灰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声音和气有礼,手中拿着一块写有兑奖流程的小卡牌。
李大壮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句,随即递出了装有彩票和身份证的信封。
工作人员接过资料,笑着示意他坐在一旁等待核对:“请稍等,我们先查验中奖票据与身份信息。”
他轻轻“好”了一声,坐在不远的椅子上,腰背笔直,双手交叠在膝头,盯着工作人员离开的身影,焦急地等待着。
大约三分钟后,李大壮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微微皱眉,以为又是来骚扰他的电话,犹豫数秒,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接通的时候,电话挂断了。李大壮心头一紧,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新的骚扰还是误拨。
就在他准备将手机重新塞进口袋时,下一秒,手机再次传来震动,还是那个号码。
这一次,李大壮警觉起来,站起身,走到兑奖大厅的最边角落,他低头接通电话,低声问:“是谁?干什么?”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秒,没有任何人声,只有奇怪地“嗞啦嗞啦”的声音。在李大壮奇怪之时,里面随即传出一个陌生却带着几分冷峻的声音,语气缓慢,每个字都像是从冰刃一样,直直刺入李大壮的耳膜。
他整个人如遭电击,僵立原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虽然手机还贴在耳边,但李大壮仿佛已经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他身体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脊背冷汗涔涔,整个人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头顶按住,生生钉在原地:“不、不可能......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