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是1992年的夏天，荔枝飘香的季节。
我和厂里的女同事林小雅一起上山摘荔枝，原本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谁知道一阵突如其来的山风，让她的裙子高高飘起，被附近的村民看到后竟然引发了一场误会。
更要命的是，她随身携带的重要文件也在这场风波中散落一地。
面对村民们怀疑的目光和小雅羞愧的眼泪，我必须想办法证明我们的清白...
01
1992年的夏天来得特别早。
六月刚过一半，气温就直逼三十五度。
纺织厂里的机器轰鸣声更加刺耳，车间里热得像蒸笼。
女工们都把头发高高盘起，用湿毛巾不停地擦汗。
男工们索性把衬衫敞开，露出被汗水浸湿的背心。
那个年代没有空调，只有几台老式的电风扇在吱呀吱呀地转着。
我刚从技校毕业，分配到这家国营纺织厂做技术员。
每天的工作就是检查机器，调试设备，偶尔处理一些小故障。
厂里有三百多号人，大部分都是附近村子里来的年轻人。
姑娘们穿着统一发的工作服，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碎花裙子。
下班的时候，她们会把工作服脱掉，换上自己的衣服。
那些裙子在夕阳下飘动，是厂区里最美的风景。
我住在厂里的单身宿舍，一个房间住四个人。
同屋的老刘比我大五岁，已经在厂里工作三年了。
他经常跟我们讲厂里的各种八卦，谁和谁好了，谁又分手了。
“老张，你看上哪个姑娘了没有？”老刘总是这样问我。
我每次都摇头，说自己还没想这些事。
其实不是没想，是不敢想。
我一个月工资六十八块，除了寄给家里三十块，剩下的勉强够自己花。
谈恋爱是需要成本的，请客吃饭，看电影，买小礼品。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奢侈品。
林小雅是厂里的会计，在财务科工作。
她比我小两岁，中专毕业，算账特别快。
每次发工资的时候，我都会去财务科排队。
她总是低着头，认真地核对每个人的工资单。
声音很轻，说话的时候会脸红。
“张师傅，您的工资，请签字。”她总是这样叫我。
我想纠正她，说我们年纪差不多，不用叫师傅。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个年代的姑娘都很矜持，不像现在这么开放。
她梳着齐耳的短发，刘海整整齐齐的。
穿衣服很朴素，但是很干净，总是熨得平平整整。
她的位子在财务科的角落里，靠窗的地方。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桌子上，照在她的脸上。
她算账的时候很专注，眉头微微皱着，很认真的样子。
有时候我会找借口去财务科，比如报销个什么费用。
她总是很耐心地帮我填表，教我怎么签字。
“这里要写清楚日期，这里要按手印。”她细心地解释。
我故意放慢动作，想多和她说几句话。
可是每次都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
厂里的其他小伙子也有喜欢她的，但是都没成功。
老刘说她眼光高，一般人看不上。
我觉得不是眼光高，是她太害羞了。
六月十五号那天，厂长在广播里宣布了一个消息。
“同志们，考虑到天气炎热，大家工作辛苦，厂里决定组织一次集体活动。”
厂长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整个厂区都能听到。
“这个周末，我们去城郊的荔枝园摘荔枝，放松放松。”
车间里顿时热闹起来，大家都兴奋地讨论着。
那个年代的娱乐活动很少，能出去走走已经算是很好的福利了。
“荔枝多少钱一斤啊？”有人问。
“不要钱，厂里出钱包了果园，随便吃随便摘。”厂长回答。
这下大家更兴奋了，纷纷开始计划周末的行程。
女工们聚在一起商量要穿什么衣服，带什么东西。
男工们则在讨论要摘多少荔枝，能不能带回家。
我对这个活动也很期待，主要是可以不用在宿舍里闷着。
老刘建议我趁这个机会和某个姑娘拉近关系。
“集体活动最容易培养感情了，你要把握机会。”他说。
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没什么想法。
02
星期五下班的时候，厂长又宣布了分组安排。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要分组行动，每组两到三个人。”
他开始念名单，按照车间和科室来分配。
“技术科的张明，和财务科的林小雅一组。”
听到这个安排，我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周围的同事开始起哄，说我运气好。
我偷偷看了一眼财务科的方向，小雅正好也在看我。
我们的目光碰到一起，她立刻低下了头。
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老张，你这是走桃花运了啊。”老刘在我耳边说。
我白了他一眼，让他别瞎说。
可是心里确实很高兴，终于有机会和她单独相处了。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一直在想明天该怎么表现。
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要不要准备一些话题。
我翻来覆去到凌晨两点才睡着。
早上五点半就醒了，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
我仔细地洗脸刷牙，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白衬衫配深蓝色的裤子。
老刘看我这样打扮，调侃说我是去相亲的。
我没理他，匆匆吃了早饭就往厂门口走。
约定的集合时间是早上七点，我六点四十五就到了。
厂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大家都很兴奋。
女同事们穿得特别漂亮，有的还化了淡妆。
男同事们也都收拾得很精神，头发抹了发蜡。
我在人群中找小雅，很快就看到了她。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腰间系着细细的白色腰带。
头发比平时更整齐，还扎了一个小辫子。
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包，看起来很淑女。
我走过去和她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她小声回答，还是很害羞的样子。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去玩。”我找话题说。
“嗯，希望不要下雨。”她点点头。
我们就这样站着，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厂长很快就开始讲注意事项。
“大家要注意安全，不要单独行动，有什么事及时联系。”
“摘荔枝的时候小心树枝，不要为了够高处的果子爬太高。”
“中午在果园里吃饭，下午三点集合返回。”
交代完这些，厂长宣布出发。
大家骑着自行车，浩浩荡荡地向城郊进发。
我和小雅骑在队伍的中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出了城区，道路变成了土路，两边是绿油油的稻田。
早晨的空气很清新，带着泥土和青草的香味。
太阳还不算很毒，微风阵阵，很舒服。
“你经常骑车到这么远的地方吗？”小雅问我。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我有点激动。
“偶尔会，主要是回家的时候。”我回答。
“你家在哪里？”她继续问。
“在县城，离这里大概二十公里。”我说。
“那你一个月回家几次？”她很好奇。
“一般是两次，月初和月末。”我详细地回答。
我们就这样一问一答，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我发现她其实挺健谈的，只是平时在厂里比较拘束。
“你喜欢看书吗？”我问她。
“喜欢，特别是小说。”她眼睛亮了起来。
“什么类型的小说？”我追问。
“武侠小说，金庸的我都看过。”她有些兴奋地说。
这下我们有共同话题了，我也很喜欢金庸的作品。
“你觉得哪部最好看？”我问。
“《射雕英雄传》，郭靖和黄蓉的爱情很感人。”她说。
“我也喜欢这部，郭靖虽然笨，但是很真诚。”我说。
“黄蓉聪明美丽，但是不会看不起郭靖。”她补充。
我们越聊越投机，时间过得很快。
03
不知不觉已经骑了一个多小时，前面的队伍开始停下来休息。
“大家喝点水，休息十分钟再走。”队长喊道。
我们在路边的树荫下停下来，从包里拿出水壶。
小雅的水壶是粉红色的，上面印着小花图案。
“你的水壶很可爱。”我夸奖道。
“这是我自己买的，比较喜欢这种颜色。”她笑着说。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
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特别好看。
“你的包里装了什么？看起来挺重的。”我注意到她的帆布包鼓鼓囊囊的。
“哦，一些吃的，还有...”她有些犹豫。
“还有什么？”我好奇地问。
“一些工作上的资料，厂长让我保管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工作资料？摘荔枝还带工作资料？”我觉得有些奇怪。
“是机器改造的图纸，很重要，我怕放在宿舍不安全。”她解释道。
“那确实要小心保管。”我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想带，但是厂长特别交代了。”她叹了口气。
我看得出来她有些为难，便没有再多问。
休息结束，我们继续前进。
又骑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远远地就能看到一片绿色的荔枝林，果实累累。
“哇，好多荔枝！”小雅兴奋地叫了起来。
确实很壮观，满树的荔枝红彤彤的，看起来就很诱人。
果园的主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伯，很热情。
“欢迎欢迎，今年的荔枝特别甜，大家随便吃随便摘。”
厂长和老伯寒暄了几句，然后宣布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
“记住，三点钟在这里集合，不要走太远。”
同事们三三两两地散开了，找自己喜欢的荔枝树。
我和小雅也找了一棵果实比较多的大树。
“我们怎么分工？”她问我。
“我爬树摘，你在下面接着。”我提议。
“好的，小心点别摔着。”她关心地说。
我脱下外套放在一边，开始往树上爬。
荔枝树不算太高，但是枝叶茂密，需要小心翼翼。
我找了个结实的枝干坐下，开始摘荔枝。
“接着！”我摘了一串扔下去。
小雅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了。
“你的技术不错嘛。”我夸奖她。
“我小时候经常和哥哥玩接球游戏。”她笑着说。
“你还有哥哥？”我问。
“有个双胞胎哥哥，比我早出生十分钟。”她说。
“双胞胎啊，那你们一定很像。”我说。
“别人都说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他是男的我是女的。”她笑起来。
我们一边聊天一边摘荔枝，气氛很轻松。
阳光透过荔枝叶子洒下来，形成斑斑点点的光影。
微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清香。
小雅站在树下，裙子在风中轻轻摆动。
她时不时抬头看我，提醒我注意安全。
“那边还有一串大的，我去够一下。”她指着稍高一点的地方。
我从树上往下看，确实有一串特别大的荔枝。
“太高了，别勉强。”我提醒她。
可是她已经踮起脚尖，伸长了胳膊去够那串荔枝。
“差一点就够到了。”她有些不甘心。
她又往前跨了一步，身体重心前倾。
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往后倒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从树上跳下来。
一把扶住了她的腰，她整个人靠在我的怀里。
04
那一瞬间，我们离得很近。
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急促而温热。
她的脸红得像荔枝一样，眼神有些慌乱。
“谢谢。”她小声说，声音有些发抖。
“没事，下次小心点。”我也有些紧张。
我们赶紧分开，都有些尴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我们继续摘吧。”她低着头说。
“好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重新爬上树，但是心情已经不一样了。
刚才那一瞬间的接触，让我的心跳到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
她站在树下，不时偷偷看我一眼。
我们都有些心不在焉，话也少了很多。
摘了大概一个小时，篮子已经装了大半。
“差不多了吧，我们休息一下。”我提议。
她点点头，在树荫下铺了块布坐下来。
我也坐在她旁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她从包里拿出水壶，递给我：“喝点水吧。”
我接过水壶，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指。
她的手很软，很凉，像白玉一样。
“谢谢。”我说，心跳又快了起来。
我们就这样坐着，气氛有些微妙。
远处传来其他同事的笑声和说话声。
但是我们这里很安静，只有鸟儿的啁啾声。
“你觉得厂里的工作怎么样？”她突然问我。
“还可以，比较稳定，工资也说得过去。”我回答。
“你有什么理想吗？”她继续问。
“理想？”我想了想，“希望能学到更多技术，将来能当个工程师什么的。”
“那很好啊，技术人员很受尊重的。”她说。
“你呢？有什么打算？”我问她。
“我想考个会计师证，提高一下自己的水平。”她说。
“那需要很努力学习吧。”我说。
“是的，每天晚上都要看书到很晚。”她点头。
我们聊着各自的理想和计划，感觉彼此更了解了一些。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有点热了，我们到更阴凉的地方去吧。”我提议。
她同意了，我们收拾东西准备换地方。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天空开始有些变化。
远处出现了一些乌云，正在缓缓聚集。
“好像要变天了。”我说。
小雅抬头看了看天空：“希望不要下雨。”
我们找了另一棵更大的荔枝树，树荫更浓密一些。
继续摘荔枝，但是我开始关注天气的变化。
乌云越来越多，而且在快速移动。
山里的天气变化很快，说变就变。
“我们摘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去吧。”我建议。
小雅看了看篮子，确实已经装得很满了。
“好的，收拾一下。”她开始整理东西。
她把那些工作资料重新装进包里，动作很仔细。
“这些资料真的很重要吗？”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很重要，是新引进的设备图纸，价值几万块钱。”她认真地说。
几万块钱在那个年代是个天文数字，我吃了一惊。
“那确实要小心保管。”我说。
“所以我才不敢放在宿舍，总是随身带着。”她解释。
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往集合地点走。
天空的乌云越来越厚，遮住了太阳。
光线变得暗淡，气温也开始下降。
“走快点，要下雨了。”我催促她。
我们加快了脚步，但是山路不好走，速度有限。
风开始起了，而且越来越大。
荔枝树的枝叶开始剧烈摇摆，发出哗哗的声音。
“风好大啊。”小雅抱紧了怀里的篮子。
她的裙子被风吹得贴在身上，显露出姣好的身材。
我不敢多看，专心在前面开路。
可是风越来越猛，几乎要把人吹倒。
树叶和小树枝被吹得到处飞。
“小心，拉住我的手。”我伸手去拉她。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把手伸了过来。
她的手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紧张。
05
我们手拉着手往前走，但是风实在太大了。
走了一半的路程，我听到了说话声。
原来附近有几个村民在菜地里干活。
他们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大风，也在匆忙收拾东西。
“这风来得真突然。”其中一个村民说。
“山里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化无常。”另一个回答。
我们从他们附近经过，他们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眼。
“这两个年轻人是来摘荔枝的吧。”一个大婶说。
“看样子是的，这风刮得够大的。”一个大爷接话。
我们点头示意，继续往前走。
可是风不仅没有减小，反而更加猛烈了。
尘土飞扬，能见度很低。
小雅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她不断用手整理。
“实在不行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风。”我提议。
话音刚落，一阵更加猛烈的狂风袭来。
我看到小雅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苍白如纸。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张开，像是要尖叫。
我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