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一个杀人如麻的土匪头子,竟然在农村当了15年"老好人"。
村民们叫他"王老好",干部夸他勤劳朴实。
直到枪声响起,所有人才知道,这个挑水放羊的老实人,手上沾满了人命。
——《壹》——
从农家子弟到匪首
1927年,王久田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改变了他的命运,也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他跟着哥哥王大美上了山。
王大美在察哈尔一带已经闯出名头。
人称"武城杆",手下百十号人,专干绑票勒索的买卖,王久田从此有了新名字,王二美,兄弟俩配合默契,王大美负责抢,王二美负责"审"。
什么叫"审"?就是用刑逼供,榨出每一分赎金。
红蚂蚁啃耳朵是王二美的拿手好戏,那种痒痛钻心,没有人能扛过三天,香烛烤脚心更狠,把人倒吊起来,脚心朝上,点燃香烛慢慢烤。
王二美就在旁边喝茶,问一句"钱在哪里"。
五年时间,兄弟俩绑了上百人,杀了几十个,1932年,王大美被国民党29军击毙,王二美接过匪帮,变得更加残暴。
他开始杀共产党人。
那时候共产党在察哈尔搞地下工作,王二美专门猎杀这些人,抓到一个,先不急着杀,要审出所有关系,用什么审?还是红蚂蚁,还是香烛。
1937年杨田庄惨案最为血腥。
王二美带人包围了一个地下联络点,抓到5名共产党员,他没有立即处决,而是当着村民的面行刑,村民不敢看,却不敢不看。
王二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让所有人知道,跟共产党打交道的下场,那一夜,杨田庄血流成河,王二美很聪明,他知道光当土匪没前途,得有官身。
1937年,国民党任命他为骑兵营长。
1946年,又升他做察哈尔省保安团上校团长,白天他是国民党军官,晚上还是土匪头子,有了军装做掩护,王二美更加肆无忌惮。
他利用职务便利,继续猎杀共产党员。
表面上执行"剿匪"任务,实际上是为自己的匪帮清除障碍,从1932年到1948年,死在王二美手上的共产党员超过40人。
——《贰》——
15年完美伪装
1948年,局势已定,王二美知道大势已去,他脱下军装,烧掉所有证件,开始了逃亡生涯,先躲北京,不安全,再藏张家口,还是不行。
最后辗转到了包头赵家店村。
1951年,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出现在村口,他说自己叫王水泉,老家集宁,父母双亡,无亲无故,靠乞讨为生,现在年纪大了,想在这里落脚。
村支书赵山看他可怜,收留了他。
谁也不知道,这个可怜的老乞丐,就是通缉榜上的王二美,王水泉很会做人,他专门给赵山家干活,挑水、锄地、放羊,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
赵山家缺水,他从两里外挑水送过来。
一天两趟,风雨无阻,赵山感动了,在村民大会上夸奖:"王水泉这个人,勤劳善良,是个老实人。"老实人?
如果赵山知道王水泉的真实身份,恐怕会被吓死。
王水泉还有一招更绝的,高级社成立时,需要饲养员,这是个苦差事,没人愿意干,王水泉主动请缨:"我来干,我有经验。"
从此,他成了村里的积极分子,喂猪放牛,样样在行。
合作社的牲畜在他手下膘肥体壮,村民们更加信任他,谁能想到,一个杀人如麻的土匪,竟然成了模范饲养员?
王水泉最厉害的地方,是赢得了全村人的好感。
张大娘家缺水,他主动帮忙挑,李大爷生病了,他去照顾,谁家有困难,都能看到王水泉忙碌的身影,村民们从心底里认可他。
"王老好人"的外号就这么来的。
连孩子们都喜欢他,经常围着他听故事,如果这些孩子知道,眼前这个慈祥的老爷爷,曾经用红蚂蚁活活折磨死几十个人,会是什么感受?
王水泉从不串门,从不多话。
有人问他的过去,他总是摇头:"苦日子,不提了。"这种神秘感反而让人觉得他可怜,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受过苦难的老实人。
——《叁》——
天网恢恢终不漏
1961年,包头钢铁厂工人吴大勋做了一件事,这件事在当时看起来微不足道,却决定了王二美的命运,吴大勋给公安局写了一封举报信。
信很短,只有几行字:"赵家店村有个王水泉,很像通缉犯王久田,请派人调查。"
吴大勋为什么要举报?因为他有血海深仇,1938年,王二美绑架了吴大勋的父亲,老人家拿不出赎金,被王二美活活折磨死。
这个仇,吴大勋记了一辈子。
吴大勋一直在寻找仇人,他记得王二美的相貌,记得那双冷酷的眼睛,在包头钢铁厂上班时,吴大勋经常去赵家店村。
他总觉得那个王水泉眼熟,但不敢确定。
直到1961年的一个下午,吴大勋终于确定了,尽管王二美老了很多,但那双眼睛没变,那种冷漠,那种狠毒,深深刻在吴大勋的记忆里。
吴大勋的手在颤抖,他想冲上去质问,想为父亲报仇。
但他忍住了,他知道,现在不是私人报仇的时候,要让法律来制裁这个恶魔,回到家,吴大勋连夜写了第二封举报信。
这次他写得很详细,把王二美的相貌特征、行为习惯都描述了一遍。
公安局开始正式调查王水泉,他们派人到阳原县、怀来县、集宁市,走访了上百名群众,很快,真相浮出水面。
几十名受害者家属指认了王水泉的照片。
证据如山,王水泉再也装不下去了,面对群众的指证,面对确凿的罪证,王水泉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就是王二美,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肆》——
15年伪装一朝破
消息传回赵家店村,所有人都震惊了,那个勤劳善良的"王老好",竟然是杀人如麻的土匪头子?村民们不敢相信。
赵山更是懊悔不已:"我怎么会收留这样一个魔鬼?"
孩子们吓哭了,他们想起王水泉给他们讲过的故事,想起他慈祥的笑容,现在都变得恐怖起来,15年的相处,原来都是假象。
王二美的伪装太完美了,他不仅骗过了村民,也骗过了自己。
在赵家店村的15年里,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罪恶过去,但血债血还,天理昭昭,1969年,王二美被押上法庭。
法官宣读起诉书时,整个法庭静得可怕。
罪名一条条念出来:杀害共产党员,绑架勒索平民,酷刑折磨致死, 制造杨田庄惨案,每一条罪名,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王二美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庭审结束,王二美,执行死刑,1969年12月4日,枪声响起,王二美倒下,吴大勋跪在地上,朝着家乡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爹,仇报了。"
王二美的一生,是罪恶的一生。
从1927年上山当土匪,到1969年伏法,四十多年他杀人无数,15年的潜伏,只是为了逃避惩罚,并不能洗掉他身上的罪孽。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躲藏多久,无论伪装多深,罪恶终将得到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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