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妈，我疼！我好疼！”
寂静的午夜，一声凄厉的童声划破了林薇的梦境。
她像被电击了一般，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不止。
声音来自儿子明明的小床。
林薇连鞋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地扑过去。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五岁的儿子明明蜷缩在被子里，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痛而瑟瑟发抖，额头上满是冷汗。
“明明，明明你怎么了？哪里疼？”林薇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明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手指着自己的下身：
“这里……妈妈……好疼……”
林薇掀开被子的手顿住了。
当她看清儿子的情况时，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她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冲过去抱起儿子，疯了一样地向门外冲去。
01.
医院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林薇抱着明明，坐在冰冷的长椅上。
她的身体和心都在发抖。
怀里的明明已经因为疼痛和惊吓昏睡过去。
但即使在睡梦中，他的小眉头依然紧紧皱着，不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医生刚刚为明明做了初步检查，脸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孩子母亲，情况不太好。”医生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
“孩子的下体有明显的外力损伤痕迹，需要立刻进行详细检查和处理。我们怀疑……”
医生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直言不讳：
“我们怀疑孩子可能遭受了……虐待。我们必须报警。”
“报警？”
林薇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无法将医生口中的词语和自己乖巧可爱的儿子联系起来。
怎么可能？
明明一直很乖，平时都在小区里最好的“阳光幼儿园”上学，老师们看起来都很和蔼可亲，怎么会……
“是的，必须报警。”医生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不是意外能造成的伤势。为了孩子，也为了查明真相，这是必须的程序。”
林薇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她紧紧抱着明明，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是谁？到底是谁对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下此毒手？
警察很快就到了。
两名警察，一男一女，表情严肃地走进了病房。
女警官姓张，看起来比较温和。
她蹲下来，试图查看明明的情况，但当她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男警官则负责询问林薇。
“林女士，请您冷静一点，告诉我们，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孩子异常的？”
林薇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午夜惊魂的一幕。
“孩子这几天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林薇拼命摇头：
“没有，绝对没有！明明的生活很简单，不是在家，就是去幼儿园。”
“平时接送都是我亲自去，周末我们也是一起过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幼儿园！对，明明每天都去幼儿园！会不会是在幼儿园……”
男警官在本子上记录着，抬头看了她一眼：
“幼儿园我们会去调查。您再想想，有没有其他可能？比如，家里的亲戚朋友，或者邻居？”
林薇的心一沉。
她知道警察的职责所在，但这种怀疑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
她努力回忆着，却想不出任何可疑的人。
她的世界，因为儿子的降生而变得简单又纯粹，几乎断绝了不必要的社交。
那位姓张的女警官站起身，走到同事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我已经看了伤口，初步判断……太残忍了，对这么小的孩子……”
虽然声音很低，但“太残忍了”这几个字还是像针一样扎进了林薇的耳朵里。
她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稳。
男警官合上本子，对林薇说：
“林女士，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调查清楚这件事。”
“现在，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孩子。我们会立刻前往您提到的阳光幼儿园进行调查。”
看着警察离去的背影，林薇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慰藉，反而充满了更深的恐惧和不安。
阳光幼儿园，那个她精挑细选、每月花费不菲、被誉为“孩子乐园”的地方，难道会是自己亲手将儿子送入的魔窟吗？
她低头看着明明苍白的小脸，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不，无论凶手是谁，无论他躲在哪里，她发誓，一定要把他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02.
第二天一早，林薇强打精神。
她将还在熟睡的明明托付给赶来的母亲照顾，自己则第一时间赶到了警察局。
负责案件的还是昨天那两位警官。
“林女士，我们昨晚已经派人去幼儿园了解了初步情况。”男警官递给她一杯水。
“幼儿园方面表示，他们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并且声称他们的管理非常严格，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不可能？”林薇的情绪激动起来，“明明除了在家就在幼儿园，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张警官安抚道：
“林女士，您别激动。我们理解您的心情。”
“幼儿园方面的说辞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我们不会轻易采信。关键在于证据。”
“证据……监控！”林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们幼儿园不是号称全方位无死角监控吗？查监控！”
“我们已经提出了查看监控的要求。”男警官点了点头。
“但是幼儿园方面以保护其他孩子隐私为由，暂时拒绝了我们直接拷贝所有录像，只同意我们派人去他们的监控室查看。”
“拒绝？”林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谈隐私？难道我儿子的安全和公道，比不上那些所谓的隐私吗？”
“这也是我们正在交涉的重点。”男警官皱了皱眉。
“他们态度很强硬，园长今天一早就找了律师。我们正在申请搜查令，但这需要一点时间。”
“时间？我等不了！”林薇站了起来，“我现在就要去幼儿园，我要亲自问问他们！”
张警官拉住了她：
“林女士，您现在过去，只会让情况更复杂。”
“请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快拿到监控录像的。”
“您现在去，他们很可能会更加戒备，甚至……”
“甚至销毁证据？”林薇的心猛地一紧。
两位警官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但那沉重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薇无力地坐回椅子上。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
明明还在医院里承受着痛苦，而那个伤害他的恶魔，很可能就隐藏在那个看似光鲜亮丽的幼儿园里，甚至可能正在销毁罪证。
她想起了幼儿园的园长，那个总是挂着职业化微笑、说话滴水不漏的女人。
她想起了那些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师，她们平时对明明嘘寒问暖，难道那一切都是伪装吗？
她又想起了幼儿园里其他的家长。
昨天消息传出后，家长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有人表示同情和愤怒，但更多的人是在打听消息，甚至有人隐晦地暗示，是不是林薇自己家里出了问题，不要冤枉了幼儿园。
这些言论像刀子一样割在林薇的心上。
她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片泥沼，四面八方都是压力和质疑，而她唯一的支撑，就是为儿子讨回公道的信念。
03.
等待搜查令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林薇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
明明的身体在渐渐恢复，但精神上的创伤却难以愈合。
他变得沉默寡言，常常在半夜惊醒，抱着林薇嚎啕大哭，嘴里反复念叨着“怕”。
每当这时，林薇的心都像被撕裂了一样。
她只能紧紧抱着儿子，一遍遍地告诉他：“别怕，明明，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
可是，她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又谈何保护？
幼儿园方面派人来过医院一次，送来了果篮和慰问金。
来的是副园长，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
他满脸歉意地说：
“林女士，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深感抱歉和震惊。”
“我们幼儿园一定会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
“这点慰问金，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孩子能早日康复。”
林薇看着那厚厚的信封，只觉得无比刺眼。
她冷冷地盯着副园长：
“我不需要钱，我只要真相！告诉我，幼儿园的监控，为什么不肯交给警察？”
副园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林女士，您误会了。我们不是不肯交，只是程序上……”
“您也知道，幼儿园里孩子多，涉及到的隐私问题比较复杂。”
“我们正在和律师沟通，一定会找到一个既能配合警方，又能保护其他孩子隐私的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林薇冷笑一声。
“在我儿子遭受如此残忍的伤害后，你们考虑的居然还是隐私？”
“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还是在包庇什么？”
副园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林女士，请您注意您的言辞。”
“我们幼儿园一向声誉良好，绝不会包庇任何犯罪行为。”
“我们和您一样，都希望尽快找到凶手。”
他的话语滴水不漏，却让林薇感到一阵阵发冷。
她能感觉到，幼儿园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堡垒。
他们用“声誉”、“隐私”、“程序”这些词语，筑起了一道道高墙，阻挡着真相的探寻。
除了幼儿园的压力，经济上的负担也压得林薇喘不过气来。
明明的医药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她为了照顾明明，已经请了长假，工资也受到了影响。
她曾经试图联系明明的父亲，那个在离婚后就几乎消失了的男人，但电话永远无人接听。
她甚至不得不变卖了一些首饰来支付电费和生活费。
看着空荡荡的首饰盒，林薇感到一阵酸楚。
但她很快就挺直了腰杆。
这些东西，远没有儿子的公道重要。
日子一天天过去，搜查令终于下来了。
警察第一时间通知了林薇，他们将立刻前往幼儿园，强制调取监控录像。
林薇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她知道，这或许是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04.
林薇跟着警察一起，再次踏入了阳光幼儿园的大门。
这一次，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氛。
园长和几位主要老师都站在门口，脸色都不太好看。
园长看到林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职业化的微笑所取代：
“张警官，李警官，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监控室在这边，请。”
她侧身让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仿佛之前设置重重障碍的不是她一样。
监控室不大，里面摆放着一排排的显示器和主机。
技术人员已经就位，开始按照警察的要求，调取过去一周，特别是案发前几天的所有监控录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屏幕上闪过孩子们嬉戏打闹、老师组织活动、午睡、吃饭的画面。
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时间段，都被仔细地审查着。
林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试图在那些模糊的身影中，找到那个伤害了自己儿子的恶魔。
园长和老师们则站在一旁，表情各异。
有的面色凝重，有的眼神闪烁，有的则强装镇定，但紧握的双手却暴露了她们内心的不安。
林薇注意到，一位平时对明明特别好的李老师，此刻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但李老师始终低着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停一下！”负责操作的技术员突然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其中一个屏幕上。
画面显示的是午睡室的角落，那里正好是监控的一个盲区边缘，光线也比较暗。
“这里是案发当天下午的录像。”技术员解释道，“这个时间段，孩子们都在午睡。”
画面很安静，大部分孩子都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放大这个角落。”张警官指着屏幕说。
画面被放大，变得有些模糊。
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身影，似乎在明明的床边停留了片刻。
但由于角度和光线的问题，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甚至连是大人还是孩子都难以分辨。
“该死！”男警官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个角度太刁钻了。”
园长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林薇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唯一的线索就这样断了吗？
“继续看。”张警官没有放弃。
“把所有相关的，哪怕是擦边的录像，都给我调出来，一帧一帧地看！”
技术员开始切换不同的摄像头，试图从其他角度找到线索。
时间仿佛凝固了，监控室里只剩下主机运行的嗡嗡声和鼠标点击的嗒嗒声。
林薇感到一阵绝望。
她看着那些面色各异的老师，看着那个故作镇定的园长，一股怒火在她胸中燃烧。
她知道，凶手很可能就在这些人当中，但却隐藏得如此之深。
她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园长大声质问道：
“你们到底把录像怎么了？为什么最重要的画面会是盲区？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园长脸色一变：
“林女士，请你冷静！监控的安装角度都是固定的，我们怎么可能故意制造盲区？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林薇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我的儿子躺在医院里，你们却在这里跟我谈角度？”
“我告诉你们，如果找不到凶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够了！”男警官厉声喝道。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都安静，让技术员专心工作！”
监控室里恢复了寂静，但气氛却更加紧张。
林薇攥紧了拳头。
她知道，今天如果不能在这里找到突破口，以后恐怕就更难了。
她必须逼他们，逼他们露出马脚！
05.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几个小时过去了。
技术员几乎翻遍了所有可能相关的录像片段，但依然没有决定性的发现。
那个模糊的身影，成了唯一的线索，却又像一个幽灵，无法捕捉。
林薇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疲惫和绝望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将她吞没。
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园长和老师们的表情也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有人开始小声交谈，似乎觉得已经度过了危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警官突然开口了：
“等等，回到刚才那个走廊的画面。”
技术员立刻将画面切了回去。
那是通往午睡室的一条走廊，画面里空无一人。
“往前倒十五分钟。”张警官说。
画面开始倒放。
“再往前。”
“停！”
画面定格在一帧。
走廊里依然没有人，但角落里，一个平时放着清洁工具的小储物柜，柜门似乎虚掩着。
“这有什么问题吗？”男警官不解地问。
张警官没有回答，她走到屏幕前，仔细地观察着：
“把这个柜子放大。”
画面放大后，依然看不出什么特别。
“继续播放，用慢速。”
画面开始以极慢的速度播放。
就在柜门即将完全关闭的一刹那，似乎有一点微弱的反光，从门缝里闪了一下。
“那是什么？”技术员也发现了异常。
“再倒回去，逐帧播放！”张警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画面被一次次地倒放、放大、慢放。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终于，在某一帧，那个反光变得清晰了一点。
它非常小，非常不起眼，如果不是张警官的敏锐观察，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再放大！”
技术员将那一小块区域放到了最大。
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充满了像素点，但那微弱的反光下，似乎……
似乎显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却又无比熟悉的轮廓！
“我的天……”技术员发出一声惊呼，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男警官也凑了过来，当他看清那个东西时，脸色瞬间大变，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张警官，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
“这……这是……”
林薇也冲了过去。
当她的目光触及屏幕上那个被放大了无数倍、却依然能辨认出来的东西时，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急剧收缩，双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才没有让自己尖叫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