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苏雨薇,今年35岁,在清江市一家证券公司做金融分析师。说起我爸妈的婚姻,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40年来,他们过着全世界最精确的AA制生活。
前几年陪他们去超市,亲眼看到这样一幕:爸爸苏建国推着购物车,妈妈江雅琴跟在后面,两人各拿一个小篮子。到了收银台,爸爸掏出计算器,开始分账。
“雅琴,你的洗衣粉23.8,牙膏15.6,总共39.4。”爸爸把小票撕成两半,“我的青菜12.3,鸡蛋18.7,酸奶25块,总共56块。”
妈妈二话不说,掏出钱包数出39块4毛,递给收银员。爸爸也掏出56块。两人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无数遍。
收银员小姑娘愣了半天:“大爷大妈,你们这是......”
“各付各的,清楚明白。”爸爸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站在后面,脸都红了。这样的场面,我从小看到大,40年了,一天都没断过。
回到家,爸爸照例拿出那个破旧的小本子,工工整整地记下今天的开销。这个本子我见过无数次,密密麻麻全是数字,从几毛钱的塑料袋到几千块的家电,每一笔都分得清清楚楚。
“雨薇,你看你爸这记性,比银行还准。”妈妈在一旁研究着股票行情,头都不抬。
我忍不住说:“爸妈,你们这样过了一辈子,不累吗?”
爸爸停下手中的笔,看了我一眼:“什么累不累的,账算清楚了,心里踏实。”
“可是别人家夫妻哪有这样的?”我问。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妈妈终于抬起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就是我家的日常。从我记事起,爸妈就是这副模样。小时候我发烧,去医院花了89块钱,爸爸垫付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妈妈要44块5。
那时候我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还听到爸爸在客厅说:“雅琴,医药费89块,你的一半。”
妈妈照例掏钱,从不废话。
我曾经以为,等我长大了,他们会改变。可是直到我结婚生子,他们依然如此。
婚后第一次过年,我带着老公林志远回家。爸爸准备了一桌子菜,红烧肉、糖醋鱼、白切鸡,看着挺丰盛。可是饭后,爸爸照例拿出小本子算账。
“菜市场买菜328块,你一半164。”
“超市买酒水零食186块,AA制,你93。”
“买春联福字什么的42块,你21。”
妈妈默默掏钱,爸爸认真记账。我老公在旁边看呆了,小声问我:“薇薇,你爸妈这是认真的?”
我苦笑着点点头:“几十年了,天天如此。”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爸爸64岁生日那天。我以为妈妈会给他买点特别的礼物,结果她买了一支钢笔,包装得很精美。
“建国,生日快乐。”妈妈把礼盒递给爸爸,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爸爸拆开看了看,点点头:“挺好看的,谢谢。多少钱?”
“350。”妈妈老实回答。
“那我给你350块钱,这样就算你送我的了。”爸爸说着就去拿钱。
我当时就懵了:“爸,这是妈妈的心意,你干嘛要给钱?”
“心意归心意,账要算清楚。”爸爸理所当然地说,“不能让她一个人花钱。”
妈妈也没拒绝,就这样收了爸爸的350块。我真搞不懂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爸爸今年68岁,退休前在中学教化学。他个子不高,但精神头很好,说话做事都很利索。最厉害的是他的投资眼光,这些年买了不少房子。
妈妈66岁,退休前在银行工作。她话不多,性格内向,成天研究股票,对爸爸的AA制安排从来没意见。
有时候我真怀疑,他们到底是夫妻还是合租室友?
我结婚的时候,爸爸给了我6万块钱。我正感动着,妈妈也递给我一个红包,里面也是6万。
“爸妈,谢谢你们......”我眼圈都红了。
“雨薇,这是爸爸给你的。”爸爸指着自己那份钱。
“这是妈妈给你的。”妈妈也指着自己的红包。
“什么意思?”我有点懵。
“就是各给各的,别搞混了。”爸爸解释,“以后你要记住,爸爸给了你6万,妈妈给了你6万,不是我们一起给的12万。”
我老公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
“妈,你就没想过和爸爸商量一下,别分这么清楚?”我忍不住问妈妈。
妈妈正在阳台浇花,听到我的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你爸做事有分寸,我没意见。”
我觉得妈妈可能是不在乎钱,或者觉得夫妻之间计较这些没意思。但这种冷漠的相处方式,真的正常吗?
邻居王姨经常跟我感慨:“你爸妈这样过日子,我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是头一回见。”
“夫妻之间哪有这样算账的?我和你赵叔结婚四十多年了,从来没分过你的我的。”王姨摇头,“你爸妈这样,感情能好到哪去?”
王姨的话让我心里不舒服。虽然我也觉得爸妈的相处方式奇怪,但毕竟是我父母,听别人这样说还是会难受。
爸爸的投资眼光确实很厉害。从我上小学开始,他就陆续买了5套房子,都在好学校附近。
第一套是在我读小学三年级时买的,当时那个区域还很偏,房价不高。爸爸说是为了我将来上中学方便。
“建国,买房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一声?”妈妈当时问了一句。
“用的是我自己的钱,我想买就买。”爸爸回答得很直接。
妈妈也没再说什么,继续看她的股票。
我当时还小,不懂房子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搬到新房子里很兴奋,有了自己的粉色房间。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那套房子买的时候15万,现在价值至少500万。他的眼光确实毒辣。
第二套房子是我上初中时买的。爸爸看中了文昌街的发展潜力,又投资了18万买了一套三居室。
“爸,我们又不缺房子住,为什么还要买?”我好奇地问。
“房子是最保值的投资,以后你就知道了。”爸爸神秘地说。
第三套、第四套、第五套......爸爸就像上了瘾,隔几年就买一套房子。每次买房都是他一个人做决定,妈妈从来不过问,连房产证上都只写爸爸的名字。
“建国,你买这么多房子,租金收入还不错吧?”邻居孙老伯好奇地问。
“还行,每个月能有两万多的租金。”爸爸回答得很淡定。
“两万多!”孙老伯瞪大眼睛,“那一年就是二十几万,比我们退休金高多了。”
“投资嘛,总是有风险的。”爸爸谦虚地说。
但我知道,爸爸的投资几乎没失败过。他买的每套房子,现在价值都翻了十几倍。
我曾经私下问过爸爸:“爸,你买这么多房子干什么?我们又住不了这么多。”
“房子是最保值的投资。”爸爸认真地说,“等你结婚了,这些都是财富。”
当时我还挺高兴,觉得爸爸虽然平时严厉,但还是为我考虑的。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爸爸从来没让妈妈参与过任何买房决策。每次他去看房、买房,都是自己一个人或者带着我,从来不叫妈妈。
“妈,爸爸买房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一起去看看?”我曾经问过妈妈。
“他比我懂这些,我去了也是添乱。”妈妈回答得很坦然。
“可是那也是我们家的财产啊。”我不解地说。
“是他的财产。”妈妈纠正我,“他用自己的钱买的,当然是他的。”
妈妈这种清楚的财产区分,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夫妻之间真的要分这么清楚吗?
爸爸不仅会买房,和我小姑苏慧敏的关系也挺特别。小姑比爸爸小5岁,她一辈子没结婚,性格独立要强,从不向家里要钱。
但奇怪的是,爸爸对小姑特别照顾,超出了哥哥的本分。逢年过节必给小姑包红包,小姑生病时,爸爸还亲自去照料。
有一次小姑来我们家,爸爸给她买了一件羽绒服,说是新款式。
“哥,你太客气了,我那老衣服还能穿。”小姑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爸爸说着把衣服递给她。
妈妈在一旁看了看,问了一句:“这衣服多少钱?”
“4800。”爸爸随口回答。
“4800买件衣服,挺贵的。”妈妈评价了一句。
“我自己的钱,买什么你管得着吗?”爸爸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妈妈没再说什么,转身去看股票了。
我当时觉得爸爸可能是觉得妈妈多管闲事。但妈妈对小姑的态度也很奇怪,表面上很客气,就是普通的嫂子对小姑的礼貌,没有特别热情,也没有冷淡。
“雨薇,你小姑是长辈,要有礼貌。”妈妈偶尔会这样提醒我,但也就是一般的家教要求。
我那时觉得我们家虽然气氛不够温馨,但至少还算和睦。只是这种AA制的生活方式让人觉得奇怪。
真正让我觉得不对劲的,是从去年开始的。
爸爸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经常胸闷气短,有时候下楼散步都要歇好几次。我劝他去医院检查,他总是推三阻四。
“就是年纪大了,没什么大毛病。”爸爸总是这样说。
可是私下里,我发现他经常偷偷吃药,看起来像心脏方面的药物。
“爸,你这是什么药?”有一次我发现他在吃一种白色小药片。
“维生素。”爸爸回答得很快,“年纪大了,补充点营养。”
但我仔细看了药瓶,上面写的是硝酸甘油,这是治疗心脏病的药。
“爸,你是不是心脏有问题?”我担心地问。
“没有,别瞎想。”爸爸把药瓶收起来,“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但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爸爸不仅身体状况在恶化,行为也变得很异常。
最明显的变化是,他开始频繁接电话,而且每次接电话都要到书房里,还要关上门。有时候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
我问他:“爸,谁的电话要聊这么久?”
“老同事,聊点工作上的事。”爸爸总是这样回答。
但我总觉得不像普通聊天,因为爸爸每次打完电话出来,表情都很严肃,有时候甚至有些焦虑。
有一次我在客厅看电视,听到爸爸在书房里打电话,声音有些激动。
“不行,这个必须要......”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你别劝我了,我意已决......”
我很好奇他在和谁说话,但又不敢贸然进去打扰。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爸爸开始清理自己的东西。他把很多旧衣服、旧书都整理出来,要么送人,要么扔掉。
“爸,这些东西还好好的,为什么要扔?”我不解地问。
“放着也是占地方,趁早收拾收拾。”爸爸回答得很随意。
但我感觉他的行为更像是在...整理后事?
爸爸甚至把一些他平时很珍惜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比如他教书时的教案,还有一些老照片。
“爸,这些你不是一直很宝贝吗?怎么也要收起来?”我看到他把那些教案装进一个纸箱里。
“老了,看这些也没意思了。”爸爸淡淡地说,“收起来以后给你留个纪念。”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爸爸的话里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最让我觉得诡异的是妈妈的反应。面对爸爸这么多异常行为,她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妈妈:“妈,你没发现爸爸最近有点不太对劲吗?”
妈妈正在电脑前看股票,头都没回:“他一向就是这样,喜欢折腾。”
“可是他经常神神秘秘地打电话,还在收拾东西......”
“老了都这样,想起什么做什么。”妈妈依然很淡定,“别瞎想。”
我真的被妈妈的反应给弄糊涂了。要么是她真的太迟钝,要么就是她根本不关心爸爸在做什么。
今年春天,爸爸的病情突然加重了。
那天早上,我接到妈妈的电话,她的声音在颤抖:“雨薇,你爸昏倒了,现在在医院。”
我立刻请假赶到医院,看到爸爸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插着氧气管。医生说是急性心肌梗塞,情况很危险。
“病人的心脏功能严重受损,需要做手术,但手术风险很大。”医生的话让我们全家都紧张起来。
“医生,成功率有多高?”我急切地问。
“大概70%左右,不过就算手术成功,病人的心脏功能也不可能完全恢复了。”
我听到这话,眼泪差点掉下来。爸爸虽然平时话不多,但血脉亲情,我不能失去他。
妈妈坐在病床旁边,一语不发,但我能看出她也很担心。她的手紧紧握着爸爸的手,这是我很少见到的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
“妈,爸爸会没事的。”我安慰她。
妈妈点点头,但眼圈有些红。
手术进行了5个小时,我们在手术室外面焦急地等待。期间有几个爸爸的老同事来探望,都很关心他的情况。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需要在ICU观察48小时。
第二天爸爸醒来了,虽然还很虚弱,但意识清醒。
可是爸爸醒来后的反应很奇怪。他不是询问自己的病情,而是急着要找人。
“我要见慧敏......”爸爸虚弱地说。
慧敏是我小姑的名字。我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在这种时候还要见小姑。
“爸,你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说。”我安慰他。
“不行,有重要的事情......”爸爸挣扎着要坐起来。
护士赶紧过来按住他:“病人不能激动,需要静养。”
但爸爸完全不听,他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我的手:“雨薇,你帮我打电话给慧敏,让她马上来。”
看他这么坚持,我只好答应了。
“爸,你有什么话要对小姑说,我可以代为转达。”我试图劝他。
“不行,我必须亲自和她说。”爸爸的态度很坚决,“这很重要。”
我只好给小姑打电话。小姑听说爸爸住院了,立刻说要来看他。
“小姑,爸爸指名要见你,说有重要的事情。”我在电话里说。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小姑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紧张。
小姑第二天就赶到了医院。她一进病房,爸爸就让我们所有人都出去,包括妈妈。
“我要和慧敏单独聊聊。”爸爸的态度很坚决。
“爸,你身体还很虚弱,有什么话简单说说就行了。”我担心他太累。
“没关系,这个很重要。”爸爸坚持道。
我们在病房外面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期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但具体说什么听不清楚。有时候声音还挺激动的,我担心爸爸的身体承受不了。
等小姑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心情很沉重。
“小姑,我爸和你说什么了?”我忍不住问。
小姑摇摇头:“是一些家里的事情,你别问了。”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我爸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们聊了这么久......”我有些埋怨。
“雨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小姑叹了口气,“你爸需要静养。”
我总感觉他们在瞒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更奇怪的是,自从小姑来过之后,爸爸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就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爸,你感觉怎么样?”我关心地问。
“好多了。”爸爸虚弱地笑了笑,“心里踏实了。”
我不明白他说的“踏实”是什么意思,但看到他的精神状态确实好转了,我也放心了一些。
妈妈这几天一直守在医院里,除了回家洗澡换衣服,基本上不离开病房。这让我对她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她也是很关心爸爸的。
“妈,你回家休息一下吧,医院里有我照顾就行了。”我劝她。
“我在这里陪着他,心里踏实。”妈妈说道。
看到妈妈这样守着爸爸,我突然觉得,也许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冷淡。
爸爸出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律师。
“爸,你找律师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处理一些文件,趁着现在还清醒。”爸爸的语气很平静。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趁着还清醒”?爸爸是不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
“爸,你别瞎想,医生说了,只要好好养身体,还能活很多年呢。”我安慰他。
“人活到这个岁数,什么事情都要提前安排好。”爸爸淡淡地说,“免得以后麻烦。”
律师来了几次,每次都是在书房里和爸爸单独谈话。我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每次律师走后,爸爸的情绪都不太好。
第一次律师来的时候,我好奇地想凑过去听听,但爸爸警觉性很高,专门关上了书房的门。
“雨薇,大人谈事情,你别在门口转悠。”爸爸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第二次律师来,我装作在客厅看电视,其实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苏先生,您确定要这样安排吗?这可能会引起家庭矛盾......”律师的声音隐约传来。
“我确定,就按我说的办。”爸爸的语气很坚决。
“那您有没有考虑过......”律师似乎还想说什么。
“我都想清楚了,不需要再考虑了。”爸爸打断了他。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这期间,小姑来得比以前频繁一些,大概半个月来一次。每次来都会和爸爸聊很久,主要是关心他的身体情况。
但我注意到,每次小姑来了以后,爸爸的情绪都会有些波动,有时候会显得很疲惫。
妈妈对这一切依然表现得很平静。面对爸爸找律师、频繁见小姑这些事情,她从来不过问,也不表现出任何好奇。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问妈妈:“妈,爸爸最近总是找律师,还总是和小姑密谈,你不觉得奇怪吗?”
妈妈放下手中的股票分析报告,看着我:“你爸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我们不要多想。”
“可是他的身体不好,还要处理这么多事情......”
“他知道分寸。”妈妈打断了我,“别瞎操心。”
我真的搞不懂妈妈的想法。作为妻子,面对丈夫这么多异常行为,她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爸爸去世是在立秋的那天晚上。
他走得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妈妈发现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那天晚上爸爸说他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我们以为他只是身体不舒服,就让他早点睡觉。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妈妈去叫他吃早饭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走了。
“雨薇,快来......”妈妈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我急忙跑进卧室,看到爸爸安详地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他的脸色很平静,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爸......”我扑到床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医生说是心脏衰竭,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这让我稍微安慰了一些。
虽然爸爸平时话不多,但他终究是我的父亲。现在他带着那么多秘密离开了,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最后在忙什么了。
妈妈在爸爸走后表现得很坚强,她安排葬礼、通知亲友,把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妈,你要保重身体。”我担心她也会承受不住打击。
“我没事,你爸走得很安详,这就够了。”妈妈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悲伤。
葬礼很简单,按照爸爸生前的要求,没有大操大办。来的人不多,主要是一些老邻居和爸爸以前的同事。
让我意外的是,爸爸的律师程志华也来了。他在葬礼结束后找到我们。
“江女士,苏先生生前委托我在他去世后一周,有事情要处理。”程律师很正式地说,“请你们安排一下时间。”
“什么事情?”我愣了一下。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这是苏先生的要求。”程律师解释道。
又是神神秘秘的安排!爸爸都去世了,还要搞这些。
小姑也来参加了葬礼,她看起来很悲伤,眼睛一直红红的。
“小姑,爸爸走了,你要保重。”我安慰她。
“你爸是个好人......”小姑哽咽着说,“他这一辈子不容易。”
我不明白小姑为什么说爸爸不容易,在我看来,爸爸的生活还是很不错的,有房有车,还有退休金。
这一周里,我心里忐忑不安。爸爸生前找律师那么多次,肯定是在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
虽然我对钱财没有太大欲望,但爸爸的5套房子价值不菲,按理说我和妈妈应该是继承人。
但想到爸爸生前那些神秘的行为,还有他和小姑的密谈,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妈妈这一周表现得很平静,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妈,你不好奇爸爸让律师处理什么事吗?”我问她。
“到时候就知道了。”妈妈回答得很简单。
“会不会是遗产的事情?”我忍不住猜测。
“可能吧。”妈妈的态度很淡然,“这些事情他会安排好的。”
我被妈妈的冷静弄得更加紧张了。那可是上千万的财产啊!她怎么能这么无所谓?
一周后,程律师如约而至。他带来了一份厚厚的文件袋,还通知了我小姑一起来。
我们坐在客厅里,气氛很严肃。程律师慢慢打开文件袋,取出一份装在信封里的文件。
“现在处理苏建国先生的后事安排......”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不知道接下来会听到什么。
程律师缓缓打开那份封印的遗嘱,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小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不停地搓着裤腿。
“根据苏建国先生的最后遗愿,现宣读如下内容......”
程律师的声音在客厅里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敲击着我的心脏。
“苏建国先生名下位于明德路、文昌街、书院园、学士巷、状元府等五处房产,总估值约2180万元人民币......”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也出了汗。2180万,这可是一笔巨额财富啊。
“以上五处房产,全部无偿赠与苏慧敏女士。”
什么?!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全部给小姑?怎么可能?
“另外,给江雅琴女士现金2万元,给苏雨薇女士现金8万元,以作纪念。其余银行存款约15万元,同样赠予苏慧敏女士。”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向后滑去,发出刺耳的响声。“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带着愤怒和不敢置信。
“雨薇......”小姑想要说什么,但被我打断了。
“凭什么?!”我指着小姑,情绪彻底爆发了,“那些房子明明是我爸的!凭什么要给你一个外人?”
小姑低着头,眼眶通红,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什么,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2180万啊!还有15万存款!全部给了小姑!”我转向妈妈,“妈,你说句话啊!这不公平!我是独生女,这些本来都应该是我的!”
然而,最让我震惊的是妈妈的反应。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情平静得可怕。脸上没有一丝愤怒、震惊或者失望,甚至......甚至我还看到她嘴角挂着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
40年的AA制夫妻,2180万的巨额财产,丈夫竟然一分不给妻子。
而她,居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