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13年，郑耀祖是莆田医疗帮的隐形教父，掌控着23家民营医院，每天躺着赚300万，连卫生局长都要看他脸色。
2021年，他穿着泛黄的白大褂在城中村黑诊所给人割包皮，手术刀锈迹斑斑，墙上还贴着八年前通缉他的报纸。
八年间，亲侄子吞了他的医院，结发妻子带着病历举报他，连最疼爱的儿子都被送去中东「避祸」。
就在他给病人打错麻药差点闹出人命时，一个迪拜区号的视频电话突然弹出。
儿子郑昊在七星帆船酒店背景里轻笑：「爸，你当年说给我当玩具的别墅，现在要套现吗？」
01
2013年3月15日晚上八点，央视315晚会正在直播莆田系医院的黑幕曝光。
郑耀祖却在马尔代夫私人岛屿上开着香槟。
「老郑，央视点名咱们了！」
电话里传来老搭档的急促声音。
郑耀祖抿了一口香槟：「点名就点名，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上电视。」
他转身对身边的女秘书摆摆手：「去，给北京的朋友们每人转个五十万，就说是慰问费。」
这时候，十二岁的儿子小昊跑过来：「爸爸，我想要迪拜塔那样的高楼！」
郑耀祖哈哈大笑：「迪拜塔是吧？行，爸爸给你买个更好的，棕榈岛的别墅，等你十八岁当生日礼物。」
「真的吗？」
「当然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郑耀祖当场给迪拜的房产经纪打电话，一千万美金买下了棕榈岛别墅。
回到国内后，侄子小龙跪在地上给他穿鞋：「叔叔，昨天央视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花了三百万摆平。」
「对了，李农民工的手术做了吗？」
「做了，按您的吩咐，让主刀医生把良性肿瘤改成了恶性癌症。」
小龙恭敬地递上毛巾：「他们家已经把房子卖了，凑了三十万准备做化疗。」
「三十万？太少了，让他们再借点钱，起码要五十万才能保证治疗效果。」
「叔叔就是我们郑家的神，跟着您学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生意了。」
「生意？」
郑耀祖冷笑：「这不是生意，这是艺术。把绝症变成希望，把希望变成绝望，再把绝望变成更大的希望，最后榨干他们的每一分钱。」
办公室里，郑耀祖的墙上挂着二十三块医院的牌匾。
从福建莆田到北京上海，每一块牌匾都代表着一座金矿。
「老板，卫生局的王局长来了。」
「让他等着，我先吃完早餐。王局长这个月的份子钱交了吗？」
「交了，五十万。」
这时候，妻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摞病历：「老郑，你看看这些病历，有些地方写得太假了，万一被查出来怎么办？」
「假？什么叫假？这是艺术创作，懂不懂？」
郑耀祖翻了翻病历：「再说了，那些农民工哪里看得懂这些专业术语。」
妻子皱眉：「可是...」
「可是什么？你是担心良心过不去，还是担心钱赚得太多？」
妻子没有说话，默默地把病历收起来。
下午，郑耀祖召集各大医院的院长开会。
「各位，今年第一季度的业绩不错，总营收达到了八个亿。但是我不满意，按照这个速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上市？」
「老板，现在政策风向有点紧...」
「低调？我们莆田帮占了民营医院八成的市场，政府离了我们怎么办？」
晚上，郑耀祖回到家，儿子正在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莆田系医院的后续报道，一个农民工在镜头前哭诉：「我们辛辛苦苦攒的钱，全被骗光了...」
郑耀祖立刻换了频道：「小昊，这些都是假新闻，不要相信。」
「什么是假新闻？」
「就是坏人编出来的谎话，目的是想害爸爸。爸爸是好人，是救死扶伤的医生。」
小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郑耀祖躺在床上，翻看着迪拜别墅的照片，心里盘算着明天的安排。
每一件事都需要他亲自出马，因为他是郑家的主心骨，是莆田医疗帝国的皇帝。
02
2014年春天，风向变了。
郑耀祖正在办公室里审阅新医院的装修方案，秘书慌张地冲进来：「老板，不好了！卫健委的检查组来了，带着公安！」
「他们查什么？」
「说是例行检查，但是直接封了我们在北京的三家医院，还说要查我们的医疗资质。」
郑耀祖心里开始发慌。
那些三甲资质确实是买来的，虽然程序看起来齐全，但经不起深查。
「立刻通知各地的医院，把敏感的病历都藏起来，有问题的医生暂时别露面。」
侄子小龙匆匆赶来：「叔叔，我刚从北京回来，情况很不乐观。这次是专项行动，针对我们莆田帮的。」
「谁举报的？」
「不知道，但是他们掌握的材料很详细，连我们内部的财务数据都有。叔叔，我怀疑是内部有人出了问题。」
小龙掏出一张纸：「我列了个名单，可能性比较大的就这几个人。」
郑耀祖接过纸条，心里咯噔一下。
名单上有他的妻子。
「小龙，你确定？」
「叔叔，这些病历资料，除了您和婶婶，其他人接触不到。而且最近婶婶的举动确实有些反常。」
郑耀祖想起昨晚妻子整理病历的情景，心里越来越不安。
「你先去安排，把重要的东西都转移了。医院的股权转让协议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按您的吩咐，把核心资产都转到我名下，这样即使出了事，也能保住主要业务。」
下午，郑耀祖回到家，妻子正在厨房做饭。
「检查组的事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电视上都播了。你们没事吧？」
妻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能有什么事？不过这次检查挺严的，连病历都要查。」
「病历？那些病历不是都很规范吗？」
「当然规范，我就是担心有人故意挑刺。」
郑耀祖试探着说：「老婆，这些年跟着我受苦了，等这阵风头过去，我们一家人去迪拜住一段时间。」
「去迪拜？小昊还要上学呢。」
妻子眼神闪躲。
晚上，郑耀祖假装睡着，偷偷观察妻子的动作。
果然，妻子起床去了书房。
透过门缝，他看到妻子在电脑前忙碌着，屏幕上显示的是病历扫描件，妻子正在打包压缩。
郑耀祖的心彻底凉了。
结发二十年的妻子，竟然要举报自己。
第二天一早，小龙打电话：「叔叔，不好了！检查组查封了我们的财务账户，说发现了大额异常转账。而且他们还要求您配合调查，限期到案。」
郑耀祖给妻子打电话：「老婆，你现在在哪里？」
「在小昊学校，今天家长会。」
「家长会？现在才上午九点，什么家长会这么早？」
「临时通知的。」
郑耀祖立刻开车赶到儿子的学校，在校门口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妻子的身影。
给妻子打电话，已经关机了。
下午两点，检查组的人来到了郑耀祖的公司。
「郑耀祖，你涉嫌医疗诈骗和非法经营，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没有诈骗，也没有非法经营，我们的医院都有合法手续。」
「合法手续？你的三甲医院资质是花五百万买来的，这个你承认吗？」
郑耀祖脸色一变。
这个数字只有他和少数几个人知道。
「还有，你指使医生伪造病历，把良性肿瘤改成恶性癌症，骗取患者治疗费用。」
检查官拿出一摞病历：「这些都是你妻子提供的证据。」
郑耀祖的腿软了。
「我要见我老婆。」
「你老婆已经在我们的保护下了，暂时不方便见面。」
郑耀祖闭上眼睛。
二十多年的医疗帝国，就这样土崩瓦解了。
而毁掉这一切的，竟然是他最信任的两个人：妻子和侄子。
妻子提供了罪证，侄子转移了资产。
一个要他的命，一个要他的钱。
「我需要打个电话。」
郑耀祖拨通了儿子学校的电话：「小昊，爸爸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你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你长大了，爸爸就回来了。」
「那我的迪拜别墅呢？」
儿子的话让郑耀祖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别墅还在那里等你，永远都在。」
03
逃亡的第一个月，郑耀祖躲在莆田老家的废弃厂房里。
这里曾经是他发家的地方，二十年前，他就是在这个厂房里开了第一家黑诊所。
现在，他又回到了起点。
「哥！」
大哥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食物：「你怎么能躲在这种地方？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能躲哪里？现在全国都在通缉我。」
「你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咱爸咱妈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这样，该多伤心啊。」
「我干什么事了？我只是在做生意！」
「可是你骗了那些穷人的钱！那些农民工辛辛苦苦攒点钱，你全给骗光了！」
「我没有骗！我给他们看病了，给他们开药了，怎么叫骗？」
「你把好的说成坏的，没病说成有病，这不是骗是什么？」
大哥站起身：「老三，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我变了？我变有钱了，所以你们都看不惯我？当年我开第一家诊所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来借钱，现在我出事了，一个个都来指责我？」
「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借过你的钱？」
「没借钱？那小龙上大学的学费是谁出的？你老婆生病的医疗费是谁出的？」
大哥被说得哑口无言。
「现在我落难了，你们就来教训我？行，我认了，谁让我是罪人呢。」
大哥叹了口气：「老三，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你这次闹得太大了。」
「我就是想不通，我老婆为什么要举报我？」
「可能是她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吧。」
「良心？这些年她花我的钱，用我的钱，买名牌包，开豪车，怎么不说良心？」
大哥走后，郑耀祖一个人坐在厂房里，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孤独。
几天后，郑耀祖决定冒险回家一趟，取一些重要的东西。
他趁着天黑，偷偷摸回了自己的别墅。
房子已经被贴了封条，但是后门的窗户还能翻进去。
郑耀祖摸黑来到书房，打开保险柜。
保险柜里的现金和金条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些证件和一块瑞士手表。
那块手表是他成功后买的第一个奢侈品，价值五十万。
郑耀祖拿起手表，却发现表盘碎了，内部零件散落在保险柜里。
「爸爸的表里都是黑心钱。」
一张纸条从表盘里掉出来，上面是儿子稚嫩的字迹。
原来，妻子在举报他之前，已经把真相告诉了儿子。
儿子知道了自己的钱是怎么来的，所以把他最珍爱的手表拆掉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汽车声。
郑耀祖透过窗帘看去，几辆警车包围了别墅。
他立刻从后窗翻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三个月后，郑耀祖辗转来到了广州的城中村。
他在一家黑诊所打工，给那些小混混处理外伤，偶尔也做一些小手术。
「医生，你的技术真好，比大医院的医生还厉害。」
一个纹身年轻人看着自己包扎整齐的伤口，很是满意。
如果这个年轻人知道，给他包扎的是曾经掌控二十三家医院的医疗大亨，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下班后，郑耀祖走在城中村的小巷里。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对面。
是李大爷，他曾经骗过的一个病人。
李大爷的老伴当年被诊断为胃癌晚期，实际上只是胃炎，但郑耀祖的医院愣是让他们花了十五万治疗费。
「是你！你这个骗子！」
李大爷指着郑耀祖：「我老伴的命就是被你害死的！」
说着，李大爷朝郑耀祖脸上吐了一口痰：「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把我老伴的钱还给我！」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指指点点。
郑耀祖挣脱了李大爷的手，匆匆逃离了现场。
回到出租房后，他对着镜子看了很久。
镜子里的人胡子拉碴，眼神疲惫，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这一夜，郑耀祖失眠了。
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财富和地位，更是作为人的尊严和希望。
04
2021年夏天，郑耀祖已经在城中村的黑诊所干了七年。
这天晚上，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被人抬了进来。
「医生！快救救我兄弟！」
几个纹身壮汉抬着伤者。
郑耀祖一看，伤得很重，肚子上有个深深的刀口，血流不止。
「这伤太重了，要赶紧送大医院！」
「不行！他不能去医院！」
光头壮汉抓住郑耀祖的胳膊：「医生，求你了，无论如何要救救他！」
「我尽力而为，但是不保证能救活。」
「只要你尽力，钱不是问题！这是五万，先给你，救活了再给你十万。」
郑耀祖接过钱，开始给伤者做手术。
但是设备简陋，药品不足，他只能凭经验和手艺。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到了关键时刻，郑耀祖的手开始发抖。
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愧疚。
这么多年来，他用手术刀骗了无数人的钱，现在要用同一把刀救人的命。
就在最后缝合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设备老化，他缝错了一根血管。
伤者开始大出血，血压急剧下降。
十分钟后，伤者还是断气了。
「杀人偿命！」
光头壮汉红着眼睛冲过来，一拳打在郑耀祖脸上。
「我不是故意的！设备太差了！药品也不够！」
「你给我兄弟偿命！」
「我赔钱！我赔你们钱！二十万！我给你们二十万！」
「筹钱？你拿什么筹？」
「我...我有办法。」
郑耀祖想起了迪拜的别墅，但是不敢说出来。
「给你三天时间，筹不到钱，我就把你埋了！」
几个人走后，郑耀祖瘫坐在血泊中。
第二天，郑耀祖借口出去买药，实际上是去找能借钱的人。
但是在这个城中村，谁会借给他二十万？
走投无路之下，郑耀祖来到了城中村的垃圾站。
他在垃圾堆里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
突然，他的手被什么东西划破了。
血滴在垃圾上，郑耀祖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当年他坐在豪华办公室里，一个电话就能调动几百万资金。
现在，他在垃圾堆里找过期药品，为了二十万块钱发愁。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国际区号。
「爸爸？」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郑耀祖愣住了。
是儿子！是小昊！
「小昊？你...你在哪里？」
「我在迪拜，爸爸。」
视频电话接通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
小昊已经十九岁了，完全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小昊，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迪拜？」
背景是七星帆船酒店的豪华套房。
「妈妈当年把我送出国读书，我一直在迪拜上学。爸爸，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我过得很好。」
郑耀祖撒谎了，他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爸爸，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在广州，在一家医院工作。」
「那就好。」
小昊笑了笑：「爸爸，我有个事情要告诉你。你还记得棕榈岛的别墅吗？你当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现在要出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