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知识改变命运"，这是每个贫困家庭孩子心中的信念。九十年代，农村孩子考上大学是全村的荣耀，但高昂的学费却是横亘在许多寒门学子面前的一道鸿沟。有人为此放弃梦想，有人选择负债前行，而我，则面临了一个足以改变人生轨迹的选择。当村支书提出愿意资助我上大学，条件是娶他女儿时，我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今天，我想讲述这段改变我一生的经历。
1992年夏天，我抱着录取通知书，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坐了整整一天。
金色的通知书上，北方某重点大学的校徽熠熠生辉，但这份沉甸甸的荣誉，在此刻却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头。四千五百元的学费和生活费，对于我家这样靠种几亩薄田度日的贫困户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大志，在这坐着干啥呢？"村支书李国强踱步走来，手里的旱烟袋一明一灭。
我连忙站起身，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李叔，没事，就是想静静。"
"听说你考上大学了？"李支书走近，眯起眼睛打量着我手中的通知书，"不错啊，咱们村十年没出过大学生了。"
我苦笑一声："考是考上了，可家里拿不出学费。我爸说...让我放弃算了。"
李支书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急，这事儿我来想办法。你先回去，明天到我家来一趟。"
我惊讶地抬头，但李支书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缕烟草的味道飘荡在夏日的空气中。
第二天一早，我便来到李支书家。推开虚掩的大门，我看到李支书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前，桌上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
"来了？坐。"李支书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双手不安地放在膝盖上。在农村，支书是权威的象征，我从小就被教导要尊敬他。
"大志啊，我想了一晚上，决定资助你上大学。"李支书开门见山地说。
我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李叔？"
"不过，我有个条件。"李支书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目光如炬地看着我，"你毕业后要娶我女儿小兰。"
茶杯从我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热茶溅在我的裤子上，但我几乎感觉不到烫。
"李...李叔，这..."我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回应。
李支书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想清楚再回答。四年学费和生活费，我全包了。毕业后，你娶小兰，我再给你们买房子，安排工作。你爸妈的养老也不用愁。"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李小兰比我小两岁，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丫头，从小就跟男孩子打架，还经常欺负我。更重要的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隔壁村的赵雪，我们已经暗生情愫三年了。
"李叔，我...我得考虑考虑。"我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李支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行，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事别跟别人说，尤其是你爸妈。"
走出李支书家，我感觉双腿发软。夏日炎炎，但我却如坠冰窟。
我彻夜难眠，脑海中不断回放李支书的提议。一方面是大学梦，另一方面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两者如同天平两端的砝码，让我左右为难。
第二天清晨，我偷偷溜出家门，去找赵雪。她家住在隔壁村，我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在蜿蜒的田间小路上疾驰。
赵雪正在家门口的小溪边洗衣服，看到我来，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大志哥，听说你考上大学了？恭喜你！"
我勉强笑了笑，在她身边蹲下："雪儿，我有话想跟你说。"
赵雪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放下手中的衣服："怎么了？是不是学费的事？"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犹豫片刻后，将李支书的提议和盘托出。
赵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肥皂"啪嗒"一声掉进水里，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你...你答应了？"她声音颤抖着问。
"没有，我说我要考虑。"我握住她湿漉漉的手，"雪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不上大学，我们这辈子就只能在村里种地，永远过不上好日子。"
赵雪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那你是要为了上大学，就牺牲我们的感情吗？"
"不是的，我..."我急切地解释，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我爸说他可以借钱给你上学，虽然不多，但总比..."赵雪咬着嘴唇说。
我苦笑一声："你爸一个月才挣一百多块，拿什么借我上学？即使借到了，毕业后我还不上，岂不是害了你们全家？"
"那你宁愿娶李小兰？"赵雪猛地抽回手，眼中满是伤痛。
"我没这么说！"我的声音提高了，引来几个洗衣服的妇女侧目，"我只是...只是在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赵雪擦干眼泪，声音冷了下来："大志，你必须做出选择。如果你选择上大学，娶李小兰，那我们从此陌路。如果你选择放弃大学，我们一起打工，慢慢攒钱，总有出头之日。"
我沉默了。放弃大学，意味着放弃改变命运的最大机会；而接受李支书的条件，则意味着失去真爱，一辈子活在谎言和愧疚中。
"给我点时间，好吗？"我恳求道。
赵雪别过脸去："你还有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的答案。"
我骑车离开时，回头看到赵雪依然站在溪边，阳光下，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而脆弱。
回到村里，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李家院外。院子里传来李小兰的声音，她正在和母亲拌嘴。
"我不嫁给那个书呆子！"李小兰尖声叫道，"他整天就知道看书，连个鸡都不会杀，一点用都没有！"
"闭嘴！"李支书的声音传来，"嫁给谁，由不得你做主。刘大志考上大学，将来是要当干部的，比那些整天混的小子强多了。"
"我不管！我喜欢的是王铁柱，他人高马大，能挣钱，还会疼人！"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你敢再提那个小混混试试？我李国强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废物？"
李小兰哭着跑出门，差点撞上正在院外的我。她看到我，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把我烧穿。
"你！"她指着我，声音因为哭泣而扭曲，"你最好别答应我爸！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