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为虚构故事,图片仅用于叙事。旨在传递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01
我叫刘川,出生在豫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散落在山坳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记忆中,家乡的天总是很蓝,云总是很白,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田埂上的野花五颜六色。但与这诗意般的景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家家户户都相似的贫穷。
我们家在村里算是中等偏下的水平。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一年四季在地里刨食,黝黑的脊背被烈日晒得蜕了一层又一层皮。母亲身体不算太好,年轻时落下些病根,干不了重活,只能在家里操持家务,喂鸡养猪,补贴些家用。我下面还有个弟弟和妹妹,三张嗷嗷待哺的嘴,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捉襟见肘。
小时候,最深的记忆就是“饿”。不是那种没吃饱的饿,而是那种饥肠辘辘,胃里像有小爪子在挠,抓心挠肝的饿。红薯、玉米面糊糊是餐桌上的常客,偶尔能吃上一顿白面馒头,那就是改善生活了。至于肉,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了重要的亲戚,才能奢侈地割上一小块,煮得烂烂的,汤汁都要拌上几碗饭。
贫穷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我们,也笼罩着整个村庄。村里的孩子大多早早辍学,帮家里干活,或者十几岁就外出打工。我算是幸运的,父母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坚信读书能改变命运,咬着牙供我上学。我深知机会来之不易,学习也算刻苦,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那时候,我的梦想很简单,就是考上大学,跳出农门,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然而,现实总是比梦想骨感得多。初中毕业那年,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供我继续上高中了。弟弟妹妹也到了上学的年纪,开销一下子大了起来。父亲抽着闷烟,母亲偷偷抹着眼泪,我知道,这个家已经到了极限。在一个夏日的午后,我主动跟父亲说:“爸,我不上了,我出去打工,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父亲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愧疚和不舍,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瞬间长大了。我知道,我的象牙塔之梦,在那一刻,碎了。
02
告别了父母和弟妹,怀揣着从亲戚那东拼西凑来的几百块钱,我踏上了前往省城的火车。那年我刚满十六岁,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高楼大厦,那么多川流不息的汽车和人群。繁华的都市让我眼花缭乱,也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渺小和迷茫。
起初的日子异常艰难。我学历不高,又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在建筑工地上打零工,搬砖、扛水泥、推沙子,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工地的活又苦又累,每天下来,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沾床就睡。但即便是这样,微薄的收入也只够勉强糊口,交了房租,除去基本的生活开销,几乎剩不下什么钱。所谓的房租,其实就是在城中村租的一个小单间,阴暗潮湿,几个人挤在一起,连个窗户都没有。
即便如此,我依然咬牙坚持着。我知道,我没有退路。每次想家,想父母的时候,我都会拿出他们临行前塞给我的那张全家福,看着照片上他们期盼的眼神,我就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在工地干了小半年,因为一次意外,我的脚受了伤,不得不暂时离开工地。那段时间,我瘸着腿,四处找工作,却屡屡碰壁。身上的钱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要流落街头。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师父。
师父叫张海,是个跑长途货运的卡车司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面容饱经风霜,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那天,我在一家小饭馆门口徘徊,想找点刷盘子洗碗的活。师父刚好在那里吃饭,他见我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又见我腿脚不便,便主动和我搭话。
我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师父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这样吧,我车上缺个跟车的,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跑车吧。管吃管住,虽然辛苦点,但至少饿不着。”
当时的我,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连声道谢。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成了师父的徒弟,开始了我与卡车为伴的生涯。
03
跟师父跑车,才知道这份工作的艰辛。常年在外奔波,吃不好,睡不好是家常便饭。夏天驾驶室里像蒸笼,冬天又冻得手脚发麻。遇到雨雪天气,路滑难行,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但即便如此,我却从未后悔过。因为这份工作,让我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能够按时给家里寄钱,也让我看到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师父是个好人,虽然话不多,但心肠很热。他不仅教我开车,还教我很多做人的道理。他说,开车的人,手上握着方向盘,就握着自己和他人的性命,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他还说,走南闯北,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要学会察言观色,但更要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能做亏心事。
在师父的悉心教导下,我很快就掌握了驾驶技巧,从一开始只能在旁边打打下手,到后来能够独立驾驶几十吨重的大卡车。我们一起拉过煤炭,跑过建材,运过水果蔬菜,足迹遍布了大半个中国。从繁华的沿海都市到偏远的山区小镇,从一望无际的平原到崎岖蜿蜒的山路,每一段路程,都充满了挑战,也充满了新奇。
我跟着师父,不仅学会了开车,还学会了修车,学会了看路书,学会了和货主打交道,甚至还学会了几句不同地方的方言。我的眼界开阔了,见识增长了,人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对于师父,我心里充满了感激,他不仅仅是我的老板,更像是我的兄长,我的引路人。
这天,我们刚从外地送完一批货回到省城,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师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师父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他把我叫到身边,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川子,”师父缓缓开口,语气异常严肃,“有个活儿,去西藏。路途远,路况也复杂,尤其是后面有很长一段无人区,比较凶险。”
我一听去西藏,心里既有些兴奋,也有些打鼓。西藏,那是个神秘而遥远的地方,我只在书上和电视上看到过。能亲身去一趟,自然是难得的经历。但师父口中的“凶险”二字,也让我不敢掉以轻心。
师父看着我,继续说道:“这趟活儿,给的价钱很高,但风险也大。你要是害怕,或者家里有事走不开,就直接跟我说,我不勉强你。你要是愿意跟我去,有一条你必须记住,进了藏区,尤其是在无人区里,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听我的,千万不能自作主张,明白吗?”
师父的眼神异常锐利,和平时判若两人。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跑了这么多年车,什么样的路况和突发情况我们没遇到过?但从未见过师父如此郑重其事。这让我意识到,这次的西藏之行,恐怕远非寻常的拉货那么简单。
我没有犹豫太久,点了点头,郑重地对师父说:“师父,我跟您去。您放心,进了藏区,您怎么说,我怎么做,绝不给您添乱。”
师父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小子,有担当。去准备准备吧,我们后天出发。”
04
两天的准备时间一晃而过。我们仔细检查了车辆,准备了充足的食物、水、药品以及各种应急工具。高反药、氧气袋、厚实的衣物、修车工具、备用轮胎,能想到的都带上了。师父还特意去请了一尊小小的护身佛,挂在了驾驶室的后视镜上,他说,出门在外,求个心安。
第三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了。卡车轰鸣着驶出城市,踏上了漫漫征途。初段的路程还算顺利,高速公路平坦宽阔,沿途的风景也从熟悉的平原渐渐变成了连绵起伏的丘陵。我 和师父轮流开车,日夜兼程。
随着海拔的逐渐升高,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我开始感觉到一些轻微的高原反应,头有些发胀,呼吸也有些急促。师父经验丰富,让我提前吃下了高反药,并时不时提醒我深呼吸,调整状态。
大概是出发后的第三天下午,我们正式进入了藏区。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天蓝得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白云低垂,仿佛触手可及。远处是连绵不绝的雪山,在阳光下闪耀着圣洁的光芒。广袤的草原上,零星散落着黑色的牦牛和白色的羊群。这种壮丽而苍凉的景象,让我一时间忘记了身体的不适,沉醉其中。
然而,随着车辆继续向西,深入所谓的“无人区”,路况开始变得越来越差。柏油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有时候甚至没有明确的路,只能沿着前人留下的车辙印艰难前行。周围的植被也越来越稀疏,从草原戈壁逐渐过渡到寸草不生的荒漠。方圆几百里都看不到人烟,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单调的引擎声与我们为伴。
刚进入无人区的时候,师父的神情还算轻松,偶尔还会跟我开几句玩笑,指点着远处的风景。白天大部分时间是我在开车,师父则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或者拿着地图研究路线。他说,白天光线好,路况看得清,让我多练练手,熟悉一下这种恶劣的路况。
但随着夜幕的降临,师父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眼神也多了几分警惕。天黑之前,他特意叮嘱我:“川子,从现在开始,除非万不得已,绝对不要下车。有什么事情,尽量在车上解决。晚上我们轮流守夜,一个人开车,另一个人必须保持清醒。”
我点了点头,将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我知道,真正的考验,从现在才开始。这片广袤而神秘的无人区,在白天展现出它壮美一面的同时,也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05
夜色如墨,笼罩着无垠的荒原。我们找了一处相对避风的小土坡,将车停了下来。简单的晚饭是在车上解决的,压缩饼干、火腿肠,再配上一些热水。虽然简陋,但在这种环境下,能填饱肚子已经很满足了。
吃过晚饭,师父看了看表,对我说:“川子,前半夜你来开,我先眯一会儿。记住,车速不要太快,注意观察路况,还有,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轻易停车。有任何不对劲,立刻叫醒我。”
“知道了,师父。”我应道,发动了汽车。
卡车在漆黑的夜色中缓缓前行,车灯像两把利剑,刺破黑暗,照亮着前方的一小段路途。周围静得可怕,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轮胎碾过碎石的沙沙声。我紧握着方向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努力分辨着模糊的路迹。
起初还好,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新奇和专注。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单调的驾驶和无边的黑暗开始让我感到有些疲惫。眼皮也开始有些发沉。我掐了自己几把,又喝了几口浓茶,强打起精神。
师父在副驾驶座上,似乎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而平稳。我尽量让车开得平稳一些,不想打扰到他。我知道,后半夜他还要接替我,他也需要休息。
就这样,大概开出去了两个多小时。周围的景物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茫茫的戈壁和远方模糊的山影。就在我感觉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在前方不远处的路边,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冲着我们的车招手。
我的心头一跳,睡意顿时消散了大半。这么晚了,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人?难道是遇到了求助的旅人?或者是车坏在了路上?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减速停车,想看看对方需不需要帮助。毕竟,在这种地方遇到困难,如果没人伸出援手,后果不堪设想。我下意识地把脚从油门上移开,准备踩刹车。
就在这时,一直“熟睡”的师父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身体像弹簧一样从座椅上弹了起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即将踩下刹车的脚。
“别停车!”师父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几乎是吼出来的,“快走!踩油门,快走!”
我被师父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语气吓了一跳,本能地抬起了准备踩刹车的脚。师父的脸色在昏暗的仪表盘灯光映照下,显得异常苍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种恐惧的表情,是我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的。
我甚至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看清路边那招手的人影究竟是什么模样,师父那带着极度恐惧的催促声已经再次响起:“快!别看!踩油门,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