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青石村的韦承山是个普通的采药老人,他的生活像山里的溪水一样平静。
直到那个秋天的早晨,他在老鹰崖下遇见了一只垂死的金雕。
善良让他伸出援手,命运却在他放飞金雕后给了他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回应。
有些相遇注定要改变一生,有些秘密需要二十年才能揭开。
01
韦承山背着竹篓走在熟悉的山路上。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布鞋,他没有在意。六十八岁的人了,这点潮湿算不了什么。
老鹰崖就在前面。那里的石斛长得好,能卖个好价钱。韦承山加快了脚步。
山路越来越陡。韦承山扶着岩石,小心地往上爬。就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下面,他看到了那个黑影。
起初他以为是块黑布。走近了才发现是只鸟。很大的鸟。
金雕。韦承山认得出来。年轻时打猎,见过几次。现在不让打了,是保护动物。
金雕侧躺在地上,右翅膀扭曲着,明显是断了。身上的羽毛凌乱,有些地方露出了皮肉。看样子是从高处摔下来的。
韦承山蹲下身子。金雕的眼睛还睁着,锐利地盯着他。那眼神里有警惕,也有绝望。
“别怕。”韦承山轻声说。
他脱下外套,慢慢靠近。金雕想要挣扎,但伤势太重,只能无力地扇动左翅。
韦承山的手伸过去。金雕的爪子突然抓来,在他手臂上留下三道血痕。
“嘶——”韦承山倒吸一口凉气,但手没有缩回去。
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滴在石头上。韦承山不管这些,用外套包住金雕。金雕还想反抗,但已经没有力气了。
包好后,韦承山抱起金雕。这鸟真重,少说也有十来斤。
“跟我走吧。”韦承山对金雕说,“总不能让你死在这里。”
下山的路更难走。韦承山抱着金雕,每一步都走得小心。金雕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它还活着。
回到村里,遇到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承山,你抱的啥?”王大娘在村口问。
“受伤的鸟。”韦承山没有多说。
“这么大的鸟!不会是老鹰吧?”
韦承山点点头,继续往家走。
家里的柴房有些年头了,但还算结实。韦承山把金雕放在干草上,找来一盆清水。
金雕的伤口需要清理。韦承山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沾水轻轻擦拭。金雕又想攻击他,但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
“我是在帮你。”韦承山说。
清理完伤口,最麻烦的是断翅。韦承山找来两块薄木板,小心地把断翅固定住。金雕疼得浑身发抖,但没有叫出声。
“是条硬汉。”韦承山自言自语。
弄完这些,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韦承山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臂还在流血。他随便包扎了一下,又去厨房找吃的。
冰箱里有半只鸡,是昨天剩下的。韦承山撕成小块,试着喂金雕。
金雕不吃。
“不吃会死的。”韦承山说。
金雕还是不吃。
韦承山只好把肉放在旁边,关上柴房的门。
02
陈秀莲下午从镇上回来。她在镇上的服装厂做工,每天早出晚归。
“爸,你手怎么了?”她一进门就看到韦承山包扎的手臂。
“没事,被划了一下。”
“我给你重新包一下。”陈秀莲放下包,去找医药箱。
包扎的时候,她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爸,柴房里有啥?”
“一只受伤的鸟。”
陈秀莲推开柴房门,看到角落里的金雕,吓得后退两步。
“爸!这是金雕吧?这可是保护动物!”
“我知道。”
“知道你还养?要是让人举报了,咱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韦承山看着儿媳:“遇到了就是缘分。我不能看着它死。”
陈秀莲还想说什么,看到公公坚定的眼神,话又咽了回去。
“那你小心点。这东西野性大,别再伤着你。”
晚饭后,韦承山又去看金雕。肉还在那里,一点没动。
“还是不吃?”韦承山皱起眉头。
他想了想,出门去了邻居家。邻居养兔子,韦承山买了一只活的。
回来后,他当着金雕的面宰了兔子。新鲜的血腥味似乎刺激了金雕,它的眼睛亮了一下。
韦承山把新鲜的兔肉递过去。这次,金雕张开嘴,吞了一小块。
“这就对了。”韦承山松了口气。
第二天,韦承山去镇上找兽医小刘。小刘是农大毕业的,懂得比一般人多。
“韦大爷,你确定要我去看金雕?”小刘有些犹豫。
“放心,出了事我担着。”
小刘跟着韦承山回到家。看到金雕后,他仔细检查了一番。
“伤得很重啊。翅膀骨折,还有内伤。能不能活下来,真不好说。”
“你就尽力治。”韦承山说。
小刘开了些药,又教韦承山怎么护理。临走时说:“韦大爷,这金雕就算治好了,也得放生的。不然真会有麻烦。”
“我知道。”韦承山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韦承山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照顾金雕上。每天清理伤口,喂食,换药。
金雕慢慢接受了他的照顾。虽然还保持着警惕,但不再攻击他了。
陈秀莲看在眼里,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还是担心。她特意去镇上打听了一下,私自饲养保护动物,轻则罚款,重则要坐牢。
“爸,要不咱们把金雕送到林业局?”她试探着问。
“它伤成这样,送去也是死。”韦承山摇头。
陈秀莲叹了口气。公公的脾气她知道,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03
韦小石放学回家,书包一扔就往后院跑。
“爷爷,我能看看大鸟吗?”
“轻点声,别吓着它。”
祖孙俩蹲在柴房门口。韦小石瞪大眼睛看着金雕。
“爷爷,它好大啊!”
“这是金雕,天上飞的猛禽。”
“它为什么不飞?”
“翅膀受伤了。”
韦小石看着金雕包扎的翅膀,小声问:“它疼吗?”
“应该疼。”
“那我们要好好照顾它。”
从那天起,韦小石每天放学都要来看金雕。他趴在门口,和金雕说话。
“大鸟,你要快点好起来。好了就能飞了。”
“大鸟,今天老师教我们认字了。山,就是这么写的。”
“大鸟,你有名字吗?我给你起一个吧,叫大金好不好?”
金雕当然不会回应。但韦小石不在乎,还是每天说个不停。
奇怪的是,金雕似乎习惯了这个小孩子。韦小石靠近时,它不再那么紧张了。
一个月过去,金雕的伤势明显好转。它能站起来了,有时还试着扇动翅膀。
“爷爷,大金是不是快好了?”韦小石问。
“快了。”韦承山摸摸孙子的头。
这天,老村长钱福贵来串门。看到金雕,他把韦承山拉到一边。
“承山,这事我得提醒你。前些天林业局的人来村里,说是调查野生动物情况。你这金雕,养好了得赶紧放。”
“我知道。”
“知道就好。咱们村这么多年没出过事,可别因为这个惹麻烦。”
钱福贵走后,韦承山看着金雕,心里有些不舍。这一个月,他已经习惯了每天照顾它。
韦小石更舍不得。他拉着爷爷的手:“爷爷,大金好了也不能走,好不好?”
“小石,大金是属于天空的。我们不能自私。”
“可是我会想它的。”
“想了就看看天空。说不定能看到它。”
又过了一个月,金雕完全康复了。韦承山拆掉木板,金雕展开双翅,足有两米宽。
是时候放它走了。
04
那是个晴朗的早晨。韦承山早早起床,给金雕喂了最后一顿食。
“今天送你回家。”他对金雕说。
韦小石也起得很早。他红着眼睛,显然昨晚哭过。
“爷爷,真的要放大金走吗?”
“真的要放。”
祖孙俩抬着装金雕的大筐,往后山走。陈秀莲跟在后面,她今天特意请了假。
后山有块空地,四周没有树木遮挡,适合放飞。
韦承山打开筐子。金雕跳出来,站在地上,似乎有些茫然。
“走吧。”韦承山说,“飞吧。”
金雕没有立刻飞走。它回头看看韦承山,又看看韦小石。
韦小石忍不住了,抱着爷爷的腿大哭:“爷爷,让大金留下来吧!”
“小石乖,不哭。”韦承山摸着孙子的头,眼睛却看着金雕。
金雕终于展开翅膀。它先是低低地飞了一圈,像是在试探。接着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韦小石哭得更厉害了。陈秀莲抱起他:“小石不哭,大金在天上会记得我们的。”
金雕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发出一声长鸣,消失在云层里。
回家的路上,韦小石一直抽泣。韦承山心里也不好受,但他知道这样做是对的。
“爷爷,大金还会回来吗?”韦小石问。
“也许会,也许不会。”
“我希望它回来看看我们。”
“那就等着吧。”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韦承山继续进山采药,韦小石继续上学,陈秀莲继续去镇上做工。
只是韦小石常常望着天空发呆。有时看到大鸟飞过,他会兴奋地喊:“爷爷,是大金吗?”
韦承山会仔细看看,然后摇头:“不是,大金比这个大。”
慢慢地,韦小石不再总是念叨大金了。孩子的注意力容易转移,学校里的新鲜事很快占据了他的心思。
韦承山倒是常常想起金雕。进山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地抬头看天。可是金雕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期间,韦建国打电话回来。
“爸,工地这边活多,中秋节可能回不来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工作要紧。”
“小石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想你。”
“等过完这阵子,我一定回去看你们。”
电话挂断后,陈秀莲撇撇嘴:“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影,这算什么事。”
韦承山劝她:“建国也不容易。男人在外面打拼,都是为了这个家。”
“我知道。就是心里不痛快。”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谁也没想到,平静会被打破得这么突然。
05
那是放飞金雕后的第十天。
早上,韦承山像往常一样准备进山。韦小石放假在家,缠着要跟去。
“爷爷,带我去吧。我保证听话。”
“山路不好走。”
“我会小心的。求求你了,爷爷。”
陈秀莲在旁边说:“爸,就带他去吧。整天闷在家里也不好。”
韦承山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祖孙俩背着竹篓出发。韦小石兴奋得像只小鸟,一路上问个不停。
“爷爷,这是什么草?”
“那是车前草,能入药。”
“这个呢?”
“艾草,端午节用的。”
走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一处山谷。这里比较平坦,有一片野生天麻。
“小石,你在这边玩,别走远。”韦承山嘱咐。
“知道了,爷爷。”
韦承山开始挖天麻。这活需要小心,不能伤了根。他全神贯注地干活,偶尔抬头看看孙子。
韦小石在不远处捡石子玩。山里的石头形状各异,他挑好看的装进口袋。
就在韦承山挖完最后一株天麻,准备叫孙子回家时,突然听到一声惊叫。
“爷爷!”
韦承山扔下锄头就跑。跑过一个土坡,他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看到眼前的景象,韦承山整个人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