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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零年开春,天还是冷的。
四月的风刮过云贵高原,吹到普定县,还是凉飕飕的。
普定这地方,刚解放没多久,老百姓的日子刚有点盼头,可这风里头,好像带着点不对劲的味儿。
普定县在云南和贵州中间,一条泥巴公路从县边上过,是西南这边运东西的一条道儿,挺重要。
就因为这个,那些不想看新中国好过的人,都盯着这块地,想把它变成他们翻身的“跳板”。
县里头,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
有个叫李名山的匪头,最近风头正劲。
这家伙以前是国民党保安团的,解放军打过来,他带着些散兵游勇钻进了山里。
他人熟地熟,加上心眼活络,手腕也黑,没多久就拉拢了不少土匪、地主家的看家护院,还有些不服气的国民党旧兵痞,队伍一下子就壮起来了。
“弟兄们!”
李名山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喊话。
“跟我干,打下普定县城,城里的田地、金票、女人,都是咱们的!
怕个球?解放军也没三头六臂!”他画的大饼,还真糊弄了不少人。
就这么着,一支号称五千人的队伍拉起来了。
说是队伍,其实就是一群拿着五花八门家伙的亡命徒,不少人还抽大烟,靠抢东西过日子。
李名山放出话来:“先断了普定这条路,再占了县城当窝,用不了半年,这普定还得改姓李!”
四月初,这帮土匪开始不安分了。
白天躲在山里,晚上就摸出来捣乱。
新修的路被他们挖断,桥也给炸了。
运东西的车队,十回有八回要被他们截。
更狠的是,他们还专挑下乡做工作的干部下手。
普定县的老百姓,刚刚看到点太平日子,这下又吓得够呛。
“团长,普定那边又出事了!”消息传到了解放军146团团部。
146团是驻在普定县的部队,战斗力没得说。
可眼下团里也犯难,一共两千多号人,普定县地方大,村子多,又要保春耕,又要防土匪,兵力撒出去就显得少了。
县城里,团部虽然在,但能马上拉出去打仗的,也就那么几百号人。
“李名山这老小子,鼻子比狗还灵!”
146团的王团长看着地图,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他是算准了我们主力不在城里,想钻空子。”
他知道,李名山这回是下了狠心,想一口吃掉普定县城。
四月二十五日,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山里的风刮得呜呜响,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李名山的队伍,已经悄悄摸到了普定县城外围。
四月二十六日,天刚蒙蒙亮,雾还没散。
普定县城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鸡叫狗咬。
突然,“哒哒!哒哒哒!”城外响起了枪声,是警戒哨在报警!
“土匪!土匪摸上来了!”城头有人扯着嗓子喊,县城一下子就炸了锅。
李名山带着他的人,黑压压一片,从四面八方朝县城扑过来。
那架势,真跟潮水漫过来一样。
这时候,城里能打的人真不多。
146团的大部分人都派出去了,守城的除了团部一些人,主要就靠刚成立没几天的县自卫队。
自卫队的队员,大部分是农民,头一回摸枪,枪栓都拉不利索。
还有些是县里机关的干部,也发了枪,准备跟土匪拼命。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县自卫队队长贺兰皋,黑炭似的脸膛,两眼瞪得跟铜铃一样。
他原来是146团的老兵,打仗受了伤才留下来的。
此刻他站在东门城楼一个塌了半边的土炮楼上,嗓子都喊哑了。
土匪们嗷嗷叫着,挥着大刀片子、鸟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城里冲。
东门外的集市上,摆摊的老百姓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地到处躲。
“机枪呢?给老子响起来!”
贺兰皋急了,推开旁边一个吓傻了的小伙子,自己端起一挺歪把子机枪就朝土匪堆里扫。
“哒哒哒……”机枪一响,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土匪立马躺下了。
可后面的土匪好像疯了一样,踩着自己人的尸体继续往前拱。
“狗日的,跟他们拼了!”
一个刚放下锄头的民兵,红着眼,端着老套筒也开了火。
战斗打得那叫一个惨。
土匪仗着人多,一波一波地往上冲。
城墙上,守城的人不多,枪也五花八门,但打得硬气。
手榴弹不时在人群里炸开,浓烟滚滚,血肉横飞。
东门外那条街,没多大会儿就成了血巷子。
土匪的尸首一层叠一层,后面的踩着前面的往上冲,可就是冲不破那道由子弹和手榴弹编成的火网。
李名山在后面看得直跳脚,他没想到这帮“泥腿子”这么能扛。
“妈的,一群废物点心!”
他用马鞭子抽着身边的督战队。
“给老子督上去!谁敢往后缩,老子当场毙了他!打下县城,金银财宝、花姑娘,随便挑!”
土匪们被逼得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冲。
城墙有几处被土炮轰塌了,土匪像蚂蚁一样想从缺口钻进来。
守城的人就用身体去堵,大刀砍卷了刃,长矛捅弯了头。
贺兰皋满身是血,胳膊也被子弹擦破了皮,他好像不知道疼一样,哪里告急就往哪里跑。
“弟兄们,撑住了!解放军的大部队很快就回来了!”
他不断地给大家伙儿打气。
可手榴弹越来越少,子弹眼看也要见底了。
不少人的枪管都打红了。
打到中午,太阳火辣辣的。
东门外的土匪尸体堆得老高,血腥味混着硝烟味,闻着就想吐。
李名山拿着个西洋镜,在后面山坡上看得清清楚楚。
他带来的五千人,打了一个上午,扔下差不多一千具尸首,连县城的边儿都没摸着。
他脸上那两撇鼠须气得一抖一抖的。
“王麻子,你说说,这帮共军崽子是铁打的?”
旁边一个穿绸衫、外头套了件军装的胖子,是李名山新封的“参谋长”,以前是个放高利贷的地主,叫王麻子。
他哈着腰说:“师长,这城里的解放军是硬茬子,咱们的弟兄多是新来的,这么硬攻,划不来啊。
要不,想想别的法子?”
“废话!老子还用你教?”
李名山骂了一句,但心里也知道王麻子说的是实话。
再这么打下去,就算拿下了普定,他手底下也没几个人了。
他眯着眼,又拿起西洋镜四下里瞅。
普定县城屁股后面,靠着一片小山包。
突然,他眼睛一亮,指着县政府后头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山包:
“王麻子,你看那儿!”
王麻子伸长脖子看了半天:“师长,不就是个小土堆吗?有啥名堂?”
“你懂个球!”
李名山骂道,“那地方看着不起眼,可位置好啊!正好在县政府屁股后头。
咱们要是占了那儿,架上两门炮,就能把整个县城轰个稀巴烂!
到时候,城里的共军不就成了王八,想跑都跑不掉?”
李名山越说越得意,好像县城已经到手了。
“传我命令,正面继续给老子喊打喊杀,拖住他们!李黑七!”
一个满脸横肉,眼露凶光的汉子应声而出:“师长!”
这是李名山手下最狠的一个头目。
“你带三百精兵,从后头摸过去,把那个小山包给老子占了!再给你两门小炮。办利索了,头功是你的!”
李名山拍着李黑七的肩膀。
李黑七狞笑一声:“师长放心!一个小土包,不费吹灰之力!半个钟头,保准把咱们的旗插上去!”
城楼上的贺兰皋也看出了不对劲。
正面的土匪喊声大,可攻势明显软了,像是装样子。
“不好!”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帮狗日的想玩花样!”
他拿起望远镜一看,果然,城西边有股土匪鬼鬼祟祟地往城后头绕。
再一看县政府后头那个小山包,他心里就明白了。
“狗日的,盯上后山了!”贺兰皋急了。
那山包要是丢了,土匪从上头开炮,县城就完了。
“通讯员!快!通知秦指导员,让他带人顶住后山!”
贺兰皋刚喊完,就听见城里也响起了枪声。
土匪动作够快的,已经摸到山脚下了。
东门这边还吃紧,城里实在抽不出多少人了。
贺兰皋急得脑门上全是汗。
“张排长!”
一个胳膊上缠着布条的年轻排长跑过来:“到!”
“你那儿还有多少弟兄能打?”贺兰皋问。
“报告队长!我排还有三十七个,个个都能上!”
贺兰皋看着他,又看看周围那些累得快趴下的兵,心里不是滋味。
“老张,情况紧急!李名山那老小子想抄我们后路,占后山那个高地!
我命令你,从队里挑三十个最能打的,你亲自带队,马上增援后山!
记住,就是剩下一个人,也得把那山头给老子守住了!听见没有?!”
“保证完成任务!”张排长敬了个礼,转身就去挑人。
张排长挑的都是硬手,里头还有几个是团部警卫连的老兵。
这时候,县委派到自卫队的秦指导员也站了出来。
秦指导员是个戴眼镜的读书人,平时斯斯文文的。
“贺队长,老张,算我一个!”
秦指导员推了推眼镜,“守城保家,我也能出份力!
打枪可能不行,给大伙儿鼓鼓劲,背个伤员还是可以的!”
贺兰皋看着他,用力点点头:
“好!秦指导员,就靠你了!稳住大家伙儿的心气!告诉弟兄们,后头就是家,不能退!”
“是!”
张铁山和秦德明带着三十号人,急匆匆往后山跑。
他们的影子很快就看不见了。
贺兰皋捏紧了拳头,成败,就看这一下了。
秦德明和张铁山领着三十号人,一口气跑到后山山脚下。
老远就听见山头上枪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夹着土匪“嗷嗷”的叫唤声。
“快!快跟上!”张铁山胳膊上还渗着血,跑得比谁都快。
山不高,但挺陡。
等他们爬上山顶,一看,山顶上原先守着的十几个民兵,被几十个土匪压得抬不起头,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同志们,我们来了!”秦德明扯着嗓子喊。
“援兵到了!杀啊!”张铁山端起枪就打,撂倒了两个往上爬的土匪。
这三十号人一来,守山顶的民兵立马有了精神。
大家伙儿一起开火,硬是把冲上来的土匪给打了下去。
“老张,你守西边那块,我负责东边!”秦德明麻利地分派。
山顶地方不大,也没啥好遮挡的。
他赶紧叫人:“弟兄们,把能搬的石头都搬过来,垒工事!快动手!”
大伙儿虽然跑得呼哧带喘,但都明白这是要命的时候,没人吭声,埋头就干。
没一会儿,山顶上就多了几道矮矮的石头墙。
刚弄好,山下的土匪又攻上来了。
带队的是李黑七,他见偷袭不成,气急败坏地亲自带着人往上冲。
“弟兄们,谁第一个爬上去,赏一百块大洋!”
土匪们听见有赏,跟打了鸡血似的,哇哇叫着往上爬。
山坡又陡又滑,不时有土匪滚下去。
“别急!放近了再打!”张铁山趴在石头墙后头喊。
子弹不多,得省着用。
等土匪爬到半山腰,张铁山一声吼:“打!”
顿时,枪声响成一片。
几个战士还合力把大石头往下推,石头“咕噜噜”滚下去,砸得土匪鬼哭狼嚎。
秦德明还让人把砍倒的树也往下扔。
这帮土匪多是些没见过阵仗的,被这么一通石头滚木砸下来,加上劈头盖脸的子弹,一下子就懵了,掉头就往山下跑。
“好!”山顶上的人一片欢呼。
但秦德明和张铁山不敢大意,这才是开胃菜。
“赶紧把子弹匀一匀!受伤的快包上!”秦德明也捡了支枪,帮着打。
他那副眼镜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没多大工夫,山下的土匪又攻上来了。
这回李黑七学乖了,让人分几路往上爬,想分散山顶的火力。
战斗更狠了。
土匪像蚂蚁一样,死了一批又上来一批。
山顶上的人虽然个个拼命,但人少,子弹也打得差不多了。
不断有人中枪倒下。
张铁山胳膊又中了一枪,血流不止。
秦德明头上也见了红。
“同志们!顶住!后头就是县城,就是咱们的家!”秦德明嗓子都喊哑了。
战士们也都杀红了眼,子弹打光了就用枪托砸,用石头扔。
山坡上到处是尸体,分不清是土匪的还是自己人的。
李名山在城外也知道了后山打得不顺,气得把望远镜都给摔了:
“他娘的!五千人打不过百十号人?!
李黑七是干什么吃的!传我的话,把大队人马拉过去!
天黑前拿不下山头,老子扒了他的皮!”
更多的土匪朝小山包涌过来。
山顶上,张铁山枪里就剩一颗子弹了,能站着的也就十来个人,个个带伤。
大伙儿心里都沉甸甸的,难道真要完蛋了?
就在这要命的当口,普定县城西边的三岔河那边,突然乱了起来。
那是去补郎山区的路。
李名山派去补郎山区那边放哨的一个土匪,连滚带爬地跑回来。
他裤腿上全是泥,话都说不利索了,满脸都是吓坏了的表情。
他一头跪在李名山跟前,喘着粗气喊:“师、师长!不……不好了!山……山后头……有……有三……”
“有三个什么?吞吞吐吐的,找死啊!”
李名山心里“咯噔”一下,一把薅住那哨兵的领子,抡起手里的盒子炮就朝他脑袋上砸去,“快说!”血一下子就从哨兵额头上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