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我结婚了。"
李秀英正在厨房刷锅，听到女儿蓁蓁这话，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啥？你结婚了？啥时候的事儿？"
"今天上午，在万豪酒店。"蓁蓁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李秀英的脑袋"嗡"的一下："你结婚连亲妈都不说一声？"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几秒，然后蓁蓁才小声说："妈，我爸来了，王阿姨也来了，他们坐的主桌呢。那个婚房的钱我慢慢还你。"
李秀英感觉天都塌了。她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二十年，省吃俭用攒钱给她买婚房，连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结果呢？女儿结婚请那个当年甩了她们娘俩的负心汉，还有他的小三，让他们坐主桌，亲妈却连个邀请都没有？
"行，很好。"李秀英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平静，"既然你选择了他们，那我也有我的办法。"
挂断电话，她拿起车钥匙直奔君悦酒店。她要让所有人看看，什么叫母女情断，什么叫血债血偿。
01
李秀英今年四十五岁，回想起自己的人生，前半段可以用"天真"两个字来概括。
二十三年前，她还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青涩女孩，在一家国企做会计工作。
那时候的她，对爱情充满幻想，相信世间所有的美好都会如期而至。
就在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她遇到了张明华。
张明华比她大三岁，是同一家公司的销售经理，长得一表人才，口才极佳，追求李秀英的时候花样百出，几乎每天都会在她的办公桌上放一束鲜花，附上一张写满情话的小纸条。
"今天看到你笑了，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如果可以，我想做你的太阳，每天都照亮你的心房。"
那些肉麻的话，现在想起来让李秀英觉得恶心，可当时的她却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张明华不仅会说甜言蜜语，还会制造各种浪漫的惊喜。
生日的时候，他会在公司楼下摆满蜡烛，用玫瑰花摆成心形；下雨的时候，他会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口，撑着伞等她下班；她生病的时候，他会请假照顾她，亲自下厨煮粥。
在那样的攻势下，李秀英很快就沦陷了。
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生命中的白马王子，以为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童话里的幸福生活。
交往半年后，张明华提出了结婚。
李秀英的父母对这个女婿很满意，觉得他有能力、有担当，而且对女儿也确实很好。
婚礼办得很盛大，张明华的公司老板都来了，李秀英感觉自己就像公主一样被全世界祝福着。
新婚的头两年，日子过得确实很甜蜜。
张明华在外面跑业务，李秀英在家负责内务，两个人分工明确，相处和谐。
李秀英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她怀孕了。
怀孕的消息让两个人都很兴奋，特别是张明华，知道要当爸爸了，他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觉，一直在那里傻笑。
他开始更加细心地照顾李秀英，不让她做重活，每天晚上都会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
"宝宝，爸爸在这里，你要乖乖的，不要折腾妈妈。"
"爸爸已经开始给你攒奶粉钱了，等你出来，爸爸给你买最好的。"
李秀英看着丈夫温柔的样子，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有一个爱她的丈夫，很快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
可是，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李秀英开始发现张明华的变化。
以前他下班回来，最晚也就七点钟，一进门就嚷嚷着"老婆我回来了"，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问今天吃什么。
可现在呢？
九点十点是常事，有时候她都睡觉了他才回来，进门也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她似的。
每次问他咋这么晚，他总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哎呀，又是应酬，客户非得拉着喝酒，我能咋办？为了养家糊口呗。"
以前他最疼她了，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按摩腰，说怕她累着。
周末还会陪她去公园遛弯儿，说对肚子里的宝宝好。
现在倒好，一回家就往沙发上一躺，不是抱着手机刷视频就是盯着电视看球赛，跟她说话都懒得抬头。
李秀英开始还安慰自己："人家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家想歇歇也正常。"
再说他们单位最近确实忙，听说要开发什么新项目，压力大也能理解。
直到那个让她至今都难以忘记的夜晚。
那天晚上十一点，张明华还没有回家。
李秀英有些担心，给他打电话，却一直是关机状态。
她想着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就准备睡觉等他回来。
半夜两点，李秀英被"咔嚓"一声开门声吵醒了。
肚子都六个月了，睡觉本来就不踏实，这下彻底醒了。
她听到老公张明华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像做贼似的，生怕吵醒她。
02
李秀英刚想起身上个厕所，就听到客厅传来小声说话的声音。
"明华，你老婆咋办啊？"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嗲声嗲气的声音。
李秀英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咋办？她现在大着肚子，天天在家躺着看电视剧，哪知道我在外面干啥。"张明华的语气特别轻松，还带着点儿不屑的意思。
"可是听说她挺精明的，万一让她发现了咋整？"
"发现就发现呗，我又没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不就是陪客户喝酒吗。"
李秀英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
这声音她听着耳熟，想了想，这不是公司新来的前台王莹吗？
那小姑娘才二十出头，长得水灵水灵的，平时见了她还特别甜地叫"嫂子"呢。
"你就是坏，明明就是在骗人家嘛。"女人撒着娇。
"我咋骗她了？我确实在陪客户啊，就是这个客户特殊了点儿。"张明华嘿嘿笑着，听着特别得意。
李秀英整个人都僵在床上，感觉像被雷劈了一样。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话竟然是从她最信任的老公嘴里说出来的。
"那你真的不会跟她离婚吗？"女人试探着问。
"离婚？我脑子有病啊？她现在怀着我的种，工作又稳定，一个月好几千呢，我离婚干嘛？图啥？"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李秀英心上，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可你不是说不爱她了吗？"
"爱？爱能当钱花吗？你看她现在，肚子这么大，人也变胖了，脾气还臭，我找个年轻漂亮的放松放松不行吗？"
李秀英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那我算啥？"女人的声音有点委屈。
"你当然是我的小宝贝儿啊，我的小心肝。等她生完孩子，坐完月子，我再想办法。"
"你是说...离婚？"
"离婚倒不至于，孩子总得有个爸妈吧。到时候我跟她分着过，咱俩在外面租个小窝，想咋过咋过。"
李秀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她从来没想过，那个曾经拍着胸脯说要疼她一辈子的男人，那个说要给她一个幸福家庭的男人，竟然会在她怀孕的时候这样对她，而且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好像她就是个免费保姆似的。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客厅里的说话声还在继续，但李秀英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黑暗的夜空，心里一片冰凉。
那一夜，李秀英一夜没睡。
她一直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办。
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维持这个表面和谐的婚姻？
还是直接摊牌，跟张明华彻底了断？
可是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她不能为了自己的情绪就不顾孩子的将来。
第二天早上，张明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给她准备早餐，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
李秀英看着他演戏的样子，心里更加恶心，但她还是强撑着笑容，说自己睡得很好。
从那以后，李秀英就开始暗中观察张明华的一举一动。
她发现，他的背叛比她想象的还要彻底。
他不仅和那个王莹有染，还经常在外面过夜，而且花钱大手大脚，给那个女人买各种礼物。
李秀英开始暗中收集证据。
她偷偷查看张明华的手机，记录他的通话记录和短信内容；她跟踪他的行踪，拍下他和王莹在一起的照片；她甚至还找了私家侦探，让他们帮忙收集更多的证据。
03
怀胎十月，蓁蓁终于出生了。
看着襁褓中粉嫩嫩的小生命，李秀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母爱。
这个小天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生命的延续，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她好漂亮。"张明华抱着女儿，眼中也闪烁着父爱的光芒。
那一刻，李秀英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也许，孩子的出生能够拯救他们的婚姻，也许张明华会因为做了父亲而回心转意，也许他们还能重新开始。
可是，现实很快就粉碎了她的幻想。
坐月子期间，张明华确实表现得像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会半夜起来冲奶粉，会抱着孩子哄她睡觉，会给李秀英煮各种补汤。
李秀英差点以为自己之前听到的那些话都是幻觉。
但是，出了月子之后，张明华又开始了他的老毛病。
回家越来越晚，对她和孩子的关心也越来越少。
有时候蓁蓁半夜哭闹，他连头都不抬，继续呼呼大睡。
"明华，女儿在哭，你抱抱她。"李秀英轻推熟睡中的丈夫。
"我白天工作这么累，晚上还不能好好休息吗？孩子哭就喂奶，喂完奶就不哭了。"张明华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们母女。
李秀英看着丈夫冷漠的背影，心里一阵悲凉。
她独自起身去照顾孩子，在月光下给女儿换尿布、喂奶、哄睡。
看着蓁蓁可爱的睡颜，她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这个小生命，给她最好的生活。
蓁蓁六个月大的时候，李秀英结束了产假，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她发现，公司里的气氛有些奇怪。
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闪闪躲躲，平时爱聊天的人见到她都变得沉默。
"李姐，你气色看起来不错啊。"前台王莹见到她，笑容特别灿烂，"孩子可爱吗？"
李秀英看着这个女人虚伪的笑容，心里冷笑。
她现在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个女人和自己丈夫的关系，但她还不想撕破脸皮。
"还好，小孩子都差不多。"李秀英淡淡地回应。
"是啊，不过照顾孩子真的很辛苦，张经理平时肯定帮了你不少忙吧？"王莹的话里带着试探。
"他工作忙，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照顾。"李秀英说完就走开了，留下王莹在那里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几个月，李秀英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继续收集丈夫出轨的证据。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间谍，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终于，机会来了。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张明华说要和客户吃饭，可能会很晚回来。
李秀英表面上点头答应，心里却起了疑心。
她把孩子交给婆婆照顾，然后悄悄跟踪了丈夫。
张明华开车直奔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
李秀英远远地跟着，看着他在酒店门口接上了王莹，然后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进了酒店。
李秀英在酒店大堂等了一个小时，然后找借口问前台要了张明华的房间号。
她拿着手机开始录像，然后直接上楼，来到了那个房间门口。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张明华有些慌张的声音。
"是我。"李秀英平静地说。
房间里一片死寂。
过了大概三分钟，门才打开。
张明华衣衫不整地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
"秀英，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来看看你是怎么陪客户的。"李秀英推开他，走进房间。
王莹正慌慌张张地整理衣服，看到李秀英进来，脸色比张明华还要难看。
"李姐，你听我解释..."王莹开口想说什么。
"不用解释，我什么都看明白了。"李秀英拿着手机，把这一切都录了下来。"张明华，我们离婚吧。"
"秀英，你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明华想要挽回。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你们在酒店开房是为了谈工作吗？"李秀英的声音很平静，但眼中却带着寒光。
"我..."张明华哑口无言。
"很好，既然你说不出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李秀英转身就走。
"秀英，你等等，我们好好谈谈..."张明华追了出来。
"没什么好谈的。"李秀英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继续你的好日子吧。"
04
李秀英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法院，正式提起了离婚诉讼。
张明华没想到妻子真的会这么决绝，开始慌了。
他找到李秀英，跪下来求她原谅。
"秀英，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张明华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原谅？"李秀英冷笑，"如果我没有发现，你还会继续欺骗我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跟王莹断绝关系，我会好好对你和孩子。"
"晚了。"李秀英的态度非常坚决，"我已经不相信你了，这个婚必须离。"
看到妻子态度坚决，张明华开始变脸了。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离婚可以，但是财产要平分，孩子的抚养权我也要。"张明华露出了真面目。
"你想都别想。"李秀英毫不示弱，"是你出轨在先，孩子肯定跟我，财产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那我们法庭上见。"张明华恶狠狠地说。
离婚官司打了整整半年。
这半年里，李秀英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
一方面要照顾年幼的女儿，一方面要应付复杂的法律程序，一方面还要面对张明华和他的律师团队的各种刁难。
张明华为了争夺财产和抚养权，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他污蔑李秀英精神有问题，不适合抚养孩子；他找人作伪证，说李秀英在婚姻期间也有不当行为；他甚至还威胁说要公开李秀英的隐私，让她在单位里丢脸。
但是，李秀英早有准备。
她手里有张明华出轨的铁证，有他和王莹在酒店的录像，有他们的聊天记录，有他挥霍金钱的证据。
在法庭上，这些证据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在婚姻期间一直是尽职尽责的妻子和母亲，是被告的出轨行为导致了这段婚姻的破裂。根据《婚姻法》的相关规定，过错方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李秀英的律师在法庭上据理力争。
张明华的律师试图为他辩护，但在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法院判决李秀英胜诉。
她获得了女儿的抚养权，房产归她所有，张明华需要支付一定的抚养费，但由于他的过错，在财产分割上受到了限制。
判决书下来的那一刻，李秀英坐在法庭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解脱的眼泪。
她终于摆脱了那个背叛她的男人，可以和女儿开始新的生活了。
走出法院的时候，李秀英看到张明华和王莹站在一起。
王莹挽着张明华的胳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李秀英，你别以为这样就赢了。"张明华走过来，恶狠狠地说道，"我不会给你们母女好过的。"
"随便你。"李秀英抱着女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抚养费我不会给的，你们就等着吃苦吧。"张明华放下狠话。
"那正好，我也不稀罕你的钱。我会让蓁蓁知道，她有一个什么样的父亲。"李秀英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果然，从那以后，张明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她们母女的生活中。
他不仅没有支付抚养费，连看女儿一眼都没有。
李秀英听说，他和王莹很快就结婚了，还搬到了另一个城市。
对此，李秀英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宁愿这样的男人完全消失，也不愿意让他继续伤害女儿。
离婚后的生活比李秀英想象的还要困难。
虽然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但是一个人既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还要承担所有的家务，常常累得喘不过气来。
蓁蓁还小，需要她时刻看护，白天上班的时候只能把孩子交给婆婆照顾。
说起婆婆，这也是李秀英的一块心病。
05
张明华的母亲王阿姨对李秀英一直不太满意，觉得她脾气太强，不够温柔。
离婚的时候，她虽然表面上没有偏向任何一方，但心里还是倾向于儿子的。
"秀英啊，我知道明华做得不对，但是夫妻吵架哪有不动刀子的？你们就不能好好谈谈，为了孩子也要考虑考虑啊。"王阿姨常常这样劝李秀英。
"妈，他出轨了，这不是普通的夫妻吵架。"李秀英耐心地解释。
"男人嘛，在外面有点花花肠子很正常，只要心还在家里就行。你看，他不是还回家吗？"王阿姨的观念很传统。
李秀英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明白，老人家的观念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的，但她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话就妥协。
离婚后，王阿姨还是会帮忙照顾蓁蓁，但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
有时候李秀英去接孩子，能明显感觉到老人家的不满。
"蓁蓁又哭了一下午，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爸爸了。"王阿姨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这样的话。
李秀英只能忍着，因为她确实需要老人家帮忙照顾孩子。
但她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不再依赖任何人。
为了增加收入，李秀英开始利用业余时间做兼职。
她会在周末给人做账，晚上在家里帮人翻译文件，甚至还学会了做微商，在朋友圈里卖一些小商品。
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早上六点起床准备早餐，七点把蓁蓁送到婆婆家，八点准时上班，中午休息的时候处理一些兼职工作，下午下班后接孩子回家，晚上哄孩子睡觉后继续工作到深夜。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年，李秀英瘦了整整二十斤，但她的存款却在一点点增加。
更重要的是，她看着蓁蓁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懂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蓁蓁三岁的时候，李秀英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她要搬出去，租一个属于自己和女儿的小家。
"妈，我和蓁蓁要搬出去住了。"李秀英对王阿姨说。
"为什么要搬出去？这里不是住得好好的吗？"王阿姨有些不解。
"我想让蓁蓁有一个完全属于我们的家。"李秀英说出了心里话。
"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住外面，多不安全。"王阿姨皱着眉头。
"我会照顾好自己和蓁蓁的。"李秀英态度很坚决。
王阿姨看出了李秀英的决心，也不再多说什么。
临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如果过不下去了，就带着孩子回来。"
李秀英点点头，但心里清楚，她不会再回来了。
搬到新家的第一个晚上，李秀英和蓁蓁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吃着简单的泡面。
"妈妈，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蓁蓁奶声奶气地问。
"对，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李秀英抱着女儿，"你喜欢吗？"
"喜欢！"蓁蓁用力点头，"只有妈妈和蓁蓁的家！"
听到女儿的话，李秀英眼睛湿润了。
是啊，只有她们母女的家，简单、温馨、充满爱意。
蓁蓁上幼儿园了，这对李秀英来说是一个新的挑战。
由于没有家人帮忙接送，李秀英必须重新安排自己的工作时间。
她和领导申请调整了上班时间，每天早上八点半送蓁蓁上学，下午五点准时去接她。
"李秀英，你这样天天早退，影响工作怎么办？"有同事开始有意见了。
"我会把工作做完的，不会影响大家。"李秀英耐心地解释。
为了不影响工作，李秀英经常在家里加班到深夜，把白天没有完成的工作补上。
她的身体越来越疲惫，但她从来不在女儿面前表现出来。
蓁蓁很懂事，从小就知道妈妈一个人养家不容易。
她从不乱要玩具，看到别的小朋友有新衣服也不会吵着要买。
"妈妈，我不要新书包，这个还能用。"蓁蓁指着已经有些破旧的书包说。
"傻孩子，妈妈有钱给你买新的。"李秀英心疼地摸着女儿的头。
"可是妈妈工作很累，要省钱。"蓁蓁认真地说。
听到女儿这样说，李秀英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蓁蓁，妈妈再累也要给你最好的。你不用为妈妈担心，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就这样，母女俩相依为命，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06
蓁蓁上小学的时候，成绩非常优秀，年年都是班里的前三名。
老师经常夸奖她聪明懂事，说她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蓁蓁妈妈，你教育孩子真有一套。蓁蓁不仅成绩好，性格也特别好，从来不和同学吵架，还经常帮助别的小朋友。"班主任王老师经常这样夸奖。
听到老师的夸奖，李秀英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她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为了让女儿能够全面发展，李秀英咬牙给她报了钢琴班和舞蹈班。
每个月的培训费要花掉她三分之一的工资，但她觉得值得。
"妈妈，钢琴课太贵了，我不学了好不好？"蓁蓁有一次偷偷问李秀英。
"为什么不学了？你不是很喜欢弹琴吗？"李秀英奇怪地问。
"我听到王阿姨说，妈妈为了我学琴，连新衣服都不舍得买。"蓁蓁低着头说。
李秀英心里一酸。
她确实为了省钱给女儿交学费，已经两年没有给自己买过新衣服了。
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都注意到了。
"傻孩子，妈妈的衣服还能穿，不用买新的。你能学到本领，妈妈比什么都高兴。"李秀英抱着女儿说。
"妈妈，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赚很多钱给你买漂亮衣服。"蓁蓁认真地说。
"好，妈妈等着。"李秀英笑着说，心里却五味杂陈。
蓁蓁十二岁的时候，李秀英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二次重大选择。
那时候，她在公司已经工作了十多年，有人建议她考虑创业，开一家自己的会计师事务所。
"李秀英，你的业务能力这么强，完全可以自己出来做。现在市场上缺的就是你这样有经验又靠谱的会计师。"她的一个客户建议道。
李秀英心动了，但又担心风险太大。
万一失败了，她和女儿的生活就没有保障了。
那天晚上，她和蓁蓁商量这件事。
"妈妈，什么是创业？"蓁蓁好奇地问。
"就是妈妈不给别人打工了，自己开公司做老板。"李秀英简单地解释。
"那太好了！妈妈做老板，就不用看别人脸色了。"蓁蓁很兴奋。
"可是创业很冒险，万一失败了，我们可能会过得比现在还辛苦。"李秀英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蓁蓁想了想，认真地说："妈妈，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而且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再重新开始。"
女儿的话给了李秀英极大的鼓励。
第二天，她就向公司提交了辞职申请。
创业的头两年确实很艰难。
客户不多，收入不稳定，有时候一个月下来挣的钱还不如以前一个星期的工资。
但李秀英没有放弃，她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有转机的。
蓁蓁在这段时间里表现得特别懂事。
她知道妈妈压力大，从来不提任何额外的要求，甚至主动帮妈妈做家务，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妈妈，今天我帮你整理了这些文件。"蓁蓁把一摞资料整齐地放在李秀英面前。
"蓁蓁真厉害，比妈妈的助理还能干。"李秀英夸奖道。
"嘿嘿，我长大了要当妈妈的助理，帮妈妈管理公司。"蓁蓁开心地说。
看着女儿天真的笑容，李秀英觉得再大的困难都不算什么。
经过三年的艰苦努力，李秀英的会计师事务所终于走上了正轨。
她的客户越来越多，口碑也越来越好，收入比以前在公司上班时翻了好几倍。
更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灵活安排自己的时间，有更多的精力陪伴女儿。
蓁蓁也争气，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看着女儿拿着录取通知书开心的样子，李秀英觉得这些年的所有辛苦都值得了。
"妈妈，我考上一中了！"蓁蓁兴奋地扑到李秀英怀里。
"我的女儿真棒！"李秀英紧紧抱着她，"妈妈为你骄傲。"
07
为了庆祝女儿考上重点高中，李秀英带她去了趟国外旅游。
这是她们母女俩第一次出国，看到异国的风景，品尝不同的美食，蓁蓁高兴得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妈妈，外面的世界真大啊！"蓁蓁站在海边感叹道。
"是啊，世界很大，机会也很多。妈妈希望你能见识更广阔的世界。"李秀英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期待。
可是，进入高中后，蓁蓁开始发生变化。
也许是进入了青春期，也许是受到了同学的影响，蓁蓁开始对李秀英的管教产生反感。
"妈，你能不能不要管我这么严？我都高中生了，不是小孩子了。"蓁蓁第一次这样大声跟李秀英说话。
"我哪里管你严了？我只是关心你的学习和生活。"李秀英有些委屈。
"你什么都要管！我和同学出去玩，你要问去哪里；我晚回来一会儿，你就打电话催；我想买件衣服，你还要问有没有必要。"蓁蓁越说越激动。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现在外面多乱，我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到处跑。"李秀英耐心地解释。
"为我好？你只是想控制我！"蓁蓁说完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秀英站在客厅里，心情复杂。
她知道这是青春期的正常反应，但还是忍不住难过。
从小到大，她们母女的关系一直很好，什么话都说，什么事都商量。
现在女儿突然变得这么叛逆，她有些不知所措。
更让李秀英担心的是，蓁蓁开始打听她父亲的消息。
"妈，我爸现在在哪里？"有一天，蓁蓁突然问道。
李秀英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他从来不来看我？是不是你不让他来的？"蓁蓁的语气有些质疑。
"蓁蓁，你爸爸...他有他的生活，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李秀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可是他毕竟是我爸爸啊！我有权利知道他在哪里，有权利见他。"蓁蓁倔强地说。
"如果你真的想见他，妈妈可以帮你联系。"李秀英心里很痛，但还是尊重女儿的选择。
"真的吗？"蓁蓁眼睛一亮。
"当然，但是妈妈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可能...可能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李秀英小心地提醒。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见见他。"蓁蓁坚持道。
李秀英没想到，这个决定会成为她和女儿关系恶化的开始。
经过多方打听，李秀英终于找到了张明华的联系方式。
她给前夫打了电话，告诉他女儿想见他。
张明华听了之后，沉默了很久。
"她现在多大了？"张明华的声音有些陌生。
"十六岁了，上高一。"李秀英平静地回答。
"十六岁..."张明华似乎在感叹时光的流逝，"她...她还好吗？"
"很好，学习成绩优秀，人也很懂事。"李秀英如实回答。
"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张明华有些试探地问。
"看她的意思吧，她想见你，你们约个时间。"李秀英说完就挂了电话。
几天后，蓁蓁兴奋地告诉李秀英，她爸爸约她周末去吃饭。
"妈，我爸说要带我去吃西餐，还说要给我买礼物。"蓁蓁高兴得像个小孩子。
看着女儿期待的样子，李秀英心里五味杂陈。
她希望女儿能够得到父爱，但又担心张明华会伤害女儿。
周末的时候，李秀英把蓁蓁送到约定的地方。
远远地，她看到了张明华。
十几年过去了，他看起来老了很多，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肚子也凸了出来。
"蓁蓁真漂亮，像妈妈。"张明华看到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爸爸，你好。"蓁蓁有些拘谨地叫道。
"别紧张，我们去吃饭，边吃边聊。"张明华伸手想摸摸女儿的头，但手举到一半又放下了。
李秀英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
她转身离开，决定给他们父女一些独处的时间。
两个小时后，蓁蓁打电话让李秀英来接她。
在车上，蓁蓁一直很兴奋。
"妈，我爸说他这些年一直想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联系我们。"蓁蓁眉飞色舞地说。
"是吗？"李秀英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还说要补偿我，要给我买很多东西。你看，这是他今天给我买的手机。"蓁蓁拿出一部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李秀英看了一眼，那部手机价值上万元。
她皱了皱眉头："你要这么贵的手机干什么？"
"这有什么贵的，我爸说他现在做生意，挣钱很容易。"蓁蓁不以为然地说。
"蓁蓁，你要记住，钱不是最重要的。"李秀英忍不住提醒女儿。
"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蓁蓁有些不耐烦。
08
从那以后，蓁蓁经常和张明华见面。
每次见面，张明华都会给她买各种昂贵的礼物：名牌包包、时尚服装、高档化妆品...
蓁蓁的虚荣心被极大地满足了。
"妈，你看我爸给我买的这条裙子，一万多呢！"蓁蓁炫耀地展示着新裙子。
"这么贵的裙子你什么时候穿？"李秀英觉得有些过分了。
"参加同学的生日派对啊！你不知道，我们班好多同学都羡慕我有这么好的爸爸。"蓁蓁得意地说。
李秀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辛辛苦苦养大女儿，却比不上张明华几次见面送的礼物。
更让李秀英担心的是，蓁蓁开始对她产生不满。
"妈，为什么我们家这么小？人家张晓的家有两百平米，还有保姆。"蓁蓁开始嫌弃现在的生活。
"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不是挺好的吗？干净整洁，交通也方便。"李秀英不明白女儿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可是太小了，我同学来了都没地方坐。而且你看，我们家连个像样的客厅都没有。"蓁蓁撇着嘴说。
"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个大一点的房子。"李秀英妥协道。
"换房子要很多钱吧？你赚得够吗？"蓁蓁质疑地看着妈妈。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李秀英。
她这些年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给了女儿，却被女儿这样质疑。
"蓁蓁，妈妈的能力有限，但是我会尽力给你最好的。"李秀英强忍着眼泪说。
"我知道你尽力了，但是...算了，当我没说。"蓁蓁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语气依然有些不满。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蓁蓁高二的时候。
那天，蓁蓁兴奋地跑回家，告诉李秀英一个"好消息"。
"妈，我爸说要给我买一套房子做嫁妆！"蓁蓁兴奋地说。
"什么？"李秀英吃了一惊。
"我爸说，女孩子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这样才有安全感。他已经看好了一套房子，在市中心，一百八十平米，价值五百万！"蓁蓁说得眉飞色舞。
李秀英冷静下来："蓁蓁，你还没成年，而且还没结婚，为什么现在就要买房子？"
"早点买有什么不好？而且现在房价这么高，早买早划算。"蓁蓁理直气壮地说。
"可是这么贵的房子，你爸爸哪来这么多钱？"李秀英起了疑心。
"我爸现在很有钱的，他在深圳有好几家公司。"蓁蓁骄傲地说。
李秀英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张明华当年离婚的时候还为了财产斤斤计较，现在怎么突然这么有钱了？
而且，他为什么突然对女儿这么好？
蓁蓁高三那年，是李秀英最痛苦的一年。
女儿的学习成绩开始下滑，以前总是班级前三名的她，现在只能排在班级中游。
老师多次找李秀英谈话，说蓁蓁上课注意力不集中，经常迟到早退。
"李女士，蓁蓁最近的状态很不好，您在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班主任王老师担心地问道。
"她最近...确实有些叛逆。"李秀英不知道该怎么向老师解释。
"是不是家庭有什么变故？孩子这个年龄，最容易受家庭环境影响。"王老师试探地问。
李秀英苦笑了一下："老师，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
可是，回到家里，李秀英却发现女儿根本不愿意和她交流。
"蓁蓁，老师说你最近学习状态不好，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李秀英关心地问。
"没有，我很好。"蓁蓁冷冷地回答。
"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告诉妈妈，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李秀英继续努力。
"我说了我很好，你能不能别烦我？"蓁蓁不耐烦地说。
"蓁蓁，你现在高三了，学习很重要，不能因为其他事情影响学业。"李秀英耐心地劝导。
"什么叫其他事情？"蓁蓁突然发火了，"你是不是又要说我爸的坏话？"
"我没有..."李秀英想解释。
"你就是见不得我和我爸亲近！你就是个自私的女人！"蓁蓁歇斯底里地喊道。
李秀英被女儿的话深深伤害了。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女儿这样恨她。
就在这时，张明华的真面目终于暴露了。
09
那天，蓁蓁哭着回家，眼睛红肿，明显是大哭过的样子。
"蓁蓁，你怎么了？"李秀英担心地问。
蓁蓁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告诉妈妈，妈妈帮你解决。"李秀英温柔地说。
蓁蓁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妈，我爸...我爸他..."
"他怎么了？"李秀英紧张地问。
"他今天告诉我，他其实没有钱买房子。那些礼物都是借钱买的，他现在负债几百万。"蓁蓁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李秀英心里一阵痛楚，但她没有说"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样的话，而是轻轻抱住了女儿。
"还有吗？"李秀英轻声问道。
"他说...他说希望我能劝你借钱给他，说我们是一家人，应该互相帮助。"蓁蓁哭了起来，"妈，我是不是很傻？"
"不，你不傻。"李秀英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你只是太渴望父爱了。"
"对不起，妈妈，我不应该那样对你说话。"蓁蓁抱着李秀英哭得更厉害了。
"没关系，妈妈不怪你。"李秀英眼中也含着泪水，"妈妈只是心疼你。"
李秀英以为经过这件事，女儿会醒悟过来，她们母女的关系会重新变好。
但是她想错了。
虽然蓁蓁意识到了张明华的真面目，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激李秀英。
相反，她开始怨恨李秀英当初为什么不阻止她。
"如果你当初坚持不让我见他，我就不会受这种伤害了。"蓁蓁埋怨道。
"可是你当时坚持要见他，我如果阻止，你会更恨我的。"李秀英委屈地说。
"那你就应该想办法说服我，而不是任由我去受骗！"蓁蓁毫不讲理地说。
李秀英彻底绝望了。
她发现，无论自己做什么，女儿都不会满意。
让她见父亲，她会怪自己不阻止；不让她见，她会怪自己剥夺她的权利。
这种日子持续到蓁蓁大学毕业。
四年的大学生活，让蓁蓁变得更加独立，但也更加冷漠。
她很少主动给李秀英打电话，即使李秀英打电话给她，也是三言两语就挂断。
毕业后，蓁蓁留在了大学所在的城市工作。
她很少回家，即使回来也是匆匆忙忙，没有时间和李秀英好好聊天。
"蓁蓁，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工作累不累？"李秀英关心地问。
"挺好的，不累。"蓁蓁简单地回答。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妈妈。"李秀英叮嘱道。
"知道了。"蓁蓁应付着。
李秀英感觉女儿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不知道这些年的付出到底有什么意义，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蓁蓁工作两年后，有一天突然给李秀英打电话，说她有男朋友了。
"妈，我有男朋友了，他叫陈浩，是我们公司的同事。"蓁蓁在电话里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李秀英很高兴，"什么时候带回来让妈妈看看？"
"过段时间吧，我们才刚刚在一起。"蓁蓁有些敷衍。
"好，妈妈等着。"李秀英满心期待。
半年后，蓁蓁终于带着男友回家了。
陈浩是个看起来很朴实的小伙子，比蓁蓁大两岁，话不多，但很有礼貌。
看到李秀英，他主动鞠躬问好，还带了礼物。
"阿姨您好，我是陈浩，蓁蓁的男朋友。"陈浩很恭敬地说。
"你好你好，快坐快坐。"李秀英热情地招呼着。
一顿饭下来，李秀英对这个小伙子的印象很好。
他不仅有礼貌，还很体贴，会主动帮忙端菜，会关心蓁蓁吃得够不够。
"蓁蓁，这个小伙子不错，人很朴实。"晚上，李秀英对女儿说。
"嗯，他人确实挺好的。"蓁蓁难得地没有反驳妈妈的话。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李秀英试探地问。
"还早呢，我们才交往半年。"蓁蓁说。
但是，出乎李秀英意料的是，两个月后，蓁蓁就打电话说要结婚了。
"妈，我们决定明年春天结婚。"蓁蓁在电话里说。
"这么快？"李秀英有些惊讶。
"我们觉得合适就行了，没必要拖太久。"蓁蓁解释道。
"那好，妈妈支持你们。需要妈妈做什么准备吗？"李秀英立刻进入状态。
"主要是婚房的问题。陈浩家在农村，经济条件不太好，买不起房子。"蓁蓁说。
"没关系，妈妈给你们买。"李秀英毫不犹豫地说。
"真的吗？"蓁蓁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当然真的，你是妈妈唯一的女儿，妈妈不给你买房子给谁买？"李秀英笑着说。
10
从那以后，李秀英就开始忙碌起来。
她看遍了全市的楼盘，最终选中了一套环境优美、交通便利的三居室。
房子总价三百万，她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还贷了一部分款。
"妈，这房子真漂亮！"蓁蓁看到房子后很兴奋。
"你喜欢就好。"李秀英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觉得再累也值得。
除了买房子，李秀英还开始准备嫁妆。
她给女儿买了一套价值十万的首饰，订做了一套高档的床上用品，还准备了现金五十万做压箱底。
"妈，你准备这么多干什么？现在又不兴这些了。"蓁蓁看着满屋子的嫁妆，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妈妈的心意，你就收着吧。"李秀英温柔地说，"妈妈希望你嫁过去后能被婆家重视。"
为了女儿的婚礼，李秀英几乎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
但她觉得值得，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女儿，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蓁蓁，你一定要幸福。"李秀英抱着女儿说，"这是妈妈最大的心愿。"
"我会的，妈妈。"蓁蓁也抱着李秀英，那一刻，她们母女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李秀英以为，女儿结婚后，她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好。
她甚至开始憧憬未来当奶奶的日子，想象着小外孙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等待她的竟然是一个晴天霹雳。
距离婚礼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李秀英开始催促女儿发邀请函。
"蓁蓁，邀请函准备好了吗？你们打算请多少人？"李秀英在电话里问。
"差不多准备好了，我们不打算请太多人，就是一些亲戚朋友。"蓁蓁回答。
"那妈妈这边需要通知哪些人？你的舅舅舅妈、表哥表姐，还有妈妈的一些朋友，他们都很关心你。"李秀英开始盘算着。
"这个...我再想想。"蓁蓁的声音有些犹豫。
"还有什么好想的？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肯定要请的。"李秀英理所当然地说。
"嗯，我知道了。"蓁蓁敷衍地应了一声。
一个星期过去了，李秀英还没有收到邀请函。
她有些着急，给女儿打电话询问。
"蓁蓁，邀请函什么时候能给妈妈？妈妈好提前通知那些亲戚朋友。"
"哦，快了快了，我们还在最后确认名单。"蓁蓁搪塞道。
又过了一个星期，李秀英依然没有收到邀请函。
她开始担心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女儿怎么能这么马虎？
"蓁蓁，你的婚礼就在下周了，邀请函到底什么时候给妈妈？"李秀英的语气有些急切。
"妈，我有事跟你说。"蓁蓁的声音很小。
"什么事？"李秀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我们的婚礼比较简单，就是两家人吃个饭，没有请其他人。"蓁蓁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意思？"李秀英不明白。
"就是说，除了双方父母和直系亲属，我们没有请别的人。"蓁蓁解释道。
"那妈妈呢？妈妈当然要参加你的婚礼。"李秀英理所当然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蓁蓁才开口："妈，这个...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你就不用来了。"
"什么？"李秀英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们觉得...觉得你来了可能会不合适。"蓁蓁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是你妈妈，我参加你的婚礼有什么不合适的？"李秀英感觉头脑一片混乱。
"因为...因为我爸爸要来。"蓁蓁终于说出了实话。
"你爸爸？"李秀英震惊了，"他怎么会来？"
"他说他是我的父亲，应该参加我的婚礼。我觉得他说得对，所以就邀请了他。"蓁蓁的语气有些强硬。
"那我呢？我是你的母亲，我为什么不能去？"李秀英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因为你们两个在一起会很尴尬，我不想在我的婚礼上看到你们吵架。"蓁蓁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们不会吵架的，我保证。"李秀英急切地说。
"妈，算了吧，就这样决定了。婚礼结束后，我会回来看你的。"蓁蓁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等！"李秀英大声喊道，"蓁蓁，你不能这样对妈妈！"
但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李秀英拿着手机，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自己花光积蓄为她买房准备嫁妆的女儿，竟然不邀请她参加婚礼，却邀请了那个抛弃她们母女十几年的男人！
她想再给女儿打电话，但是已经关机了。
她想发短信，但是女儿没有回复。
那一夜，李秀英一夜没睡。
她坐在客厅里，看着满屋子为女儿准备的嫁妆，心如刀绞。
11
第二天，李秀英找到了女儿的住址，直接登门拜访。
"蓁蓁，开门，是妈妈。"李秀英敲着门。
过了很久，门才打开。
蓁蓁的脸色很难看，明显是昨晚也没睡好。
"妈，你怎么来了？"蓁蓁有些心虚。
"我来问你，你真的不让妈妈参加你的婚礼吗？"李秀英直接问道。
"妈，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就别来了。"蓁蓁避开李秀英的眼神。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李秀英的声音在颤抖。
"我已经说了，因为我爸也要来，你们在一起会很尴尬。"蓁蓁重复着昨天的理由。
"蓁蓁，妈妈问你，这些年是谁陪伴你长大的？是谁为了你放弃了再婚的机会？是谁为了你掏空了所有的积蓄？"李秀英一字一句地问道。
蓁蓁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变得坚决："妈，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但是这不代表我就要按照你的意思生活。这是我的婚礼，我有权决定邀请谁。"
"你有权决定邀请谁，但是你不能不邀请你的母亲！"李秀英情绪激动起来。
"为什么不能？法律规定了吗？"蓁蓁反驳道。
李秀英被女儿的话深深伤害了。
她看着这个曾经乖巧懂事的孩子，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好，很好。"李秀英强忍着眼泪，"既然你这样决定了，那妈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妈，你别这样，等婚礼结束后，我会带陈浩正式拜访你的。"蓁蓁试图缓和气氛。
"不用了。"李秀英转身就走，"你既然选择了你的父亲，那就好好跟他过吧。"
走出女儿家的时候，李秀英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女儿这样对待她。
就这样，蓁蓁的婚礼如期举行了。
那天早上，李秀英接到了女儿的电话。
"妈，我结婚了。"电话里，蓁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是吗？恭喜你。"李秀英的声音很平静。
"谢谢。我爸和王阿姨都来了，他们坐在主桌。"蓁蓁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
听到这话，李秀英的心彻底凉了。
女儿不仅邀请了抛弃她们的父亲，还让他和他的情妇坐主桌。
而她这个含辛茹苦养大女儿的母亲，却连参加婚礼的资格都没有。
"很好，你开心就好。"李秀英强忍着愤怒。
"妈，婚房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蓁蓁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得过分了。
"不用还了，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妆。"李秀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那...那我们以后还是一家人，对吧？"蓁蓁试探地问。
"一家人？"李秀英冷笑了一声，"蓁蓁，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也有我的决定。"
"什么决定？"蓁蓁有些紧张。
"你等着看吧。"李秀英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李秀英换上了最正式的衣服，开车直奔君悦酒店。
她要去看看，那个抛弃她们母女的男人，是怎么在她女儿的婚礼上当主角的。
君悦酒店装饰得很漂亮，门口摆满了鲜花。
李秀英走进大厅，很容易就找到了婚礼现场。
婚礼正在进行中，蓁蓁穿着洁白的婚纱，陈浩穿着笔挺的西装，两个人正在交换戒指。
李秀英站在后面，看着台上的女儿，心情复杂。
然后，她看到了主桌。
张明华和王莹确实坐在主桌的位置，张明华还被介绍为"新娘的父亲"。
他穿着昂贵的西装，脸上挂着笑容，完全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李秀英看着这一幕，怒火冲天。
这个男人，抛弃妻女十几年，现在却在这里享受做父亲的荣耀。
而她，真正养大女儿的人，却被拒之门外。
"现在，我们有请新娘的父亲张先生讲话。"司仪的声音响起。
张明华站起来，拿起话筒，开始发表感言。
"今天是我女儿蓁蓁大喜的日子，作为父亲，我感到非常自豪。蓁蓁从小就很懂事，很优秀，我一直为有这样的女儿而骄傲。今天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祝愿她和陈浩永远幸福美满。"
台下响起了掌声，蓁蓁看着父亲，满是感动。
李秀英在后面听着，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男人，竟然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把女儿的优秀说成是他的功劳。
12
"下面，我们有请新娘的母亲讲话。"司仪继续说道。
李秀英愣了一下，以为是要介绍她。
但是，站起来的却是王莹。
"大家好，我是蓁蓁的妈妈..."王莹拿着话筒开始讲话。
李秀英彻底怒了。
这个女人，这个当年破坏她家庭的小三，现在竟然在她女儿的婚礼上冒充她的位置！
"够了！"李秀英大声喊道，向前走去。
整个婚礼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李秀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