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颤抖着双手，用毛巾紧紧包裹着小灰，生怕它从怀里挣脱。
这只陪伴了我九年的狐狸，今天突然病倒了，高烧不退，连最爱吃的鸡肉都不碰一口。
孙女诗雨坚持要带它去市里的动物医院，我心里七上八下。
九年来，除了诗雨，从来没有外人见过小灰。
如果医生问起什么来历证明，我该怎么办？
"爷爷，您别担心，赵医生的医术很好，小灰一定会没事的。"诗雨安慰着我。
可我怎么能不担心？小灰对我来说不只是宠物，它是我唯一的家人。如果失去了它...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祈祷这次医院之行不会出什么意外。
01
"老陈，你院子里那畜生又叫了一夜！"一大早，邻居王大妈就气冲冲地敲我家院门，"我家孙子都被吵醒了好几次。"
我赶紧开门赔笑："王姐，真是不好意思。小灰可能是身体不舒服，我马上去看看。"
"你说这叫什么事？养什么不好，偏要养只狐狸。"王大妈抱怨道，"邻居们私下里都在议论，说这东西不吉利。"
"小灰很乖的，从来不惹事。"我连忙为它辩护。
"乖？"王大妈冷哼一声，"前几天我家小孙子想看看你家狐狸，在门口站了半天，那畜生就是不出来。躲得跟做贼似的！"
我心里一紧，但表面上还是平静地说："小灰从小就怕生，不爱见陌生人。"
"还有啊，"王大妈继续唠叨，"我听隔壁老刘说，养狐狸这种事儿，现在查得挺严的。万一哪天有人举报了，你可麻烦了。"
我的手心瞬间出了汗："什么举报？小灰又没犯法。"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什么事都管得严。"王大妈摆摆手，"我就是提醒你一声，别到时候后悔。"
正说着，诗雨从屋里走了出来："爷爷，您在跟王奶奶聊什么呢？小灰怎么样了？"
"诗雨来了啊。"王大妈看到诗雨，语气缓和了一些，"我正跟你爷爷说呢，养宠物要选常见的，别养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诗雨礼貌地笑了笑："小灰陪伴爷爷很多年了，就像家人一样。"
"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王大妈摇摇头，"我得回去做饭了。"
等王大妈走远，诗雨关心地问我："爷爷，小灰昨晚真的叫了一夜吗？"
我点点头，心情沉重："它好像很痛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02
来到院子里，我看到小灰蜷缩在窝里，浑身无力地喘着气。平时活泼好动的它，现在连抬头看我的力气都没有。
"小灰，爷爷来了。"我轻声呼唤着它。
它听到我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睛，尾巴微微摆了摆，算是回应。看到这副模样，我的心都要碎了。
"爷爷，小灰真的病得很严重。"诗雨蹲在旁边，满脸担忧，"您看它的精神状态多差。"
我伸手摸了摸小灰的额头，滚烫得吓人："这孩子发烧得厉害，得赶紧想办法。"
"那我们去买点退烧药吧？"诗雨提议。
我摇摇头："人用的药不能给动物吃，会出事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灰受苦吧？"诗雨着急地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九年前的那个雨夜。当时小灰也是这样虚弱，差点就死在我怀里。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能凭着一腔爱心照顾它。
"诗雨，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带小灰回家的时候吗？"我轻抚着小灰的毛。
"当然记得。"诗雨的声音也温柔了下来，"那时候小灰只有巴掌大，尾巴断了一截，浑身是血。妈妈当时吓坏了，说您捡了个麻烦回来。"
"是啊，你妈妈担心传染病，不让我养在屋里。"我苦笑了一声，"我就在杂物房里给它搭了个简陋的窝，每天偷偷喂它鸡汤。"
"后来小灰慢慢好起来，妈妈的态度也变了。"诗雨回忆着，"她说小灰很懂事，从来不乱拉乱尿，也不咬人。"
"小灰确实是个好孩子。"我的眼睛有些湿润，"这九年来，它陪我度过了多少个孤独的夜晚。特别是你奶奶去世后，要不是有小灰在..."
我的声音哽咽了，说不下去。
"爷爷，我理解您的感受。"诗雨握住我的手，"小灰对您来说不只是宠物，它是家人。"
我点点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小灰，心如刀割："我们不能让它这么痛苦下去，得想办法救它。"
03
"爷爷，我觉得还是应该带小灰去看医生。"诗雨认真地说，"现在的宠物医院很专业，应该能治好小灰的病。"
听到"医院"两个字，我的心就开始发慌。九年来，我最害怕的就是带小灰出门，特别是去医院这种地方。
"医院...会不会很麻烦？"我结结巴巴地问。
"麻烦什么？"诗雨不解地看着我，"不就是看个病吗？"
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是说，万一医生问东问西的，比如问小灰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什么证件..."
"证件？"诗雨更加疑惑了，"什么证件？"
"就是...就是买宠物的时候，不是应该有什么手续吗？"我胡乱编着理由。
诗雨想了想："爷爷，您是不是担心手续不全？没关系的，很多人养宠物都没有正规手续，医生不会为难我们的。"
"真的吗？"我还是不放心。
"当然了。"诗雨肯定地说，"而且现在小灰病成这样，治病救命最重要，谁还管那些繁文缛节？"
我看着诗雨真诚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她哪里知道，小灰的来历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
"诗雨，如果...如果到了医院，医生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不要太惊讶，好吗？"我试探性地说。
"什么奇怪的话？"诗雨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是有种感觉..."我欲言又止。
"爷爷，您今天怎么怪怪的？"诗雨担心地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摇摇头："没有心事，只是担心小灰。"
但我内心深处知道，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九年前那个雨夜的秘密，一直像块石头压在我心上。
04
"爷爷，不管怎样，我们都得试试。"诗雨的态度很坚决，"小灰现在这个状况，不治疗只会越来越严重。"
看着奄奄一息的小灰，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我们去医院。但是诗雨，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到了医院，一切让我来处理，你别乱说话。"我严肃地看着她。
诗雨点点头："好的，我听您的。不过爷爷，您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紧张？"
"我只是担心小灰受罪。"我避开她的目光，"第一次带它出门，心里没底。"
"您放心，我会帮您一起照顾小灰的。"诗雨安慰我，"而且我提前了解过，市里的名威动物医院口碑很好，赵医生是从某大学兽医系毕业的，经验丰富。"
听到"赵医生"这个名字，我莫名地紧张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医院之行不会那么顺利。
"诗雨，赵医生...人怎么样？"我小声问。
"听说很专业，也很负责。"诗雨回答，"网上评价都挺好的，说他对各种动物都很有经验。"
"各种动物..."我重复着这几个字，心里更加不安了。
诗雨注意到我的异常："爷爷，您怎么了？脸色有点难看。"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勉强笑了笑，"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好，我去开车。"诗雨起身要走，突然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爷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有，我能瞒什么？"
"可是您从决定去医院开始，就一直显得很紧张。这种紧张不像是单纯担心小灰病情那么简单。"诗雨的语气很认真，"您好像在害怕什么。"
被诗雨这么一说，我更加慌乱了："我...我只是怕小灰受罪，没别的。"
诗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去开车。"
05
等诗雨去开车的时候，我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虚弱的小灰，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九年了，我以为可以永远守护这个秘密。小灰在我的照顾下健健康康地长大，我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一切都那么美好。
可是现在，命运却跟我开了个玩笑。小灰突然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必须要去医院。而一旦去了医院，接受专业医生的检查，会发生什么我根本无法预料。
"小灰，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我轻抚着它的头，它虚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也带着不安。
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医生只会把它当作普通的宠物狐来治疗，不会发现什么异常。毕竟九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应该没人记得了吧？
"爷爷，车开过来了。"诗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把小灰包起来。它在我怀里轻微地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害怕。
"小灰，别怕，爷爷会保护你的。"我在它耳边轻声说道。
上了车，诗雨一边开车一边安慰我："爷爷，您别太担心。赵医生的医术很好，小灰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点点头，但心里却越来越不安。透过车窗，我看到熟悉的街道渐渐远去，我们正在驶向一个未知的命运。
"爷爷，您抱紧小灰，别让它掉下来。"诗雨提醒我。
"知道。"我更紧地抱着怀里的小灰，"诗雨，等会儿到了医院，如果医生问起小灰的来历，你就说是我九年前在宠物市场买的，明白吗？"
"明白。"诗雨点点头，"不过爷爷，您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因为当年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不想解释太多。"我含糊其辞地回答。
诗雨没有继续追问，但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若有所思的表情。
06
"到了，就是这里。"诗雨把车停在名威动物医院门口。
我看着眼前这座现代化的动物医院，心情紧张到了极点。九年来，这是小灰第一次离开我们的院子，也是第一次要面对陌生的医生。
"诗雨，等会儿进去之后，你千万别乱说话。"我最后叮嘱了一遍。
"我知道，您已经说过好几遍了。"诗雨有些无奈，"爷爷，您真的很紧张呢。"
我们走进医院大厅，里面环境很整洁，有几个穿白大褂的护士在忙碌着。我怀里的小灰似乎感受到了陌生环境的气息，开始轻微地颤抖。
"别怕，小灰，很快就好了。"我轻声安慰着它。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前台护士热情地迎了过来。
"我们想找赵医生，我家的宠物生病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护士看了看我怀里严严实实的毛巾包，好奇地问："请问是什么宠物呢？"
"是狐狸。"诗雨回答。
护士愣了一下："狐狸？这确实比较少见呢。您稍等，我马上去叫赵医生。"
等护士走远，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小灰在我怀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我能感觉到它也在紧张。
"爷爷，您的手都在抖。"诗雨担心地看着我，"您别这么紧张，赵医生是专业的。"
"我知道。"我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陈先生是吧？我是赵医生。"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听说您家的狐狸生病了？"
"是的，从昨天晚上开始发烧，今天更严重了。"我努力保持镇定。
赵医生点点头："狐狸作为宠物确实比较特殊，需要仔细检查一下。我们进诊室吧。"
跟着赵医生走向诊室，我的腿都有些发软。一切都还算正常，也许我真的是想太多了。
"请把您的狐狸放在检查台上。"赵医生指了指诊台，"我需要仔细看看它的状况。"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毛巾，把小灰放在了检查台上。它虚弱地躺在那里，灰色的毛在灯光下显得黯淡无光。
赵医生开始例行检查，先是看了看小灰的眼睛和鼻子，然后测量体温。一切都很正常，他的表情也很专业，没有任何异样。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也许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然而，当赵医生开始检查小灰的耳朵时，一切都变了...
赵医生仔细查看了小灰的耳朵、牙齿，他的手都在发抖。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说："这...这不是普通的狐狸！你们必须立刻把它放生，否则会有大麻烦！"
我和诗雨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灰就是小灰啊，我养了它九年，怎么可能有问题？
"赵医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诗雨急忙问道。
但赵医生拒绝详细解释，只是反复强调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他的神情慌张得不像话。
就在这时，诊室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