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好！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跳，那我就让你们跳个够！”
王先生的话音刚落，广场上的大妈们还在冷笑。
十分钟后发生的事情，顿时令所有人都傻眼了……
01
翠湖小区的活动广场不大，也就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空地。
但每天晚上七点，这里准时会变成整个小区最热闹的地方。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熟悉的旋律响起，刘阿姨已经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她今年五十八岁，退休前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说话嗓门大，做事雷厉风行。
广场舞队伍里一共有十七个人，清一色的中年女性，年龄从四十五到六十五岁不等。
刘阿姨的音响是队伍里最好的，蓝牙连接，低音炮加持，声音能传出去两三百米。
“左脚向前，右手摆起，大家跟上节拍！”
她一边跳一边指挥，动作标准得像专业的舞蹈老师。
其他大妈们也很配合，虽然动作不太整齐，但热情高涨。
《最炫民族风》、《小苹果》、《广场舞》，这些经典曲目轮番上演。
音响里传出的音乐声混合着大妈们的说笑声，在小区里回荡。
七点到九点半，雷打不动的两个半小时。
对于刘阿姨她们来说，这是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但对于小区里的其他人来说，这却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王先生住在离广场最近的6号楼二单元。
他是一名中学老师，妻子在银行工作，儿子王浩今年高三。
搬进这个小区已经三年了，广场舞的声音从第一天就让他头疼。
“这声音也太大了吧，孩子晚上怎么学习？”
妻子李娟也很无奈，“要不你去跟物业说说？”
王先生摇摇头，“算了，邻里邻居的，能忍就忍吧。”
但忍耐是有限度的。
小区里陆续有人开始向物业投诉。
3号楼的张女士刚生了孩子，晚上七点正是哄睡的时间。
广场舞的音乐声一响，孩子就醒了，怎么哄都哄不睡。
5号楼的老李头患有神经衰弱，医生建议他要保证充足的休息。
可每天晚上的音乐声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8号楼的小陈在家里做直播带货，晚上七点到九点正是观众最多的时候。
广场舞的音乐透过直播设备传到网上，粉丝们纷纷吐槽。
投诉越来越多，物业主任老赵觉得必须要出面协调了。
老赵找到刘阿姨的时候，她正在家里研究新的舞蹈动作。
“刘阿姨，您看这事儿...”
老赵拿着一摞投诉单，表情有些为难。
刘阿姨扫了一眼投诉单，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好投诉的？”
“我们在公共场所锻炼身体，又没违法。”
“可是声音确实有点大，特别是有小孩的家庭...”
“小孩怎么了？我们这个年纪不也是从小孩过来的？”
刘阿姨打断了老赵的话，“年轻人就是娇气，一点声音都受不了。”
“您看能不能把音量调小一点？或者时间调整一下？”
“不行！”刘阿姨的态度很坚决，“我们锻炼身体需要音乐配合，声音小了哪有效果？”
“时间也不能改，大家都是这个点下班回来，正好活动活动。”
老赵试图继续劝说，但刘阿姨已经不耐烦了。
“老赵，你也别为难，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但是锻炼身体是我们的权利，谁也不能剥夺。”
“要是他们觉得吵，可以关窗户嘛。”
第一次协调以失败告终。
02
协调失败后，刘阿姨她们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理直气壮了。
音响的声音似乎比以前更大了，跳舞的时间也更准时了。
有几次，还故意延长到晚上十点才结束。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5号楼的小伙子李明直接冲到了广场上。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我妈在家休息呢！”
刘阿姨停下动作，看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小伙子，我们在这里锻炼身体，关你什么事？”
“声音太大了，影响别人休息！”
“影响？这是公共场所，谁规定不能放音乐？”
其他几个大妈也围了过来。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素质，对长辈一点尊重都没有。”
“我们这个年纪不容易，好不容易找个地方锻炼身体。”
“你们年轻人不懂尊老爱幼吗？”
李明被围在中间，感到有些无力。
“我没有不尊重你们的意思，但是你们这样确实影响了别人。”
“影响什么影响？我们又不是整晚跳，就两个半小时。”
“就是，这点时间都不能让我们锻炼？”
李明试图解释，但根本没人听。
最后只能无奈地离开。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直接去理论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广场舞的声音成了小区里的“定时炸弹”。
每天晚上七点，准时爆炸。
王先生家里，儿子王浩的学习效率明显下降。
“爸，我真的没法专心学习。”
王浩放下笔，揉着太阳穴说道。
“要不你戴个耳机？”
“戴耳机怎么做题？而且那个低音炮的声音，隔音都没用。”
李娟也很着急，“要不我们搬家？”
“搬家哪有那么容易？而且凭什么我们要搬？”
王先生心里很憋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3号楼的张女士更惨，孩子因为经常被吵醒，发育都受到了影响。
老公提议要去找刘阿姨理论，被她拦住了。
“算了，都是邻居，闹得太僵也不好。”
“那孩子怎么办？”
“再忍忍吧，说不定过段时间她们就不跳了。”
可是一年过去了，广场舞不仅没有停止，队伍反而还扩大了。
从最初的十几个人，发展到了二十多个人。
音响设备也升级了，功率更大，音质更好。
小区里的抱怨声越来越多，但没人敢真正站出来。
大家都在忍耐，都在等待。
等待一个契机，等待一个转折点。
03
时间来到了五月底，距离高考只剩下一周时间。
小区里有三个高三学生，王浩是其中之一。
另外两个分别是7号楼的李晓和4号楼的陈思雨。
高考前的最后一周，是最关键的复习时间。
老师说这叫“临门一脚”，很多学生就是在这最后几天实现突破的。
王浩的成绩在班里排中上游，想要考上理想的大学，必须要稳扎稳打。
“晚上的复习时间最重要，大脑经过一天的学习，正是整理知识的最佳时机。”
班主任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可是每天晚上七点，广场舞的音乐一响，王浩就烦躁不安。
数学题做不下去，英语单词背不进去，就连看书都看不进去。
“妈，我真的受不了了。”
王浩终于崩溃了，把笔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李娟心疼地看着儿子，“要不妈妈去跟她们说说？”
“算了，说了也没用。”
王先生在一旁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
作为一个父亲，看着儿子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刻受到这样的干扰，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愤怒。
愧疚的是，他没能给儿子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愤怒的是，那些大妈们的自私和霸道。
王先生和另外两个高三学生的家长商量后，决定再去找刘阿姨她们谈一次。
这一次，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
“刘阿姨，我们是来求您帮个忙的。”
王先生的态度很诚恳，“孩子们马上要高考了，这几天正是最关键的复习时间。”
“您看能不能这几天暂停一下，或者把声音调小一点？”
李晓的妈妈也在一旁附和，“就一个星期，高考结束就恢复正常。”
陈思雨的爸爸补充道，“我们也知道您锻炼身体不容易，但孩子高考就这一次机会。”
刘阿姨听完，沉思了一会儿。
“你们说的我都理解，孩子高考确实是大事。”
三个家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这样吧，我回去跟大家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调整一下。”
“那太谢谢您了！”
“别急着谢，我只是说商量，没说一定行。”
“我们理解，理解。”
三个家长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他们以为这次协商会有结果，以为刘阿姨真的会考虑。
然而，他们想错了。
04
第二天晚上，七点整。
熟悉的音乐声准时响起。
王先生愣了一下，以为刘阿姨她们还在商量中。
可是音乐声不仅没有减小，反而比平时更大了。
《小苹果》的旋律在小区里疯狂地回荡，低音炮的震动让玻璃都在颤抖。
王浩正在做数学题，笔尖在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黑线。
“爸，她们这是故意的吧？”
王先生的脸色阴沉下来，但还是强忍着怒火。
“再等等，也许明天就好了。”
可是第三天、第四天，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
不仅音量更大了，连时间都延长了。
从原来的九点半结束，变成了十点才停。
王浩的学习状态越来越差，做题的错误率明显增加。
李娟看着儿子红肿的眼睛，心疼得直掉眼泪。
“她们这是欺负人！”
王先生也意识到，刘阿姨根本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那天的承诺，不过是敷衍的借口。
甚至可能是故意的挑衅。
距离高考还有三天。
王浩的状态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爸，我感觉自己什么都记不住了。”
“一听到那个音乐声，我就心烦意乱，根本没法思考。”
王先生看着儿子憔悴的样子，心如刀绞。
这是他的儿子，他最疼爱的儿子。
为了这次高考，全家人付出了多少努力？
从高一开始，王浩就没有松懈过。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二点才睡。
周末的时候，别的孩子在玩游戏、看电影，王浩在补习班。
寒假暑假的时候，别的孩子在旅游、放松，王浩还在学习。
三年的努力，就为了这最后的三天。
可是现在，这些努力可能都要白费了。
就因为那些自私的大妈，就因为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王先生的拳头紧紧握着，青筋暴起。
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当天晚上，王先生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听着墙外传来的音乐声，脑海里翻腾着各种想法。
三年前搬进这个小区的时候，他以为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居住环境。
小区绿化不错，物业管理也还可以，最重要的是价格合适。
为了买这套房子，他和妻子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
还贷款了二十年，每个月要还四千多。
本以为可以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生活，孩子可以在这里安心学习。
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更让他愤怒的是刘阿姨她们的态度。
完全不讲道理，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仗着人多势众，仗着“尊老爱幼”的道德绑架。
把整个小区的人都当成了软柿子。
王先生越想越气，越想越睡不着。
凌晨三点，他起床坐在阳台上。
看着楼下安静的广场，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明天，一定要有个了断。
05
第二天下午，王先生找到了李晓的妈妈和陈思雨的爸爸。
“今天晚上，我们再去找她们一次。”
“还有用吗？她们根本不听啊。”李晓的妈妈有些绝望。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她们还是不听...”
王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办？”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晚上六点半，三个家长准时出现在广场上。
这次他们没有等刘阿姨她们开始跳舞，而是提前就在那里等着。
刘阿姨背着音响走过来，看到三个家长，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你们又来干什么？”
“刘阿姨，明天就是高考了。”王先生努力控制着语气，“求求您了，就这一天，能不能不跳？”
“不跳？凭什么不跳？”
刘阿姨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们锻炼身体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您的孩子高考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又不欠你们的！”
其他大妈也陆续赶到，听到争吵声，纷纷站在刘阿姨身边。
“就是，凭什么要我们迁就你们？”
“我们在这里跳舞又没违法，谁规定不能跳的？”
“现在的家长就是娇气，一点声音都受不了。”
“我们那个年代，哪有这么多讲究？”
李晓的妈妈实在忍不住了，“阿姨们，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
“孩子马上要高考，这是人生大事啊！”
“人生大事？”刘阿姨冷笑一声，“读书有什么用？”
“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毕业了还不是找不到工作？”
“还不如我们跳跳舞，锻炼身体，活得健康长寿呢！”
这话彻底激怒了三个家长。
陈思雨的爸爸脸红脖子粗，“您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
“过分？我说的是实话！”
“你们家孩子考不好，那是孩子自己笨，关我们什么事？”
“别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06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围观的邻居也越来越多，大家都在看热闹。
王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做最后的努力。
“刘阿姨，我们不是要求你们以后都不跳。”
“只是这一天，就明天一天，高考结束后你们想怎么跳都行。”
“我们甚至可以给你们买更好的音响设备。”
“不行！”刘阿姨斩钉截铁地拒绝，“一天都不行！”
“我们每天都要锻炼，一天不跳浑身难受！”
“再说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撒谎？”
“说什么高考，说不定就是想赶我们走！”
其他大妈也纷纷附和。
“就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地方锻炼。”
“凭什么要听你们的？”
“你们有本事搬家啊，没人拦着你们！”
“我们在这里住得好好的，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王先生的耐心彻底被消耗完了。
三年来的委屈，三年来的忍让，三年来的愤怒，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好！既然你们这么不讲道理！”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但语气异常坚定。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跳，那我就让你们跳个够！”
说完这句话，王先生转身就走。
留下一脸不屑的大妈们和满腹疑虑的其他邻居。
“切，说什么大话！”刘阿姨不屑地说道。
“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其他大妈也在嘲笑。
“装什么装，还'让我们跳个够'？”
“有本事你来试试啊！”
“就会嘴上逞能，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李晓的妈妈和陈思雨的爸爸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王先生要做什么。
但从他的表情来看，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围观的邻居们也在窃窃私语。
“王先生这是要干什么？”
“看起来很愤怒的样子。”
“不会是要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吧？”
“应该不会，他平时挺温和的。”
“但是人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七点整，音乐准时响起。
《最炫民族风》的旋律再次在小区里回荡。
刘阿姨她们跳得格外起劲，似乎是在故意示威。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音量调到了最大，节拍踩得格外重。
每一个动作都在向周围的人宣示：我们就是要跳，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围观的邻居们逐渐散去，大家都觉得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王先生不过是一时冲动，说了几句气话而已。
还能真的把她们怎么样不成？
可是，他们想错了。
十分钟后发生的事情，顿时就令她们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