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清华录取当天,前妻寄来包裹,退还了我20年来的所有汇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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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先生,您有一个快递,寄件人要求必须当面签收。」

我匆忙赶回家,看到快递单上那熟悉的字迹时,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是前妻的字。

二十年了,她第一次主动给我寄东西。

快递单的备注栏里,她写着一行字:「你花钱买的不是原谅,是自我安慰。」

我颤抖着签收,拆开包装后,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愣住了。



01

十七本存折,三张银行卡,还有一叠汇款凭证,全部按年份整齐装订。

每本存折的扉页上,都贴着儿子不同年龄段的照片。

五岁的他扎着小辫子,对着镜头咧嘴笑;十岁的他穿着校服,眼神已经有些疏离;十八岁的他戴着黑框眼镜,表情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我翻开第一本存折,2003年的第一笔汇款记录历历在目。

那时儿子刚满三岁,我刚和前妻离婚不久。

每个月的15号,我都会按时汇款两千块。

后来随着通胀和我收入的增加,数额逐渐提高。

最近几年,每月的汇款已经达到了一万五。

我以为这些钱能够弥补我的缺席,能够换来儿子的理解。

现在看来,我错了。

翻到最后一本存折,我看到了一张纸条。

是儿子小学三年级时写的作文《我的爸爸》的复印件。

那篇作文被老师当众朗读过,我到现在还记得每一个字。

「我的爸爸住在汇款单里。」

「他每个月来看我一次,每次停留的时间刚好够银行职员数完钞票。」

「妈妈说爸爸很爱我,但是我觉得爸爸更爱他的工作。」

「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变成一张汇款单就好了,这样爸爸就能天天看到我了。」

那时的我还在为事业打拼,总觉得给孩子最好的物质条件就是最大的爱。

我从未想过,一个八岁的孩子会写出这样的话。

当年老师打电话问我为什么不参加家长会时,我正在和客户谈一个几百万的项目。

我随口说了句「有他妈妈去就够了」,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想起来,那通电话可能是我和儿子学校生活唯一的交集。

我把所有的存折翻了一遍,发现每一笔汇款都有详细的记录。

前妻甚至把我汇款时的备注都完整保存了下来。

「儿子生日快乐」、「买点好吃的」、「多买几件衣服」……

这些话现在看来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我当时以为这是父爱的表达,现在才明白,这不过是我内心愧疚的自我安慰。

最让我震惊的是,前妻把这些钱全部原封不动地存了起来。

二十年来,她没有动过其中的一分钱。

存折上的利息清清楚楚,甚至比我汇的本金还要多。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一个人承担了儿子所有的生活费、学费、医药费。

意味着我这二十年来的汇款,对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意味着我一直以来的自我感动,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满桌子的存折,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

儿子五岁那年发高烧,我在汇款单的备注栏写了「买退烧药」。

第二天,前妻把钱退了回来,在汇款单背面写了三个字:「已经好了。」

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在向我报平安,现在才明白,她是在告诉我,不要你的钱,我们能照顾好自己。

我拿起手机,想给前妻打电话,却发现我连她现在的号码都不知道。

二十年来,我们除了汇款以外,再没有任何联系。

我甚至不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身体怎么样。

我只知道,明天是儿子清华大学的报到日。

这个消息还是从校友会的群里听说的。

作为校友,我有资格参加新生欢迎会。

但作为父亲,我连一句祝贺的话都没有资格说。

02

第二天一早,我开车到了清华大学。

不是为了参加校友欢迎会,而是想远远地看一眼儿子。

我把车停在校门口对面的咖啡厅,要了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新生报到的场面。

九点钟,前妻和儿子出现了。

二十年未见,前妻几乎没怎么变,只是头发有些花白。

她穿着朴素的深蓝色外套,拎着一个旧式的帆布包。

儿子比我想象中要高,差不多一米八的样子。

他戴着黑框眼镜,背着一个简单的双肩包,看起来很瘦。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心疼。

这些年他是不是没有吃好?

我拿出手机,悄悄拍了几张照片。

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儿子。

他们在新生接待处排队,前妻一直在整理儿子的衣领。

儿子显得有些不耐烦,轻轻推开了她的手。

母子俩说着什么,我看不清他们的口型,但能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温馨。

那是我从未参与过的温馨。

轮到儿子办理入学手续时,工作人员递给他一本新生手册。

我看到他接过手册,翻到学籍信息那一页。

即使隔着这么远,我也能清楚地看到那张表格上,「父亲」栏画着一个刺眼的「/」。

那一刻,我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在法律上,我仍然是他的父亲。

但在他心里,我已经死了二十年。

更让我注意到的是,儿子手腕上戴着一块普通的电子表。

去年他十八岁成人礼时,我托人给他送了一块瑞士手表。

那块表价值不菲,我在包装盒里还放了一张卡片,写着「成人快乐,爸爸」。

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有戴过那块表。

办完手续后,前妻和儿子在校园里走了一圈。

我远远地跟着,像一个跟踪狂。

他们经过了我当年读书时经常去的图书馆、食堂、还有那棵有名的紫荆树。

我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被父母送进清华的。

那时父亲拍着我的肩膀说:「儿子,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现在轮到我的儿子了,但我只能躲在远处偷看。

中午时分,前妻要离开了。

她在校门口和儿子告别,紧紧地抱了他一下。

儿子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回抱了她。

那一瞬间,我看到前妻的眼眶红了。

二十年来,她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现在要放手让他独自面对人生了。

而我,连说一句「加油」的资格都没有。

前妻走后,儿子站在校门口看了看她离去的方向,然后转身走进了校园。

他的背影很直,但看起来有些孤单。

我想追上去,想告诉他我就在这里,我一直在关注他。

但我没有勇气。

我知道,如果我突然出现,只会让他感到困扰。

傍晚的时候,我收到了校友会的通知,说明天有一个新生欢迎会,邀请校友代表发言。

我想了想,报名参加了。

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成功,而是想在一个相对正当的场合,远远地看看儿子。

也许,这是我能和他产生交集的唯一机会。

回到家后,我开始准备发言稿。

我想说什么呢?

说我当年也是清华的学生,现在事业有成?

说我对母校的感激之情?

这些都太虚假了。

我真正想说的是,我有一个儿子,他今年也考上了清华。

我为他骄傲,虽然他可能永远不会为我骄傲。

我想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会做一个更好的父亲。

但这些话,我永远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03

那天晚上,我睡不着觉。

脑子里一直想着儿子在校门口的背影。

凌晨两点,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些年来,我每年都会给儿子寄生日礼物。

从他五岁到十八岁,十三年来从未间断。

玩具车、遥控飞机、书包、手表、笔记本电脑……

我以为这些礼物能够传达我的心意,能够让他感受到父爱。

但现在想来,如果前妻连汇款都退回,那些礼物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我打开电脑,抱着一丝希望搜索了几个二手交易网站。

输入「瑞士军刀 刻字」这几个关键词后,我的手开始颤抖。

搜索结果的第一条就是我今年给儿子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那把瑞士军刀上清清楚楚地刻着「18岁快乐」四个字。

商品描述写着:「全新,从未拆封,原价3800元,现价1200元出售。」

卖家的头像是一个卡通图案,用户名叫「清华小树」。

我继续搜索,发现了更多我送给儿子的礼物。

去年的笔记本电脑,前年的相机,还有更早些时候的各种玩具。

每一件都被标注为「全新未使用」或「九成新」。

最早的一件是他十岁生日时我送的遥控无人机。

商品页面显示「已售出」,交易时间是三年前。

我点开交易记录,看到买家的评价:「东西不错,就是包装有些旧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架无人机在他手里放了五年,从来没有拆开过。

意味着我精心挑选的每一件礼物,在他眼里都是负担。

意味着我以为的父爱表达,不过是他急于甩掉的累赘。

我想起了那架无人机的故事。

那年他十岁生日,我特意请了半天假,想亲自去给他送礼物。

我开车到了前妻的小区,却在楼下犹豫了很久。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把礼物寄到快递代收点。

第二天,快递员给我打电话说礼物被退回了。

当时我以为是地址有误,特意又寄了一次。

结果还是被退回。

我去代收点查看监控,看到了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前妻带着儿子来取快递,儿子看到包装盒上的寄件人姓名后,直接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前妻想阻止,但儿子已经转身走了。

那一刻,我坐在监控室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现在我才知道,那架无人机最终应该是被前妻捡了回去。

只是她把它保存了五年,直到儿子上高中需要学费时才卖掉。

我继续浏览那个二手账号,发现了一个细节。

所有商品的发布时间都很有规律。

每当临近开学或者需要大笔开销的时候,就会有新的商品上架。

这说明什么?

说明前妻和儿子的生活一直很拮据。

说明他们宁愿卖掉我的礼物换钱,也不愿意动用我汇的那些钱。

我突然想起一个更加残酷的可能。

那些礼物根本不是儿子亲自卖的。

也许是前妻陌陌处理了这些东西。

我正想着,电脑突然弹出一个提示:「卖家正在输入中……」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难道她现在就在电脑前?

难道她发现了我在浏览他的商品?

我盯着屏幕,等了十几分钟,但最终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

也许她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也许她想问我为什么会找到这里,但觉得没有必要。

我关闭了网页,心情复杂到无法言喻。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单方面付出父爱。

现在才发现,我不过是在单方面制造垃圾。

那些我以为充满心意的礼物,不过是他们生活中的累赘。

那些我以为能够弥补缺席的汇款,不过是我内心愧疚的安慰剂。

我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个中秋节。

我买了一盒很贵的月饼,想送给儿子。

包装盒很精美,我在卡片上写了很多话。

结果月饼被退回了,卡片也被撕得粉碎。

当时我很愤怒,觉得前妻在故意阻挠我和儿子的感情。

现在我明白了,她不是在阻挠,她是在保护。

保护儿子不被我的虚假关爱所伤害。

保护我不知道儿子内心真实的想法。

第二天的欢迎会就要开始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站在台上,面对坐在台下的儿子。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看他。

是成功的校友,还是失败的父亲?

04

欢迎会在清华大学的大礼堂举行。

我提前一个小时到达,想找一个能够看到儿子但他看不到我的位置。

礼堂很大,能容纳上千人。

新生们陆续入场,我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儿子的身影。

终于,我看到了他。

他坐在第七排的中间位置,旁边是几个看起来年龄相仿的同学。

他们正在低声交谈,偶尔发出笑声。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儿子和同龄人在一起的样子。

他看起来很自然,很放松,完全没有在家时的那种拘束。

这让我感到一丝安慰。

至少,他有能力融入新的环境,有能力建立新的关系。

九点整,欢迎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介绍了今天的流程,然后开始请校友代表发言。

我是第三个发言的。

前两位校友都讲得很精彩,台下不时响起掌声。

轮到我的时候,我走上讲台,扫视了一遍台下的观众。

当我的目光触及第七排时,儿子正好抬头看向我。

那一瞬间,我们四目相对。

我看到他的表情从茫然变成震惊,然后迅速低下了头。

他认出了我。

二十年了,他还是认出了我。

我站在讲台上,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看起来成功而体面。

而他坐在台下,穿着普通的T恤,戴着黑框眼镜,胸前别着一个小小的胸针。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那是「单亲家庭自强奖学金」的标识。

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

我在台上代表成功校友发言,而我的儿子在台下领着单亲家庭的奖学金。

这是多么讽刺的对比。

我开始发言,声音有些颤抖。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88级的毕业生……」

我按照准备好的稿子开始讲,但眼睛始终忍不住往第七排瞟。

儿子低着头,似乎在翻阅什么材料,完全没有抬头看我。

我讲述了自己求学的经历,创业的艰辛,现在的成就。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但我知道,第七排的那个人没有为我鼓掌。

我看到他甚至把头埋得更低了,仿佛我的存在让他感到尴尬。

演讲快结束的时候,我偏离了稿子。

「最后,我想说,成功不仅仅是事业上的成就,更重要的是做一个对家庭、对社会负责任的人。」

「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同学,都能成为这样的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直视着第七排。

但儿子依然没有抬头。

演讲结束后,我走下讲台,台下响起了礼貌性的掌声。

我回到座位上,心情五味杂陈。

接下来是学生代表发言。

主持人宣布:「下面请新生代表发言,他是今年清华大学录取的优秀学生……」

我震惊地发现,学生代表竟然是我的儿子。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走上讲台。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成年后的样子。

他比我想象中要成熟,眼神坚定而自信。

「各位老师,各位校友,各位同学,大家好。」

他的声音很清晰,没有一丝紧张。

「我叫……很荣幸能够代表新生发言。」

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求学经历,讲述单亲家庭的成长环境,讲述母亲的不易。

「我的母亲是一名普通的工人,为了供我读书,她做过很多工作。」

「她当过保洁员,做过家政,甚至去工厂打过夜班。」

「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总是告诉我,只要努力学习,就能改变命运。」

台下响起了感动的掌声。

我听着儿子的话,心如刀绞。

他提到了母亲的辛苦,提到了求学的不易,但从头到尾没有提到过父亲。

在他的故事里,我是完全不存在的。

「我知道在座的很多同学都比我优秀,都有更好的家庭条件。」

「但我相信,只要我们足够努力,就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们不能选择出生,但我们可以选择未来。」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钟。

那一瞬间,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很多东西。

坚强,独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最后,我想对所有的单亲家庭的孩子说,我们并不缺少什么。」

「我们有世界上最好的母亲,有自己的努力,这就足够了。」

演讲结束,全场起立鼓掌。

我也站了起来,用力地拍着手。

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为儿子鼓掌。

虽然他不知道,也不在乎。

会议结束后,我想等他出来,想和他说句话。

但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我很为他骄傲吗?这听起来太虚伪。

说我想补偿这些年的缺席吗?这又显得太自私。

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上前。

我远远地看着他和同学们一起走出礼堂,消失在人群中。

我们之间隔着七排座位的距离。

这距离不算远,但对我们来说,却像是隔着整个世界。

05

儿子在清华读的是计算机专业。

我通过校友会的关系,了解到他被分配到了一个很有前途的研究团队。

导师是我们当年的师弟,专门研究人工智能。

我想,也许我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为儿子做点什么。

不是以父亲的身份,而是以校友的身份。

我联系了学院的发展办公室,表示想要匿名资助一些科研项目。

工作人员很热情,给我介绍了几个正在进行的项目。

当他们提到儿子所在的研究团队时,我立刻表示了兴趣。

「这个项目很有前景,但是经费有些紧张。如果有资助的话,能够大大加快研究进度。」

我毫不犹豫地写了一张支票,五十万。

「这些钱专门用于那个人工智能项目,但请一定要保密捐赠人的身份。」

工作人员连连点头,表示会严格保密。

一周后,我收到了学院的感谢信,说资助款已经到位,研究团队非常感激。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几天后又接到了电话。

「先生,很抱歉打扰您。那个人工智能项目的负责学生拒绝接受这笔资助。」

「什么?为什么?」

「他说不清楚资金来源的捐赠他不能接受,要求退回全部款项。」

我愣住了。

儿子竟然拒绝了我的资助。

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仅仅因为谨慎?

「那位学生说什么了吗?」

「他说,如果真的是善意的资助,捐赠人应该不介意公开身份。匿名资助让他感到不安。」

我苦笑了一下。

这孩子的性格还真是倔强。

「那就按他的意思办吧,把钱退回来。」

但我没有放弃。

我改变了策略,决定通过学院购买一些实验设备,然后捐赠给研究团队。

这次我选择了半公开的方式,以「88级校友」的名义进行捐赠。

我买了最新的服务器和显卡,价值二十万。

设备很快送到了实验室。

但是第二天,我又接到了电话。

「先生,那位学生又拒绝了。他说不需要来源不明的设备。」

「来源不明?我是正当的校友捐赠啊。」

「他要求提供具体的捐赠人信息,包括姓名和联系方式。如果不能提供,他宁愿不要这些设备。」

我开始怀疑,儿子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决定去一趟实验室。

我以校友的身份,要求参观学院的科研设施。

实验室在计算机系的三楼,不大,但设备很齐全。

我看到儿子正坐在一台老旧的电脑前编程。

他的导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教授,看起来很亲切。

「这是我们最优秀的学生,」导师指着儿子说,「虽然家庭条件不太好,但学习非常刻苦。」

我点点头,假装不认识他。

「他最近拒绝了几次资助,说是不想接受来源不明的帮助。」

导师有些无奈地说,「我们都劝他,但他很坚持。」

我走到儿子的电脑前,看了看他正在写的代码。

「写得不错,」我说,「这个算法很有创意。」

儿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然后继续工作。

他的表情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紧张。

我在实验室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细节。

导师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限量版的科学计算器。

那是我三年前托人送给儿子的礼物,上面本来刻着我的名字,但现在LOGO被人为地刮掉了。

儿子把这个计算器送给了导师,但隐去了来源。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导师解释这个礼物的,但很显然,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和我的关系。

参观结束后,我和导师单独聊了一会儿。

「这个学生很特别,」导师说,「他总是拒绝各种资助和帮助,坚持要靠自己的努力。」

「可是做研究需要资金支持啊。」

「是的,所以他经常要打工赚钱。白天上课做实验,晚上去给别人补习或者做家教。」

我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儿子宁愿这样辛苦,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他有说过为什么这么坚持吗?」

导师想了想说:「他曾经跟我说过,他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特别是那些他不了解的人。」

「他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每一份帮助背后都有代价。」

「他宁愿自己承担一切,也不愿意背负莫名其妙的债务。」

我明白了。

儿子不是不需要帮助,而是不想要我的帮助。

他宁愿相信陌生人的善意,也不愿意接受父亲的补偿。

在他心里,我已经失去了帮助他的资格。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

我要接受一个现实:儿子不需要我,也不想要我的任何东西。

我二十年来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自我感动。

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06

那是一个雨夜,我正在家里看电视。

突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您是……先生吗?」

「是的,您是?」

「我是清华大学校医院的医生。有一个学生出了点意外,他的紧急联系人是您。」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怎么了?严重吗?」

「不算严重,就是在实验室里晕倒了。可能是低血糖加上过度疲劳。」

「我马上过去。」

我冒着大雨开车赶到清华校医院。

到了急诊科,护士指向一个床位:「就是那个戴眼镜的男孩。」

我看到儿子躺在病床上,脸色很苍白。

导师坐在旁边,看到我进来有些意外。

「您是?」

「我是他的……」我犹豫了一下,「我是他的紧急联系人。」

儿子这时候醒了,看到我时眼神很复杂。

「你怎么来了?」

「医生通知我的。你感觉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转头看向窗外。

医生过来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血糖太低,再加上最近太累了。开点药,回去好好休息就行。」

我办理了出院手续,付了医药费。

导师要离开时,对我说:「麻烦您照顾一下他,这孩子太要强了,总是不好好吃饭。」

等导师走后,我和儿子单独待在病房里。

外面雨下得很大,雷声阵阵。

「为什么把我的电话留作紧急联系人?」我问。

儿子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那是入学时候填的,我忘了改。」

「你需要什么吗?我可以去买。」

「不需要。」他的回答很干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很尴尬。

雨越下越大,医院里的人很少。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试图找话题。

「还好。」

「如果生活有困难,可以告诉我。」

「我说了不需要。」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鼓起勇气说:「我收到了你们退回来的汇款单。」

儿子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变得锐利。

「那又怎样?」

「我想解释一下……」

「不需要解释。」他打断了我,「二十年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你觉得汇款就能弥补?但是你觉得礼物就是父爱?」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情绪变得激动。

「你知不知道,妈妈为了凑我的学费卖了多少血?」

「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不让我知道家里困难,自己啃了多少年的馒头?」

「你知不知道,她生病的时候都不敢去医院,怕花钱?」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们的真实生活。」

「你只会汇款,只会寄礼物,然后就觉得自己是个好父亲了。」

他说着说着,眼泪开始往下流。

「我恨你,」他哽咽着说,「我恨你的虚伪,恨你的自私,恨你的假惺惺。」

我想安慰他,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外面雷声更大了,雨水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地响。

「你走吧,」他擦了擦眼泪,「我不想看到你。」

我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汇款单。

「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你拿着。」

儿子看了一眼汇款单,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抢过去撕得粉碎。

碎纸片飞得满屋都是,像雪花一样飘落。

「我说了不要!你听不懂吗?」

他一边撕一边哭,情绪完全失控了。

我弯腰去捡那些碎片,想把它们拼起来。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一张纸掉了出来。

儿子看到那张纸,愣住了。

下一刻,他紧盯着那张纸,,眼神从愤怒变成了震惊,然后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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