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8个男人，改变了中国实体零售的进程

中国零售业的百年变迁，是一部从街市叫卖到数字化转型的史诗，尤其过去的几十年，从计划经济时代的供销社到如今线上线下融合的新时代零售，翻天覆地的变迁中，涌现出了许多杰出的企业家。他们中有人在巅峰时期跌落，有人在低谷中涅槃，有人以技术重构商业逻辑，有人以全球化重塑品牌价值，有人用个人魅力改变了竞争逻辑。本文介绍的这八位企业家的创业历程、商业理念和对中国零售业的贡献，展现他们如何在不同赛道上推动行业进步。

01零售教父张文中，中国现代连锁超市的开拓者

张文中，从小就是妥妥的学霸，1962年出生于青岛，从小学习成绩优异，1979年考入天津南开大学数学系，本科毕业后，被分配到大庆油田有了一份人人羡慕旱涝保收的工作，并没有不安于现状的张文中，1985年，考回母校南开大学，继续攻读经济学研究生，由于成绩优异，提前一年修完所有课程，成为了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一名研究员。随后，被导师推荐到国外继续攻读系统工程学博士后。如果张文忠中博士顺着这个轨迹继续前行，我们认识的可能是科学家张文中，这时他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重大转折。

1992年的“改革开放第二次浪潮”让他意识到，“企业家将是推动这个时代进步的英雄”，1993年回国后，他与同学吴坚忠一起创办了一家计算机公司，他们精心研究出一套提高超市管理水平的MIS和POS系统，但是推广时却处处碰壁。他们带回来的国外先进技术和理念，并不适用于落后的中国市场。此时，张文中做了一个敢为人先的决定，自己开一家超市，采用自己研发的系统做试验。也许很多奇迹的产生并非刻意创造，而是偶然天成。就这样，1994年，全国第一家使用互联网系统的物美超市，在北京最繁华的海淀区翠微路上开业了，也许谁也没有想到，这家物美超市，开启了中国本土连锁超市的先河。

与传统靠人脑计算、手工记账的实体店面相比，在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加持下，张文中的物美运转速度奇高，仅一年的光景，物美超市的销售额就让人叹为观止。张文中顺势而为，在全国各地发展了多家连锁超市，销售额持续增长。2003年11月，张文中携物美在香港上市，在公司成立的第十个年头，张文中以1.25亿美元个人财产进入了福布斯大陆富豪榜，被称为“中国零售教父”。达到人生第一个高峰的张文中的步伐，在2006年11月戛然而止，虽然合伙人吴坚忠迎难而上，但没有了张文中的物美，就已经没有了灵魂。张文中迎来了他人生的第二转折点，也是至暗时刻。

到2013年2月6日，张文中出狱这短短的6年多时间，正是中国零售业从启蒙到飞跃的黄金期，不仅家乐福、沃尔玛等这些外资企业在国内不断扩张线下店面，国内各种连锁迅猛发展，京东、天猫等电商开始打造平台基础，大多数人认为，张文中的辉煌时代，已经成为过去时，强者的之所以强，是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张文中将商业数字化作为自己再创业的新目标，2014年张文中主导收购了百安居，拉来了IDG资本、腾讯、恒安国际等几位大股东坐镇，成立了电商平台——多点Dmall。2018年，张文中找准时机接住了资金链断裂的160家北京邻家便利店。2020年-2023年，通过三年的时间，物美全资控股麦德龙中国。目前多点Dmall已覆盖了26个省市，2000多个商场。

2025年5月20日，第四届上海创新创业青年50人论坛的主论坛上，物美集团创始人、多点Dmall创始人张文中通过视频发表主题演讲时说：今天零售遇上了GPT技术，大模型和生成式AI（人工智能）到底带来什么样的机会，这是大家需要认真考虑的事情。这个63岁的创业者，依然走在零售业的前端，践行他的信念：“创业最重要的是选择自己热爱的行业并终身为之奋斗”。

02步步高王填，百货+超市模式的奠基者

1968年出生于湖南湘乡的王填，也许做生意从基因里就有。1988年，还是湘潭商业学校财会专业学生、家境并不优越的他，从一只热水瓶胆起步，两年里，几乎垄断了湘潭市大中专院校的热水瓶胆生意，商业之路也由此开始。1989年8月，王填毕业后被点名要到湘潭南北特食品公司，3年后，王填因为业绩突出，被公司任命为业务科长。在他的努力下，金龙鱼油、雀巢咖啡等合资品牌被引进公司，他的名声也初为人知。1995年王填与曾经同在南北特食品公司工作的妻子张海霞主动要求下岗，决定自己创业，并将自己的公司取名为湘潭市步步高食品公司，东拼西借了5万元，做起了食品批发生意。

从取得了台湾统一集团的方便面在湘潭的总经销权开始，王填的生意迈上了快车道。精明而能吃苦的他，改坐商而成行商，自己带头踩着三轮车，带领业务员走遍了湘潭市的大街小巷，走出了湘潭县城，不出半年，王填就建立了大约800多家的分销终端网络，步步高公司的名气越来越大。接着，王填瞅准了湘潭市的几处好码头开了几个量贩店，生意都出奇的好，羽翼渐丰的步步高开始走出湘潭，在湖南展开一番圈地运动，进入株洲、醴陵、常德、岳阳等周边城市。由于实力有限，王填选择了农村包围城市的发展战略。先在中小城市、县级市场、社区寻求发展，待时机成熟再向大城市进军。

国退民进给了有准备的步步高绝佳的扩张机会。中小城市中一大批休克的商业资源、大量闲置的经营场地、众多有工作经验的从业人员，被国有企业视作烫手山芋，却成了王填宝贵的资源，国有商业体系的瓦解以及集贸市场没落留下的市场空隙，为王填的步步高造就了宝贵的发展机遇。原国有百货商店的僵化经营，也引起了王填的注意，超市中以低价取胜的商品并不能完全满足消费者的需求，服装、鞋、化妆品等商品仍有大量的商业机会。于是王填大胆的将百货和大卖场形成业态组合，步步高走上了多元业态的道路。2007年6月19日步步高商业连锁股份有限公司在深交所上市，造就了1个亿万富翁和47个千万富翁。截至2007年12月，步步高在湖南及江西两省设立了47个控股子公司，有87家门店。在A股商业连锁板块中，步步高已经属于中等规模的企业。

到2019年，步步高达到史上最高营收197亿元，业务更是遍及商超、家电、商业地产、金融、电商，甚至是预制菜领域。一切荣光，在2021年，出现了反转，步步高业绩迎来首次亏损，全年亏损1.84亿元，那时，步步高还拥有各业态门店386家（超市业态门店343家、百货业态门店43家）。2022年亏损再度扩大，全年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预计亏损13亿元-19.5亿元，2022年9月底，步步高集团流动负债高达160亿元。

2023年3月16日，步步高发布公告，步步高集团与湘潭产投投资的协议转让过户登记手续已办理完毕，股权交易完成后，湘潭产投投资持有步步高86,390,395股股份，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的10%，成为步步高的控股股东。公司实际控制人变成了为湘潭市国资委。2023年7月17日，湘潭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步步高启动预重整。2024年4月开始，步步高引入多位产业投资人和财务投资人，包括产业投资人4家和财务投资人13家。到当年9月28日，湘潭市中级人民法院已正式裁定确认步步高及其十四家子公司的重整计划执行完毕，并终结了相关的重整程序。与此同时，步步高成功摘星。

2024年4月，步步高在上市公司中率先开始了由于东来亲自操刀的胖改，梅溪湖店于4月调改完成，5月即达成总销售额为4128万元，总客流36.1万。5月22日，步步高九华店恢复营业，首日销售额达164万元，增长了15倍。于此同时，步步高加快了闭店的步伐，到2024年12月，超市门店剩余27家。正如步步高总裁兼超市总经理邓静说：学习胖东来调改也让我们学会了，放手也是一种爱。正如东来哥所说，你不要做超越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你做不好，把这个市场让给那些可以做好的企业去做，这也是一种美。步步高，也许是学到了胖东来精髓不多的企业之一。

步步高超市2024年业绩公告显示，步步高实现全年34.41亿元营收额，同比增长11.14%；实现净利润12.12亿元，同比增长164.16%。扣非后的净利润为-9.78亿元，同比减亏40.07%。2025年3月10日，步步高超市官方宣布，旗下自有品牌业务BL将于3月12日正式开架售卖，BL品牌秉承“Better life、Better love”的理念，致力于为消费者提供高品质、实惠的生活用品。通过直接与原产地和工厂合作，BL品牌确保了产品的源头品质，同时实现了价格的透明与实惠。步步高和王填的故事还将继续，经历风雨之后，希望步步高能迎来新的勃勃生机。

03国美黄光裕，中国家电零售的颠覆者

1969年，出生于广东汕头市潮阳县铜盂镇凤壶村的黄光裕，童年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捡垃圾和拾破烂，16岁那年，初中未毕业便辍学跟随哥哥黄俊钦，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改变命运的渴望，北上内蒙古，开启了充满未知与挑战的经商之旅。1986年，17岁的黄光裕和哥哥因春运车票紧张滞留在北京候车室，就在那段日子里，他用潮汕人天生的生意嗅觉，捕捉到正处于改革开放的浪潮中的中国，各种先进电器如雨后春笋般走进寻常百姓家的商机。他们用在内蒙古攒下的4000元，又借了3万元，在北京前门珠市口东大街420号盘下了100平方米的国美服装店改卖电器。1987年1月1日，国美电器店的招牌正式挂牌，一个商业传奇就此拉开帷幕。

在当时，电器商品货源相对匮乏，许多商家奉行抬高售价、以图厚利，而黄光裕却反其道而行之，坚持零售，薄利多销的策略，打开市场的破局之举，这种策略为国美赢得了大量顾客，迅速在市场上站稳脚跟。1991年，黄光裕再次展现出他的创新思维，利用《北京晚报》中缝广告打出“买电器，到国美”的标语，他打破常规的这一创举，让国美知名度大幅提升，生意愈发火爆。1992年，珠市口的国美电器店已发展为大型电器商城，他开始在北京地区初步进行连锁经营，将旗下店铺统一命名为国美电器，形成了连锁经营模式的雏形。1993年，国美电器连锁店发展至五六家，他把管辖下的所有门店统一品牌运作，为日后国美的腾飞奠定了坚实基础。

他用每天工作18个小时近乎偏执的勤奋，让国美在1999年突破百家门店，迅速进入20多个大中城市，在中国一级市场完成布局。在国美电器高速发展的同时，1996年，黄光裕成立国美地产，进军房地产行业。2000年，他又踏入资本市场，通过詹培忠注资港交所京华自动化，成为第二大股东。2002年，他花费1.35亿港元占有京华自动化85.6%的股份，成为最大股东，并通过一系列资本运作，将其更名为中国鹏润。2004年，国美公司股权重组，黄光裕通过借壳上市，让国美电器在香港联交所成功上市。

从2004至2008年，黄光裕先后收购哈尔滨黑天鹅、深圳易好家等，逐步成为中国电器零售的霸主，他本人也分别在2004年、2005年以及2008年登上胡润百富榜榜首，成为中国商界的传奇，上演了草根逆袭成为首富的童话。2008年登顶富豪榜40天后，他因涉嫌经济犯罪被刑拘。2021年2月16日，正式获释。

出狱后的黄光裕，欲重振国美，但电器零售的逻辑，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推出娱乐社交电商—真快乐平台，试图在电商领域闯出一片新天地。但拓展全品类的策略使国美丢掉了主业优势，在移动电商、直播电商、社交电商等方面相继败下阵来。此后，国美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到2023年初，黄光裕断定国美电器没救了，开始抛售股票，回笼约20亿现金，而此时国美电器账上现金仅6000万。他已实质性放弃国美电器，将全部权利让渡给妹妹黄秀虹。

尽管遭遇诸多挫折，黄光裕却从未放弃。从2023年底开始，多家国美超市在广州悄悄开业。超市面积约200平，类似日式便利店。此后，他高调亮相长沙乐尔乐超市，签订《战略合作框架书》，试图为国美超市吸流量，吸引更多加盟者。但国美此时的信誉度，厂商不敢玩账期，必须现款现货，对国美脆弱的资金链来说，是无法承担之重，超市项目难以为继。除了超市，黄光裕还秘密注册新能源汽车、区块链、元宇宙、直播电商等公司。每次新公司成立的消息放出，国美股价都会上涨一波，但最后都不了了之，股价也随之跌回。

2024年报显示，国美全年巨亏116亿元，连续第八年未能扭亏，资产净值跌至-206亿元，仅剩163家门店，较2021年高峰期的4195家减少超4000家。黄光裕不失为一代商业枭雄，他从一个贫困少年成长为商业巨头，又在人生巅峰时跌入谷底，如今再次在逆境中挣扎求存。未来，他能否东山再起，再次书写商业传奇，我们拭目以待。

04大润发黄明端，大卖场时代的王者

黄明端，在中国零售发展史上，似乎是个悲情人物，但他的勤奋、励志和取得的成就，却如烙印般刻在中国零售的丰碑上。1955年他出身台南西港乡一个朴素的渔村，早年的经历并不寻常，他是个不太用功的学生，常常游荡于赌场周边，甚至参与打架斗殴，至今身上还留有几处伤痕。命运的转折从1997年开始，那一年黄明端租下了一间铁皮屋，正式开始了大润发的创业之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说话带香港口音的中年人，为了开店，带着团队跑遍全国，每开一家店，他都亲自住在工地三个月，把货架摆到比图书馆还整齐，把生鲜区搞得干净到能直接躺下睡觉的程度。他用一丝不苟的态度，打下了江山。

黄明端的独特之处在于他既吸收了沃尔玛等国际零售巨头的先进经验，又根据中国市场特点进行了大胆创新。在产品结构上，大润发强化生鲜食品和日用品占比，在选址策略上，避开一线城市核心商圈，主攻次中心区域，在价格策略上，采用天天平价而非周期性促销。这些本土化措施使大润发迅速打开市场，单店年均销售额长期保持在3亿元以上，远超行业平均水平，荣获“陆战之王”的称号，也曾创下了进入中国大陆市场的19年间，从未关闭过一家门店的奇迹‌。

2011年，大润发母公司高鑫零售在香港上市，市值一度超过1000亿港元，门店数突破200家，家乐福和沃尔玛全被甩在身后。这是黄明端迄今为止最高光的时刻。可时代总是在悄悄改变，2017年，马云带着张勇找上门，用224亿港元买下了大润发36%的股份。签约仪式上，黄明端开玩笑说：我们终于找到数字时代的船票了。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张船票的代价会是彻底拆掉自己一手搭建起来的零售帝国。

在阿里接手之后，大润发开始进行数字化改造。黄明端带着团队学直播、搞App，还把货架接上淘鲜达，甚至让理货员变成送货骑士。到2024年，大润发的线上订单虽然增长了四成，但市值却从巅峰时期的千亿港元跌到了不到200亿港元，彻底败给了时代的变迁。2025年春节前，黄明端在一次高管会上说了一句话：卖场不该是互联网的试验田，而是老百姓的菜篮子。但话虽如此，他也只能接受现实。一个月后，阿里以131亿港元的价格把大润发卖给了德弘资本，八年时间血亏近400亿港元。

2025年2月28日，年已古稀的黄明端正式从大润发的历史舞台上退场。那天，黄明端特意穿上了1997年创业时的旧西装，还把工牌仔细收进了印有大润发logo的铁盒。在交接仪式上，他对接任者华裕能说了一句：冷藏库第三排货架容易结霜，记得每周除冰两次，连智能系统都没记录的小细节，他却记得一清二楚。如今的大润发，虽然换了东家，但黄明端留下的三小时翻新规矩和微笑八颗牙服务标准依然在坚持。货架上的整齐和温度，才是老百姓真正需要的东西。

卸任后，黄明端则选择回到老家，把创业时的工作笔记好好整理了一遍。他在日记本上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所有输给时代的，终将以另一种方式归来，他用28年时间，把一家卖场做到行业顶尖，却在时代的浪潮中败下阵来，不是因为他不够努力，而是因为互联网彻底改变了零售行业的规则。

05便利蜂庄辰超，技术驱动的零售革新者

与本文中其他行业大佬对比，庄辰超是名气最小的那一个，但就是这个从小人们眼中别人家的孩子，确在中国零售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笔画。1976年，庄辰超出生于上海，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庄辰超从小就对数字特别敏感，最爱的玩具就是一副扑克牌。5岁就和楼下的大叔大妈打扑克，每次都能赢一大堆糖果回来。因为父母工作忙，庄辰超从小学开始就被托管在上海市少年宫，而庄辰超对少年宫的电脑似乎有着天然的兴趣，大部分孩子都把电脑当玩具，新鲜劲一过就无人问津，唯独庄辰超，天天跟着网管学习写程序，每天下课后都到电脑房玩一两个小时，到小学毕业时，他已经能用BASIC语言编写几十个小程序了。此后在初中、高中，庄辰超的数学天赋展露无遗，不仅年年获得华罗庚杯数学竞赛的一等奖，还在18岁时被保送到北大电子工程系。而这只是他一路开挂的开始。

1997年，国内互联网还在起步阶段，还是大学生的庄辰超关注到了雅虎。他决心模仿当时如日中天的雅虎，做一个中文版的搜索引擎。年仅21岁的庄辰超，使用硅谷Verity网站的中国版，捣鼓出中文搜索引擎搜索客，比李彦宏创办百度还早2年，和张朝阳的搜狐成为中国搜索引擎领域的领跑者。但没过多久，庄辰超就把这个搜索引擎卖掉，成功套现了一大笔。

接着，耐不住寂寞的庄辰超联手ChinaByte体育板块的前负责人戴福瑞，开始了第二次创业，创办了鲨威体坛，采取全新的咨询+图片模式，1999年12月，鲨威体坛正式上线，半年不到就成为国内最大的体育论坛。彼时，香港富豪李嘉诚的二儿子李泽楷来和鲨威谈合作，戴福瑞和一众高管还在犹豫不决时，庄辰超立刻拍板：卖！有了钱什么不能干。1500万美元刚刚落袋为安，互联网泡沫就席卷了全球。在马云还在湖畔小区给18罗汉洗脑，李彦宏奔波于华尔街为百度寻找融资，马化腾甚至差点把OICQ卖了出去的时候。庄辰超和合作者们分了1500万美元，正在美国悠闲的潇洒。

在国外浪荡了三四年，庄辰超在曾经的合作伙伴的邀请下，又回到国内，开始第三次创业，2005年，庄辰超和戴瑞福联合创办的去哪儿网正式成立。趁着携程梁建章以为独角兽位置不可动摇，出国深造，携程进步缓慢的机会，庄辰超利用首创签证搜索频道、国际航班搜索服务、旅游管理软件三把火，为哪儿网赢得了广泛的关注，庄辰超趁热打铁，不断完善度假攻略、海外酒店预订、机票预订等服务。2010年，去哪儿网成功打造了当时最大的中文酒店点评系统，用户酒店点评量突破100万条，并且宣布由单纯的旅游搜索引擎转变成在线旅游媒体。2011年12月，去哪儿网的月度访问次数高达7460万人次，在旅游类网站中高居榜首，携程被逼退至第二。

携程创始人梁建章也非凡人，这个智商、情商可以和庄辰超媲美的上海老乡，先是并购了多家旅游企业，又拉上同程、途牛一起合作，找到腾讯、百度这样的投资人，携程在梁建章的操作下，开始反弹。而一直关注去哪儿的李彦宏，花重金陆陆续续买下去哪儿网61%的股份，当少年得志的庄辰超还在数钱时，回头发现，手上的股份只剩下7%。2013年，去哪儿网在纳斯达克上市，市值超过50亿美元，此时的庄辰超发现，他却只是去哪儿网的高级职业经理人。2015年，苦苦挣扎的携程网和去哪儿网合并，3个月后，庄辰超提出辞职。虽然上市后，他的个人财富超过2亿美元，庄辰超的第三次创业，在成功中体会到失败的滋味。

不到40岁很早实现财务自由的庄辰超，手中又有大把的钱，寂寞从来与他无缘，这次，他瞄准的是便利店。在庄辰超看来，人生所有事情都是概率问题，成功的法子很简单，只需要计算概率，选择成功概率最大的那条路走就好了。他说：日本有1.2亿人有5万家便利店，美国有3.2亿人有15万便利店，中国有14亿人，当时却才有2万便利店，市场大有可为。2017年，庄辰超的便利店便利蜂在北京开业了，他坚信，如果以AI算法改造万亿零售业，必将引发一场令人激动的变革。

便利蜂通过AI智能货柜覆盖写字楼、社区、学校等场景，用户扫码开柜、取货自动结算，实现即拿即走的无感购物体验。同时，依托大数据分析，便利蜂能够精准预测各点位商品需求，将货柜补货频率控制在2小时一次，商品周转率高达传统便利店的3倍。2022年，便利蜂已完成全国50个城市的布局，投放智能货柜超过10万台，日订单量突破200万单。庄辰超的创新在于他将零售场景无限贴近消费者。

庄辰超对零售业的贡献在于他重新定义了便利的概念。通过技术手段，便利蜂将单店覆盖半径从传统便利店的500米扩展到3公里，同时将人力成本降低60%。其自主研发的智能供应链系统可实现98%的库存准确率和95%的订单履约率。庄辰超证明了技术是提升零售效率的核心驱动力，他的实践为零售业数字化转型提供了可复制的样板。

在便利蜂的运营过程中，庄辰超大量使用算法来替代人力。他坚信算法可以解构一切商业混沌，并用算法重构秩序。在这个新秩序中，店长、店员等人类角色只是因为机器暂时无法做到的事情而存在的碳基机器人，他们只需要服从算法下达的指令。然而，这种完全依赖算法的管理模式却带来了诸多问题，店员们被系统无时无刻地监视着，需要完成各种繁琐的任务。顾客在购物过程中也被系统收集行为数据，体验大打折扣。在算法之下，便利蜂所呈现的体验与传统便利店的深夜食堂、人情味、便利性完全相反。商业本身并非数据竞赛，一家商业公司应该是各种技能的人才在规则引导下合作的组织，便利蜂这种以数学成绩论好坏的文化，最终导致了公司内部的分裂和员工的消极怠工。

零售业自古以来就是人与人交流，有人情味的温度，庄辰超用先进的理念和技术手段，大幅度提高了运营的效率，但本就不热爱零售的他，忽略了大众对便利店的需求，不是冷冰冰的算法，而是要暖心的服务。庄辰超的第四次创业没有成功，但他所提倡和践行的数字化运营，为零售商业的发展，提供了变革的加速器。

06盒马鲜生侯毅，生鲜新零售的创造者

在近年来零售业的发展过程中，昙花一现的新零售虽辉煌短暂，却对于行业的发展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侯毅是一位极具开拓性、创新性和前瞻性的零售领导者。富有互联网基因，善于打破常规，探索新路径，被行业冠以行规破坏者，当然这也受到了很多传统同行的排挤和蜚议，一度成为零售行业的孤勇者，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继续不断创新和变革的决心，但无可否认，现代零售的发展史上，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1964年，侯毅出生于上海长宁区，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他与马云同岁，比刘强东大整整10岁。侯毅10岁时，他的父母作为上海第一批支援石化的知识分子去往金山石化工作。大学毕业后，侯毅回到上海石化涤纶厂，第一份工作是软件工程师。1982年，18岁的侯毅离开工作稳定的上海石化，选择下海创业，成为一名倒爷。他在上海贸中广场租下柜台倒卖服装、空调等产品，此后侯毅还曾开出上海金山区的第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第一家自助火锅店，在摆摊式经营中，通过10多年底层的摸索，打下了坚实的商业实践基础。1999年，35岁的侯毅加入光明乳业旗下的可的便利店，帮助可的便利店升级其物流信息管理系统，具有实操经验和技术功底的他，一路做到了可的便利店的供应链总经理，一干就是10年，见证了可的便利店从几十家到2000家的规模化扩张之路。

加入顶流的电商公司时，侯毅已经45岁，而推荐他的贵人，是曾经在可的便利店的上司，京东的投资方，已加入今日资本的邱源昶。侯毅曾先后担任过京东物流的首席物流规划师及O2O事业部总裁，也曾负责过京东寄予厚望的亚洲一号电商物流中心工程。在担任O2O部门总裁期间，侯毅有了对新零售的初步构想，他发现，单纯的线下零售难以解决库存和体验问题，互联网与线下零售结合的一体化模式才是零售的最优解。侯毅在2014年下半年曾提出过自营门店的模式，然而，侯毅的想法并没有在京东受到重视，这让侯毅萌生了去意。此时，侯毅的第二个贵人出现了，时任阿里巴巴CEO的张勇。

对新零售蓝图认知相同的两人基本一拍即合，2015年，已经51岁的侯毅决定离开京东重新创业，同年，他在上海创办了盒马鲜生。对于盒马鲜生这个名字，侯毅曾详解道：因为阿里喜欢用动物命名公司，盒马谐音河马，寓意嘴大吃遍天下，叫鲜生而不叫生鲜，是因为在上海都是男人们烧菜，取先生之谐音鲜生，便于推广。盒马的经营制定了最初的4个原则是：1、线上收入大于线下收入，2、线上每天产生的订单要大于5000单，3、三公里半径内，实现30分钟送货，4、线上线下一盘棋，满足不同场景消费需求。30分钟送达是盒马业务的核心所在。侯毅还首创了生鲜超市+餐饮的复合业态，消费者可在店内选购海鲜并现场加工食用，极大提升了购物体验。

2016年1月，盒马鲜生第一家门店落户于上海金桥。2个月后，盒马获得阿里1.5亿美元投资。当年，盒马总营业额高达2.5亿元。那一年的云栖大会，他谈到的新概念会快速受到行业热捧，新零售就这样横空出世了。马云认为，抓住新零售的关键是线上、线下和物流结合在一起。漂亮的开门红让侯毅的野心快速膨胀。2017年，盒马门店数量扩张至18家，2018年，盒马还与大润发联手推出盒小马，瞄准四五线城市的下沉市场。中国连锁经营协会发布《2018中国快速消费品百强》榜单，成立3年的盒马以140亿元的年销售额位居榜单第18位，销售额年增长率300%，门店年增长率396.7%。侯毅当时转发这条新闻并写道：给我十年时间，10000亿的梦想，成就中国零售人的梦想。

但盒马的经营并非一帆风顺，2019年初，在阿里内部大会上，侯毅领取了代表集团业务最差的烂草莓奖，但同时，盒马依然保持着惊人的扩张和烧钱速度，比如单店投入超过数千万，以及一年200家门店规模的KPI。同年，盒马舍命狂奔的模式被按下了暂停键，并遭遇成立三年来的首次关店。也是这一年，摇摆的侯毅开始了善变业态之旅。2020年10月，盒马在上海开出首个X会员店，社区团购业务盒马优选也开门纳客。2021年5月，盒马推出盒马邻里，侯毅将盒马邻里看作是盒马未来10年最重要的战略，可惜不到1年时间，盒马邻里就在北京、西安、成都、武汉等城市撤点。被行业人士戏称，盒马做过了零售的所有业态。一直到2022年11月，侯毅公开表示：2023年起，盒马折扣品牌盒马奥莱将作为品牌最重要的战略项目，没有之一，而与山姆的竞争以及折扣化转型，是一场生死之战，打不赢就没有未来。似乎经过了7年的摇摆，盒马终于找到了确定的方向，但唯独没有留给侯毅的是时间。

2024年3月18日，阿里集团CEO吴泳铭宣布侯毅卸任盒马CEO，结束了他在新零售行业跌宕起伏的9年时光，侯毅正好60岁，接替他的是盒马的CFO严筱磊。2024年3月27日，侯毅最后一天在盒马交接工作，那天他曾在自己的办公室拍照留念。侯毅的离场，宣告了新零售时代的结束。这个新零售老兵并未认命，从主打晚餐和夜宵的平价海鲜餐馆今宵一刻，到宠物食品新零售品牌派特鲜生（Pet&Fresh），侯毅探索之路还在继续，相信，新的贵人，正在不远处等他。

07名创优品叶国富，全球化的零售先锋

在商业世界中，机会往往隐藏在未知与挑战之中。勇气是抓住机会和开拓新领域的基石。一个曾豪气地开出1亿年薪去请董明珠当董事长，从穷小子逆袭成零售大佬的传奇人物，就是叶国富。

叶国富1977年出生在湖北十堰穷得叮当响的一个农村家庭，他是家里的老小，上面有6个兄弟姐妹，常常饭都吃不饱。他小时候最大的任务就是帮家里放牛、砍柴。小学毕业后，家里根本供不起他上学，他就去读了中专，想着早点学点本事找工作。但连中专都没读完，因为交不起学费就被迫辍学回家了。不甘心的他觉得待在农村没出路，于是1997年，21岁的他东拼西凑借了点钱，坐上了开往佛山的火车。当时的佛山是个大城市，他没学历也没本事，只能进了一家钢管厂做流水线工人，每天机械地干活，虽然能勉强养活自己，但叶国富必须要改变的是贫困的现状，他主动申请调岗做销售。他跑市场、找客户，连喝酒应酬都不在话下，硬是靠着勤奋和眼力劲儿成了厂里的销售冠军，一年他居然赚了1990年代末可称为巨款的12万，骨子里就不安分的叶国富，有了钱，心里开始盘算着创业。

第一次创业，跑到福建去干了陶瓷配件的生意，但因为缺乏经验，生意没多久就黄了，还赔了四五十万，这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没有了本钱的他回到佛山继续做销售，慢慢把亏的钱补了回来。2001年叶国富结婚了，他的妻子杨云当时做化妆品销售。叶国富想，我懂销售，而妻子很熟悉化妆品行业，何不开个化妆品店？2002年初，仅投资了10万元的小店开张，他的妻子负责与化妆品厂沟通进货，而叶国富则负责店铺销售，采用既卖化妆品又给顾客化妆的方式。这在当时是佛山的首创。一年不到，他们就开了4家分店，赚了40多万。叶国富觉得化妆品生意虽然赚钱，但不够有爆发力。2004年跟朋友一起聊天时，叶国富首次接触到10元店模式，立马就去进行考察，发现10元店中的商品不仅价格便宜而且特别新颖，回去后将自己的4家化妆品店全部变成10元店，售卖各种各样的小饰品，叶国富的第一家饰品公司哎呀呀就此成立。

哎呀呀的饰品时尚又便宜，特别受年轻人欢迎。生意火了之后，叶国富开始在全国开分店，到2011年，门店数量已经达到3000家，生意总额高达5.6亿，叶国富靠着哎呀呀成了行业里的风云人物。但好景不长，电商的崛起让哎呀呀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叶国富的线下门店生意大受打击，很多店不得不关门。2013年，叶国富在日本逛街时发现了一个叫大创的精品百货店，里面大多都是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基本价格相当于中国的10元钱，这种销售模式与自己的哎呀呀类似，但也有所不同，这一年，他和日本设计师三宅顺也合伙创办了名创优品（MINSO），第一家店铺在广州试点成立。凭借着新颖的模式、低廉的价格、明星的代言让名创优品这个品牌在国内一炮而红。

2015年名创优品开始升级，主打日本设计。门店扩展速度不断加快，门店数量达到百家。叶国富不仅会做生意，还特别会玩营销。2016年，当时，董明珠卸任了格力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这事在商界引发了不小的议论。结果，叶国富直接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招聘广告，高调喊话董明珠，说愿意开1亿年薪请她当名创优品的董事长，这一操作让叶国富和名创优品瞬间登上了热搜，这波操作赚足了眼球，也让名创优品进一步提升了知名度。到2021年，5年时间名创优品店铺扩张至全球100个国家，店铺超过5000家，成为了中国零售出海的第一人。

而此时的名创优品，也早已不再是大家认为的只卖便宜日常用品的小店，而是引领兴趣消费的全球IP联名集合店，与哈利波特、迪斯尼、三丽鸥、chiikawa、Loopy等全球150多个知名IP合作，每年上新超1万款IP产品，历史累计销售IP产品超8亿件。截至2024年12月31日，名创优品集团全球门店数达7780家，其中国内门店4386家，海外门店3118家。2024年海外业务收入达66.8亿元，同比增长42%，为名创优品贡献了接近40%的收入。

更令人对叶国富刮目相看的是2024年9月，名创优品通过向京东、怡和集团旗下子公司作价62.7亿元，收购了第一个中国曾经千亿市值的上市公司，永辉超市29.4%的股权，跃升成为永辉超市第一大股东。而永辉超市，正在亏损的泥潭中挣扎，2021年-2024年，亏损金额达95亿，且至今没有触底的迹象。同时，名创优品2025年一季度，国内门店减少了111家，且一季度财报同店增速不理想，港股市值一日蒸发85亿，摆在叶国富面前的陷入规模陷阱的名创优品和永辉超市，都是现象级的难题。

2024年，零售业最整聋发聩的一句话来自于叶国富的没有勇气，何来运气！现在的叶国富，一边要保住名创优品的根基，一边还要推动TOP TOY造星，同时还接手永辉，要改革传统零售。三线作战，每一条都不是轻松的活儿。希望有勇气的叶国富好运常在，蛇吞象的壮举能够在中国零售史上写下新的篇章。

08胖东来于东来，新商业文明的先行者

近两年来，胖东来这个零售业楷模，在效仿者和媒体的加持下，许昌成为几乎所有企业向往的圣地，而于东来，就是大家膜拜的神灵。胖东来商业奇迹的叙事广为人知，而深藏在成功经营后边的，是于东来闪耀的人性之光，他所展现出来的大爱，也许能让几十年来生意人以金钱为唯一体现的价值观发生一些变化，让我们的社会能够涌现更多真、善、美的企业。

1966年9月，于东来出生在河南省许昌市的一个贫穷农家，他从小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调皮捣蛋成性，挨打挨骂那是经常的事。从小就叛逆的他，跟家里父母的矛盾就没有断过，到了他上初一这一年，于东来叛逆的越来越厉害，终于在和家里闹了一次矛盾之后，他便辍学离家出走了，仅接受了不到7年的基础教育。从此，尚不成年的于东来开始在社会上混迹，为了维持生活，他卖过花生，卖过冰棍，当过临时工等等，目标就一个，那就是让自己饿不死。18岁这一年，于东来终于时来运转，他成为了一家橡胶厂的工人，似乎命运总是和他过不去，他在这个厂子还没干多长时间，由于厂子经营不善，倒闭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落脚点的于东来下岗了，失业的他被迫再次流落街头。

他的大哥看着实在于心不忍，在大哥的劝说下，父母原谅了于东来，给他凑钱开了一个烟酒店。于东来第一次开店抱的思想并不纯，他为了面子而经营，想挣大钱，一天，有一个外地人，走进了他的店里，称自己可以低价搞到当时比较紧俏的玉溪烟货源，于东来一听，这是一个赚快钱的门路，没有多想就直接从他那拿货了，警察顺藤摸瓜，很快就查到了他这里，于东来也因为非法倒卖香烟，被关进了拘留所。于东来并没有吸取这次教训，他认为警察这次抓住他纯属侥幸，如果下一次自己小心一点，绝对不会有事。出来后，他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继续做，并且做的比前面的还要大，他又被逮住了。接连两次打击，于东来并没有反悔，而是像在和命运赌博一样，他就不相信自己挣不到大钱。他听说在陕西秦岭一带开矿能够赚钱，他就向亲朋好友借了十几万，跑到了陕西去开矿，1993年，赔得精光的于东来回到了老家许昌，此时的他已经身背30多万巨债了，对于他来说，想翻身比登天都难。

也许饱受挫折、历经苦难的人，对于幸福生活的想往和理解的更为深刻。沉寂了两年，似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于东来。，29岁靠着向自己的哥哥借来的1万元钱，以及和4名下岗员工凑的6万块钱，租了一间四十多平米的门面，1995年3月开了一家杂货铺，取名望月楼胖子店。这个就是现在如雷贯耳的胖东来的前身。这次开店，于东来坚持用真品，换真心，很快就在假冒伪劣商品横行的市场中立住了脚。到当年年底，他这个小店净利润达80多万元，没到1年就还完了原计划6年还完的债务，自己的脚踏实地竟这么快带来了善果，从1995年到1998年这三年间，于东来赚了大概300多万元，并且还开了分店。

命运对于东来恶意的玩笑依然没有终止。1998年3月15日凌晨，望月楼宾馆一楼的胖子店总店突然燃起了大火，虽经奋力扑救，但该店还是化为了灰烬，更严重的是，该店楼上的宾馆内，有7名住客和一名服务生因来不及逃生而葬身火海。这起纵火案让于东来直接损失数百万元，深受打击的他一度病倒不起。在大家的关怀和鼓励下，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干下去，并且要越来越好！他立下鸿志：二十年后，胖东来一定是世界上最棒的企业之一，也许不是最大的，但一定是最快乐的。1999年，他将店铺改名胖东来，重新开张，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电器店、面包店、服装店等陆续开张，经过近三年的发力，到2002年元旦，许昌市最大的大型综合超市-胖东来生活广场盛大开业，开业当年就创造了5亿元的销售额。经历了30多年的磨练，命运的车轮，终于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从2003年提出:“世界的品牌，文明的使者”开始，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于东来所带领是胖东来，潜心做好自己，逐步将自己打磨成了当今中国最优秀的企业。2022年营业额70亿，2023年营业额107亿，2024年营业额170亿，2025年前5个月100亿。在整体零售商业萎靡的当下，于东来成功证明，商业的本质不仅是盈利，更是创造幸福。它的大爱模式挑战了传统商业逻辑，提供了三个重要启示：员工幸福是企业成功的基石，只有让员工有尊严、有归属感，企业才能持续发展；顾客信任是最强的竞争力，真诚服务比价格战更能赢得市场；商业向善是社会进步的动力，企业应承担社会责任，推动社会向更美好的方向发展。于东来用人格的魅力推动了中国商业文明的进步。

文中提到的这八位零售业领军人物以其独特的商业智慧和创新精神，在不同时期、不同领域推动了中国零售业的发展进程。他们或开创了新的商业模式，或引领了行业变革，或突破了传统零售的边界，或为商业文明的进步积极探索。同时，在波澜壮阔的中国现代零售发展过程中，还有很多发挥了重要作用的公司和人物，因篇幅有限，无法一一专述，零售行业所有的从业者，无论职位高低、时间长短，都是行业进步的推动者，共同书写了中国零售业的辉煌篇章。零售业的下半场，或许不在模式创新，而在对人的回归，这或许是中国零售业的终极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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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哪些人改变了中国实体零售发展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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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零售荆言，31年零售行业老兵，历任上市公司超市板块店总，采购总，副总裁，实操经验丰富，对零售行业有独特的见解和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