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苏晚晚站在门口，手中的苹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张脸，这个身影，即使过了十年，她也不会认错。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母亲苏丽华察觉到女儿的异常，连忙走过来扶住她："晚晚，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苏晚晚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就是十年前那个...
01
十年前的那个冬天，苏晚晚只有三岁。
她记得那天雪下得特别大，父亲苏建国骑着摩托车去工地干活，临走前还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晚晚乖，爸爸晚上回来给你买糖葫芦。"
可是爸爸再也没有回来。
"你爸爸出车祸了，被一辆黑色轿车撞了，司机跑了。"奶奶哭着告诉她。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父亲出事后第三天，母亲苏丽华就收拾行李离开了。
"我不能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待下去了，晚晚交给你们照顾。"母亲红着眼睛对奶奶说。
三岁的苏晚晚拉着母亲的衣角，哭喊着："妈妈别走，晚晚听话！"
可是母亲狠心推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时候苏晚晚以为，母亲是因为太爱父亲，承受不了打击才离开的。直到她长大后才知道，原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02
苏晚晚跟着奶奶苏老太相依为命。
奶奶靠捡废品维持生计，她们住在城中村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里。冬天没有暖气，夏天没有空调，下雨天屋顶还会漏水。
"晚晚，咱们苦点没关系，你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就行。"奶奶总是这样安慰她。
苏晚晚学习很用功，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可是每当看到同学们的父母来开家长会，她心里还是会涌起一阵酸楚。
特别是母亲节的时候，老师让大家写"我的妈妈"作文，苏晚晚趴在桌子上哭了整整一节课。
就在她以为母亲永远不会再出现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从苏晚晚七岁开始，家里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钱，数额不大，但足够她们祖孙俩的基本生活。
"奶奶，这钱是哪来的？"苏晚晚问。
奶奶支支吾吾："是...是政府的补助。"
可是苏晚晚心里明白，政府补助不会这么准时，而且数额每年都在增加。
她偷偷查过汇款单，上面的字迹很眼熟，像是母亲的字。
难道这些年，母亲一直在暗中照顾她们？
03
苏晚晚十三岁那年秋天，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喂？"她小心翼翼地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晚晚...是我，妈妈。"
苏晚晚握着电话的手瞬间僵住了。十年了，整整十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母亲的声音。
"妈...妈妈？"她的声音颤抖着。
"晚晚，妈妈想你了。你...你愿意来看看妈妈吗？"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苏晚晚心情复杂，一边是十年的思念，一边是十年的怨恨。
"你为什么现在才联系我？"她忍不住问。
"妈妈有苦衷...等你来了，妈妈都告诉你。"母亲说着说着就哭了，"晚晚，妈妈真的很想你，这些年过得不好，很不好..."
听到母亲在电话里哭泣，苏晚晚的心软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好，我来看你。"她终于答应了。
04
苏晚晚坐了八个小时的长途汽车，来到母亲所在的城市——距离她们老家三百多公里的海城。
她原本以为母亲既然能够每月寄钱，生活应该不错。可是当她按照地址找到母亲住的地方时，完全傻眼了。
这是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楼道里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墙皮剥落，楼梯扶手锈迹斑斑。
母亲住在五楼，一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子，家具陈旧，装修简陋。
"晚晚！"母亲开门的瞬间，母女俩都愣住了。
十年过去，母亲苏丽华明显老了很多，头发有些花白，眼角布满皱纹，身材也消瘦了不少。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看起来憔悴不堪。
"妈妈..."苏晚晚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苏丽华颤抖着手抚摸女儿的脸："晚晚，你长这么高了...妈妈对不起你..."
05
母女俩坐在简陋的客厅里，气氛有些尴尬。
苏晚晚打量着屋子，发现家里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妈，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她试探着问。
苏丽华苦笑一声："好什么好，勉强活着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们寄钱？自己都这么困难。"
"再困难，妈妈也不能不管你。"苏丽华眼中泪光闪烁，"晚晚，妈妈这些年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后悔当初的决定。"
"那你为什么要走？"苏晚晚忍不住问出了憋在心里十年的问题。
苏丽华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当时家里欠了很多债，你爸爸出事后，债主天天上门要钱。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根本还不起。"
"所以你就抛下我跑了？"
"不是的！"苏丽华激动地说，"我是想先出来赚钱，等还清债务再接你过来。可是..."
她说到这里又停住了，表情变得复杂。
"可是什么？"
"可是我遇到了现在的丈夫。"苏丽华低下头，"他答应帮我还债，条件是...我不能带着孩子。"
苏晚晚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阵愤怒："所以你为了一个男人，就不要自己的女儿了？"
06
"不是你想的那样！"苏丽华连忙解释，"我也是被逼无奈。而且这些年，我也没过好日子。"
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他脾气不好，经常对我发火，有时候还会动手。我想过离开，可是我没地方去，也没有经济来源。"
苏晚晚看着母亲眼角的一道淡淡疤痕，心情复杂。
"那他现在在哪？"
"在外地出差，今天晚上才回来。"苏丽华擦了擦眼泪，"晚晚，你别怪妈妈。妈妈知道对不起你，可是当时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苏晚晚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妈，你现在后悔吗？"
"后悔，非常后悔。"苏丽华握住女儿的手，"如果能重来，我绝对不会丢下你。晚晚，你能原谅妈妈吗？"
虽然心中还有怨气，但看到母亲这副模样，苏晚晚的心又软了。
"我不知道...我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苏丽华脸色一变："他回来了。"
07
"你先回房间，我跟他说一声。"苏丽华紧张地说。
"为什么？我是你女儿，见见有什么关系？"苏晚晚不解。
"他...他不喜欢我提起以前的事情。"苏丽华犹豫着，"而且他脾气不好，我怕..."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推开了。
苏晚晚听到母亲紧张地喊了一声："老林，你回来了。"
"嗯。"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声音低沉而冷漠。
"那个...老林，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苏丽华支支吾吾："我...我女儿来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苏晚晚能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氛围。
"我不是说过，不要让她来这里吗？"男人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悦。
"她是我女儿，她想见见我..."苏丽华小声为自己辩解。
"让她明天就走。"男人冷冷地说。
苏晚晚在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涌起一阵愤怒。这个男人凭什么这样对待她母亲？
08
晚饭时间，苏丽华小心翼翼地让苏晚晚出来吃饭。
"老林，这是我女儿苏晚晚。晚晚，这是林叔叔。"苏丽华介绍道。
苏晚晚抬头看向继父林志远，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疤痕，看起来有些凶悍。
"你好。"苏晚晚礼貌地打招呼。
林志远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整个晚饭过程都很压抑，林志远一言不发，苏丽华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不停地给女儿夹菜。
苏晚晚观察着这个继父，总觉得他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多大了？"林志远突然开口问。
"十三岁。"苏晚晚回答。
"还在上学吧？学习怎么样？"
"还行，成绩还可以。"
林志远点点头，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苏晚晚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表面上在关心她，但眼神中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09
晚饭后，苏晚晚帮母亲收拾碗筷。
"妈，他平时就这样吗？"她小声问。
"什么？"
"就是...不怎么说话，脸色也不好。"
苏丽华苦笑："他就是这个性格，不爱说话。不过他对我还行，虽然有时候会发脾气，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挺照顾我的。"
苏晚晚总觉得母亲是在为继父开脱，但她没有多说什么。
"妈，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爸爸的车祸，你知道具体情况吗？撞死爸爸的司机抓到了吗？"
苏丽华手中的碗突然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妈，你怎么了？"苏晚晚连忙去扶她。
"没...没事，手滑了。"苏丽华慌张地捡起碎片，"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别再提了。"
"可是我想知道真相。那个撞死爸爸的司机，他应该承担责任。"
"晚晚，有些事情，知道了也没用。"苏丽华声音颤抖，"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苏晚晚觉得母亲的反应很奇怪，为什么一提到父亲的车祸，她就这么紧张？
10
当天晚上，苏晚晚住在客厅的沙发上。
半夜时分，她被一阵争吵声吵醒。
"我不是说过不要让她来吗？"这是林志远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能听清楚。
"她是我女儿，我总不能一辈子不见她。"苏丽华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
"不会的，她那时候才三岁，怎么可能记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林志远的声音更加冷厉，"我警告你，最好让她明天就走，永远不要再来。"
"老林，求你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够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房间里传来摔门的声音，然后就安静了。
苏晚晚躺在沙发上，心中疑惑重重。
11
第二天早上，苏晚晚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正常地跟母亲吃早饭。
林志远已经出门了，家里只有她们母女俩。
"妈，我想在你这里多住几天。"苏晚晚试探着说。
苏丽华脸色变了变："晚晚，你还要上学，不能耽误功课。"
"我跟老师请过假了，可以住一个星期。"
"这...这不太好。"苏丽华显得很为难，"你林叔叔不太喜欢家里有客人。"
苏晚晚心中的怀疑更深了："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能有什么事？"苏丽华连忙摆手。
"那昨天晚上你们吵架是为什么？我都听见了。"
苏丽华慌乱地站起来："没有，你听错了。我们没有吵架。"
"妈，你别骗我了。"苏晚晚抓住母亲的手，"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钥匙的声音。
12
林志远突然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袋水果。
"我去买点水果给孩子吃。"他对苏丽华说，然后看向苏晚晚，"来，尝尝这些苹果，很甜的。"
苏晚晚接过苹果，觉得这个继父的态度有些奇怪。昨天晚上明明不想让她留下，今天却主动买水果给她。
"谢谢林叔叔。"她礼貌地说。
"不用客气。"林志远坐在沙发上，"你妈妈说你想多住几天？"
"是的，我想多陪陪妈妈。"
林志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那就住几天吧，反正房子也空着。"
苏丽华惊讶地看着丈夫，显然没想到他会同意。
"真的可以吗？"苏晚晚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林志远站起来，"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你们聊。"
等他离开后，苏晚晚问母亲："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苏丽华也很困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吧。"
但苏晚晚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下午的时候，苏晚晚在家里无聊，就到处走走看看。
当她经过林志远的书房时，发现门没有关严，里面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
"是，十年前那个...现在已经十三岁了。"
苏晚晚立刻贴近门缝偷听。
"我知道很危险，但现在只能这样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总之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安静下来。
苏晚晚心脏砰砰直跳，脑子里一片混乱。
当天晚上，苏晚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这两天听到的各种奇怪对话，总觉得有一个巨大的秘密隐藏在表面之下。
半夜时分，她轻手轻脚地起床，准备去厨房喝水。
经过父母的房间时，她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老林，我觉得不太对劲。"这是母亲的声音。
"什么不太对劲？"
"晚晚今天一直在问东问西的..."
苏晚晚在门外听得心惊胆战。
第二天，苏晚晚决定试探一下继父。
"林叔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她装作随意地问。
"我开货车，跑长途运输。"林志远回答。
"那你开车技术一定很好吧？"
"还行。"
"我爸爸以前也经常开车，可惜后来出了车祸..."苏晚晚故意提起这件事，观察继父的反应。
果然，林志远的表情瞬间僵住了，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
"是吗？怎么出的事故？"他努力保持平静地问。
"被一辆车撞了，司机还逃跑了。"苏晚晚紧紧盯着他，"到现在都没找到那个司机。"
林志远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交通事故...很常见。希望那个司机能够承担责任。"
"林叔叔，你十年前在哪里工作？"她突然问道。
"十年前？"林志远愣了一下，"我...我在老家那边跑运输。"
"老家哪里？"
"河北那边。"
可是苏晚晚记得，母亲之前说过，继父是本地人。为什么现在又说是河北的？
苏晚晚越来越觉得这个继父有问题。
她偷偷翻看了继父的一些物品，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叠报纸剪报。
让她震惊的是，这些剪报全都是关于交通事故的新闻，其中有一张，正是十年前父亲车祸的报道。
"苏建国，35岁，本市人，在工地下班回家途中遭遇车祸身亡。肇事车辆为黑色轿车，司机逃逸至今未抓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连忙把剪报放回原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晚晚，你在房间里干什么？"苏丽华走进来问。
"没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书。"苏晚晚指了指书架。
"哦，那你随便看。"苏丽华转身要走，又停下来，"对了，你别乱翻老林的东西，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物品。"
"妈，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林叔叔为什么会有爸爸车祸的报纸？"
苏丽华支支吾吾："他...他是律师助理，经常关注这些案件，所以...所以会收集相关资料。"
"律师助理？他不是说自己开货车的吗？"
苏丽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他...他以前是律师助理，后来才改行开货车的。"
但苏晚晚已经不相信母亲的话了。
傍晚时分，苏晚晚坐在客厅里，心情沉重地想着这几天发现的种种疑点。
继父林志远的身份说法前后不一，对父亲车祸的反应异常，还收藏着相关的报纸剪报。更奇怪的是，母亲明显在为他掩饰什么。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
但她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老林回来了。"苏丽华连忙去开门。
苏晚晚也起身走向门口，准备礼貌地打招呼。
可是当林志远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苏晚晚清楚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