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这老太太，三年了！三年来你一分钱都不投，当这车是你家开的吗？”王师傅指着老太太大声质问道。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穿着蓝色外套的老太太。
老太太低着头，嘴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用手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还装聋作哑！我今天就要搞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师傅气得满脸通红。
01
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23路公交车，王师傅熟练地发动引擎。
这是他开了十五年的线路，从东站到西站，每天往返八趟。
车门缓缓打开，早班的乘客开始陆续上车。
上班族们匆匆刷卡，投币声在车厢里响起。
学生们背着书包，掏出零钱投进投币箱。
王师傅的目光扫过后视镜，观察着每一个上车的乘客。
王师傅看了看手表，6点28分。
他知道，那个让他恼火的身影马上就要出现了。
果然，6点28分整，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口。
蓝色的洗得发白的外套，佝偻的背影，缓慢的步伐。
老太太手里拎着一个小布袋，慢慢地走上车。
王师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又是她，那个让他恼火了整整三年的老太太。
三年前的第一次相遇，王师傅还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个同样的早晨，老太太第一次出现在车门口。
她走得很慢，看起来有些拘谨。
王师傅当时还挺有耐心，等她慢慢上车。
可是老太太没有投币，也没有刷卡，直接走向了座位。
王师傅以为她忘记了，友善地提醒：“老人家，要投币的。”
老太太回头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王师傅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老太太还是没有反应，只是用手比划了几下。
王师傅当时心想，可能是个外地人，不懂规矩。
他也没多说什么，就这样让老太太免费坐了一次车。
第二天，老太太又来了，还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行为。
王师傅再次提醒，老太太依然没有回应。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一个星期过去了，老太太每天都来，从来不投币。
王师傅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他试图和老太太沟通，但老太太总是低着头不理他。
有时候嘴巴会动，但发不出声音。
有时候会用手比划，但王师傅看不懂。
一个月过去了，王师傅的耐心彻底耗尽了。
他开始认为这个老太太是在故意逃票。
装聋作哑，装可怜，就是为了免费坐车。
从那以后，每次看到老太太上车，王师傅的心情就会变差。
现在已经是第三年了，老太太依然每天准时出现。
依然不投币，依然不刷卡，依然径直走向座位。
王师傅看着她熟练地走到车厢后部的固定座位坐下。
那是靠窗的位置，老太太每天都坐那里。
她会把小布袋放在腿上，安静地看着窗外。
从来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看手机。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西站下车。
王师傅从后视镜里观察过她无数次。
老太太的穿着虽然朴素，但很干净整洁。
那件蓝色外套虽然洗得发白，但没有破洞。
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也是干净的。
头发梳得很整齐，虽然花白了，但打理得很仔细。
看起来不像是没钱买车票的样子。
那个小布袋也让王师傅很好奇。
每天都带着，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有时候老太太会低头看看袋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但一看到王师傅的目光，就会立刻低下头。
王师傅越看越觉得这个老太太有问题。
有钱买那么整齐的衣服，就没钱买车票？
每天带个神秘的袋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为什么从来不和任何人说话？
为什么每次被质疑都装聋作哑？
这些疑问在王师傅心中越积越多。
02
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开始注意到这个现象。
“那个老太太怎么不买票啊？”有人小声议论。
“我坐这趟车半年了，从没见她投过币。”另一个声音附和。
“现在有些老人就是这样，倚老卖老。”
“是啊，觉得年纪大了就可以不守规矩。”
王师傅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更加不平衡。
乘客们都看在眼里，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让他觉得很丢脸，好像自己是个软弱的司机。
连个逃票的老太太都管不了。
有一次，一个经常坐车的大爷忍不住问王师傅。
“小王，那个老太太为什么不买票？”
王师傅苦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不理我。”
“你应该坚持让她买票啊。”大爷建议道。
“我试过，她就是不说话，装聋作哑的。”
大爷皱了皱眉：“那不行，这样下去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
“是啊，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年纪大就破例。”
王师傅点点头，心里更加认定老太太是在故意逃票。
回到调度室，几个司机师傅经常聚在一起聊天。
这个话题自然也被提起过很多次。
“老王，你车上那个不投币的老太太还在啊？”老刘师傅问道。
老刘开了二十年公交车，什么样的乘客都见过。
“别提了，三年了，雷打不动。”王师傅无奈地摇头。
“这也太过分了吧？三年不买票？”小张师傅瞪大了眼睛。
小张才来公司两年，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你怎么不管管？现在公司查得严，逃票要罚款的。”
“而且司机发现逃票不管的话，也要扣奖金。”
王师傅叹了口气：“我试过，她就是不理我。”
“有时候嘴巴会动，但发不出声音。”
“有时候会用手比划，但我看不懂。”
“就是装的呗，现在有些老人就爱这样。”小张不屑地说。
老刘师傅拍拍王师傅的肩膀：“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几块钱的车费，公司也不会为难你。”
但王师傅心里却不这么想。
几块钱确实不多，但这是原则问题。
凭什么别人都要买票，就她可以免费？
而且现在公司查得越来越严了。
队长三天两头开会强调逃票问题。
说要配合公司的整顿行动，严格执行收费制度。
发现逃票不管的司机，不仅要扣奖金，还要写检讨。
王师傅想起队长严肃的脸，心里就发憷。
为了这个老太太，自己的工作都可能受影响。
家里的情况本来就不好，儿子小明大学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工作。
在家待了半年了，天天躺在床上玩游戏。
老婆张丽每天都要唠叨几句。
“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都有正经工作了。”
“咱家小明还在家啃老，你这当爸的也不着急。”
“你这点工资够干什么的？连个房子都买不起。”
“人家老李的儿子都买房结婚了，咱们还在租房子。”
王师傅每次听到这些话，心里就很烦躁。
他也想让儿子早点找到工作，也想买房子。
但现在的经济形势不好，工作不好找。
他这点司机的工资，确实也不算高。
看到老太太每天这样“理直气壮”地逃票，王师傅觉得自己像个冤大头。
自己辛辛苦苦工作，赚的钱还不够家里开销。
这个老太太却能免费坐车，一分钱都不花。
这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
公司最近的态度也越来越严厉。
上个月的例会上，队长专门强调了逃票问题。
“现在市里在搞文明交通整顿，上面盯得很紧。”
“发现逃票现象必须及时制止，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机如果发现逃票不管，一律按失职处理。”
“轻则扣奖金写检讨，重则调岗甚至开除。”
王师傅听着这些话，心里的压力更大了。
他不敢丢这份工作，家里还等着他的工资过日子。
但那个老太太的问题又确实让他头疼。
他试过很多次和老太太沟通，但都没有效果。
老太太要么不理他，要么做一些他看不懂的手势。
总之就是不开口说话，也不买票。
王师傅甚至怀疑老太太根本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就是故意装聋作哑，为了免费坐车。
这样的想法让他越来越愤怒。
凭什么要让他这样一个诚实工作的人受委屈？
03
第二天早上，老太太依旧准时出现。
王师傅特意观察了她上车的整个过程。
老太太走到车门口，慢慢地走上台阶。
她在投币箱前停了一下，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动作很快，王师傅从驾驶座的角度没有看清楚。
老太太就这样走向了座位。
“肯定是在装样子。”王师傅心里想着。
“故意在投币箱前停一下，制造买票的假象。”
这样的猜测让他更加确信老太太是在故意逃票。
车厢里渐渐坐满了人，早高峰开始了。
这时候，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匆匆上车。
她看起来很着急，应该是快迟到了。
年轻妈妈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翻着包找钱。
包里的东西很多，她翻了好久才找到钱包。
打开钱包一看，脸色变了。
里面只有几毛钱的硬币，不够两块钱的车费。
“师傅，我钱不够，能不能......”年轻妈妈红着脸说。
她的声音很小，显然觉得很尴尬。
怀里的孩子可能感觉到了妈妈的紧张，开始哭闹。
“车票两块钱，少了不行。”王师傅公事公办地回答。
他不是不想通融，但公司有规定。
而且车上这么多人看着，不能随便破例。
年轻妈妈尴尬地站在投币箱前，脸越来越红。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车厢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谁能借我点钱？我下车就还。”她向其他乘客求助。
声音里带着哭腔，显然很着急。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大家都装作没听见。
有的人低头看手机，有的人看向窗外。
没有人主动伸出援手。
年轻妈妈站在那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孩子的哭声在车厢里回荡，听起来很刺耳。
这时候，一个坐在前排的大爷看不下去了。
他掏出两块钱递给年轻妈妈。
“姑娘，拿去买票吧。”大爷和蔼地说。
年轻妈妈连声道谢，眼中含着感激的泪水。
她把两块钱投进投币箱，清脆的声音响起。
“谢谢大爷，真的太谢谢您了。”
“我记住您的样子了，明天一定把钱还给您。”
大爷摆摆手：“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年轻妈妈抱着孩子走向后排，脸上还带着羞愧。
王师傅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怒火更旺了。
一个年轻妈妈为了两块钱车费都要低声下气地求人。
脸都羞红了，差点哭出来。
而那个老太太却三年如一日地逃票，理直气壮。
这个对比太强烈了，让王师傅觉得很不公平。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老太太。
老太太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对刚才的事情无动于衷。
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小布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样的冷漠让王师傅更加愤怒。
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真是太自私了。
这时候，老太太又准备上车了。
她像往常一样出现在车门口，慢慢地走上来。
依然是那件蓝色外套，依然拎着小布袋。
依然没有看投币箱一眼，径直走向座位。
王师傅终于忍无可忍了。
三年的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路边。
“你这老太太，给我站住！”王师傅大声喊道。
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老太太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王师傅。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显然没想到王师傅会突然发火。
“三年了！整整三年你从来不投币！”王师傅指着她大声质问。
“当这车是你家开的吗？别人都要买票，凭什么你不用？”
04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老太太。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老太太嘴巴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她的手开始颤抖，眼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还装聋作哑！我告诉你，今天必须买票！”王师傅越说越激动。
“你以为装可怜就能免费坐车？告诉你没门！”
老太太的眼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用双手不停地比划着什么，动作很急促。
但王师傅根本不看，也不想理解。
“比划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出来！”他大声质问。
“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我见多了你们这种人！”
车厢里的乘客开始议论纷纷。
“确实，我经常坐这趟车，从没见她投过币。”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他每天上班都坐这趟车，对老太太的情况很了解。
“对啊，这样不合适，其他人都要买票。”一个大妈附和道。
“就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年纪大就破例。”
也有人为老太太辩护。
“也许老奶奶有什么难处呢？”一个女大学生站起来说。
她看起来很善良，不忍心看老太太被这样对待。
“师傅，您别这样对老人，有话好好说。”
王师傅转向女大学生，情绪更加激动。
“你知道什么？她三年了，整整三年从来不买票！”
“我每天看着她上车，从来不投一分钱！”
“我们每个人都要遵守规则，凭什么她可以例外？”中年男人支持王师傅。
“就是，我们天天买票，她却免费坐车，这公平吗？”
女大学生急了：“可是她可能真的有困难啊。”
“您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故意的。”
“困难？”王师傅冷笑道：“你看她穿得多整齐？”
“衣服这么干净，鞋子也不破，有困难会这样？”
“就是装的，想博同情！”一个乘客附和道。
老太太低着头，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还在用手比划着，但没有人愿意理解。
车厢里的争论声越来越大。
有人支持王师傅，觉得逃票确实不对。
有人同情老太太，觉得王师傅太过分。
“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有人提议。
“就是，逃票是违法行为，应该罚款。”中年男人附和道。
女大学生更急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老人？”
“她又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要这么过分？”
“规则就是规则，年龄不是借口。”另一个乘客说道。
“我们都在按规矩买票，她凭什么例外？”
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车厢里一片混乱。
有人开始录视频，想要记录下这个场面。
有人打电话给朋友，描述着车上发生的事情。
05
王师傅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做了一个决定。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调度室的电话。
“喂，小李吗？我是王师傅。”
“我要调监控，现在就要！”
“有个逃票三年的老太太，我要让所有人看看真相！”
他的声音很大，车厢里的人都听得见。
“谁想看真相的，跟我一起去调度室看监控！”王师傅对所有人大声说道。
“我倒要看看她这三年是怎么逃票的！”
“让事实说话，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车厢里立刻安静了几秒钟，所有人都在思考。
“好啊，去看监控，让事实说话。”中年男人第一个响应。
他一直支持王师傅，现在更要看看证据。
“我也去，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大学生坚持道。
虽然她为老太太辩护，但也想知道真相。
“对，去看监控，这样最公平。”一个大妈说道。
“是啊，有监控录像就能证明一切了。”
其他几个乘客也表示要去看个究竟。
大家都很好奇，想知道这三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师傅把车开到下一站，对所有乘客宣布临时停运。
他的心情很激动，终于可以用证据证明自己是对的了。
十几个乘客真的跟着下了车。
包括那个为老太太辩护的女大学生。
还有之前支持王师傅的中年男人。
以及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乘客。
老太太也被“请”下了车。
她眼中满含泪水，身体微微颤抖。
紧紧抱着那个小布袋，跟在众人后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调度室。
调度室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么多人，有些惊讶。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值班员小李问道。
王师傅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我要调监控，看看这个老太太到底有没有投币。”他坚决地说。
小李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愤怒的王师傅。
“行，那我们就调监控看看。”小李打开了监控系统。
大屏幕上出现了23路公交车内的画面。
所有人都围在屏幕前，屏住呼吸等待真相。
王师傅指着老太太：“就是她，每天早上6点半上车。”
小李开始调取最近几天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清晰地显示着老太太每天上车的情况。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屏幕，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监控画面一帧一帧地播放着，老太太上车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显示。
王师傅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投币箱区域。
突然，屏幕上的画面让王师傅的脸色突然变了。
从刚才的兴奋变成疑惑，然后是震惊。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呆立在监视器前。
脸颊开始泛红，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
“这...这怎么可能？”
